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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京华盛传他们二人好事将近,但云回由我举荐入刑部的事不算秘密。云回或许因为担心外人说他是靠着我的裙带关系才上位而杀了我。又或许是为了向沈绾证明,他与我绝无私情。

再不然就是沈绾动的手,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沈绾。以云回的本领,他若真的想哄骗谁,沈绾怎么可能察觉。

“傅收,云回和你的性命,你选一个吧!”傅收唇角扯了扯,“殿下,臣选哪个都小命不保吧!”

“我不要云回的命,我要你不遗余力,将云回从京华城拉下来。”

“如果你办不到。”

我将花瓶里的玫瑰花瓣摘下来,轻轻撒在地上,脚步直接碾上去。霎时,和傅收靠的很近。傅收没有避开,眼睛眨得很快,几息之后才退步拱手。

“臣定当尽心竭力。”眼神飘忽不定,连看都不敢看我。十分心虚的模样,傅收走后,我唤了洗春进来。

“吩咐手下的探子,去京华盯着云回,也派一些人盯着傅收。”

没过多久,大燕与杞国开战。前线军报频发,大燕节节退败。百姓怨声哀道,士气低迷。连傅收也不再插科打挥。这一战燕国输了两座城池,无疑是败了。皇帝派人去杞国议和,博陵崔氏在天下文人中的地位颇高,也在随行中。因为战败,公主府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日我荡着秋千,傅收忽然来了。神情罕见的凝重,“殿下,那群杀手是杞国人。臣找到了刺客留下的兵器碎片,找了最好的铁匠,认出那些兵器里掺了杞国的镔铁。”

我荡秋千的足停住,“杞国人来杀我?一个公主?”

傅收目光落在我身上,“大概是为了云回。”

我皱了眉头,“你说清楚什么意思!”傅收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道,“云回,不出意外是杞国派来的间谍。”

“他奉公主之命去京华给陛下,皇后和太子找不痛快,可杞国意在搞垮皇后和太子背后的魏家。”

魏家军常年戍守边境,与杞国交手颇多,极为了解杞国的作战方式。皇帝近来对太子疑心极重,以他的脾性绝不会再重用魏家。这一次的燕杞之战派的是当年从姑姑手中夺来的宣武军,我的背后一阵阵的发冷。傅收继续道,“云回有机会杀了太子却没有动手,杞国怀疑云回是因为殿下的缘故才不肯下死手。”

“所以就想杀了我。”

“我的行踪也是云回的下属暴露的吧!”

傅收点头,“人已经抓住了,是府里厨房采买的下人柴孟,被抓时他想咬舌自尽被我拦下了,但是舌头受了伤说不了话了,现在被关在地牢。”

我压抑着情绪,“传令给刑部,立刻捉拿柳云回。”

傅收迟疑道,“殿下,云回终究是您举荐之人,在您身边待了三年之久。一旦揭发,您难免会陷入流言蜚语中。”

“我因一己之私犯下大错,便是偿命也是罪有应得,流言蜚语算什么!”

“传令刑部,立刻捉拿柳云回。”

傅收看了我一瞬,领命,“是。”

云回是杞国间谍的消息传至京华后,震惊朝野,皇帝下令彻查。沈家为了沈绾,多番斡旋,再加上没有实证,刑部的人不好用刑审问,我只好带着地牢里的柴孟返回京华。

只是没等我人到,崔巍的信传到了皇帝手中。信中直言柳云回是假的,不是他的表侄,真正的柳云回数年前就已经身死。

傅收听到消息后却并不意外,我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傅收垂着眼眸,像是在思索要不要说,见我一直等着他的下文,叹了气,“当年云回父母路遇山匪,师父听到消息后亲自率人马去相救。最先被找到的是一个女子,她被身边婢女护着,没有受什么伤。那个婢女我见过,在师父的书房里。那般身手极有可能是师父的死士。”

“云回母亲未出嫁时我见过一次,我确信那个女子就是云回母亲,可师父却对外宣称云回父母具亡。”

“但几个月后师父多了一个妾室,下人们称她为桐夫人,因体弱多病养在别院里,素日里不见外人。”

“我疑心桐夫人就是云回母亲,所以悄悄找了崔家的老仆打听,得以知晓云回母亲闺名叫崔芜。”

芜,谐音梧,梧桐。桐夫人!崔巍竟然罔顾人伦纳自己的堂妹为妾!

“半年后云回就被找回来了。”

如果云回真的因为我没有对太子下死手,那他就是一个背叛者,杞国人杀了云回便是,可他们却要费心来杀我。

“傅收,让在杞国的探子去查,杞国高层中有谁的子女不在上京。”

“师父在杞国有些人脉,咱们的人潜伏至今不容易,现在出手容易暴露。”

“非常时机,让他们小心些。”

傅收传令回来时,我和洗春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傅收讶然,“不是明日启程吗?”

