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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回府照了镜子才发现脸上有两道细长伤痕,慢慢地往外渗着血。洗春替我擦着药,还找出了有祛疤功效的雪容膏。

“洗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怎么问这个?”

“你去和傅收说,雪容膏没有了,让他去毓秀阁给我求一盒吧!”

洗春拧眉,“雪容膏还有啊!就算没了,去皇宫要就是了。太医院没有不给的道理,哪里用的着去毓秀阁求。”

我看着镜子里的伤口,“你只管去说,皇宫的雪容膏我不要,我就要毓秀阁的。”

洗春还是听话去说了,毓秀阁已经关门了,雪容膏本就珍贵难得,就算是傅收,没有一晚上的功夫也回不来。

于是我们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前往凉州,洗春不明白为什么要走得这么匆忙。但我知道,只有傅收不在,我才有机会骗过崔巍,骗过京华。

行至十里长亭时,一抹熟悉的竹青长衫独立亭中,高高束着的马尾随风扬起几缕发丝。我叫停了车马,棠伊走了过来。

自她离开棠家后,我们已经四年未见面了。都不是煽情的人,她轻轻抱了我一下说,“你要的粮食和药材已经在准备了,数量上还差一点,不过陆姐姐已经派人从吴郡送来了,应该够用。凉州那边的商铺我也打点好了,缺什么写信跟我说。”

我点头,“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想了想还是决定拜托棠伊,“有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

“帮我等一个人,不会太久,明日午时他来便给,没来就把信烧了。”

棠伊看了信封上的傅收亲启,默了一瞬答应道:“好。”

骊珠难隐耀,皋鹤会长鸣。

傅收来我身边始于崔巍的愧疚,我隐约知道却不愿意深思。可后来现实和怨念逼迫着我去追寻一个答案,真相就在我的脑海之中,只是我不愿意再自欺欺人罢了。

面对傅收我再也无法理智对待,我的任性和不满全都理直气壮的对准傅收。他逆来顺受了许多年,也真心实意为我做了许多事。

那五年时间冲淡了许多记忆和执念,谈不上原谅,只是不愿意再牵扯下去了,总有有个了断。

傅收,谢谢。这锦绣前程算我还给你。

北上途中,在杞国的探子传信,崔巍查出了云回是杞国御史大夫杨邵之子杨锦时。

杨邵是杞国国君潜龙时的潜邸旧人,深受隆恩。

谈判局面瞬间扭转,然而这些还不够。

京华传来消息,沈绾和刑部尚书之子徐商定了婚约。

“有沈绾在,云回暂时死不了。杞国皇帝还在犹豫着,咱们推他一把。”

“找人把柳云回在京华潜伏舍身取义的事写成话本子,让人在杞国宣扬宣扬。”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杞国民心所向,杞国皇帝不能视若无睹。

三个月之后,我们终于抵达凉州,和入大燕接柳云回的使臣正好碰了个面。

只可惜输掉的城池没能换回来,刑部的人还在加紧审问柳云回,想要获取杞国在大燕潜伏的暗探名单。

然而这些已经与我无关,我也帮不上忙。

棠伊的药材和粮食已经送到了,国朝公主最大的好处就钱多,在墨琅时我攒下了大笔家业,大部分都交给了棠伊打理,她家世代经商,算得一手好账,我的财产这几年翻了一倍又一倍。凉州受战乱影响,正是百废待兴用钱之际。

我抵达凉州的第一天,凉州刺史钟允就来拜见我。我直接问了城中情况,钟允说:“战乱后城中多难民,百姓耕田受损严重,城墙受损,军中伤兵众多,恐有疫情。”

我出钱财雇佣难民修葺城墙房屋,以工代赈;又派人将药材分发到城中和军中,耕田的开垦需要时间,只好延后处理。

钟允为人谨慎宽和,见我愿意为凉州出钱出力面色动容,我便问道:“钟大人,宇文正则是什么样的人?”

钟允毫不犹豫道:“节度使性格刚强,爱兵如子。”

我微笑,“多谢刺史大人告知。”

钟允走后,我和洗春带着药材去了军中,果然见到了那位宇文正则,三十多岁的年纪,人高马大,一身的凌人之气。

此刻在伤兵营中看望重伤的将士,面容也有些憔悴。这样的人,大概是不愿意见我这个犯错的公主,于是送完药材我便悄悄离去了。

府中账房先生们的算盘劈里啪啦的算了一下午,终于将账目算清楚。我的资产没了一大半,又被罚了俸禄。阿媛愁的不行,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放心吃穿还是不愁的,银子慢慢攒着很快就回来了。”

