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现在终于明白祁苏溢讨厌曹良的理由,为什么会是那么一句话——因为他也同样厌恶。
曹良听到他这句话,双眼通红,面色有些狰狞,大吼道:“那我的母亲又做错了什么?她也是无辜的!凭什么她要死!”
“我是在和你说那些被你杀掉的无辜者,不是在谈论你的母亲,那些无辜者和你的母亲又没有任何关系,难不成是他们杀掉你的母亲的?你的父亲犯错,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你哪来的资格把你父亲的罪恶加在别人身上!”
时年从始至终都很冷静,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在被绑架的前提下这么冷静地思考了。
只是他不怕,好像觉得,在被杀掉之前,自己一定会逃离这里,所以现在才可以保持冷静。
“要不是他们气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不会死!”曹良对此深信不疑。
“气你母亲的是你父亲的情人,又不是那些年轻的生命,要错也是你父亲的错,你凭什么把罪过移到别人身上?”
时年已经开始思考,要用万能解打开绳子后,怎么样才能反杀曹良了。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爸爸才会出轨,他的情人才会找上门气死妈妈!”
看吧,曹良虽然讨厌他的父亲,甚至烧死他的父亲,但他身体里流着他父亲的血,所以果然和他的父亲很像。
出轨的人永远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错,杀人的人也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错。
爸爸这个称呼总是比父亲要亲近一点,从刚开始看到日记的时候,时年就感觉到曹良对父亲的观感非常复杂。
小孩子叫爸爸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父亲害死母亲,但小孩子会不太接受,所以依旧会选择一个比较亲近的称呼。
可长大后,懂事的曹良还会叫爸爸,就证明他对他的父亲依旧有感情,所以才会继续持续这个亲昵的称呼。
如果他从小就讨厌父亲,那么在日记中一定会用另一个称呼去代替父亲和爸爸这一词,比如:那个男人。
“你父亲的情人都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吗?难不成他们还能强迫你父亲出轨?你做人不要太双标。”
曹良怒气冲冲地走上前,甩给时年一个巴掌,十分用力地扇在他的脸上。
那一刹那,时年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只剩下恶心,嘴巴里还有血腥味出现。
他的头侧在一旁,脑子里嗡嗡响,深吸两口气,重新抬起头,他有点想哭,应该说是特别想哭,他努力止住眼泪,不想在曹良面前露怯,于是狠瞪回去。
妈的,要不是手被绑住,真想对他竖中指。
『别怕。』
时年没想到系统会这么说,觉得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可一旦有人关心自己,他就会很委屈,抽了抽鼻子,忍住泪意,回给系统没事。
“你打了我,就可以改变你父亲出轨不是他的错?”他语气嘲讽,明明是坐着的,又仿佛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疯子。
“就是他们的错,要不是他们勾引爸爸!妈妈就不会生病,也不会被那个情人气死,凭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凭什么!”
时年觉得有些奇怪,曹良刚才是先说他妈妈生病,然后才被情人气死的,这实在有些奇怪,但显然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你情我愿的事情叫做勾引,谁勾引谁?你父亲勾引那些情人?你说凭什么这种事发生在你的身上,那凭什么被人杀死的这种事,要发生在那些无辜者的身上!”
曹良怒火中烧,伸着手想要来掐时年的脖子,像是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时年之前,铁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仓库都抖了一下。
门口站着两个人,逆着光,时年却能一眼就认出他们是祁苏溢和顾一舟。
这是什么电影出场?要不要整得这么花里胡哨?
祁苏溢向时年走来,顾一舟则是给曹良一拳,随后迅速将他制服在地,门外有警察进来,正好就是时年见过的年轻警察,顾一舟和他们一起去处理曹良的事。
要是没有警察,时年本来还想给曹良一拳的,可惜警察来了……
祁苏溢没想到曹良会动手,明明前几次都不会动手,也许是时年说的话太刺激他了。
他和顾一舟那天之所以那么告诉时年,就是因为知道时年的性格。
时年不是一个胆大的人,所以在这种时候他一定会保持沉默,但如果他想知道通关的必要条件,就不可以沉默。
祁苏溢和顾一舟也了解曹良,在无数次的游戏中,了解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曹良虽然是个性格谨慎的杀人犯,但实际上的性格有些自大,也很容易被人激怒。
只是几乎没被人激怒过,也从未与人深交,所以他才看上去无坚不摧。
而时年作为曹良所有的猎物里,长相最出众,相处时间最多的一个,曹良也一定会耐着性子跟他说话。
时年在怎么激怒人上是有一套的,祁苏溢和顾一舟有时候也对他无可奈何,但曹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动手。
“疼吗?”
