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晚来喘息着抽离,卫渊被呛得满脸通红,双眼迷离地趴在床上不住咳嗽。
“兄长,你小心些待他。”身后随影不悦地咂咂嘴。
风晚来眯了眯眼睛,调整了呼吸,“你才是最没有立场说我的吧……”
他的指尖抚过卫渊红通通的嘴角,拇指碾过那些余温,将其悉数带进卫渊的嘴里。
苦涩的味道让卫渊下意识张嘴往外吐,风晚来直接抵住他下巴,不许他吐出来。
卫渊闷哼了一声,冰凉的手指侵入口中,他转动舌头去推搡异物,但舌头也很快被捕获。指腹刮过他的舌面,而后那灵巧的手指又向上轻抚起他的上颚,直至向外滑至齿牙。
风晚来有些流连忘返,意犹未尽地抽出手指,放置自己的唇边,伸出红舌舔了舔。
带着男性气息的津液意外地并不难以下咽,他感到身下那处再次蠢蠢欲动,于是俯下身去看卫渊。
卫渊此时神志尚不清明,两眼勉强睁开,眼中泪光闪闪。精壮的身躯被随影撞击得前后晃动,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碰向风晚来的脸。
被侵扰的卫渊比任何时候都来得乖顺,风晚来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心中微动,伸手把人圈进怀里,轻拍起那汗湿的背,像是安抚孩童一般。
肩上微微发热,风晚来略感讶异,于是将伏在自己肩头的卫渊扶起,就见那张冷冽英挺的脸上竟然落了泪。
他忽然就手足无措起来,“师兄……”
风晚来极少见到卫渊哭,反而印象里总是自己跟在卫渊身后哭哭啼啼。他抬起手,想擦净卫渊脸上的眼泪。
但那张脸却一下子离自己很远。
“很疼吗,师父?”
随影从后面揽住了卫渊的脖颈,他捏着卫渊的下巴,迫使其向后转过脸,而后将嘴唇压向卫渊的眼角。
卫渊双眼犹自半睁着,被亲了也只是眼皮颤了几颤。
随影贴近他的脸侧,轻轻蹭去那片湿润的痕迹。
“就好了,师父……”那声音无比轻柔,“这就给你,好吗?嗯……”
声音淹没在黏腻的亲吻中。
卫渊微蹙着浓眉,一双薄唇被反复□□得通红,咕嘟嘟的水声响彻。
风晚来方才抬起的手还悬在半空。
本就雪白的肤色现下没了一丁点的血气,更是显得阴郁森然。他眯起双眼,死死盯着面前两人交缠的唇舌,久久没有挪开。
随影泄身后,卫渊已经不堪疲累昏睡过去。他简单给卫渊擦了擦身子,随后搂住卫渊的腰准备躺下,面前却忽然横过一把未出鞘的长剑。
银铃轻响着,他抬起眼,风晚来开口:“你要留宿此处?”
随影笑着:“风急雪骤,随影实在懒得多跑一趟了。”
风晚来却不肯收剑,抿唇道:“小影,我不知你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呵,我还以为兄长已经看清了自己。”随影抬手轻轻移开那剑。
“看清什么?”
“难道兄长没有为他神魂颠倒?”
风晚来勃然变色,音量渐高,“我怎会为了他神魂颠倒?!”
随影挑眉斜望过去,“既是如此,兄长不若把他让给愚弟。”
“你说什么……”
随影抬起食指放置唇边,“出去再说吧。”
两人看了眼熟睡的卫渊,将衣物理好,出了门。
屋门被锁上,卫渊缓缓睁开眼睛。
·
那夜后,卫渊不知这两兄弟私下达成了什么共识,竟心照不宣般,隔三差五就要来他这里折腾几回。一开始风晚来过来的频次倒是不高,但日子久了,也许是食髓知味,有时半夜都要抓着他翻来覆去弄到天亮。
卫渊烦闷难纾,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
权当被另一条狗再多咬了一口。
一口觉得痛,两口也就习惯了。只是不知那双修之法再多出一人,能否事半功倍,卫渊自嘲般想道。
他按向自己的小腹,调息了片刻,却仍然觉得内息影影绰绰,聚不成气候。
莫非是他记忆有误,修习错了方向?
