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任务一：学习一小时已完成，耐力 3，智力 ？”
顾父毕竟身居账房的职位，不可能随时随地教导叶昭，恰好人的精力也有限，所以通常是顾父教导半个时辰后，处理书坊的工作，给叶昭时间消化。
等顾父去前方书坊，叶昭才打开系统的消息提醒。
“这是什么鬼？连0.1的智力都不愿意给我了！”叶昭黑脸，“虽然我知道自己聪明过人，你也不能这么整我。”
他还想水滴石穿，体验一把真天才的感觉。
系统上线，投出一个转盘，得意洋洋：“宿主不是觉得0.1和0.01太小气，介于宿主多次上诉表示穿越并非本意，所以本系统特意向上级申请，为宿主提高福利。今后宿主完成任务，您的高级属性可以凭运气获得，最高10，保底0.01，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叶昭放下书，想要看清楚转盘各点的比例，却看不清楚，忍耐不住吐槽道：“你这比游戏厂商都黑，没有大保底吗，比如我抽多少次可以百分百出一次10，连比例都不透明，不妥妥可以暗箱操作。”
“没有暗箱操作，”系统理直气壮：“至于比例，系统权限不够，请宿主自行探索。”
“这抽奖是本系统特意争取来的，对宿主有利无害。”系统暗示道。
叶昭没着急转盘抽奖，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你催着我完成任务，有什么好处，算你们系统的业绩吗？”
虽然系统是在督促他好好学习，但叶昭并未放下戒心，好歹是活了这么多年的高材生，脑海中突然多了个东西，不可能不防备。
“宿主达成成就越高，本系统评分越高，宿主与系统的利益是一致的，系统的使命就是帮助宿主成为学霸，通过科举改变命运，走上人生巅峰。”系统一板一眼。
见系统坦诚，叶昭迷惑，“星际生产你们这些系统的目的是？”
“帮助星际收集古代数据信息。”系统含含糊糊道，“宿主放心，本系统是星际正规系统，不会伤害宿主了。”
叶昭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但系统说的不会伤害他，他倒是相信，不然他也不敢摆烂威胁。
“确认抽奖？”系统转移话题。
叶昭点了“是”，转盘开始转动，不一会儿出现一阵烟花。
叶昭心中一跳，不会一发入魂吧。
“恭喜宿主，智力 0.1.”
叶昭：……
他简直气笑了，这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给我个解释！”叶昭双手抱胸，舌尖抵住腮帮子，“耍我玩呢？我申请精神补偿。”
系统很委屈，“抽奖不归本系统负责，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宿主可以完成任务，提高运气。”
叶昭打开自己的素质面板：
“宿主：叶淮
年龄：5岁
记忆力：65/100（良好）
智力：117.1/–（高于平常）
耐力：34/100（差）
观察力：76/100（良好）
运气：49/100（一般）
身体状况：60/100（亚健康）。”
运气还不到50分，叶昭想想自己前世刮刮乐一次都没中过，心有戚戚然，他还真是个非酋。
“你的意思是运气也会影响我未来科举成绩？”叶昭敏锐地抓住重点。
系统欣慰，它的宿主果然一点即通。
“当然，最简单的，宿主该知道考官和考试环境对考生的影响。”
科举可不是高考理科题目一样有固定答案，每届主考官不同，偏好的文风和观点也不一样，而考试环境就更好理解了。
“你是说臭号？！”
毕竟是古代史的博士，叶昭对科举的流程不说了如指掌，也大致清楚。
所谓臭号，就是临近厕所的考场号房。县试、府试和院试还好，每场考试仅考一天，黎明进场，日落交卷便可，考生为了在考官面前留下好印象，能忍住不上厕所，但乡试、会试每场三天，要在号舍内过夜，三天不可能不吃不喝不排泄。
联想自己的运气，叶昭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也是爱干净的好青年，要是号舍旁边是厕所……
古代可没有冲水马桶，号舍管理严格，为防作弊，厕所也不会随时清理。
叶昭再看看自己的运气，嘴角不自觉抽搐，“给我发布新任务，快点！”
要是外人知晓叶昭的担忧，没准会认为他杞人忧天，毕竟科举的录取率低到离谱，多少人一辈子都过不了院试的坎，谈何乡试会试，一个连县试都没考的蒙童担心这些属实是想多了。
但叶昭骨子中还是不甘平凡的，前世京大博士学位都拿到了，穿越还有金手指补上了农家的底蕴，自然不会怀疑自己过不了院试。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运气，他要提升运气，他不要在臭号！
