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害怕自己因为慌乱而惨叫出声。她躲在储物柜里,透过储物柜的几条空隙看着储物柜外的环境。
频道25,仅存剩余活人,她一个。存活异类,3000万伪人,10万黑魔鬼。
储物柜外全都是人类的尸体,伪人在试图扭曲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看上去类似它们认知中的“活人”。
外边不断传来“咔嚓,咔嚓”的骨头声,那是肢体被扭断、错位的声音。每一道声音响起,尸体对应的位置都会产生一片片马赛克和错误提示弹窗。密密麻麻的错误提示弹窗遍布在外边,烙印进她的眼帘中。
窒息感催促她大口呼吸,大口汲取氧气,但她的理智紧绷着她的那只手,不敢松开,不敢挪动。她产生了一种挪动手会发出天大噪音的错觉。
直到那些声音远去,她紧绷的神经也不敢松懈一分,反而更紧。
她脑子里不断重复的是“为什么外边突然这么安静”、“为什么外面没声音了”、“为什么它们走了”等等的胡思乱想。
她不敢出去。
她想死在柜子里。
她透过柜子,能看到走廊上的窗户,对面是居民楼,而正对着她所看到的窗户的那栋楼,里面是一片黑的。但此时此刻,外边是白天,蓝色的天幕和以前Windows系统开机画面带颗粒感的天空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那片天的云时不时会失帧,每一次云的失帧带来的都是天幕的花白细颗粒马赛克。
虽然时间很短,只有零点几秒不到,但这诡异的异常还是被她的眼睛捕捉到了。
即使是白天,对面那栋居民楼的屋子也还是漆黑的。她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并且那片黑色让她感觉很不安。
下一秒,她感觉到身后有股黏腻、阴冷、令她毛骨悚然的视线。
这个视线让她想回头看身后到底有什么。但更让她细思极恐的是,她此时此刻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长方体窄小的储物柜,她身后靠着的就是柜壁,她身后除了柜壁,还能是什么?!
她的冷汗沿着她的后背,额头,手一直滑落到腿部,再到袜子。
她一直在心里默念,告诉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让自己不要回头,别回头看,千万别回头看。
她知道这里有一种不能回头看的异类,一旦她回头,她就完了。
心脏撞击胸腔的强烈鼓动声和储物柜的窒息感让她在崩溃边缘,但此时此刻,“身后有东西”的认知让她愈发失控。
她想被终结,亦或者有谁能终结这一切。
她不求被人解救了,她只求能痛快去死。
比起面对未知的恐惧、被异类折磨致死的疼痛,她不如痛快地自我了断。
但她没有发现,她的脚底已经密布满了黑色条形物,并且那些条状物已经悄无声息爬上了她的鞋面。
骤然,那些东西遍布她全身,她才注意到这些东西已经爬满她下半身,但已经晚了。
怪异的畸形头颅从后边壁沿伸出,贴着她的侧脸,瞬间将她的皮肉快速啃食殆尽,她连最后的声音都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这样被剥夺了惨叫的权利。
从她嘴里吐出的,是黑色条状物,那些东西在她眼前扭曲,把原本连在她口腔里的舌头给顶了出来。
她剧烈晃动的视线缓缓下移,那双即将掉出眼眶的眼珠子亲眼看到了她的舌头脱离她的身体。
她的嘴里满是让她想呕吐的东西,而她那只原本用来捂嘴的手早已无力垂下,发着抖。
这场折磨酷刑长达了数分钟后,终于结束了。
从储物柜里出现的,是一只身高两米左右,头长着恶魔角,上半张脸被连接恶魔角的覆面覆盖,形体类似人类男性的异类。
不过它才饱腹不到一秒,下一个瞬间,比它稍长的黑色阴影笼罩住它,它瞬间化为虚无,被它身后的家伙一度吞噬。
这家伙四肢并用快速从墙攀爬至天花板,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尖叫贩售机”那块。
整个走廊没灯,分明是白天,但这里却格外阴沉,甚至有些地方是完全漆黑的。
它在逃。。。不,不止它一个,周围所有的它的同类都在整个走廊逃窜,甚至包括一些有模糊意识的伪人也在奔跑,活像奇形种。
它们都在怕某个大家伙。
3000万伪人,现在不足10万只。而10万黑魔鬼,现不足百只。
走廊一闪而过一道阴影,那是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阴影所到之处皆为尸体。
这些逃窜的异类也不意外,全都在顷刻间寂静无声地倒地。
不是它们不想惨叫,而是它们做不到,它们死得太快太快了,那大家伙根本没给它们发声的余地。
直至这片走廊的最后一只伪人倒地,频道25,除了它,已经是空荡荡一片。
