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粉毛女孩提着裙子，努力鞠躬道歉。
撒了谎的项檀拦住她的动作：“没关系的。”
她也不知道她不喜欢云中锦。
粉毛女孩一时失了言，又变得社恐，把她包里的无料拿出一份塞给项檀就拉着亲友跑了。
项檀愧疚地看着粉毛女孩优雅逃走的背影，心情惆怅。
她其实也想和云中锦再合照几张的。
但云中锦看见她又要提起棉花娃娃的事情怎么办？
云中锦这人温柔是温柔，但与人相处时距离感非常强。
她不会说任何会继续发展彼此关系的话，即使那只是听起来礼貌悦耳的社交用语。
云中锦就像是以自己为圆心画了个圈，竖起一层薄却难以穿透的屏障。
她站在屏障内，唇角习惯性地微牵，眸底隐藏着些别的情绪，屏障外的人却看不真切，只能看得清那抹淡而疏离的笑。
这样的云中锦，真叫人望而却步啊。
粉毛女孩开了头后，陆陆续续有人上前低声问项檀可不可以集邮。
项檀只好敛眸，把那些纷杂的情绪压下，开始营业。
一场only展下来，她疲惫不已，回到酒店后倒头就睡。
梦里又是光怪陆离，她又梦到了云中锦。
这回云中锦不再离她那么近，在梦里她们之间也隔了一层屏障。
只是朝向项檀这面的屏障被火烧灼着。
项檀被梦驱使着去碰火焰。
不烫。
于是她又大起胆子走进火焰中，近距离观察那层屏障。
不，那不只是一层屏障。
项檀看着紧密贴在一起，却还是能隐隐看出边缘线的屏障，伸手去碰。
刹那间，她这边的屏障碎成细小尘埃，只留一层薄薄的膜。
项檀颤了颤眼眸，用手指戳了戳。
膜随着她的触动而晃动着，却□□着不肯破裂，为她提供便利。
这时，屏障那边的云中锦也有了动作。
她原本是背对着项檀，固执地将自己囚于屏障后的一方小天地，可在听到屏障处传来的动静后，还是忍不住转身看向发出动静的地方。
然后紧接着她就发出一声惊叹：“是你？”
项檀不言，看着云中锦起身，迟疑地迈着小步子靠近屏障。
她扒在屏障上，语气轻快地唤项檀：“阿檀……”
项檀眸光顿时软了下去，应了一声。
云中锦开了话匣子，从天南到地北，不停地寻找话题和她聊天。
但因着屏障的存在，项檀只能听得见寥寥几语。
天光大亮，项檀缓缓睁开眼睛，醒神片刻后，她才回忆起她一晚上在梦中都听到了些什么。
全是艾琳和南希相关的内容。
项檀有些牙酸。
她只是参加了一天艾希only展，也不至于梦里全是吧？
only展只有一天，她买的回学校的票是only展结束后第二天早上的。
因而她没有太纠结梦中的内容，装好行李，确定酒店里没有遗漏的东西后，就打车去机场回学校。
反正那只是梦而已。
坐上飞机后，项檀粗扫了一眼手机，寝室群里空空如也。
她放心地把手机关机。
真是一次完美的旅行！
项檀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又睡了过去。
希望这次也能梦到云中锦。
但令她失望的是，她竟然一觉无梦。
别说云中锦了，别的也没梦到。
回到学校后，项檀才终于有时间来给这次旅行做个账。
和她出行前计划好的差不多，没超出多少。
项檀看了眼银行卡里骤减的余额，短暂地心疼了几秒钟，就又倒头睡着了。
虽然她觉得only展当天的运动量也不是很大，但她就是很累很累。
除了一日三餐外，她的其余时间全是在床上度过的。
足足睡了有一天一夜后，项檀才觉得自己的精神气全部回来了。
但她也没着急下床和室友们分享这次only展的见闻，而是先打开社交软件去看云中锦的动态。
云中锦比她身体素质要好一些，只休息了半天就发动态善后only展的事情。
项檀点进发布时间最早的一条动态。
【@云中锦：
我休息好啦！来返一下only展的repo~
我是第一次参加only展，什么都不懂，大概或许可能同人本是准备得少了那么一点点[顶锅逃跑.jpg]，所以首先和每一位想要交换同人本却没能从我这里拿到同人本的读者宝宝们说声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准备得多一点，保证大家都可以拿到。[鞠躬.jpg]
其次，非常感谢大家来捧场，我是真的没想到二十本同人本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全部交换完，让那么多读者宝宝遗憾而归。把所有同人本交换完毕后，我看着比我摆摊前还要满满当当的摊位，有点小自得。原来我写下的文字这么受欢迎啊，更有码字的动力了！（稍稍透露一下下次更新时间——在一个最令人期待的工作日晚上！）
