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子涵眼神儿直勾勾地说:
“既然高维世界存在,那神仙妖怪的世界也可以是高维世界,对吧?”
涂冲卡了一下,这一刻他竟然觉得:
说得对呀!妖怪的世界何尝不是普通人类无法窥探的高维世界——中西结合就是容易打通问题的关键。
苟子涵以拳击掌,大彻大悟:
“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涂冲睁大眼,等待着他的发现——
苟子涵像喝醉酒那天那样,脸庞红红的,迷醉一般说:
“我小时候也有超自然体验,可是我一直不敢相信,一遍遍对自己说,那是我没分清楚做梦和现实。”
“但是既然科学证明存在高维世界的话,谁说不是高维世界的某种生物,用我当时无法感知的能力,影响了低维世界的我的现实生活呢?”
涂冲听得脸都扭曲起来:
“什么经历?”
苟子涵很虔诚地从脖子里掏出玉狐狸来,捂在双手之间:
“我两岁多那时候,满满一壶开水,刚烧开,就放在厨房台面上。周围也没有人,不知怎么就掉下来,眼看就要倒我一脑袋——”
苟子涵停顿了一秒,好像在回想:
“那个壶,它莫名其妙就歪到旁边去了……我就脚上溅了一点儿开水,还起了个泡。”
“真的是突然一下,就歪到一边儿去了!”
“就跟有人拿东西甩到壶上把它砸旁边去一样。”
“还有一回,我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家就有四层楼的别墅了。”
“我在楼下玩儿,身后‘嘭’一声,一看,摔碎一个花盆。”
“那个花盆放在顶楼,按道理,那个位置落下来,应该正好砸到我脑袋上,可是它莫名其妙就在离我三四米远的地方摔碎了。”
“那天家里就我和一个阿姨,阿姨就在我旁边晒被子。”
“你说花盆是怎么掉下来,又怎么掉偏了呢?”
苟子涵说完这些,长长吐出一口气,展开两只手,像捧着珍宝一样捧出那颗小小的狐狸玉雕:
“我家确实是有狐仙保佑的,原来我妈一直没有错。”
“涂哥,谢谢你给了我狐仙的科学解释——”
“我终于想通了。”
说完,他高兴地哼起歌儿来,乐陶陶去洗漱。
不久,倒在床上打起了小呼噜。
涂冲呆坐在客厅沙发,看狗子欢快地进进出出……
将两人刚才的对话捋了一遍,惊奇地发现:
这只狗子竟然在自己胡扯的基础上,把科学和玄学调和了!
一下就解决了多年来科学玄学在他思想阵地上的剧烈冲突,这俩赫然变成了一回事!
涂冲情不自禁笑起来:脑子简单到一定程度,竟还有此奇效,真是……
——真是条纯种哈士奇。
第二天一大早,苟子涵就去敲涂冲的门,呲牙笑得十分开心:
“哥~那个,昨天你不是说有结果了?”
挠头:
“内个,一高兴,忘了问了。”
“你看看我这脑子。”
“什么好消息?”
涂冲也不知道他瞎高兴个啥,大约解决了十几年的内心斗争真的是件乐事,这大牙白的……
“我找到杨得宝移民的具体地址了,他不是得到的得,是道德的德,所以第一次查不到。”
苟子涵满怀期待地看着涂冲。
涂冲打开手机,给他看照片。
发黄的纸片上用钢笔写着:东岭省召官市从西县春辉乡
两人坐上去东岭禾州的飞机,苟子涵还在感慨:
“一下从西南到东南,这家人可真能折腾。”
涂冲认同:
“两地就不是一个语系,东岭人还不喜欢讲普通话,他们恐怕很难融入。”
苟子涵愣住,扭头看着涂冲:
“完蛋,我也一句都听不懂。”
两小时后,飞机落地禾州。
苟子涵刚打开手机,就收到“女人花”的语音。
大姐挺热心地说:
“那个谁啊,有个人说去年在禾州见过杨旺祖,说在镇上开个米线店,你们看看有用不?”
苟子涵马上给大姐打电话:
“姐,杨旺祖是谁?”
“张桂英的娃呀。”
“张桂英?”
“杨德宝媳妇!”
“啊!啊啊!有用有用!谢谢姐!在什么镇?”
大姐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意思着说:
“说是去禾州做生意碰见,就随便聊了两句。”
“还在搬过去那个地方,从乡里到镇上开店了。”
苟子涵着急:
“姐,他搬过去的地方是不是从西县春辉乡?”
大姐沉默了会儿:
“那我哪儿知道。唉,就这么个说法,你听听就算了。”
挂了。
飞机还在滑行,苟子涵皱着眉琢磨了会儿,想不出什么。
转头问涂冲:
“哥,咱恐怕不应该去春辉乡,他们已经搬到镇上开米线店了,我们怎么办?”
