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雪身体顿时愣住,僵硬得像一座雕像,她在花神庙待过许多年,又怎么会不清楚那枫叶的药效,但是为什么要对白衍殊下手?
白衍屿知道她肯定会有这种疑惑,于是先行一步解释道:“是兄长拿酒与本王对换过来。”
白衍雪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白衍殊的手,低着头。
樱驰牧则默默地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好长一段时间后,白衍雪声音哽咽开口:“我去找族长拿解药。”
找凶手和审问上杉程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解药,想办法把白衍殊救醒。
可接下来生日宴怎么办?
白衍殊安排在明天晚上过生日,正好结束后樱驰牧可以离开,现在主人公昏迷不醒,如果突然宣布延迟,势必会引起恐慌。
“本王带人前往花神庙,你留下照看兄长,樱驰牧留下封锁消息。”
“那黑——”
白衍雪意识到还有外人,立马住嘴。
白衍屿看了眼井谂,“他知道。”
“黑珍珠怎么办?还剩下不到十五天,如果赶不回来或者再出什么意外,谁来镇压地脉?靠父王吗?”
樱驰牧说:“那也不可能放着殿下不管。”
白衍雪焦急道:“这我清楚,但是牧哥哥,这里需要你和二哥,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去花神庙了,那是我的另一个家”
两人僵持不下时,井谂走到白衍屿身旁,用花术传音道:“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白衍屿侧眸看着他,沉声道:“说。”
井谂微微颔首,认真分析道:“地脉动荡波及整颗星球,这不单单是月季国的事情。而如今,剩下的三个国家中,只有玉菊还保持完整。可以先通知妹……茗女和领主过来协助。她是井谂的妹妹,在地脉方面的研究颇有研究。此外,再派人前往玉菊邀请领主,这样我们也可以放心地前往花神庙。”
白衍屿静静地听着井谂的话,陷入沉思。
他觉得井谂说得不无道理,虽然白衍鄜似乎对黑珍珠丢失一事并不紧张,但又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不在乎。
如果能得到其他人的协助,至少在他们赶回来之前,可以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
白衍屿提出安排:“兄长需要休息,只能也必须留在这里,大战在即,樱驰牧也绝对不能离开。”
“白衍雪即将入驻雪山,短时间内也不能离开领主视野,他不会放人的。”
樱驰牧听完他的想法,神情严肃的看着躺在床上,稍微恢复点血气的白衍殊,眼下时间紧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可以。”
井谂突然开口,“我跟你去。”
樱驰牧第一个不答应,“你是其中唯一会治愈术的皇后,毒也是你查出来的,在白衍屿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
白衍屿见他这么执着,还在思考要不要带上他,井谂却说,“稳住病情后,我在这根本没用,你们可以把他带回去,领后不是也会治愈术?”
话说出口的瞬间,几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白衍屿问道:“你怎么知道?”
井谂尴尬转过头,“猜的。”
白衍屿反问:“你为什么非要去。”
井谂早就想好措辞,“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白衍雪还想争取一下,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她很担心哥哥的毒会复发,最后也同意将白衍殊先带回去让上杉倾城看看。
可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雪山上的危险和花神庙的规矩,她将知道的一切尽数说出,只希望两人一路可以平安。
“什么时候走?”
白衍屿望向窗外的落日,“现在。”
花神山位于五国交汇中心的岛上,圣骸之墟上方。
花神庙内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它们散发出迷人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据说,每到十二月季,当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时,花神便会出现在山顶,迎接那些真心相爱、不畏艰难险阻的情人。
无论是为了事业,家庭,未来,学业,好胜心,自尊心,嫉妒心。
还是爱人,家人,朋友,陌生人。
能见到花神对于谛安星所有的花民来说都是一种荣耀。
这个传说让许多人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被花神选中的幸运。
于是,每年的十二月季,都会有无数来自各国各地的花民踏上前往雪山之巅的征程。
他们怀揣着对爱情的执着和对幸福的向往,穿越茫茫雪地,攀登山峰,只为了与花神相见。
在途中必定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挑战,甚至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这个传说的影响下,花神庙也逐渐成为了谛安星的一个重要地标。
花神庙中一直流传着一段脍炙人口的童谣:
“花神山腰花神庙,花神庙种花神树,花神树下坐情人,雪山之巅见花神,花神祝佑有情人。”
然而,尽管花神庙中的人们世世代代传唱着这首歌谣,但却始终没有人能唱出后半段。
有人说,后半段歌词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只有真正被花神眷顾的人才能知晓。
还有人认为,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后半段根本不存在。
几百年来,无数的上杉族女子都曾梦想过自己能成为那个幸运儿,唱出整首歌谣,唤醒母神谛黎安雅,获得花神的庇佑。
她们在花神树下默默祈祷,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花神庙的歌声依旧只停留在前半段,后半段的歌词始终未能揭开面纱。
入夜,井谂靠在树旁,回想着黄昏时白衍雪讲述的关于花神庙的故事,不禁感到一丝敬畏,很难想象能操控整颗星球范围性的雪女到底有多强。
“花神......”井谂小声嘀咕,“如果真的有幸见到她,会是因为什么?”