“不在客栈留宿了,我们必须尽快回京华。”

“傅收,或许你会觉得我接下来的行为很荒谬,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傅收挑眉微笑,先我一步开口,“殿下要保云回的命。”

我沉默听傅收接着说道:“云回和杞国高层关系匪浅,燕杞两国和谈,大燕不占优势,但有云回的命,我们谈判的筹码就又多了一份。”

我默了默道,“启程!”

从墨琅到京华的路,原来这么远,这么慢。一路上几次刺杀我们都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傅收长刀上的血都来不及擦干。到京华城时,已经是深夜了。

洗春拿了我的令牌对京华城的守城将领喊道:“墨琅公主携杞国暗探在此,还不速速开城门!”

不多时城门大开,守城将领跪在我面前,“不知公主大驾,卑职有失远迎。”

“免礼。”

傅收陪着我将柴孟送到了刑部大牢中,和刑部的人交接完后,我准备回京华的公主府。途经一间牢房时,发现看守格外严密。透过铁栏的缝隙,我再次看见了那个清癯的身影。

傅收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云回,“殿下要见他一面吗?”

我犹疑了一息,却忽然看见傅收肩膀上绑着的纱布已经沁了血出来。“你的伤需要好好医治,先回府。”

连续奔波数日,众人都累得不轻。洗漱之后,都歇息了。我也很累,可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一想到帝后的质问,朝臣的议论,我就心烦意乱的想立刻回墨琅。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实在难以入眠,索性披了衣衫走到院子里看月亮,恰逢廿十,月亮又大又圆。

傅收一身蓝白窄袖长袍,在明月清辉中缓步而来。看到我也没睡,眉峰微挑却不是很意外的模样。

他微笑道:“殿下的身子骨真是愈发健硕了,多事之秋奔波数日都还能从容不迫于院中赏月,臣佩服。”

这番揶揄之词逗的我忍俊不禁,“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将苦中作乐说的如此阿谀奉承。”

傅收笑得坦然,“殿下不必烦心陛下和皇后,您总归是他们的女儿,说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不算认输。为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

“何况当年的事,本就是殿下受了委屈。莫要因为旁人的过错来亏待自己,您是大燕的公主,不荒唐一次犯个错,岂不是浪费了这样尊贵的身份?”

我心里涌起波澜,明日我回京华之事很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云回终究是我举荐,有心查探总会被人知道。

我主动带柴孟入京华,也是想着万一举荐之事被人知晓,我正好反其道而行,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免不了被人口舌,严重了有大臣参我,要治我的罪,我也是躲不过。这天下有绝对实力保我的,只有帝后二人。可要我服软认输,不!可!能!可傅收说的没错,手段罢了。秦朝绯,这又不难,你怕什么?

起身回房时,傅收却忽然叫住我,“殿下留步。”

傅收将一个盒子放入我掌心,“这是什么?”

“是您在墨琅惯用的安神香。”说罢,没等我反应过来人就走了。我点上香,轻轻袅袅的香气散发出来,拥着被衾很快入睡。

再睁眼天泛着鱼肚白,我传了侍女进来替我洗漱,阿媛想为我梳妆,我伸手拦住,“今日进宫是认错的,不必绾发描妆了。”

阿媛虽惊,却还是帮我梳顺了头发。

我让侍女找出了一件素色长衫为我穿上,然后便出发去了皇宫。

出门的时候,傅收站在门口云淡风轻的笑着,好像在说,秦朝绯,我就知道。你宁可被罚也绝不求饶。

直到很多年之后,我都记得这一天,我跪在宣政殿前脱簪请罪。秋日的清晨,凉风瑟瑟。

陆陆续续来上朝的大人们路过我时都会偷偷看我一眼,无不议论纷纷。而我一遍又一遍对着宣政殿喊,“儿臣识人不清,引狼入室,罪该万死,恳请陛下治罪!”

我已经四年没见过皇帝了,他的鬓边添了不少白发。我大礼叩拜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沉声,“朝绯你要请的是何罪?”

“陛下,儿臣初至墨琅时,张贴告示,广纳贤士,以便治理墨琅。柳云回就是在那时做了儿臣的幕僚。”

“在墨琅时,柳云回才识过人,面面俱到。”

“又是崔氏家主崔巍大人的弟子,儿臣以为这等能人不该留在墨琅大材小用,便向大理寺举荐了柳云回。”

“柳云回进京后,他的晋升速度,远超儿臣预料。儿臣觉得古怪,就派人暗中调查。可儿臣却忽然遭遇了一场刺杀。”

大臣们也惊惶道,“什么!竟有人敢刺杀公主!”

