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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勾结

沈淮卿笑而不语。

楚清野道:“太子中舍人向来是从春闱名单中选拔,再不济也是要出生书香世家,这魏和之又是何背景?”

沈淮卿道:“据说此人出生沣州,乃是昌盛县知县之子,沣州刺史极为赏识魏和之,后被其力荐于太子,这才得到重用。”

沣州?

楚清野不语。

沈淮卿瞧了他一眼,笑道:“说起来沣州刺史多月前因海盐失窃案而被斩首,死后竟无一人为他殓尸,甚至连其生前最为要好的魏知县也未到来,实在是可悲。”

楚清野冷笑一声,道:“飞鸟尽而良弓藏,狡兔死而走狗烹,不过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有何可悲?”

上辈子,楚清野势力最为鼎盛之时,门下宾客也是无数,可当他一朝失势,不也是门可罗雀?就连留下来的沈淮卿也是不怀好意,更何况他人。

彼时,楚清野以为至少沈淮卿待他是真心,心中还有些许感动,可没曾想这人竟是要他的命!

什么感情?通通都是放屁!既然他置身于王朝权力漩涡之中,就别奢望有谁能待他真心,从前如是,今后亦如是。

楚清野心中嘲讽至极,他冷冷地看向沈淮卿,道:“太子中舍人只是五品下的官位,短短数年魏和之一跃晋升为正四品上的兵部侍郎,此番越级晋封实在太过。”

楚清野又道:“更何况他从前身为中舍人之时从文,如今晋升为兵部侍郎,乃是从武,我大楚境内文武双全者又有几人?本王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号?”

沈淮卿笑道:“殿下,魏和之是否晋封,如何晋封,皆在于太子,至于从文或从武,也皆是看在太子心意,若是太子认为他有武将之能,非要他弃文从武,也并非不可。”

楚清野眉头紧蹙,道:“荒唐!他那官位分明就是斜封官!若是朝中官员皆像他这般胡乱晋封,那我大楚朝内岂非都是些酒囊饭袋?”

沈淮卿笑而不语。

待他将沏好的茶小心递到楚清野的面前,这才轻声道:“殿下可知朝中斜封官有几?”

楚清野看了一眼茶盏,水满却恰好不盈出,瓷器圆润的边阔包裹住,若是他端起,一个不小心便会沾湿衣襟,于是他仅仅看了一眼便作罢,任由茶香四溢撩拨他的鼻尖。

他抬眸看向沈淮卿,道:“不知。”

无论是上辈子的楚清野,还是这辈子的楚清野,对于斜封官何几,皆是不知。

上辈子,他忙着和太子争夺皇位,这辈子,他只愿摒弃一切,待得到封地后化作那闲云野鹤,从此不问人间。

沈淮卿轻笑一声,单手端起茶杯,满盈的水竟纹丝未动。

楚清野垂眸看了一眼,茶杯好巧不巧搁在他嘴角,他才后知后觉沈淮卿这个姿势的用意,他抬眸看向沈淮卿。

屋内烧着地龙,沈淮卿的脸颊和唇瓣都泛起红润,一双凤眸明亮,弯弯如月牙,盛着笑意,似有话说般看着楚清野。

未等他开口,楚清野便道:“本王不喜茶水,放下。”

沈淮卿放下手中茶杯,道:“如此这般,殿下喜爱什么?”

楚清野思及往事,心中对他极为愤恨,道:“你管本王喜欢什么。”

闻言,沈淮卿不语。

楚清野又道:“方才你问本王知晓朝中斜封官何几,难不成你知晓?”

沈淮卿道:“如今的话,怀卿不知,但去年朝中官员约莫两千人,斜封官占去一半,今年只会更多。”

偌大个皇宫,朝中有一半的官员都是斜封官,实在是可笑。

沈淮卿靠近了,似笑非笑道:“怀卿的意思是,斜封官既无真才实学,又因官位得来容易遂不懂得珍惜,混迹官场之中难免染上恶习,那魏和之身居高位多年,藏污纳垢之事想必也没少做,若殿下能知晓一二,此次春闱便少了几分阻力。”

楚清野沉思片刻,道:“本王知道了。”

他起身刚要离去,身后的沈淮卿又道:“殿下,春闱既然要办,你可想好了如何应对?”

楚清野看了他一眼,道:“自然,不过你最好再帮本王想个法子,如若本王这法子不行,再用你的顶上。”

语罢,楚清野转身离去。

他刚出去,守在门口的秋风靠了过来。

楚清野道:“你带上本王的令牌,去一趟沣州,查查昌盛县的魏县令和前任沣州刺史的关系,前些年两人之间如何来往,有无书信,本王都要知晓。”

秋风顿了顿,道:“殿下......这是......”

楚清野又道:“你别管,照本王说的做,此二人暗通曲款,互相勾结,沣州刺史走私海盐,那魏县令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此事你尽管查,若成了,不仅大楚丢失的十万石海盐有了下落,就连本王如今的困境也迎刃而解。”

他将手搭在秋风的肩膀上,道:“秋风,本王如今能相信的人,有且只有你了。”

闻言,秋风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黑色的眼眸内乍然绽放光芒,他道:“属下明白!”

