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两个王爷挑选,自己没事儿人一样坐在旁边和淑妃说起了话,很明显这次采选的名额都赏给两个儿子了,这让那些备选的女孩们暗中心喜,谁不愿意跟在更年轻的王爷身边呢,哪怕胖点。
但是如果没被选走也有留在宫里当宫女的危险,而且地位比皇帝直接留下的要低多了。
女孩们都打起精神奋力表现,一举手一投足都焕发着青春魅力,大方得体而又不失娇艳。
池问柳不会那些礼仪,照猫画虎的跟着,在一众仪态娴雅的女孩们中间有些乍眼,她在想,画寻花说的有办法把她留在成王身边会是什么办法呢,会不会也是贿赂太监,拿银子买门路,那有点不上算了,钱一起挣的也得一起攒,以后花出去的时候还是要商量商量才行,非必要能省就省,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由她去找池大通托的那个李公公,交货前条款小幅变动,由淑妃身边改为淑妃儿子身边,争取个五折优惠应该没有问题。
成王和宣王已经较上了劲,充分证实着两人是死对头的传言,宣王年长,按规矩应该先挑,但皇上没有指定顺序,大家都坐在上面观赏花草一样打量着被点名的女孩们,只要宣王眼睛向谁多看了一眼,成王马上就说:“这个不错!”
宣王就不好再开口留人,他好像也无所谓,这样几遍过后,索性就不往下面看了。
叫到池问柳名字时,是成王先眼前一亮叫了声留,宣王紧跟在后几乎同时出口,看来是故意为之,已经注意他半天了,成王变了脸。
贵妃却笑了,唤着宣王宇文明铎的小名道:“明儿竟有中意的人了,走上来些,本宫好好瞧瞧。”
淑妃立刻顶上:“姐姐听差了,方才是亮儿开口留的人。”
淑仪淑容帮着贵妃:“说留人的是宣王吧……我们刚才也都听到了呢。”
池问柳:噗嗤——!
“——大胆!”太监和女官同时喝斥。
声音已引起皇上注意,向这边看了过来。
执事太监看见皇上脸色,忙推她上前几步行礼。
池问柳:“奴才……放肆,皇上恕罪……”
她已经忘了刚才那个笑点,因为怕疼从小就特别怂,声音都有点发抖,生怕从谁嘴里说出掌嘴什么的酷刑,可能畏畏缩缩加上长得一般,皇上看了看不感兴趣,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成王:“谢父皇!”
贵妃笑道:“亮儿别急,等你皇兄先谢过了恩,做弟弟的再选也不迟。”
淑妃娇滴滴唤道:“皇上……!”
皇上:“后面是不是还有没选的,这等小事何用争执,是不是啊明儿,亮儿?”
池问柳:“噗——!”又没忍住,
她吓的赶忙跪下:“皇上恕罪啊,奴才着了凉鼻子痒,实在没忍住,皇上恕罪啊!”
所有人都皱起眉看她,一个个鄙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皇上皱眉:“此女言行粗鄙年纪也大了,都别留了。”
池问柳:漏——!
钱还没挣赏还没领,任务还没完成啊!
她求助的看向画寻花,画寻花站的比画架还稳,一心画画,根本就没有注意发生了什么。
池问柳暗暗骂了一句。
还是成王先站出来道:“父皇,内府拔来儿臣身边的人年纪都太小了,我想要个老的!”
池问柳:你才老,你妈才老,你全家都老!
宣王:“此女粗鄙,别带坏了亮弟,不如叫我府里嬷嬷先调教调教。”
淑妃噗嗤一笑,抢在贵妃开口前道:“皇上,瞧这两个孩子多懂事儿啊,不如叫他们下去自己商量,一个宫女打的什么紧。”
贵妃:“皇上!”
皇上:“好了!好了!你们自己商量去吧,别伤了和气就成!”
两个儿子当面争抢他一点也不生气,好像还挺高兴,对淑妃更是百依百顺,只对贵妃敷衍多过客气,证实了淑妃母子盛宠的传闻。
贵妃:哼——!
那边两个王爷已经商量起来,虽然没有争执气氛也很紧张。
成王:“皇兄为什么一定要要这个女人!”
宣王嗤笑:“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要?”
成王:“你——!”
宣王:“怎样?”
两个人声音都不小,好像根本不怕人听见,皇上不发话,也没有人敢劝,池问柳被丢在一边似乎被他们忘了,两个王爷之间的口水和眼刀在面前晃来晃去,她紧张的看着不敢乱动,忽然双手被一边一个同时抓住,
成王:“说!你想跟谁!”
宣王:“说!你是谁的人!”