地上满是堆积到一定深度的尸体。
这只活下来的黑魔鬼身高大约两米七上下,身上的黑色线状物不停蠕动,每条黑线都酷像蜈蚣的身躯,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它的长舌像信子一样吞吐一瞬,身影又闪到另一处。
它面对着某处的尸堆,视线定格在某个尸体上。
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某种割裂和蠕动的摩擦声。
一个皮肤被血染红了的女孩突然睁眼,她的视线没有聚焦,她等了一会儿,直到视线聚焦,眼前的东西能看清后才从尸堆中坐起。
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视野范围所及的身体部位后,顿了几秒,迈腿从尸堆上下来。
她走到某块玻璃前,打量着自己的脸,看了眼刚刚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某个“盒子”。
她好奇地打开,里面的小人心口处是空的,整个盒子的布局像是在某个儿童乐园。
她关上盒子,用力拽自己的头发,发现整把头发拽不掉后,又开始一根根拽。
不过她没什么耐心,拽了几根就觉得烦了。
她离开玻璃跟前,往另一处地方去。
在路过“尖叫贩售机”时,她停下了。
贩售机还泛着荧蓝色的光,里面的尖叫有一搭没一搭地失帧,她看得碍眼,整个人形扭曲了一瞬,贩售机的玻璃就爆了。
整条走廊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马赛克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沿着地面、墙、天花板攀过来。
她嘴角裂着不似正常人弧度的笑,肆意破坏着这台贩售机,里面的尖叫全都爆开,连同塑料瓶一起炸烂,各种不同味道的尖叫混杂在一起,空气中有那么一瞬浓重的尖叫味。
她打开玻璃窗的瞬间,后边走廊被红色马赛克覆盖,警报声刺耳尖锐,贯穿耳膜。
她头也没回地从窗户边跳了下去,眼里是周围急速下坠的映射,身上是刮刀般切割着皮肤的飓风。
“嗙!!!”
/
金游绚离开司钟意的家,在走道上等待电梯。
“叮——”
电梯到了。
金游绚进了电梯后按了一楼。随着电梯门的闭合,外边司钟意的声音被电梯门阻隔。电梯没有动,它停滞在司钟意家的楼层。
金游绚原本低头刷着手机,察觉到电梯没有动静后,她刚抬头想查看电梯楼层的数字,电梯突然开始急速下坠。
金游绚立刻压低下盘稳住重心,一手按在电梯壁上,另一只手快速从下至上按着电梯按钮。而她的手机被她无意识扔在了地上,随着电梯的颠簸而抖动。
直到电梯突然猛地停下,她感到浑身剧痛,就好像死过一次了一样,甚至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人即将窒息时,空气再次涌入她口鼻——
她可以呼吸了。
如重获新生般,她用力、大口地呼吸着,直到整个人状态好点了后,她才起身。原本剧烈晃动的电梯突然没了动静。
金游绚攀着一旁的扶手站起身,往外一看,立马傻眼了。
草。
她人一直站电梯里没动。在她眼前的不是司钟意家的一楼大堂,更不是其它楼层。
这里从电梯口一直往前延伸的是类似某个学校的班级走廊,左边是一间间没有人的教室,右边是扶手,扶手外不是教学楼不是操场,是蓝天。
是的没错,是蓝天,还有白云在飘。但是这些白云时不时像电脑卡机一样闪烁一下,像一场大型电子梦臆。
而她脚下的,不是学校班级走廊会出现的那种地板,而是一片绿茵草地,草地上放眼望去开着指甲盖大小的颜色斑斓的花,这些花的颜色饱和度比草地要高。
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一团朦胧白光,白光模糊了接近它的景物。
电梯开始轻微晃动。
金游绚抬头看向楼层还有电梯按键,楼层是“!@#¥%”这种符号依次闪烁,每个乱码停留时间不过零点几秒。
她注意到了显示楼层的电子屏周围被贴满了贴纸,还有儿童油画棒糊上去的涂鸦,她沿着涂鸦和贴纸看到了电梯按键的位置。
电梯按键根本看不出来是“12345”,因为每个按键上都被贴满了儿童贴纸和水钻贴纸,贴纸把按钮上的字糊了个紧实。
这种样式的儿童贴纸和水钻贴纸大概是九零年袋的样式。
整个电梯厢内都是贴纸和儿童简笔油画,这些不符合金游绚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到了做旧拍立得照片里。
电梯晃得更厉害了。
金游绚不敢赌继续站电梯里会发生什么事,她迈腿出电梯。
再回头看,那电梯门一开一合,电梯里面的灯由白变红,又变成了亮红在疯狂闪烁就是不关门,还停留在这层。
突然,电梯门不开合了。
里面的电梯直直坠了下去,只留电梯尚未关紧的门在金游绚眼前。
金游绚后知后觉已经出了一额头薄汗:“。。。我靠?”
