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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在第二天的餐桌上,我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德歌。

大概是医者的习惯,除了眼下的黑眼圈之外,餐桌上的德歌身上看不出熬夜忙碌的痕迹,连下巴都是干爽的状态。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瞥向身旁常年胡子拉碴的某个家伙。

不出我所料,面包碎屑又粘在了他的嘴角和胡茬上。

面包是路今早现烤的长条面包,被切片后路在上面抹上了调制的酱料,再烘烤几次,才变成了现在表皮微焦的样子。

咬一口,面包就会发出咔嚓的脆响,里面却松软得仿佛头顶的云朵,蒜香的酱料加热后氤氲出的也是田野的味道。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是只能用美味来形容的食物。

虽然很好吃是没错,但吃到胡子上就太过分了。

“唔?”

看了眼推到眼前的纸巾盒,香克斯眨了眨眼,又看回我。

“下巴啦。”

“粘到了吗?”

他凑到杯子上,对着杯里的酒面观察起自己的倒影。

抬头时,又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看着我。

“安娜帮我。”

将用过的纸团随手放在杯子旁,我习以为常地无视耳旁诸如“安娜真棒”的夸奖,拿起了桌上的面包。

这家伙擅长鼓励教育,要是对他每句夸奖都有反应,情绪阈值恐怕会被不断拉高到一个很难再被满足的高度。

唔、这么说起来,我之前也很擅长夸奖人。比如,在夸奖完冷漠对待甚至无视,或者先狠狠伤害一通后用夸奖抚慰已经破碎的心灵,说来的话,唔、唔,就是训狗那样,反复几次,就会获得精神崩溃的好用工具啦。

不过,这和香克斯的夸奖,是两种东西吧。

他是真的在夸人啊。

我撑起脸,一边吃着还冒热气的面包,一边自由地发散思维。

餐桌前,耶稣布和路在说船上的笑话,朱莉娅被逗得大笑。贝克曼靠着椅背侧头看着,手中的烟夹在指间,还没点火,德歌则静静地喝着果酒倾听路他们的对话。

这些声音都渐渐离我远去,变得模糊遥远。

大概是走神过头,意识飘到了哪个时间上去,我总有种难得摆脱了□□束缚的美妙感觉。那种感觉,是不仅仅能用美妙来概括可以形容的超脱,而是仿佛我的一切都化为气体那般,无视沉重的躯壳,比思想还要更轻盈地飘向任意地方。

这是我曾希望达到的状态,可能在某条世界线上的我曾得到了这份自由,但对于我本身而言,这是永远抵达不到的终点。

如果世界的尽头没有吵人的咔嚓咔嚓声的话——

我扭头瞪了过去,某个红发的家伙对我的怒瞪回忆疑惑、无辜的鼻音。

“怎么了……咔嚓咔嚓……安娜……咔嚓咔嚓……?”

“没怎么啦。”

我泄气地愤愤吃了一大口手里的面包。

跟他生气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他不想的话,就会这样装傻到把我逗笑为止。

“安娜刚才是困了吗?”

“没有。”因为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我的声音含含糊糊,“有点走神过头了。”

“这样啊,最近一直让安娜待在房间里确实太无聊了。”他略带思考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兴冲冲地提议起来,“不如吃完饭一起去散步吧?安娜觉得怎么样?”

我没说话,歪头看他。

他笑眯眯地任由我的视线扫过,一脸乖顺,像是染了色的金毛犬,我总是手痒想要去摸他鲜艳的头发……香克斯总这样,想要我答应什么的时候就会卖乖。

“好啊。”

我爽快地点了头。

他想的话,出门也可以,我其实无所谓这些。

虽然会在香克斯阻止我出门时发几句牢骚,但实际上只是嘴上想叛逆,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太多太深刻的想法,外面对我而言并不是高塔上窗户外的景色那样意义非凡的存在,只是另一种房间里而已。

