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骂俏?
陈西庭听见这个词,第一时间向旁边让了一步避嫌,直男听不得这种暧昧的词汇。
雨水从而再度落在余序身上,他扭头看见陈西庭一脸“我们不认识”的表情,顿时不乐意了,“你躲什么呢?”
他还没躲呢,这个同性恋倒先嫌弃上了!
犟种余序上前一步重新回到伞下,抬手去握伞柄上半段,嗤声道:“跟我打一个伞怎么了?说跟老子出来约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脸?”
陈西庭故意逗他,准备抬伞后退,于是余序本想握在上半部分的手,就这么握在了他的手上。
两个人同时顿住。
余序的手修长宽阔,潮湿的雨天里掌心仍然干燥温暖,陈西庭感觉皮肤接触的地方好像激起陌生的电流感,酥酥麻麻。
“喂!”货车司机嚎叫,像只肥胖版的黄色尖叫鸡:“你们两个怎么还在亲亲我我?到底能不能解决了啊!”
余序触电般收回手,皱眉冲货车司机道:“嚎什么嚎,说不赔了么?”
货车司机看着也烦躁不已,但碍于陈西庭和余序是两个挺拔的青年,没有发作出来,“你说吧,怎么赔?”
陈西庭淡定出言道:“别急,先等警察来吧,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不会推卸责任。”
另外一个将他们的车给撞了的司机连连附和。
交通因为这起不算严重的事故再度拥堵,陈西庭站在马路牙子上,要比余序高出一点,撑着伞遮住两人刚刚好。
夜风里充满水汽,吹过来时难免带着雨丝,将人沾得湿漉漉的。
陈西庭不喜欢这种感觉,忽然在某一个瞬间,他嗅到一点淡淡的橘子香,轻飘飘地萦绕在伞下的有限空间内。
像烈日晒过的干燥橘子皮,散发着温暖的清香,湿闷的心绪仿佛都被拂散开。
是余序身上的味道。
陈西庭刚确认这点,鸣笛声伴着红蓝变换的灯光出现,警车迅速到来,交警们分工合作,训练有素地指挥交通和处理事故。
陈西庭刚刚说没买保险单纯是为了逗余序,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也很快到场,先疏通路段使交通恢复正常,再继续处理当事车辆。
因为没有人员受伤,三辆车都有保险,人也都挺有素质比较讲理,划分责任进行赔偿,本来很快就能结束,却查出追尾那辆车的司机涉嫌酒驾,几人要去派出所做笔录,耽误了不少时间。
解决完毕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
陈西庭的保时捷车头和车尾处分别多了一个瘪,其他的没有影响,余序继续担任司机。
陈西庭系上安全带,担心他有压力,十分“贴心”地道,“你照常开就好,不用紧张,有保险。”
余序还记恨他刚刚说没买保险,磨了下牙,“我紧张个鸡毛,又不是我的车。”
“你们酒吧……”陈西庭故作思考,“应该可以投诉代驾吧?”
余序:“……”
真**想给这个狗东西踹下车。
驶出车流密度大的路段,路上的车辆大幅度减少,但雨幕好像更浓密了些,路面仿佛淌起一条河流。
余序将车速一降再降,开进澜月湾别墅的地下车库,车身准确地停进车位时,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京大宿舍零点锁门封寝。
陈西庭自然知道这点,作为师长,不得不关心地问:“学校封寝了,你怎么办?”
余序面无表情,无所谓地道:“我回酒吧通宵。”
陈西庭能理解年轻人的夜生活,但不太支持,尤其是现在天气恶劣的情况下,他说:“通宵容易猝死。”
“老人熬夜才容易猝死。”余序故意咬重“老人”的发音,“教授。”
陈西庭却没有回怼,淡淡道:“我家有客房。”
“?”
余序惊讶地偏头看他,沉默两秒,“你是不是觊觎老子帅气逼人的美色?老子对搞同性恋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西庭想给他的天灵盖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脑残,轻嘲道:“美色没看见,逼人倒有一个。”
余序:“……”
找人卸一条腿多少钱来着?
最后余序还是跟着陈西庭上了电梯,因为明天早八还是陈西庭的课,他要是去通宵,明早一定迟到。
这个坏逼教授拿平时分威胁他!