她一手捋了把头发,另一手下意识摸口袋想来根烟。
周围的突变让她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她连点烟的手都是抖的,腿也是发软的。
现在她仅剩的力气也只能支撑她站着点根烟了,她跑不动一点。
金游绚之所以会去司钟意家是因为,金游绚想借找司钟意蹭饭吃的借口和司钟意坦白自己的心思。整个过程金游绚坦白,司钟意婉拒,一气呵成。结果刚上电梯,转眼间她就来到了这不知道是哪的地方,刚刚她还差点死在了电梯里。
缓过神,她留心着电梯坠落后的情况,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听到电梯坠地后的那种重物落地声。
疯了。。。
这下面难道没有地面吗?刚刚那个电梯厢会一直下坠?
金游绚叼烟,点火。
算了,事已至此,先抽烟吧。
她边抽烟边打量两边的情况。
这里只有一条路,意思就是让她往白光那方向走。
但问题是,谁知道白光那后面是什么?如果那是骗她过去的玩意儿呢?
万一她走进去后,和刚刚的电梯厢一样下坠,那她不就凉了?
她怕死前未知的疼痛,更何况她还不能死。
她爹还有两年就出狱了,至少她得把她爹安置好。
想到这,她开始快速打量两边。
首先是教室,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在外边看不出踏进去后会发生什么。
教室里面的布局和小学很像,从前往后是黑板,黑板上被用白色粉笔写了板书,黑板擦是磁吸的,被贴在黑板左边,讲台上是粉笔盒,戒尺,湿抹布。
讲台前是被摆放得过分整齐的铁桌椅,窗帘是被束好的,后边是张贴的板报和阅读角。
烟抽的差不多了,金游绚捻灭烟,把烟蒂朝课室里一丢,微微眯眼。
烟蒂在半空中形成抛物线进去教室的一瞬间——
烟蒂变成了被涂抹的油画棒,油画棒颜色和烟蒂颜色一样,画出来的东西很乱,它们以裸眼3D的形式出现在金游绚眼前,最后又变成2D的形式,化作了白粉笔写出来的板书,出现在黑板左上角。
再一次,金游绚心里骂了句脏话。
好险她没以身犯险,不然刚刚变成黑板板书的就是她这个活人了。
进教室调查这一项被金游绚在心里划掉。
没办法,她只能往白光的方向走。
她迈腿往前,但速度很慢。
为什么她的穿越和别人的穿越不一样啊?!
金游绚心里抓狂,但面上装得十分淡定,就好像她根本不害怕一样。
来到白光跟前,她不动了。
如果白光真的是陷阱呢?
她摸了摸口袋,发现左边口袋有两支口红。
那两只口红的颜色她都挺喜欢的,但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了。
她随便选了一支扔进白光里,同时大步后退。
在口红和白光刚接触到的瞬间,密密麻麻的,带天使翅膀的眼睛出现在了那白光里,那些白光不是真的“光”,而是它们的伪装!
而刚刚那只口红,鬼知道它去了哪里?
那些眼睛让人头皮发麻,每只眼睛都被缝合在一双天使翅膀的中央,它们的瞳孔锁定着金游绚的位置。金游绚移到哪,它们也跟着移到哪。
不对。。。
不对劲!!!
金游绚猛地蹲下来触摸草地,这特么是个屁的草地啊?!!
草地下的触感完全不是泥土会有的触感,那感觉像是人的口腔软肉,湿软,恶心。
在她意识到草地的不对劲后,她眼前的草地也出现了花白失帧的现象。
所以刚刚她觉得她腿软,并不完全是她的错觉,更多的是来自这草地给她带来的感觉。正常草地确实踩踏上去是软的,所以导致刚刚金游绚出电梯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草地有问题。
只有当她伸手触碰,她才能知道这草地也有问题。
那她现在脚底下踩踏的。。。是什么?
金游绚擦掉额上的热汗,她心里的猜想更偏向于,这片草地的作用是用来装饰,修饰。就跟刚刚用来修饰拥有天使翅膀的眼睛的那团白光一样!