“随心。”
白衍屿不知何时出现,难得高贵的屿王能不怕脏坐在自己身旁。
因为井谂估计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白衍屿下午安排弥野待在白衍殊等人房间周围,一旦有任何情况他也能马上知道。
使臣的事他也将想法告诉上杉倾城,立马安排人分别去山茶国和玉菊国,白衍殊也被秘密安排到他原本的屋子里,除了上杉倾城,白衍雪和御之策,不允许其他人进出,对白衍鄜也屏蔽了消息。
井谂一时没搞懂这两个字的意思:“什么?”
“传言中的花神都是祝福有情人,但人自生下来便不可能无情,只要有包含自己的因素在。”说着,白衍屿偏头看向他,那双金色瞳孔被一旁火堆映照出火焰,“即使没有祝福,本王也不会让事情偏离正轨。”
井谂怔住,想到过往一切经历,他似乎也说过这种话,自以为实力强大能保护一切,可结局总是残忍的。
他对眼前人的了解不深,对花神山,还有传闻中的花神最多了解到书籍里的知识。
井谂不禁好奇地问道:“花神真的存在吗?”
白衍屿微微皱眉,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本王相信有些力量是无法解释的。”
井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向白衍殊分享了自己对花神山为数不多的了解,白衍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
井谂讲完后问道:“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白衍屿看向篝火堆,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什么,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出两个字:“记忆。”
“你有丢失的记忆?”
井谂疑惑,在他的认知里,白衍屿应该跟所有人一样,没有以前的记忆才对,就像故事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清零一样。
白衍屿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堆,井谂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空气中弥漫着木柴燃烧的香气,混合着泥土和夜晚的清新。
火焰在木柴上欢快地舞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偶尔的火星飞溅,一小点蓝色的火焰悠悠然的飘到两人眼前......
等一下,蓝色的火焰?
不对!
就在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森林的寂静,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撕裂开来。
这股爆炸的威力犹如排山倒海般猛烈,让人感到无法抗拒。
它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土地也被掀开。
而在爆炸的中心,所有的东西都在瞬间被烧成灰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当爆炸的光芒逐渐消散后,一个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坑洞的四周。
他们站成一圈,眼神冷漠地盯着坑洞。
其中一名男子开口说道:“能对抗四阶程度皇后的炸药,我不相信他还能逃脱。”
然而,正当他说完这句话时,突然间,无数根锋利的荆棘条从烟雾中猛刺而出。
这些荆棘条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直接刺穿了几个人的身体,让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
“什么!”
烟雾散去,坑洞之中,白衍屿严肃而凶狠的表情仿佛是暴风前的宁静,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他的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烟雾,直视人心,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拉,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
“埋伏。”他没想到短短几天这么多人想杀他,又或者是他身后的人。
他的脸上甚至没有沾染到爆炸留下的灰尘和痕迹,肩膀微微耸起,手臂紧绷,手指紧握成拳,整个身体都紧绷着。
周围的环境虽然混乱,但井谂却安然无恙地站在他身后,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不受任何干扰。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想到还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一定还有。
令他震惊的是白衍屿的反应速度,或许他早已察觉到了周围的危险,所以才会和自己聊天,让敌人误以为他们已经放松了警惕。
“这些人是来找你的?”井谂问。
白衍屿看着地面上惊慌失措的众人,“本王是四阶国王,使用这种程度的炸药毫无作用,他们的服装和当时在悬崖那批人的一样,那就是来找你的。”
为首之人不清楚白衍屿的身份,情报里也只写了井谂一人,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三阶皇后。
但是这两个人,谁是井谂?
“你们两个,谁是王子还是什么亲王?”
井谂挑眉,这群人是不是没见过他的照片?
白衍屿缓缓放下手,应声问道:“你们要杀谁?”