“好嘞！”系统兴高采烈，“日常任务二：阅读《诗韵合璧》一书，并完成一首五言六韵试帖诗。”
顾父临走前留下的课业是理解《千字文》的涵义，并复习背诵，半个时辰后会回来检查。
叶昭能牢记《千字文》不是死记硬背，肯定是理解的基础上，所以顾父的课业已经完成了，他便拿着《千字文》，实则在脑海中看起系统的书。
《诗韵合璧》是一本专为科举考试中试帖诗创作而编纂的诗韵工具书，叶昭本科时参与诗词社团便被推荐读过，闲来也能做几首打油诗，但这种水平考科举显然不够。
现代人脱离诗词歌赋的环境太久，连高考作文都有“诗歌除外”，就不意外叶昭不擅长诗词了。
要不是本科学历史的时候多有点想成为附庸风雅的才子，叶昭估计连平仄韵脚都不懂。
作为系统推荐的《诗韵合璧》，内容整合了历代韵书精华，可谓古代韵书的集大成之作。书中以《平水韵》106韵为框架，每韵按字义分类，收录单字标注反切注音，扩充同韵词库，列举该韵经典诗句，整理对仗词汇库，还专门为科举应试总结了一份禁忌字表和歌功颂德专用韵，可谓科举考试必备的权威工具书。
叶昭前世阅读只是草草翻了一遍，如今认真学来……
他看困了。
现代人守着线上线下图书馆，有多少人能坚持每天读书的。
叶昭打了个哈欠，撑起精神，然而眼睛还在看，书中内容已经进不了脑子了，索性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我睡会儿。”
系统：……
不愧是只有34分的耐力，星际评分果然公正。
摆烂也不是宿主威胁它，而是宿主的常态。
这也不怪叶昭，他要不是懒散加拖延症，也不至于117的智商，博士硬生生拖了快五年才毕业，固然有京大古代史博士难度大的因素，但他个人“电量低”绝对是重要原因。
*
顾父回到房间，就见外孙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嘴角甚至有亮晶晶的液体。
系统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它没有权限体罚宿主，但不代表顾父没有。
顾父确实皱起了眉，考科举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寒窗苦读，三更灯火五更鸡，如今天色正好，岂有懈怠之理。
碍于外孙是第一日读书，顾父忍住怒意，只是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将睡得正香的外孙叫醒。
趴在桌子上睡觉肯定不舒服，叶昭听见声音就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眼前正站着无比严肃的外公。
叶昭：……
不怪他，他才五岁，爱睡觉多正常。
但叶昭知道不能狡辩，只是举着《千字文》献宝：“外公我都记住了，你考考我。”
顾父的长篇大论被堵在喉咙里，狐疑地望向眼前人，“你确定？”
昭哥儿的记忆力超常就罢了，难不成理解力也强。
顾父不太敢信，拿着书就要抽查考校，若不是，偷懒还能说人之天性，说谎就是道德问题了。
顾父正色：“‘治本于农，务兹稼穑。’此句何解？”
“治理国家的根本在于农业，必须致力于耕种和收获之事。意为农业是立国的基础，圣贤的君王需要重视农事。”
叶昭口齿清楚，回答得很流利。
这两句的农本思想源自《管子》“粟者，王之本事也”和《尚书·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但顾父讲解时并没有这么深，叶昭也就没说。
不过顾父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他刻意选了《千字文》中间的一句，就是不想给外孙投机的机会，但昭哥儿的表现显然说明他并不是为躲避责难而信口雌黄，让顾父既松了一口气，又欣喜于外孙的天赋。
“是老夫的错，忽略了你的天分，给你课业布置得太少了，才会无聊到打瞌睡。”顾父和蔼道，心想日后不能按照普通聪明蒙童的进度要求外孙，是他着相了，他只指点过顾家子孙，没教过“神童”。
“你既已记住，上午剩下时间先练字吧。”
顾父迅速调整好状态，转而摆好笔纸，磨墨写下了《千字文》的前两句。
笔墨纸砚都不便宜，第一次学写字顾父没让外孙用墨汁，而是水。
“你先沾水在桌上试着写，改日老夫给你弄个沙盘。”
叶昭：……
他还不是神童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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