“谁人这么大胆?”

……

我继续道:“儿臣侥幸逃脱后,一直追查那群杀手的踪迹,可是却毫无音讯。儿臣便对身边人起了疑心,从柳云回开始查起,这才发现他的身世有异样,很快顺藤摸瓜找到了公主府的内奸。于是立刻告知了刑部徐大人,命其捉拿柳云回。”

朝中大人们争论起来。

“这柳云回的暗探身份是墨琅公主亲自揭发,没想到柳云回能来京华也是墨琅公主举荐的。”

“燕杞两国国战,我大燕战败,肯定有柳云回从中作梗。”

“那墨琅公主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那柳云回在大燕潜伏数年,阴险狡猾,墨琅公主也是被蒙骗了。”

“如今墨琅公主亲自派人将他捉拿,也是将功补过了。”

我再次叩拜,“恳请陛下责罚。”

龙椅上的帝王,眉头皱的死紧。

“墨琅公主,罚俸三年充公,即日起前往凉州为边境将士百姓祈福,无诏不得回京。”

“儿臣遵旨。”

京华城的秋天风很大,临近正午,空气里依旧透着寒凉。傅收竟也在宫门口等着,洗春拿了斗篷为我披好。上面有浓郁的艾草香,经过傅收时他的身上也散发着同样清苦的气息,只是气味更淡。

上了马车后我问洗春道:“斗篷是傅收送来的?”

洗春道:“傅收大人原本是和我们一起的,但是见风大就折返回去为您取了斗篷,所以殿下来时下车才没见着傅收大人。”

晌午过后,我被罚去凉州的事就传遍了京华。

我让人唤了傅收,“傅收,凉州之行你不必和我同去。”

我亲手斟了两杯茶,一杯送到傅收面前,傅收睫羽微颤,我将茶水一饮而尽,傅收仍旧端着茶盏迟迟不动。“为什么?”傅收凝视着我,眼睛里好像有千言万语。

“傅收,崔氏欠我的你还清了。”傅收瞳孔微张,而后视线就慢慢垂了下去。

十几年前,抚宁长公主也就是我姑姑,她是先皇独女,深得先皇宠爱。为保护姑姑不受夺嫡之争的牵连,便将宣武军的兵符也交在了姑姑手中,此事极为隐秘。姑姑一生顺遂,唯一的不幸就是幼女早夭,以致其郁郁寡欢,卧病在床。

姑姑向上天祈祷女儿能够早日转世重返人间,希望女儿左眉能有一小痕,母女以此相认。崔巍得知此事便向如今的皇帝献策,将刚出生的我左眉划伤,以此谋得姑姑手中的兵符。

我抚摸着那小小的疤痕,后来崔巍或许因为利用稚子心中有愧,便将他一手栽培的傅收送到我身边为我所用。

那年我十三岁,傅收十五岁。傅收在我身边一待就是五年,以他的才学早就该金榜题名,得帝王重用。

我原谅不了崔巍,但我不愿意耽误傅收。傅收大概也明白了,为何后来我对他的态度和最初相识时大相径庭。

离京的前一日,皇后召我入宫。时隔四年,我又回到了那座冰冷的宫殿中。皇后自是一脸怒容,看见我直接朝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

宫人们就在一旁看着,秦荷垂着脑袋玩九连环。可惜秦健被禁足,并不在场。不然今日场景同昔年约莫一般无二。

皇后的嘴巴极快的一张一合,因为耳鸣我并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我在地上跪了不知多久,光影逐渐斜开。

良久我终于等到皇后那句,“滚!”

洗春在皇后宫外等着我,她一件我面露惊讶和心疼。拿了帕子似乎要擦我的脸,被我伸手拦住。

洗春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皇后又是这样,殿下咱们别回皇宫了好不好。”

我没说话,因为大约做不到。洗春跟着我一路走到丹凤门,来往的宫人看到我后飞快低了头,仿佛见了鬼。脸上的伤口也一阵一阵的刺疼。

傅收等在马车丹凤门外,见了我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他拿了帕子要擦我的脸,我躲开,帕子擦什么,擦药啊!

傅收却固执的扭过我的脸,“秦朝绯,别乱动。”

我拗不过他,任由他胡乱来,却在帕子上看到了血迹和水痕。流血了?秋风拂过,眼尾和脸颊干涩的冰凉。我伸手摸了摸,我哭了吗?难怪那些宫人神情古怪。

我提着裙子赶紧上了马车,洗春想替我上药,可我脸干得难受,“回去洗了脸再上药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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