涂冲眼睛亮起来:
“米线店?好办啊……”
说着打开召官市工商局网站,开始查询营业执照。
当飞机停稳的时候,已经锁定了个叫做“杨记迳州米线”的店铺,负责人就叫杨旺祖,地址是:东岭省召官市从西县久平街163号
然后打开外卖软件,果然找到了这家店,卖十块钱左右一份的迳州米线,生意不错,今天还有不少评论。
再打开某电子地图,调出3D模式,放大——
苟子涵就看到了这家米线店门前环景模式照片:
人流很大的脏乱差小街,一间门脸的小吃店,半旧淡黄色软膜灯箱招牌,红色印刷字体“杨记迳州米线”
不由得再次深深感谢英明的郑女士:
——感谢妈妈把涂冲送到我眼前!
一下飞机,地面都是湿的,显然刚下过雨,两人立刻体验到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闷热的夏天。
他们没有在禾州停留,直接乘坐高铁到达召官市。
走出召官火车站,苟子涵愣住:
这和禾州比起来,仿佛时光倒流了十来年,差距也过于明显了。
好一会儿才说:
“我以为整个东岭省都很有钱。”
涂冲把打车订单发出去:
“召官是东岭GDP最低的市,和禾州那种国际一线大都市比起来确实有差距。”
说话间,两人上车。
从召官火车站到从西县只要两小时车程,一路行来,简直像驶入一条开往十年前的时光隧道:
街道越来越狭窄,楼房越来越低,看着竟连畔西县都不如。
苟子涵忍不住发出疑问:
“从西县不会是召官最穷的县吧?”
涂冲正要打开手机查一查,送他们过来的召官司机用他平翘舌不分的散装普通话接话:
“系啊,从西就四最穷的地方。”
司机从后视镜看看他俩:
“你们要去久平街呀?那里好乱哦,小心些。”
苟子涵:
“挺乱的?有多乱?”
“那边好多都是外省哩打工的人。”
司机偷眼看他们,
“不是说外来人多就不好——南区写字楼多些,大学生都多啲。”
“久平那边做散工嘅多啲,我们装修都钟意去那边揾工人……”
“那边经常打架,不是送你们,我不会来呢度逛。”
苟子涵一会儿听得懂,一会儿听不懂,莫名觉得自己耳朵不太好使。
说着司机一脚刹车,指着前面那个路口:
“你哋从呢边入去,见到个路牌,转右,嗰边就系久平街。我就唔开车入去啦。”
这句苟子涵根本就没听懂。
涂冲道了声谢,从后备厢里取了行李。
要走的时候,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指着他们要去的反方向:“嗰边有似家旅館。”
两人入住司机指点的似家旅馆。
等安置好,已经下午六点,立刻去久平街找杨德宝家的米线店。
久平街有点像恩都镇五星宾馆门口那条街,窄小杂乱,路边都是那种一间门面的小店,桌子椅子都摆到路上去,人行道上坑坑洼洼,时不时还有地摊拦路。
人气倒是很足,来来往往全是人,围着小摊子挑八块钱一件的T恤,也有装修工人模样的人坐在路边,戴着草帽,面前摆个破木牌,上头歪歪斜斜写着:瓦工。
走着走着,苟子涵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几声。
涂冲提议,先把晚饭解决了。
苟子涵看看那些人行道上漆皮都掉了的油腻腻小桌子,龇牙咧嘴,满脸都是嫌弃。
他俩跳过一个半米来宽的小水坑,正要绕过一家小店摆在人行道上的桌椅,涂冲叫住苟子涵:
“等一下!”
苟子涵回头,涂冲指着这家店的招牌:
杨记迳州米线。
苟子涵眼神发亮:
这就找着了,这么容易!
这会儿正在饭口的时候,小店生意还挺好,里边外边坐满了人,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进出出,往各个桌上送着米线。
既然已经找到地方,剩下的就容易多了,也不必操之过急。
俩人商量了下,毕竟是有求于人,耽误人生意不合适,不如先在这边吃了,等主家忙过这阵儿再说。
便专门捡了个靠近柜台的位置,方便观察情况。
米线很便宜,招牌的牛肉米线十块钱一份,三两。
照着桌上的二维码自助点餐不到五分钟,刚才那大姐就把两碗红彤彤比苟子涵脸还大的米线端到他们面前。
他俩边吃边看,这家店看起来就是那种标准夫妻店:
柜台、消毒柜一摆,把厨房和用餐区隔开。
女人在外边照顾客人,男人在里边做饭。
这家还有个看着快六十岁的老太太在厨房摘菜洗碗。
米线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就是量非常大,卖的就是个实惠。
两人特意吃得很慢,从六点半吃到七点,店里已经只剩下零星几个客人。
苟子涵和涂冲碰了个眼神,涂冲点点头,就想和那招呼客人的大姐打听打听。
就在此时,门口来了个要饭的,一下就吸引了苟子涵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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