幸而平日府中开销就不大,也不用再节流。阿媛说赶了三个月的路,我清减了不少,其实大家都瘦了。

我便让厨房买了羊给大家补一补,冬夜里的凉州寒风刺骨,公主府的下人和护卫围在一起喝着热腾腾的羊肉汤。

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我被羊肉汤的热气熏得几乎落泪。抬头星空璀璨,月减清辉。出发凉州前,我便告诉他们此行山高路远,可能再无归期,愿者随我去,不愿也是人之常情。可还是有不少人跟来了,他们大多没有亲人没有故乡。十四岁的阿山说,“公主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

听说徐商一直拖着不愿意放人,柳云回也被他单独囚禁审问。但沈家和徐家定下一月之后的婚期不久,杞国正使就找到了柳云回被关的地方,救出了云回。

一月后,沈徐两家缔结姻亲。听说那场婚事京华权贵去了大半,热闹非常。也是那一日柳云回离京,沈绾父亲也告老还乡。

三日后沈绾归宁,却在扶风失踪。徐商四处追寻,心急如焚。

我在药堂里一边抓着药,一边听阿媛绘声绘色说着沈绾失踪之事。洗春在院子里练刀,听到沈绾失踪很是好奇,就收了刀,“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这沈绾还没找到吗?”

阿媛道:“没呢!”

“公主,你说这沈绾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了呢?”

我包好药材,“她可不是弱女子,沈小姐的家传箭术在京华可是盛名在外,投壶也是一投一个准。”

阿媛惊得张嘴,“这么厉害。”

洗春思索道:“那她会去哪儿呢?”

我称好药材,心在哪儿,人就在哪儿。

一抬眼就看见叶郎中从军营回来,正站在门口看阿媛和洗春在闲聊,老人家漫不经心捋着胡子道:“药材都切好了?”

阿媛讪讪一笑,不敢说话。

洗春不慌不乱:“切好了。”

阿媛眼睛瞪得溜圆,“我马上就切完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叶郎中哼笑一声,“皮孩子。”说罢朝身后喊道:“见笑了,进来吧!”

来人一身松霜竹纹锦袍,桀骜的眉眼温和了不少,但依旧十分贵气。朝着我就是一礼,“臣宇文正则拜见殿下。”

真是稀奇,前前后后在军营打了那么多次照面,今日这般正式到叫人想笑。我装着样子,“宇文将军不必多礼。”

宇文正则轻轻抬头又很快垂下,“臣是来向殿下请罪的,殿下初至凉州时臣对公主心有怨气,故未来拜见,还请殿下治罪。”

他倒是个实诚人,我微笑,:“区区小事将军不必挂怀,我来凉州也不是为了耍威风,此事翻篇了。”

宇文正则神色释然,场面一时静了下来,叶郎中写完药方觑了一眼宇文,笑道:“这是给你夫人新写的方子,回去吃上三日再来找我复诊。”

我接了药方去抓药,宇文正则很是感激叶郎中,恭敬行礼拜谢。药抓好后我直接递给他,他又是一礼,“谢殿下。”

“将军慢走。”

叶郎中沉声道:“他就是头倔驴,你别同他一般见识。”

“看出来了,幸好是姓宇文不然这个脾气,难说。”叶郎中笑得开心,“他这性子也就他夫人治的了。”

“人狂自有天收,古人诚不欺我。”

夜晚回府之后,阿山说,“探子来报,前几日凉州来了些客商,但看着都是练家子,探子便留了心,观察了两天说听口音像是定州来的。”

阿媛诧异道:“定州,这么巧。”

我问,“哪里巧?”

阿媛解释道:“徐商祖籍不就在定州郯县吗?”

我瞬间醍醐灌顶,杞国使团返程凉州是必经的最后一站,我在凉州又和柳云回有怨,是动手最好得地方。沈绾又正好失踪,太巧了。

我吩咐道:“阿山让探子继续看着,不要打草惊蛇。”

“洗春咱们得去一趟节度使府。”

宇文正则听了我的来意,气得拍案而起,“徐商这个兔崽子,凉州城好不容易安生两天,他又想挑起战火!”