一语言毕,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一个平时就沉默寡言之人,今时今地又能说出什么?

他绞尽脑汁,最后也只是看着楚清野,坚定道:“属下定然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

楚清野满意道:“即刻出发。”

屋内,待楚清野走后,沈淮卿脸上的笑意飞快垮下,哪怕屋内烧了地龙,也无法消弭他周身的冷意,他宛如一尊冰冷的石像坐在小塌上,直到屋外彻底没有声响,他才微微动了动眼珠。

沈淮卿摘下红梅上残缺的花瓣,一一洒落在桌上,然后不断拼凑,最后依稀可辨认两个字。

沣州。

沈淮卿将花瓣抓在手心揉碎,红色的汁水顺着他如羊脂玉般的手指流下,染红了他的指间,远远看去像是血迹一般。

国子监。

自考卷被窃后,不仅城门封锁,国子监也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就连楚清野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进去。

可进去也无济于事,除去目前正被搜查的考生还能在屋外,其余考生皆被锁在屋内,若无特殊情况不得出屋。

楚清野抓着一人便问:“如何了?”

那人道:“参见殿下,卑职等人未能找到贼人。”

楚清野又道:“你们可搜查过那名叫做商渝的学子?”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道:“未能。”

楚清野又道:“本王瞧此人鬼鬼祟祟,想来嫌疑极大,不若先搜查他。”

禁军得了指令,纷纷前往商渝的住处,可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得知昨日商渝便搬了出去。

李观旭瞧了楚清野一眼,道:“商渝本是与我同住,但他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我便让他搬出去,后来便再也没见过他,想必是我言辞太厉害,伤了他的心,以至如今他都不愿归来。”

楚清野道:“你的意思是,自昨日起,商渝便不见了踪影?”

李观旭又道:“如是。”

楚清野不语。

若商渝不在国子监,也是在皇城之中,只是这人既然盗走考卷,又未能及时隐匿踪迹,竟让他也看不明白了。

与此同时,另一行人匆匆走来,只听他道:“殿下,一名考生被发现晕倒在国子监外不远处草丛里,经核实是那名叫商渝的考生。”

商渝?

楚清野道:“带本王去看看。”

事态紧急,医师不得不重重掐了好几次商渝的人中,这才将人唤醒,醒来后,他便捂着头在床上哀嚎。

楚清野道:“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商渝这才看见,周围站满了人,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却也没有再哭天喊地。

楚清野又道:“昨日你是何时离开国子监?又去了哪里?可有证人?”

商渝道:“昨日学生在殿下离去后,便发卖了那手脚不干净的贱奴,后来又去见了裴知律,李公子等人,后来......”

未等他说完,楚清野不耐烦道:“你最后见的人是谁?”

商渝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李观旭,道:“是李公子,昨日李公子让草民搬走,草民一时想不开,心中气郁至极,便离开了国子监,此事其他考生也看见了。”

语罢,有人附和道:“昨日傍晚,我的确是看见商渝怒气冲冲地离开国子监,后来便再也没看见他。”

楚清野道:“后来呢?”

商渝道:“后来草民在街上胡乱走着,一时间竟没注意到了门禁,于是便慌不择路地想回去,结果路黑草民不注意摔了一跤,竟是发现了一卷被密封的考卷,草民方才拿到手里就被人给打晕了,再后来殿下便都知道了。”

闻言,楚清野差点笑出声,这般拙劣的理由,商渝他自己信吗?

商渝又道:“草民没有撒谎!草民的确是摔了一跤后才发现考卷!请殿下明察!”

楚清野瞧了他一阵,除却前半段此人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后半段却又神色坚定,商渝并不是一个擅于撒谎之人,难不成真的如他所说?

楚清野又道:“可有证人?”

商渝支吾道:“除却在国子监,还有门禁之前,草民并无证人......”

楚清野不语。

商渝偷盗考卷的嫌疑极大,但却无明确的证据指明考卷乃他所偷,就连最重要的证物考卷也没能找到,或许此事与他并无干系。

沉思片刻后,楚清野才道:“本王既然接手春闱,便不会有办不下去的道理,还有三日便上考场,你们照常发挥便可,不必过多担忧。”

商渝怔愣道:“可是考卷已经......”

楚清野又道:“你是不相信本王,还是不相信自己,况且谁说今年只有两套考卷?”

语罢,众人哗然。

有人欣喜道:“殿下的意思是,春闱照常举行?”

楚清野看了他一眼,道:“本王的话很难理解?你们寒窗苦读数十载,不畏险阻远道而来,本王定是要你们如愿考上一场。”

他看遍身边的莘莘学子,又道:“若尔等真是块稀世璞玉,待此番打磨之后,结局定是会熠熠生辉,而非沦为路边障石,此行虽困难重重,但愿诸位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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