成王的手像铁钳,宣王的手像大铁钳,池问柳瑟瑟发抖:“二……位!我跟你们都不熟啊……”
忽——!双手又被同时甩开,她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差点倒在一旁的画案上。
画寻花忙护着手上的画躲开几步,生怕被她沾到,
池问柳伤心极了。
池问柳很怕他们会打起来,但两位王爷吵了一会儿停下来休息,互相瞪着眼,呼呼的喘着粗气,池问柳又害怕又纳闷,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忽然成了抢手货。
这时皇上身边的太监送上两盏茶水,陪笑请示:“两位王爷要不要去那边坐一坐,还有几位姑娘没看呢……”
“不要!”宣王成王同时掀翻茶盘,
“啊——!”池问柳只来得及护住脸,滚烫的茶水顺着手臂流了一声,她疼的哭了出来。
泪眼朦胧中画寻花还在画他的画,两个王爷还在吵他们的架,除了几个来自采选团兴灾乐祸的眼神,没有人注意她。
池问柳伤心欲绝。
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太监指挥人把她扶了下去,后来池问柳才知道那是李公公。
李公公派人把她送回了住的地方。
皇宫里的房子又高又大,却没有什么人气,因为东西太少。
宫人们居住的地方东西更少,简单的像寺庙,池问柳坐在空空荡荡,说是卧房其实只有两张木床的房间里,哭的更伤心了。
“姑娘别担心,不会留疤的,”李公公请来的医生边上药边安慰她,应声流下更大一串眼泪。
看见熟人更加忍不住悲从中来,池问柳伤心的抽泣着,看着自己红肿的胳膊和细心上药的师大人,没想到他是宫里的御医。
“姑娘别怕,我会跟管事姑姑打个招呼,这几天都不会派你出去做活,安心把伤养好了再说。”可能是昨天那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作用,师大人格外细心。
还要做活呀——,悲伤逆流成河,池问柳忍不住吸溜。
师大人忙躲开了点。
池问柳:“吸溜——!谢谢——吸溜!师大人……”
师大人:“不客气,叫我师海就行了。”
池问柳这才注意到这个叫师海的御医很年轻,长的也不错,只是古板的衣饰把他衬得老成了些,不知道是职业需要还是故意为之,要是换身行头,分明也是位翩翩佳公子。
清秀的相貌加温和的语气让池问柳感到亲切,忘了昨晚还嫉妒他比自己先敲到手银子的事,抽泣着问:“师……海,你知道我被分到哪里了吗?”
师海顿了一下才摇头:“不知道。”
池问柳不说话了,如果已经分完就算了,要还没分好是不是还要再抢一遍?why?她招谁惹谁了呀!
可能是没帮到她有点抱歉,师海敷好药又给她包扎了一遍,细心嘱咐:“伤口有些热毒,说不定会起泡,我在里面敷了吸纳镇痛的凉包,要是痒痛千万不要抓挠,明天一早我再来给姑娘换药。”
想想刚才画寻花的态度,和即将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地方独自生话,师海这几句温柔嘱咐让她更加伤心,也生出几分不舍,含泪看着他收拾药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海看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想了想,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兰悦斋的松子糖,我给自己藏的”他温和一笑:“送给你吃吧,藏好了哟!”
糖果外面包着印了大红圆记的薄棉纸,落在手上软软暖暖的,池问柳又红了眼。
“喏,这个也送你,我想应该用得着。”师海又留下一个小布袋,收好药箱走了。
池问柳拿起布袋打开,一面精致的短柄小镜露了出来,镜子里是她一张眼泪鼻涕惨不忍睹的花猫脸,池问柳放下镜子,眼泪又落了下来。
有人送来了洗漱用具,池问柳简单洗了把脸就躺下了,可能是临时安置,她住的这间房没有别人,随身物品也没有送来,身边唯一属于自己的就是那包糖和一面小镜子。
含着一颗松子糖,池问柳在心里把画寻花全家问候了一遍,又把那个小人加量加价揍了几顿,才迷糊睡去。
画寻花冷漠的脸,
池问柳:“王八蛋!狗匣总!”
成王又凶又蛮横的咆哮……
池问柳:“让你叫唤!叽毙!”
淑妃娇艳的媚笑,一会儿和贵妃互相瞪视,一会儿又头挨着头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看画……画上的人儿堪比春花,栩栩如生……
池问柳忍不住提醒:“那个……你们还没打赏呢!那是画寻花画的!画寻花——,赏!”
“别激动,别担心,”有人轻轻拍他:“已经赏了。”
“画寻花——!”池问柳以为自己做梦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是我。”真是那个匣总。
池问柳:“你怎么来了?”
画寻花:“给李公公塞了点银子。”
“干嘛乱花钱,”池问柳嘴上埋怨,心里却好受了点,想起万般委屈忍不住低下了头:“我……没事,你挺忙的,下次不用来了。”
生病有熟人来探望当然好,不过这个熟人又穷又闷,来看病人连点东西都不带,也不会说话哄人,安慰安慰她什么的,屁用没有,还是打工挣钱去吧。
画寻花:“其实,我是来倒歉的。”
池问柳:“什么?”
画寻花:“弄脏御画是大罪,你正好在旁边,我没来得及多想就……”
池问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以刚才是你推了我一把?”
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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