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三侠出了苍澜地界,继续向南往荣城进发。
七月初六,三人来到青阳城。
明日就是七夕了,全城都在为明日的乞巧做准备。
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闺阁中的女子们,精心准备针线、巧果等一应物件,沐浴焚香净化心灵,乞求明日能得到织女的青睐。
李新月挑了一家节日氛围最浓的客栈。
掌柜的是名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顾盼生姿。
一见三人进来,立刻笑脸相迎,“三位客官打哪儿来啊?咱们家情侣住店有优惠!”边说边打量三人,仿佛在猜测三人究竟是怎么个关系。
白雨眠问老板娘“怎么个优惠法?”
听他这么问,伶俐的老板娘立刻猜出,他才是李新月的良人。嘴里抹了蜜一般夸道:“公子与这位姑娘一看就是天作之合,我们小店当然要成人之美,给您二位打七折,正应了这七夕之意。”
“七折,很划算,那我们这位朋友呢?”白雨眠指指晓轻寒。
老板娘很遗憾“这位公子没有伴侣,就不能打折了。”
晓轻寒无奈地撇撇嘴,把银子往柜台上一拍“好吧,那就来三间上房,他俩打折,我不打折。”
白雨眠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老板娘看晓轻寒出手阔绰,笑得合不拢嘴,“您稍等,马上带您去楼上。”
老板娘使了个眼色,机灵的小二,立刻拿了钥匙引三人上楼。
“等一下!”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位妙龄女子,粉中带白的衣衫,娇俏可人,偏向一侧的独辫更显稚嫩俏皮。
那女子三两步追上三人,拽着晓轻寒的胳膊就把人往老板娘处引。
不明就里的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晓轻寒轻拍她的胳膊,“姑娘,你这是何意?”
那女子牢牢抓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不等他反应,二人已站在老板娘面前,那姑娘掏出一点碎银,“老板娘,我与这位公子也是情侣,也给我打个折吧!”
“你们?”老板娘将银子收了,嘴角的笑意却久久不散。狐疑地看着二人,忍笑,说道:“既然二位是情侣,那本店再送一份福利。”
说完从柜台下方拿出一盏花灯“这是为明日乞巧准备的花灯,情侣将对方的名字写在上面,织女娘娘就会保佑你们永不分离。”
二人尴尬地看向对方,那女子只动嘴不出声地问晓轻寒“你叫什么名字?”晓轻寒显然被她打败了,又掏出几两碎银给老板娘,“这位姑娘剩下的房钱我掏了。”
说完潇洒转身,来到白李二人身前。白李二人早就笑得合不拢嘴。
李新月调侃他:“轻寒,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害什么臊啊。”
晓轻寒的脸涨的通红“新月姐,你别再说了。”
晓轻寒回头望一眼“罪魁祸首”,谁知对方竟用一种“阴森恐怖”?亦或是要把他扒皮抽筋的狠厉眼神,看他。
晓轻寒被看得心里发毛,扭头上楼。
“晓……轻寒……?”身后传来不确定的疑问声,在叫他的名字。
晓轻寒狐疑回头“姑娘,是你叫我吗?”我们认识吗?晓轻寒不敢问出后面那句。
“你真是晓轻寒!”那女子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
“在下正是晓轻寒,姑娘是?”
那女子瞪他一眼,从腰封中拿出一块海棠花形状的玉佩,捏着绳结给晓轻寒看“你可还记得它?”
晓轻寒猛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浑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缓了一阵,晓轻寒快步下楼,对着那名女子恭恭敬敬拜了一拜“海棠姑娘,安好,晓轻寒失礼了!”
“海棠?”白李二人面面相觑,这谁啊?他二人都不知道。
海棠抓着他的胳膊再次来到老板娘面前,伸手“老板娘,我们不只是情侣,我还是他未婚妻,把银子还我!”
“未婚妻?!”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李新月拉着白雨眠就往他们这边跑,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位未婚妻。
老板娘叹一口气对晓轻寒说:“这位客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如此可人的未婚妻,您还非要多给银子,像您这种大手大脚的,就应该让姑娘管家。”说完就将银子给了海棠“姑娘您拿好。”
海棠将银子贴身收好,给老板娘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老板娘!”
此刻的晓轻寒恨不得找一个洞藏起来,谁也不见。
李新月站在海棠面前,欣赏她“海棠,果然人如其名,真是绿娇隐约眉轻扫,红嫩妖饶脸薄妆。妙,实在是妙!”
被人这样盯着看,海棠也不介意,大大方方询问李新月“这位姐姐,你们是轻寒的朋友吗?”
“轻寒……”李新月揶揄的把轻寒二字念的让人浮想联翩。
晓轻寒无语问苍天,拽拽白雨眠的衣袖“白大哥,你管管新月姐!”
