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苏溢眯着眼,看着一身黑,几乎隐藏在夜色中的顾一舟,冷笑一声。
“我都不知道,日理万机的顾总,什么时候也开始干尾行的勾当了?
“呵,大名鼎鼎的祁教授,不也是哄骗着那个笨蛋当你的恋人。”
两人针锋相对地互呛着。
“我说,”帐篷突然被掀开,露出时年的脸来,半眯着眼睛,满脸困倦,他才刚睡着,却被外面的两人吵醒。
刚才祁苏溢起身,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本以为他是要去洗手间,却没想到一出来就和顾一舟互呛,看来刚才根本没睡着。
“两位壮士,说话可不可以离远一点,我都已经睡着了,又被你们活生生吵醒了!”
“年年你没睡着吗?”祁苏溢敢保证,他准备出来时,时年一定是睡着的。
的确,时年那会刚入睡,但睡眠很浅,能感觉到一点细微的声响,直到刚才两人的大声对话,才把他吵醒。
“托某人所赐,我又醒了。”
时年揉着眼睛,从帐篷里出来,他没听见两人说什么,也大概明白两人是在互呛。
他看向顾一舟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碰巧。”
听他这么说,时年只是哼哼两声,表达自己的不相信,“那你怎么来的?要留在这里吗?”
顾一舟回答道:“开车来的,现在太晚,我不擅长在夜晚开车,还是明天再离开比较好。”
祁苏溢冷哼一声,轻点几下自己的手表,“现在才刚过十点,怎么也算不上晚吧,更何况,顾总不是有司机吗?”
顾一舟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来,“司机也是需要休息的,已经超过工作时间,所以他先离开了。”
“也是,晚上开车的确有些危险,那你睡哪里?”时年接受了他的说辞。
“先睡车上吧,露营基地那边已经锁门了,车上有毯子,虽然空间不太大,但不会出事的。”
他说这话是有些可怜兮兮,时年看了一眼他的身高,那么长的腿,在车里的确会活动不开,于是直接说:“和我们睡一个帐篷吧。”
“不行,”祁苏溢立马拒绝,随后又补充道:“帐篷太小了,睡不下三个人。”
时年转过头看一眼帐篷后说:“应该睡得下吧,那个阿姨也说这睡四五个人都可以。”
祁苏溢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时年实在有些困倦,最终还是放弃说话的心思。
顾一舟从车上拿下毯子后来到帐篷里,三个人最后睡的位置,是时年睡在中间,其余两人在两侧,像肉夹馍一样,不过,他也的确是被人争抢的肥肉。
他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仿佛忘记自己昨天想问的事,祁苏溢就是打这个主意。
时年脑子有点笨笨的,任何事情,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睡一觉起来后,就能忘得差不多,只是没想到昨天傍晚,时年醒了。
不过,时年没有再问的原因,大概不是因为忘记,而是他知道祁苏溢不想回答,所以才不问。
时年起得有些晚,顾一舟早已经离开,估计是公司里有什么事吧。
露营基地给他们提供了早餐,味道一言难尽,时年只能强撑着吃下去,吃到最后,他感觉味觉都麻木了。
因为这几道菜,实在是太两极分化,要么是根本不加调味料,要么是调味料多到能把人齁死,吃完后,时年一口气喝掉一整杯水才缓过来。
时年今天还准备去曹良家里一探究竟,于是两人吃完早饭后就收拾东西回家。
他问祁苏溢知不知道曹良每天的作息时间,祁苏溢就直接告诉他,也没问他想知道的原因。
曹良早上**点就会出门,现在正是八点多,时年和祁苏溢等电梯的时候,也的确看见曹良从电梯里下来,然后离开小区。
时年想一探曹梁家里的这件事也没瞒着祁苏溢,先不说瞒不瞒得住,祁苏溢可比他聪明多了,就是告诉他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让时年没想到的是,祁苏溢什么准备都没做,就直接推开曹良家的门。
时年本以为按照他谨慎的性格,一定会做些什么准备,也不让自己的指纹之类的留下,却没想到他这么莽。
“这么直接进去?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看着他斩钉截铁的模样,时年也就不再说些什么,随着他进去。
之前时年只看到一部分,进来才发现曹良的家里干净到不可思议,简直不像是有人居住过。
看着这么干净的房子,时年实在不觉得曹良会把凶器,或者和案件有关的东西放在家里,最大的可能就是丢弃了。
这样干净的房间,一旦摆放一些其他东西,就会显得很突兀。
祁苏溢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他一旦被查到,存放在家里更可能被发现,所以,不一定是存放在家里,也许是存放在其他地方,我们只要在这里找到有关存放处的线索就可以。”