那么,剩下的出口总不可能是。。。
金游绚看向右边的天空,那些云从她出电梯开始就是失帧的,到现在也是,一闪一闪的。
金游绚掏出另一只口红,往右边一扔——
“咚。”
口红撞到了什么,又弹回来了!
金游绚伸手接住口红,她看向了那片天空。
行,那就试试。
她双手一撑,鞋子踏上护栏台面,那条佩戴在她脚踝上的白金锁扣脚链用力一晃——
她双手护头,跃出了护栏。
剧烈的冲击让她快速意识到她还没有离开这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她的身体没有因重力往下坠,而是像过山车那样疾速向前冲。
强风疯狂刮着她的身体,她睁不开眼,甚至眼睛受风的影响被刺激出了生理泪水。
“咚!!!”
“嘶。。。”伴随着身体强烈撞击到某处的声音,她倒吸凉气的声音被碰撞声掩盖。
口袋里的口红和打火机都“啪嗒”几声滚落在地,随即传来“噗通”的声音。
水声?
她小心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被上面白炽灯照亮的,满是淡蓝色池水的空间。
而她刚好落在距离池水不到两步的位置,她的口红和打火机已经掉水里了。
这里整个地方只有她现在躺着的位置是干燥的,往前的地方是下沉式浅池。
这个池水很浅,金游绚目测她下去估计水位就到她脚踝的位置。
不能说这里是室内游泳池,因为不像。
这里上下左右的墙面,地面,天花板皆由巴掌大小的同尺寸白砖砌成,且空间布局非常奇怪,压抑暂且不说,往前就有一个旋转楼梯,楼梯构造也还是白砖,不过楼梯上面是极度的黑,上面没灯,这里的光也照不到上边。
楼梯旁边飘着只救生鸭样式的游泳圈,周围还有几个飘在水上的球体,主要颜色是三原色。
再往前,就是左右两边都通的拐角处。
让金游绚不安的是,这里没有活人的气息。
因为是封闭式空间,再加上面前都是水的缘故,所以很这整个地方气氛都很压抑,给人难以呼吸的错觉。
她没喊“有人吗”这种废话。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环境下,没有人比有人要好。
她没法往后退了,后面是墙,没有别的路。所以她只能往前。
不过她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盯着打火机和口红看了会。
等她确定这就是普通的水之后,她才下去。
这水好冰。
金游绚俯身捡起打火机和口红。
早知道她会穿越,她绝对会穿长裤。
她现在上身是卡其色外套加修身吊带,下身是黑色牛仔破洞短裤,如果这里的水位再升高些,她大概可以失温等死了。
不过说到这个,她也不确定这里的水位会不会根据时间推移上涨。
如果会的话就麻烦了。
她现在只能把“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这种没用的问题暂时抛之脑后。
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她往前走,先是打量了一下那几颗浮在水面的球,又看了眼那个救生圈。
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后,左右两边都是可以继续往前的路,但让她头大的是,这两边的路都是蜿蜒曲折的,水位貌似越往里越高,且看不到尽头是什么。
两边的墙壁上都有用加粗的黑色马克笔写的文字,文字旁边都有表情,从金游绚这个角度看,两边写的字和画的表情都不一样。
她没有贸然点指兵兵选路,而是折回去研究救生圈和漂浮在水上的球,她抬头看了眼旋转楼梯上方。
这个旋转楼梯没有往下的,只有往上的。往上是一片黑,她完全看不见上面有什么。
那片黑色给她感觉很不舒服,有种上面随时会蹦出jump scare的直视感。
她捡起水面上的球,试图往上扔借此试探。
结果球被她抛上去后,它被黑暗吞噬,但没几秒,它又垂直落下,把她额头给砸了一下。
金游绚捂着额头揉搓,把沾脸上的水渍用外套袖口擦掉。
她另一手拿出手机,手机不出她所料的没有任何信号。
她点开照相机,对准上面的乌漆嘛黑,点击快门键。
这一拍,惊悚的来了——
照片里,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楼梯,是空的。剩下的天花板是天花板,水是水,地还是地,墙也是墙。
靠。
金游绚咽了下口水,捡起水面的球,又用力往楼梯那扔去。
球弹回来了。
它特么的居然弹回来了。
相机上不是显示那里没东西的吗?!!!
金游绚的鸡皮疙瘩从大腿炸到头皮,她没有删除照片,而是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后,开始选择分叉路。
她不确定这里会不会出现,她选择了一条分叉路,就去不了另外一条分叉路的情况;又或者一旦她决定选择了一个方向往前走,她身后的路就会被莫名奇妙出现的墙给堵上,她走不了回头路。
她皱眉,想了几秒,终究是拿起手机,先拍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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