如果他们要杀的人是自己。
身上的服装是属于山茶国的,这就说明月季国内部存在着叛徒。
而黑珍珠的失踪事件必然会牵涉到两国之间的关系。
而且,月季国内不会有花民不认识他,所以暗杀行动应该更加谨慎。
绝对不可能派遣这些不了解甚至从未见过自己的人前来执行任务。
但是,如果他们要杀的人真的是井言念。
那么除非此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者特殊情况,否则就是井言念的身份可能存在问题。
他说自己是井谂的贴身奴仆,但作为私生子,虽说他不清楚山茶国是否和月季国一样,最看重的就是实力。
就看刚刚他使用的荆棘,这样的实力放在谛安算得上强了 ,未来甚至有机会与自己持平。
如果山茶皇室,或者是他本人,都能甘愿让这样的人才做奴仆,要么井谂的实力已经强到与自己不相上下,要么就是在保护什么。
白衍屿心里这样想着,目光紧紧地盯着为首的那个人。
井谂也察觉到了白衍屿的谨慎和疑虑,因为他编造的身份并不值得耗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来进行暗杀。
但是他说的亲王又是怎么回事?
山茶和月季的叫法不一样,在山茶的继承人被称作大亲王或是王储,而后的分别是殿下和女君。
井泽言就是二殿下,井茗凡是最小的,称号就是茗女。
而在月季分别是王上,爵士和公主。
例如白衍殊,称号就是殊殿王上,而后就是白衍屿,称号屿王爵士,白衍雪是雪女。
而两国统一的附属脉系和大臣分为亲王和公爵,侯爵,伯爵,子爵和男女爵。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经历过无数次,可两国实际上并不相通,如果暗杀者是针对白衍屿,为什么会知道亲王的称呼?
“你问这个做啥?你是王子吗?”
白衍屿不屑地道:“蠢货,杀人之前不先了解目标的长相和实力吗?”
为首之人放肆大笑起来,“就三位王子,我们的任务是只管杀死前面那两个王子就行,了解那么多做什么?”
听到这话,井谂心中一惊,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低声对白衍屿说道:“山茶皇室只有两位王子……”
而月季国有三位,分别是白衍殊、白衍屿和白衍浩。
白衍屿手中暗暗蓄力,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自己猜错了?
如果这群人其实是冲着他来的......
难道刚才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迷惑他?
可是,这样做并没有任何道理啊。
因为他们在爆炸之后,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对炸药的威力充满信心。
就在这时,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别废话了,动手!”
顿时,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
除了周围一圈人之外,四面八方又涌现出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数量少说也有上百人。
井谂的荆棘与森林的生命力紧密相连,上百条荆棘条足以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他挥动双手,使用手镯里的花术,地面便开始震动。
无数尖锐的荆棘破土而出,像蛇一样蜿蜒前进,缠绕住敌人的脚踝,使他们动弹不得。
他的花术不仅能够防御,还能攻击,荆棘如同活物一般,能够迅速生长并刺穿敌人的盔甲。
白衍屿看着井谂的操作,意识到他绝对还有隐藏的实力。
他试过手镯,主要的攻击方式是利用空气,进行隔空或者扭曲气体从而达到无形的爆发性伤害。
如果长时间使用笛子,就算镯子还有其他攻击方式,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发掘出来。
白衍屿手握蝴蝶刀,微微侧头,对准为首之人……
瞬间!
一道白光闪过!
为首之人还没反应过来,脖子被划开,血液溅出,径直倒下!
众人大惊,这可是刚晋升三阶的皇后,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人杀死!
白衍屿一记眼神,蝴蝶刀又从周围一圈划过,来不及躲避的黑衣人直接灰飞烟灭!
他的刀法不仅迅捷无比,还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花术,每当刀刃划过空气,都会留下一道闪烁着微光的轨迹。
这些轨迹能够迷惑敌人的视线,使他们分不清虚实。
随着战斗的进行,两人背靠背站立,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阵线。
井谂的荆棘和藤蔓不断生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旋涡,强大的吸力将敌人卷入其中。
白衍屿则控制着蝴蝶刀在人群中穿梭,速度快如闪电,刀尖在敌人的喉咙上划过。
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误,带走一条生命。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无穷无尽。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人太多,而且在黑夜中,我们根本无法察觉到还有多少人隐藏在黑暗中。"
井谂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操控荆棘消耗的能量比使用武器要多得多,更何况在夜晚这种无法提供阳光的环境下。
他的力量正在迅速消耗。
白衍屿一边操控蝴蝶刀,一边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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