他的夫人洛氏冷冷看了他一眼,后者老实坐下。

“借兵一事好说,我会在凉州适合埋伏的地界都安排人去守着,殿下放心,一定不让杨锦时死在大燕。”

“杨锦时。”我险些忘了,柳云回是假的,他是杨锦时。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如此就有劳宇文将军了。”

宇文夫妇将我们送出府,回去的路上很静只有踩在雪上的吱呀声,洗春难得感慨,“快年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过个年。”

我算了算时间,“能的,雪天路滑本就走不快,少说还有一个月。”

洗春露出笑容,“那就好,又能和在墨琅一样热热闹闹过个好年了。”

路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年少时在江东游学只觉得学海无涯,对年关并没有深刻的记忆;在京华过了一次年,虽有舞榭歌台,但心中冷清如同皇城高墙青瓦无尽绵延;唯独在墨琅拥有过久违的归属感。

那四年的新年都是傅收一手操办,想必今年傅收能过上一个安逸的新年了。那便在此遥祝,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

除夕之日,凉州城到处透着喜庆的热闹。我带着阿媛和洗春在善堂施粥,不时瞥见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双纤细的玉手掀了帘子,露出一张秀雅的脸。

是宇文正则的夫人洛氏,看见我便展露笑颜,“见过殿下。”

“宇文夫人在外叫我朝绯就好,此处人多且鱼龙混杂,我还想多活几年。”

宇文夫人有些意外,“殿下为凉州出钱出力,凉州上下心怀感激,怎会……”

宇文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朝绯娘子所言极是。”

“多谢夫人。”

宇文夫人不自然的扯唇,“臣,我唤您朝绯,您却唤我夫人,太奇怪了,您还是唤我逢君吧!”

洛逢君,“是‘落花时节又逢君’的逢君?”

宇文夫人扬唇,“正是。”

我真心夸赞道:“你的名字真好。”

宇文府的侍者摆好施粥的桌案,逢君便和我一起施粥,她笑着同我说:“家父和阿翁是好友,我出生时阿翁外放期满,园中杏花纷飞而落。”

“家父很是开心,觉得是双喜临门,便为我取了洛逢君这个名字。”

“这么说来,你和宇文将军还是是青梅竹马。”

逢君笑得腼腆,轻轻点了点头。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消磨了,逢君久不辛劳,臂膀盛了一上午的粥酸疼难忍,她的侍女替她揉捏着缓解疲劳。

阿媛看着我笑道:“娘子在墨琅练的弓箭真是没白练,盛了这么久的粥,胳膊也不见累。”

我会以微笑,谢她夸奖。正准备离去时却在人群中恍惚看见了傅收,原本些许疲惫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我冲进来往的人群中,寻觅着那熟悉的脸,那人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是我看错了?脚步便缓了下来。

眼看到了午时,肚子也有些饿了,我寻思约莫是饿得眼花看错了,便转身回去,一路逆着人流,肩膀被撞了好几次,不轻不痒的也就懒得躲。

一路也就闷声往前走,忽然一道月白锦袍拦在我面前,我饿的不行没力气说话,就停下来等着这人让路。不想这人一直不动,我身上也出了冷汗。整个人都有些虚浮,看东西也有些晃,完了,这要是倒在大街上,人这么多,我不会被踩死吧!

我勉力抬头,正对上傅收沉静的脸,他叹了口气便从身后虚扶着我,他的身体并没有靠得很近,我的重量压在他扶着我的手臂上。

绷着的弦瞬间松了彻底,他将我带到一家茶楼,点了些上得快的小食和热腾腾的杏浆。杏浆散发的热气熏得我眼睛酸酸的,胸口仿佛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涌出无限的恐惧。手抖得厉害,视线也模糊了一片。

忽然一抹温热抵在唇边,我顺从的张嘴,温热的汤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寒冷和恐慌逐渐被驱散,杏浆的甜香终于让我尝了出来。

脸颊两侧又是两道干涩,我知道我又特别没出息的哭了。傅收拿了热帕子给我擦了脸,侍者适时递上面脂,我惊得愣住,这也有!

侍者看向傅收,我也瞧过去,男子默默抿了口茶。

冰凉的脸边倏地被热流一烫,“你,成亲了?”

“咳咳……你是脑子饿傻了什么话都敢乱说。”

我意识到说错话,拿了热帕子擦脸,装什么都没发生。傅收却忽然静了下来,他目光沉沉的看过来,“秦朝绯,你哭什么?”

我忽然特别委屈,直接哭道:“我饿。”

傅收一下子慌乱起来,对着侍者道:“快去催菜啊!”说完又来安抚我,“别,你别哭啊!先吃点心好不好?”

眼泪就是忍不住掉,我看着他着急忙慌的给我擦眼泪,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下来,傅收小心翼翼的,仿佛这泪珠烫手。

我哭累了,傅收拧了热帕子,我接过擦了脸又涂了面脂。然后拿起筷子就是吃,傅收不时给我碗里添菜,我看也不看直接吃掉。

喝完最后一口鸡汤,胃终于踏实起来。小二极快上了茶水,又麻溜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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