谁知白雨眠也学着李新月的口吻,叫“轻寒……”
晓轻寒气得甩掉他的衣袖,给海棠介绍白李二人,“这是白大哥,这是新月姐,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海棠审视他二人,突然转向晓轻寒“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
晓轻寒瞬间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答“你……你……”你了半天,“未婚妻”这三个字是怎样也说不出口。
此时老板娘高声道:“几位客官,还是先回房休息,你们在这儿站太久了。”意思就是你们快走吧,别妨碍其他人。
四人结伴上楼,各自回房间放好行礼。
晚饭之后李新月拉着白雨眠去消食,说是想买点儿明日乞巧的物件,过个节应个景。
其实是想给那对没见过面的,确切点说是长大之后没见过面的未婚夫妻一些独处的时间。
晓轻寒独自坐在窗边看书,这是他的习惯,凉风习习带着空气中的花香果香,沁人心脾,与书中自有的黄金屋、颜如玉,交相呼应,相得益彰。
每每此时,晓轻寒的身边都会散发一种特殊的魅力,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魅力。
海棠端了一碗糖水来找他。
晓轻寒放下书,接过她手中的糖水,放在桌上,问道:“海棠姑娘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最讨厌你这种文绉绉的,从现在开始你叫我海棠,我叫你轻寒,这样舒服点!”
“好,海棠。”
“这还差不多。”海棠舀了一勺糖水,在口中细细品味。清凉香甜,生津止渴,真好喝。
她盯着晓轻寒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也不想娶我?”
“海棠姑娘,哦不,海棠何出此言?”晓轻寒最不擅长和姑娘聊天,当然李新月除外,他的手上已满是汗水。
“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娶我就行。”
“我二人婚约早定,双方父母之命不可违,这不是我说不娶就不娶的。”
“那若是我不愿嫁呢?”
晓轻寒有点惊讶,又有一丝喜悦。“若是海棠也不愿嫁的话,我们可以劝劝彼此父母,解除婚约。”
“也?”海棠抓住了重点“你不想娶我,对不对?”
晓轻寒看海棠的意思分明就不满意这桩婚事,就坡下驴地附和“是,我与海棠你只是儿时玩伴。长大之后未曾谋面。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会幸福的,所以,我们可以协商解除婚约。”
见海棠半天没反应,晓轻寒接着说:“若是伯父伯母觉得解除婚约有碍你的颜面,我可以做出任何补偿。”
晓轻寒说的情真意切,但,海棠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原本非常好喝的糖水也变得索然无味,她抬起头哀怨地看着他,撇着嘴,放声大哭“哇……晓轻寒,你个杀千刀的没良心,我为了你和家里决裂跑出来找你,你居然要和我解除婚约!晓轻寒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哇……”
海棠越哭越伤心,不停地打哭嗝,甚至全身颤抖。
“海棠,你别哭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了。”晓轻寒吓得赶紧给她擦眼泪。
“那你是什么意思?”海棠直接抓着晓轻寒的衣袖当毛巾,又是擦眼泪又是擦鼻涕。自知理亏的人,也不敢收回衣袖,任她糟蹋。
“我的意思是,我们并不了解对方,贸然成婚,日后恐会后悔。”
“我们儿时就是玩伴,怎么不了解?”海棠问的理直气壮。
“那我且问你,你如今除了知道我叫晓轻寒,有白大哥和新月姐两个朋友外,还知道我什么?”
“我知道……”海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知道什么。
气鼓鼓地把汤勺扔碗里“不吃了,什么破糖水,一点儿也不好喝!”
“海棠,我并非执意要悔婚,只是怕你会后悔。咱们彼此并不了解,若是日后你遇到了心爱之人,又苦于咱俩的婚约,岂不陷自己于两难之地?”
“那你可有心爱之人?”
“并无。”
闻言,海棠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看着眼前的糖水,好像又变得好喝了。
舀一勺,放嘴里,清甜美味,不错。
“那你为何不能喜欢我?”
“海棠,喜欢不是交易,是心与心的共鸣,是相伴一生的承诺。除非真心相爱,否则害人害己。”
“那咱们先试一下,如果不合适,不用你说,我自会让我爹娘解除婚约,如何?”
“试一下?”
“是啊,就像白大哥和新月姐那样,试一下。”
“可……”
“可什么可!”海棠握住晓轻寒汗湿的手,“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恋人了,试恋期两个月,两个月之后,若你还不喜欢我,咱们的婚约就此作罢。”
“好!”晓轻寒顺势握住他的手,二人第一次牵手,以恋人的身份牵手。
愿这对恋人能借天缘之巧,永结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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