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拨云见日,江淮笙对我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豁然开朗。
这一切的苦难都源于我,我对于命运的愤恨不平,都宣泄到了另一时空的江淮笙身上。
他把我的苦难都承受了下来,艰难的苟活在世。
我记得很清楚,我给了江淮笙一个阳光明媚,积极向上的心态和开朗的性格。
却没想到他的厌世阴暗险恶的一面已经在背地里缓慢滋生。
江淮笙险恶的那一面就像是家院里众多小数里最不起眼的一棵小树苗。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它时,它已是一棵枝繁叶茂,葳蕤相映的大树。
它遮住了所有的光,绿叶百密无一疏,光线完全无法穿透照耀在它都脚下。
它就像是跟随着光的影子,无处不在,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有江淮笙这样的黑暗。
我知道,这一切都需要我去终结,江淮笙这个恶果,需要我自食。
“嫂子,还是说,伟大的造物主?”陈浩宇笑了笑。
我回过神来,感觉眼前一片破败,五颜六色的紫在我的眼前蔓延开来,我看不清他的脸了。
他只是笑得很温和,落日余晖撒在他的身上就有些诡谲怪诞。
我脑袋疼得厉害,身体也飘忽不定。
好困。
“安寻?”江淮笙的脸颊再次映入我的眼眸。
我朦胧的意识开始慢慢回笼。
我轻轻“哼”了一声,刺眼的光线让我不禁把脑袋再次埋入臂弯。
“好困……”
江淮笙的笑声飘荡在我的耳边,很轻盈,溺爱娇宠的感觉让我猛地抬起头来。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熟悉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回家啦。”
我打了一个哈欠,泪珠被挤出我的眼眶,视线模糊成一片,我的声音也很闷。
“江淮笙,我想你了。”
“好想你,非常想你。”
“你今天是怎么了,困成这样,还口出惊人。”江淮笙的声音又变回了那般清纯,美好,令人向往。
我扫视了一眼四周。
我的班级,我的教室,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江淮笙的笑容灿烂夺目:“安寻,回家了。”
我起身正准备拎包,江淮笙却抢先一步,手腕一转,书包就被江淮笙背上了。
“安寻,妈妈在家等我们,她买了你最喜欢的曲奇饼干。”
我愣愣的点头,跟着江淮笙回家了。
我一路上都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我走在路上时脑海里总会忍不住回想起江父江母被钢筋刺穿的画面我就良心难安。
他们会有什么变化吗?
或许是江淮笙感觉到了我的焦虑,他凑过来亲了亲我的脸颊:“没关系的,放学很久了,宋思乐就算在里面,他们也打不过我。”
我强行扯了扯唇角,心里的恐惧依然无法平静下来。
江淮笙误会了我焦虑的原因,只是揽着我的肩膀,时不时揉揉我的脑袋,耐心的抚平我的情绪。
回到江家的别墅时,我心堵得更厉害了。
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江淮笙领着回家了。
江父江母坐在沙发上闲聊着,一见到我们两个人推门进来,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呀,阿笙,安寻,等你们好久了,终于回来了啊。”
我有点害怕蜡像人的异变,毕竟那个司机的眼珠子掉到车上立马“滋滋”融化冒气的画面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在心里不断安抚我自己。
“没关系的没关系,就是一个蜡像人而已,而且我又没有触犯规则……”
江母伸手来拉我,我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周围的所有人都目睹了我这一行为,意识到我有些失礼。
我立马解释道:“江姨,不好意思,我手有些凉。”
江母的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立马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她把手姗姗放到腿上搭着:“这样啊,安寻要注意保暖哦。”
氛围有些尴尬凝固,江淮笙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我“哦哦”了两声,动作不是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江淮笙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他特地坐到了我的旁边,隔开了江母江父。
“安寻,最近学业感觉怎么样啊?”
江父的声音有些厚重和粗糙。
“一般吧。”
“前天你提的退学那件事,我还是想要劝劝你再思考思考,毕竟没学历不太好找工作。”
江父开始苦口婆心的和我数落那些不读书闯荡社会的失败例子,一脸的无奈和心酸。
我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什么?前天?”
我有些错愕。
江父的表情变得呆滞,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然后他才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我摇头说没事的这个小小的间隙,江淮笙的目光葛地和我交接上了。
一如既往的毒辣狠戾,我瞳孔微震,时间线倒退,江淮笙的记忆并没有。
他知道他父母被我害死的这件事吗?!
江淮笙会认为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意外吗?
我的心跳犹如鼓擂,再也无法平静。
桌上佳肴看得我眼花缭乱,特别反胃。
我知道,这个时候离开并不是明智之举,但至少现在我并不想见到江淮笙,尤其是他一切都还记得。
“江姨江叔,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着您二老晚餐了。”
江父江母或许是看着我的脸色有些苍白,并没有为难我,而是嘱咐我好好休息。
我应了一声“好”,低着头,不再敢朝着江淮笙那边望去,匆匆忙忙回了卧室。
这一切都豁然开朗,江淮笙曾经说过,江淮闻和他一样,不是蜡像人。
再回忆江淮闻对我的态度,难道他也知道他父母的死因吗?
那么他对我的恶意也理所应当了。
我并没有打开灯,房间的布局一如既往,和我印象中的一个样,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实在是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我躺在床上,裹死被子都仍然觉得冷,汲取不到一点温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皮子开始打架,然后我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我浅薄的意识开始慢慢回笼时是在一声推门声响起之时。
江淮笙掀开被子,冷气席卷而来,冻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我知道是他,我想要睁开眼,一边又是强烈的困意撕扯着我。
“你是不是还记得,时安寻。”
江淮笙的口气里几乎都是肯定的意思,我被吓了一跳。
脑海里又开始回忆起江淮笙一拳又一拳朝着我挥下来的场景,我赶忙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哥,我错了,我一定会制止这些事情的……”
我会制止这一切的发生,挽留我们之间的最后一点回忆。
这一切的恶果终将是我自食,怨不得别人,包括江淮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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