别墅坐落在朝阳的海湾处,东面临海,风景宜人,是京州著名的豪宅社区之一。
当然,雨夜的海面漆黑一片,浓稠深沉,也没什么风景可看。
入户后感应灯次第亮起,照得挑高开阔的大厅亮如白昼。
余序尚未来得及仔细打量,一道黑色身影从楼梯上迅速窜下,向陈西庭飞扑而来。
余序定睛一瞧,是只黑白色的边牧,兴奋地围着陈西庭打转,摇着尾巴从鞋架上叼下拖鞋放到陈西庭脚边。
陈西庭摸了下它的小脑瓜,边弯腰换鞋边道:“有客人,给客人也拿双拖鞋。”
边牧扭身又从鞋架上叼来一双拖鞋,放到余序的脚边,仰头“汪呜”一声,小眼睛又黑又亮,期待地看着他。
“谢谢。”余序没想到自己会有向狗道谢的一天,又不禁夸赞道:“这狗这么聪明啊。”
“嗯。”陈西庭直起身子,“可能是随主人吧。”
余序正解鞋带呢,听见这臭不要脸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解鞋带,“是么?脸皮也跟你一样厚?”
陈西庭半倚着玄关的置物台边,淡笑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脸皮厚的事实?”余序换上拖鞋,将自己的鞋放到鞋架上,垂眸看着跟在他腿边,满眼亮晶晶,吐着舌头摇尾巴的边牧,问道:“它叫什么?”
陈西庭:“弗里德里希·高斯。”
边牧非常配合:“汪!”
余序:“……”
真行啊,给狗起了个德国数学王子的名字。
两人身上都有些潮湿,换好鞋后,陈西庭给余序指了二楼客房洗澡,怕他找不到,又吩咐高斯给他带路。
上楼过程中,余序发现这精装的现代极简风大别墅大归大,豪华归豪华,但没什么人气儿,像个一板一眼,没有活力的样板房,连落地窗前的绿植都是标准版的绿箩。
想想也是,一个清冷寡淡一看就很无趣的男人,带着一条狗住这么大的房子,能有人气儿就怪了。
像韩国电影《寄生虫》那样偷摸儿住进来个外人,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被发现。
高斯是个尽职尽责的小管家,四爪轻快地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带着余序左拐又右拐,来到二楼的客房。
余序推开房门,感应灯鱼贯亮起。
客房是个套间,布局和装修都像极了五星级酒店,余序差点以为自己是出来开的酒店,而不是借住在某位相亲对象兼教授家中。
不过他一向都是既来之则安之,住哪里都无所谓,环视一圈确认卫生间的位置,低头故意问狗狗:“卫生间在哪里?”
狗狗竟然真的懂了,尾巴一摇一晃,走过去停在卫生间门口,坐下来回头看着他。
余序过去摸了摸它的头,推门走进卫生间,里面装修高级通透,卫浴分离,还包含一个单独的浴池隔间。
半面墙的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余序大概扫了一眼,护理功能从头到尾,从发丝护理到脚趾,像是要把人从里到外都修饰得闪闪发光。
客房也准备得这么一应俱全?
余序的疑惑一闪而过,并没有当回事儿,将狗狗关到门外,拿了浴巾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开始淋浴洗澡。
陈西庭也需要洗澡,但他晚上还没吃饭,回来的路上叫了酒店送餐,天气不好,泡了杯咖啡,等着餐送到了再去洗。
送到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陈西庭上楼洗澡,推开房间门,看见亮着的灯光,以及卫生间门口蹲着的高斯,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不待他做出反应,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余序腰间裹着浴巾,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抬头看见门口的陈西庭,愣在原地。
陈西庭也愣住了。
少年赤着湿漉漉的上半身,灯光下肤色暖白,宽肩窄腰,劲瘦的腰腹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八块腹肌,淋漓的水痕汇成水流,顺着块垒分明的沟壑下淌,消失在松垮系在腰间的浴巾上,要遮不遮的小腹上,隐约可见青筋蔓延。
肌肉并不夸张,但充满力量感的同时又兼具美感,张力十足,赏心悦目。
都是男人,上学期间甚至看过舍友的裸/体,陈西庭却在这一瞬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但这并不影响他抱起胳膊,斜靠到门框上,认真欣赏这具身体。
余序回过神,脸色一沉,“你准备偷看老子洗澡?”
陈西庭的目光下移,在他修长有力的小腿上停了停,转而看向一旁的狗狗,“我让你带它去客房,你带他来主卧干什么?”
余序耳朵发热,肉眼可见地涨红。
这是主卧?是陈西庭的房间?他刚刚用的是陈西庭每天洗澡的浴室?
怪不得摆满了那么多东西!
那……
“这条浴巾……”余序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深吸一口气,难以启齿地道:“不会是你用过的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洗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