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主动投怀送抱,想必没有多少男人会拒绝。
反正余宵自认不是柳下惠。
而且对上宋渔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就再也没办法能说出拒绝的话。
犹豫了两秒后,余宵侧身让开位置:“进来吧。”
“嘻嘻。”
宋渔抱着枕头,二话不说就要往里跑,结果刚迈开腿,手腕就被攥住了。
她不明所以地回头:“怎么了?”
余宵低着头,视线斜向下方,凌厉的眉峰微微拧起。
宋渔顺着看过去,恍然大悟,赶在他开口之前嬉笑着解释道:“我没找到拖鞋,反正家里开地暖了嘛。”
“下不为例。”余宵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松开手。
重获自由后,宋渔一路小跑爬上床,自觉爬到靠里面的那侧躺好,然后拍拍身边的空位,用眼神示意他快上来。
俨然已经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卧室了。
余宵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走到桌边先把电脑合上,又用遥控器把卧室顶灯关了,只留下床头边那一盏。
光线骤然减弱,朦朦胧胧,给大床上那道倩影平添几分神秘。
等他一躺下,宋渔就像吸铁石似的,蛄蛹着钻进他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找了个舒服地姿势窝好。
“怎么突然过来了?”余宵问。
宋渔小小地“啊”了声,十分坦荡地回答说:“就是一想到明天就要搬走了,感觉还有点舍不得你。”
余宵一愣,随即失笑:“刚才是谁劝我来着?”
宋渔瞪着她那双大眼睛,用无比清澈的眼神看着余宵,反问道:“谁啊?我认识吗?”
余宵抬手用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只稍稍用力,两颊的肉就被迫向上堆积。
他咬着后槽牙,假意威胁道:“嗯?你说是谁?”
“唔不鸡道。”宋渔抓住余宵的手腕,示意他先放手。
她可都过了25岁了,别到时候再给她压出皱纹!
余宵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两人彼此对视。
隔了几秒,宋渔忽然感觉脸上一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嘴就被堵上了。
她不自觉地“唔”了声。
床上是个很微妙的地方,它温暖、舒适,又充满安全感,且具有极强的私密性,更能激发出心脏深处某些冲动。
就比如现在。
只是一个吻,余宵敏锐地察觉出不对,赶在失控前迅速退离。
昏黄的灯光下,宋渔还保持着接吻的姿势,目光茫然又无措:“怎么了?”
“没事,挺晚了,睡吧。”余宵淡淡道,然后伸手摁灭床头灯。
失去最后的光源,周遭霎时陷入一片昏暗。
宋渔不疑有他,乖顺地“哦”了声,阖上双眼。
她也确实累了,嗅着身边熟悉的味道,呼吸声很快就变得绵长而平稳。
余宵深深呼吸,又缓缓吐出,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把那股冲动给压下去。
他微低下头,在怀里人的额发上落下一吻:“晚安。”
……
翌日,吃过早饭后,两人分别提着行李箱出门。
时间还早,宋渔打算先去店里开门。
没过几分钟,杨柳也到了,正好看到余宵扬长而去的车屁股,走进大厅,又瞥到立在角落里的行李箱,于是活跃的脑细胞成功拼凑出一场大戏。
“姐,你这是…跟余哥吵架啦?”
宋渔正在给猫猫狗狗们配粮,闻言倏地抬头。
而她脸上的错愕,让杨柳更加肯定了这一推断。
杨柳刚刚通宵看完一本小说,气得连早饭都没吃,很容易就把二者联系到一起,当即愤然道:“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得到就不知道珍惜了……”
“柳柳。”宋渔哭笑不得地打断她的话:“我妈出院了,我要搬回家住,方便照顾她。”
“啊?”杨柳一愣,脸瞬间涨红,磕磕巴巴道:“对不起,姐,我…我去干活了!”
说完,直接一溜烟地钻到后面去了。
宋渔扯着脖子朝她喊:“没事少看点狗血文!”