时年摇摇头,脸颊现在已经肿起来,还火辣辣地疼着。
祁苏溢摸着时年的脸,动作很轻柔,没有弄疼他,片刻后,的脸颊没了疼痛感,甚至感觉完全不肿了。
时年不知道祁苏溢做了什么,这也太离谱了吧,难道这游戏还有非常的设定?
他蹭着祁苏溢的手,有些心累,全身都是疲惫感,但和疼痛无关,和被绑架也无关,只是有些委屈,很莫名其妙,就和刚才系统问他的时候一样。
他这会,反倒不想哭了。
“对不起。”
祁苏溢在向时年道歉,他本来还想着迟一点,让时年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后再来,却没想到让他受了伤。
祁苏溢半蹲着,额头抵着时年的额头,一直在和他说对不起。
时年很想和他说,这和他没关系,不是他的错,可劫后余生的疲惫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他轻轻碰着祁苏溢的唇角,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对方没关系,不是对方的错。
最后,祁苏溢开始给他解手上的绳子,绳子摩擦着手腕,已经被勒出一圈圈红痕,甚至有些破皮,可是在祁苏溢解完绳子后,手腕恢复如初。
时年边活动手腕,边开始思考刚才的问题,什么病是被气一下就会死的。
既然曹良说,他的母亲在被气之前就生病了,是不是可以证明,生气只是加重病情,而非主要原因。
【叮!恭喜玩家触发隐藏任务。】
【隐藏任务:找出曹良母亲死亡的真相。】
时年没想到他会触发隐藏任务,如果隐藏任务是找出曹良母亲死亡的真相的话,是不是可以证明曹良的阿姨在说谎。
“祁苏溢,你和曹良住在同一层上,有没有见过曹良的家人去探望他?”
“见过一次,个子不高的中年女性,嘴角有一颗痣,如果你想见的话,可以带你去。”祁苏溢解开时年脚上的绳子,将他扶起来。
时年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晃了两下,刚才被吓到了,腿有些发软,于是他伸出手。
祁苏溢瞬间明白,伸手撑着他,时年慢悠悠地站起来后,靠在他的肩膀后稍作休息,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要想知道曹良母亲到底是什么病,只能去问他的姨姨,至于病历,那是患者**,去医院查应该也查不到。
时年找到曹良姨姨家的时候,被震惊到了——这与曹良曾经住过的房子一模一样。
敲门后,出来一个和祁苏溢描述一样的女性,在看到祁苏溢后,立马请两人进去。
时年询问起曹良母亲的病情时,她还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肯说。
但是在祁苏溢瞥她一眼后,她吓了一跳,攥着手,最终将一切坦白。
“姐姐死的时候,已经是肝癌晚期了,无法再延长寿命,再加上她本人强烈要求,所以最后的时日都是在家里,医生说要住院,她也不愿意,那孩子也不知道他妈妈病得那么严重,住院的时候也都瞒着那孩子,那个负心汉出轨的时候,是姐姐怀孕的时候,刚开始还不知道,后来确诊晚期时才知道的,因为小三找上门了,那两个不要脸的贱人去找姐姐的时候,姐姐被气得差点没挺过来。”
妇人说到这里擦了擦眼泪,才接着说:“之后的两天,姐姐精神越来越好,我知道那是回光返照,可没想到第三天,人就没了,要不是那两个贱人,姐姐本来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的。”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随即掩面痛哭起来,“当初姐姐要嫁那个负心汉的时候,妈就不同意,可她非要嫁给那个人,结果,姐姐怀着孕他就出轨了,我恨不得砍死他!也可怜小良那个孩子,小小就没了母亲。”
“那你为什么又骗曹良,说他的母亲是被气死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