最后展示一下大家留在我摊位上的同人周吧~（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棉花娃娃太过于贵重，麻烦还是认领一下，我给你邮回去，不然我会不安desu的）
[图片.jpg]】
她的棉花娃娃在c位。
但她才不要给云中锦给她回寄的机会。
项檀满意地给云中锦这条动态点了赞，去看评论。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对棉花娃娃应该是定制的，不是跟团的。】
【云中锦回复：啊？那岂不是更贵重了？（不安desu），请快来认领一下啊！[急得乱跑.jpg]】
项檀抿抿唇，手指飞快地打字：【是我，但不要回寄，不然我会生气的。我认为你值得。是你把我带入艾希坑里的，无论是每篇不落的长评，还是棉花娃娃都是我对你表达喜爱的方式，不要拒绝。】
她差不多也摸清了云中锦的性格。
云中锦始终把自己和他人划分得很清，生怕欠了别人什么，但她做得很隐秘，因为她不想欠别人的原因就是害怕和别人产生矛盾。
所以只要她装作生气的样子强硬地回复云中锦几句，云中锦应该也就不会执着于继续归还了。
意外的好脾气。
项檀退出这篇动态，去看下一篇动态。
云中锦只发了两篇动态。
她不是个爱把自己的生活放在网络上的人，从项檀之前窥探考古她的古早动态时就能看得出来。
这次稍微活跃了一些，愿意cos和参加only展还是因为读者提了好多回，她觉得驳读者面子不太好，才答应下来。
可她又不是个敷衍的人，觉得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得最好，就又是努力提高同人本的质量，又是出cos的，力求能给读者一个比较好的反馈。
这么一说，云中锦有点像讨好型人格？
项檀沉下心思，凝神阅读第二篇动态。
第二篇动态的内容主要是集邮返图，她一张一张看过，发现云中锦除了和她集邮拍照外还和不少人也合了影。
项檀数了数。
足足三十几张照片。
她又感觉心底酸酸涩涩的。
可她又不是柠檬。
项檀只能让自己客观一点去对待这些照片。
云中锦应该是和每位找她集邮的人都用她的手机拍了照。
除了她和云中锦合照的那张外，云中锦都强迫自己看着镜头，表情一点都不自然，但好在云中锦的脸足够让人忽略掉这点小瑕疵。
项檀发现了这点小区别，总算是能对着那些照片露出些好脸色了。
不过也得亏云中锦把除她以外的人都用南希的Q版形象挡住了，不然项檀一定要写一篇不少于一万字的论文，从各个方面证明她和云中锦才是最配的。
嗯，论据就是那个粉毛女孩说的话。
话虽这么说，项檀其实还是很高兴云中锦这么受欢迎的。
云中锦的摊位在角落里，很容易就略过漏掉，而且云中锦整场only展寸步都没有离开她的摊位。
因而这些和她集邮的人中可能百分之**十都是根据云中锦的动态找过去的读者。
作为云中锦的忠实读者，她当然是希望云中锦的文字被更多的人喜欢了。
项檀成功开解了自己，准备熄掉手机屏，去和几天没见的室友好好叙叙旧，余光却瞥见来自社交软件的消息弹窗。
【云中锦回关了您。】
【云中锦发来一条私信。】
【云中锦发来一条私信。】
【……】
项檀连忙打开消息列表。
云中锦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内嵌着白色数字“5”的红点。
【云中锦：原来你就是檀花香啊，抱歉啊，你两个平台的昵称不一样我没认出来。】
【云中锦：感谢你的喜欢，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都感觉我有些配不上你的喜欢了qwq，我会努力创作出更多文字回馈你的！】
【云中锦：还有就是，你only展上cos的南希特别特别贴，只是可惜了我不会拍照[心碎.jpg]。不知道你有没有拍场照？如果有拍的话，可以给我发一张原图吗？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的cos[捧心.jpg]】
【云中锦：如果没有或者不方便给的话，就算了，很抱歉打扰到你。】
与上条信息隔着一个系统显示时间——
【云中锦：请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你真的不要把棉花娃娃收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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