……
自从余宵出差,冯秀美出院,宋渔就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家里和宠物医院两头跑。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天,她早早给杨柳和刘娴静放了假,又各给她们发了一千块的红包,算是新年礼物,同时也是为了感谢两人这段时间的分担忙碌。
冯秀美已经做完手术二十天了,刀口愈合得还算不错,但实在没办法劳累,连下楼遛弯都做不到,每天大多时间都是躺在床上或是靠着沙发看电视。
于是做年夜饭的重担就落在了宋渔和邹勇军身上。
主要由邹勇军掌勺,而宋渔负责择菜剥蒜打下手。
偌大的房子灯火通明,电视里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歌舞升平,掌声雷动。
隔着厚实的玻璃门,不时传来水滴落入油锅的“刺啦”声和高压锅锲而不舍地喷气声。
热闹极了。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也不甘示弱,“嗡嗡嗡”响个不停。
宋渔把蒜瓣丢进碗里,腾出手来点开微信,果然见李希和胡成礼又吵起来了。
她大致扫了眼,了解完前因后果,然后更无语了。
这个春节,李希跟团队去伦敦出差了,胡成礼为躲避相亲,主动要求留下来加班,所以都没有回晋水。
消息的开始是,李希在群里发了当地唐人街的照片,感叹在国外也能感受到年味十足。
胡成礼估计是闲得无聊,嘴欠问她是不是没见过世面,一条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于是毫不意外的,俩人就吵起来了。
宋渔看着他们小学生斗嘴似的言论,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干脆开了免打扰模式,退出群聊。
她正要继续剥蒜,忽然瞥到左上角的时间,顺手切换到跟余宵的聊天框。
【到家了吗?】
下一秒,语音通话就弹了出来。
宋渔吓了一跳,按下接通键。
“喂?”
熟悉的嗓音一出现,宋渔脸上当即舒展眉眼,笑问道:“你到家了?”
“嗯,刚到。”余宵把大衣递给迎上来的佣人,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对方噤声,转而对着手机温声问:“你在干嘛?”
宋渔懒得去卧室找耳机,反正都见过家长了,也不需要避讳,就这样正大光明地聊天。
她拿起装蒜的碗晃了晃:“听到没?剥蒜呢。”
“辛苦了。”
宋渔大言不惭:“那可不。”
余宵笑着揶揄道:“你倒真不客气。”
“以咱们俩的关系,有什么好客气的。”宋渔说完自己先笑了。
冯秀美把电视放得很大声,说是这样热闹。
余宵隔着手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问:“在看春晚?”
“没,我妈在看。”宋渔回头瞅了眼,电视里似乎正在演小品,一惊一乍的,忍不住吐槽:“说真的,我感觉现在的春晚越来越难看了。”
话到这里,余宵不得不表示关心:“阿姨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宋渔捏起蒜瓣继续剥皮:“骂我的时候中气十足。”
恰逢节目间隙,这话被冯秀美抓个正着:“死丫头,你跟谁说话呢?”
宋渔暗自吐了吐舌头,朗声道:“余宵。”
电话那端,余宵补充道:“你跟阿姨说,我明天去给她拜年。”
“听见没,妈!”宋渔贯彻落实传声筒的职责:“他说明天要来给你拜年!”
“哎哟,这孩子还想着我呢!”冯秀美表情肉眼可见地惊喜,堪称变脸典范,也不管对面能不能听见,扯着脖子就喊:“刚出差回来,快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宋渔夹在中间,莫名有种余宵才是冯女士亲生的感觉。
仿佛感觉到了她愤愤不平的情绪,余宵低笑出生,正想开口玩笑一句,身后的门忽然被叩响,跟着传来佣人的声音:“余总,要开饭了。”
宋渔听不清具体对话内容,只隐约听见是个带着点年纪的女声。
她先入为主地将对方的身份带入为余宵的妈妈,又想到两人刚才的对话。
出于礼貌,宋渔提出:“那我明天也去给余阿姨拜年。”
余宵没接话。
手机两端莫名陷入沉默,甚至可以称得上怪异。
宋渔潜意识里感觉哪里好像不对。
但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邹勇军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玻璃门传了出来:“小渔!蒜剥好了吗?”
“哎!来了!”宋渔急忙应声,然后转向手机,快速道:“先不跟你说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端着装蒜的碗匆匆钻进厨房。
与此同时。
陆家老宅。
清净透亮的落地窗外,被精心修剪过的红梅在灯下摇曳,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北风突然变得凛冽,树枝也跟着剧烈摇晃,有花瓣禁不住磨砺,洋洋洒洒地飘落,落在砖石上,又快速被卷起,随后彻底消失在寒夜中。
余宵握着手机的右手指骨泛白,半晌,又缓缓松了力道,转身走出房间。
长到足以容下十几人的饭桌,此刻被各种摆盘精致的美食堆满。
四周十分安静,只余下不时响起的碗筷碰撞声。
丝毫没有年味可言。
还不如佣人房里热闹。
在来自首位的视线第三次飘过来时,余宵放下筷子,淡声问:“您有事?”
并不算和善的语气,甚至隐约能听出些不耐。
“袖扣不错。”陆老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更像是在谈话家常。
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余宵蓦地一愣,随即神经迅速紧绷,然后扯了扯袖口,语气丝毫未变:“随便买的。”
陆老爷子微微颔首,并未多做评价,只是目光再次落过去。
明亮的灯光下,银色袖口闪着耀眼的光,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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