卫渊下床走向屋内的橱柜处,打开柜门,里面摆着那天让随影拿来的驰光剑。
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彻底对他放下了戒备,竟然就这样把剑留在了屋内。
卫渊吸了口气,抬手触向剑柄。这是师父当年在洗剑池边为他铸成的。他很少拥有过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这柄驰光剑,便是他人生中第一样私有之物。
卫渊抛下杂念,提气执剑。
剑身很重,但比起上次,他已经可以单手拿起了。
他推剑出鞘,两指沿着剑锋划开,旋腕抖出一个剑花来。剑脊上的星轨流动,让卫渊不禁眼前一亮。他挥剑舞了几招,但却始终觉得腾挪起落迟缓无力。
心中的焦躁愈盛。
他试着强行催动真气灌注剑身,不想却再次唤醒了体内蛰伏的蛊虫。蛊虫在经脉中肆意游走,针刺般的疼痛席卷全身,他慌忙收了招。
眼下他体内仅存的真气来之不易,万万不可因为一时冒进乱了分寸。
虽是这样想着,但卫渊仍是苦闷难当。
·
一日,随影作弄完,靠在他肩头笑眯眯开口:“师父近来可是无聊了?”
卫渊懒得理他,随影也习惯了,蹭过来卖乖笑道:“不如明日,我带柄剑来,同师父练练剑,解解乏?”
卫渊半信半疑地挑眉,“你当真如此好心?”
“天地良心!我可比我那兄长温良多了。”
他说完又要来索吻,卫渊推了几下没推开,就随着他又折腾了一遍。
翌日,随影果然守约,带着柄长剑进了屋。他把剑抛向卫渊,卫渊接住后掂了掂。
“这剑如何?”随影弯起漂亮的眼睛,看着就像是条邀功的小狗。
“不敢恭维。”
“哼,怎地还挑三拣四起来了。”随影撇了撇嘴。
两人来到屋外,这是卫渊自被关后第一次踏出这间屋子。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出剑试了试手。
眼前青光一闪,是随影拿着那根假冒的九霄笛,他收了内力,玉笛在掌心一转,便亮出一柄淡青色的剑刃。
剑刃在手,随影率先发难,执剑闪身向前。卫渊顺势出剑,隔开他的突袭。
“我从前就想问了,你这根笛子与真正的九霄笛有何不同?”卫渊一面避开随影的攻势,一面问出他的疑惑。
“哪有什么不同,”随影凌空翻身至卫渊身后,月白色的衣衫在风中翻飞,发出猎猎的响动,他回身一剑直刺卫渊的咽喉,补充道,“这是我从前闲来无事,照着义兄的武器做出来的。”
卫渊旋身避开,无不嘲讽道:“你们这些名门之后,倒是一个两个奇遇不断。”
话音未落,他的剑势陡然一转,剑锋荡至随影的后腰处。那本是个极佳的攻击角度,只可惜他现在的速度远不如前。
但随影却只往右闪了半寸,长剑擦着他纤细的腰身而过,腰间的玉带被划开,鲜红的血自那处渗出。
卫渊皱眉收剑,“为何不躲个干脆?”
“我亦不知。”随影盈盈欲笑,“可能那一瞬间觉得,要是换作从前,师父的这一剑,我大概只能躲这半寸吧。”
“……你以为我会因此对你感恩戴德?”
“欸——师父原来不会吗?”
“若我废掉你全身的内力,再假模假样让你半招,你会开心吗?”
随影没吭声,像是很认真思考了一会,才答:“我大概会喜极而泣吧。”
卫渊心中一阵窝火,留下句“话不投机”,转身欲走,却被随影拽住袖口往后拉了过去。
他没有防备,往后倒了几步,随影也没料到卫渊一拉就倒,被撞倒在雪地里。好在雪积得厚,倒也没有再摔出旁的伤来。
卫渊趴在随影身上,想起身,却被抱住了腰。
“你又发什么疯!”卫渊皱眉望向随影,随影的脸被雪色映得莹白,嘴角上扬着,两个梨涡明晃晃的,很是动人。
“可以接吻吗?”随影大言不惭。
卫渊的视线下意识移向了随影的唇上。不知为何,看着那近在咫尺,熟稔无比的双唇,他竟有些恍惚。
随影搂着他的脖子,拥着他,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嘴唇就松开了。
卫渊略略起身,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织。
他看到随影缓缓眨了眨眼,眼睫翩然扇动,然后那个吻就变得格外缠绵起来,以至于连卫渊都忍不住沉浸其中。
阴沉的天际飘下雪花,不远处的树下,风晚来正抱着长剑,静静看着雪地中如爱侣般拥吻的二人。
他面无表情地看随影抱起卫渊回了屋。像是百无聊赖般,他伸手去接那飞雪,可飞雪却飘飘忽忽,一片都未曾落进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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