时年点点头,于是开始寻找,钥匙之类的东西可能在身上佩戴,但这么大的家,总会有一两条线索的。
时年前面找,祁苏溢就在后面复原他找过的地方,复原后几乎和原来一模一样。
他几乎搜遍曹良的家里,却只找到一张夹在书本里的纸张碎片,边缘有烧焦的痕迹。
上面的字迹和之前在日记上见过的相似,但又感觉成熟许多,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曹良应该已经长大不少。
纸张上只写了几个字,“幸福埋葬之地”。
时年轻念出声,几乎在一瞬间,他就猜到这句话的意思。
对于曹良来说,幸福大概就是家庭,比如母亲,至于埋葬之地,应该不是指母亲的墓地,而是指母亲最后死亡的地方,也就是,那个被他亲手烧毁的房子。
“祁苏溢,你知不知道曹良原来住在哪里?”
“知道,当时这件事还上了社会新闻,你不知道吗?”
听到他这么说,时年立马开始上网搜索,结合他知道的线索,第一条就是房屋被烧,两人死亡,只有一幼童脱险的新闻。
看着新闻上的地址,时年和祁苏溢火速赶往,到的时候,才发现那里虽然已经被烧毁,但是又重建起一座仓库。
那地方本就偏僻,修成仓库也不会显得突兀,上面有锁,时年无法打开,祁苏溢看上去也没办法,两人只能就此打道回府。
第二天,时年问系统有没有什么万能解之类的,他想兑换一个去开仓库的门。
系统回答了有,只能用一次,虽然价钱有点小贵,但时年还是忍痛购买了一个。
祁苏溢早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听他说今天有课,时年也没太在意,准备坐电梯的时候,他被人用布捂住嘴,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不过一会便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时年想,曹良终于忍不住对他动手了,但怎么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明明马上就要揭发曹良的真面目了。
等到再次醒来时,他坐在凳子上,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绑着,看周围,估计是什么被废弃的工厂之类的,空气中还有一股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转动着已经变得僵硬的手腕,绳子绑得很紧,只是细微地转动,也显得艰难,粗糙的绳子摩擦在手腕上,格外疼。
手串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落的,应该说,他早上就忘记带了,昨天睡觉放下来,今天早上又直接要去仓库,所以难怪会被绑架。
“你似乎对被绑架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惊讶?”
隐在黑暗中的曹良终于走出来,他想看时年惊慌失色,苦苦哀求的表情,却发现这人一点都不惊讶,这让他更加好奇。
唉!阳光开朗大男孩变成心狠手辣杀人犯了……
“我一直以为,你房间的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都是姓祁的为你处理的,现在看来,你绝对早就怀疑我了吧。”
曹良见时年不说话,冲上去拽住他的衣领狠声问道:“为什么?我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会让你怀疑的事吧,还是说,你在更早以前就已经怀疑我了?知道我做的事,所以才搬来这里?”
曹良松开手,又像是朋友一样,亲昵地将他的衣领理整齐。
“既然你都知道一切,你该明白,我所做的,不过是为母报仇。”
对于他说的话,时年准备继续沉默,现在只有沉默才不会激怒曹良。
但他突然想起顾一舟和祁苏溢告诉他的话,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也算是重大时刻吧。
时年抿着唇,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办时,传来系统的声音,『随你的心就好。』
这是系统第一次这么说,时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凉意。
“为母报仇?真是可笑,杀掉你父亲,那叫为母报仇,那杀掉那些与你母亲无关的无辜者又叫什么?你只是爱上杀人而已,别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的理由,你觉得那样就可以站在道德的高点?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化?”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