在房间抬头看是天花板,是房顶。

在外面抬头看是天空,是穹顶。

没什么不同。

最多是大小不同。

对我是一样的。

吃完早餐,徳歌捏着眉心,疲惫但坚定地说自己要再去看看那些病人,是第一个先离开的人。紧随其后的是路带着朱利娅,瓦勒泰有特色的小吃和蔬果,路说要根据这些外面没见过的蔬菜研究出新的菜品……唔,里面有个蔬菜很像是防风草,加蜂蜜和黄油烤的话会不会味道一样好吃呢……

“玛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概是无意识说出了脑子里的话,被要离开的路精准听见,他眼前一亮,朱莉娅在他一侧掏出了笔和本。

“大概知道。我之前吃过和牛肉炖汤,还有切薄片抹黄油烤成脆片……我记得洒一点海盐,口感就很不错。”

“好主意啊玛丽!我来看看,做熟了和黄油……嗯。”

路捏着下巴思考起来,往厨房急匆匆地走,把这些都记下来的朱莉娅跟在他后面,只来得及挥了挥手当作告别。

在他们走后,耶稣布向后伸了个懒腰,在桌上翘起二郎腿。

“我不动了,在这里睡会,头儿你们散步完顺路记得叫我一声。”

他两只手交叉搭在脑后,没过几秒,呼吸就变得均匀。

……居然累成这样吗?

太夸张了吧。

我一言难尽地看向唯一还坐在原位置上的贝克曼,他大概是准备点烟,夹了半天的烟终于放在了嘴边。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懒散地问道:“不去吗?”

总感觉我继续站在这儿就影响了他点烟。

我站起身,拉住了香克斯的手。

“走了走了,我们去散步。”

我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香克斯被我拽着往前走,还是步履平稳。我们离开了餐厅,往城镇街道的路上走去。

天上阴沉的云仿佛歪倒摔碎的玻璃杯,碎渣掉下来落成了淅淅沥沥的雾气。和所有弗莫西的城镇一样,瓦勒泰被这些雾气笼罩,只要过了中午,就再也看不到一点阳光。

拽着的手变成了被牵着,我慢下脚步,看着路上的人来来往往。

大雾似乎没有影响他们的生活,他们习以为常地在路两边点上路灯,借着灯火的光继续过着创造出来的白日。

“那群人,开始陆续死掉了吧。”我随口说道。

香克斯嗯了一声。

“这样啊。”我平平淡淡地点了下头。

本就是这样的。

要是想要提起恰当的比喻,大概就是磨盘那样吧。

把人丢进磨盘里,研磨出的果汁就是魔力,是有用的部分,剩下的那些血肉残渣,是没用的部分——对于魔术师来说,就是在到达根源过程中不值一提的必要损耗。

理所当然的魔术师风格。

魔术师,就是这样将伦理和道德当作垃圾一样肆意丢弃的群体,我是早就习惯了。

我忽然停下来,抬头看着目露询问的香克斯。

“还会继续有人死哦。”

“……”

“疫病会蔓延,像是祭品的标记那样,会一直蔓延到整座城市,然后在某一天,全部都死去了。”我说,“这里的人都会死,这是故事的走向。”

香克斯平静沉重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有了海贼团的大家干涉后,故事就有了新的走向。

而新的走向,说起来也不是怎样圆满的故事。

德歌救不了他们。

贫民区这些人,不管怎样都会死。

这批祭品的生命力已经被仪式吸走,转换的魔力也在仪式的运转里被用掉了,除非有人能用时间逆转、嫁接时间,或者其他什么要到魔法层面的东西,才有可能救下他们。

而能这样做的人类,大概一个也不会到这个世界里来。

所以不可能的可能,在这里我就可以用绝对的口吻称那些人一定会死。

“不过,我来帮香克斯你想个办法吧?”

但是,其实也没这么绝对到全部人去死。

当年亚希尔王能察觉到麦哲克街疫病的真相,然后当机立断,火烧麦哲克,将仪式的传播媒介全部烧死在其中。

现在的香克斯他们自然也可以效仿这位爱民如子的王。

“只要全都烧掉就好了。”我冷酷地说。

“学习麦哲克,封住房子,把那群已经成为祭品的人烧死,像处理疫病那样解决。”

这是能改变原本命运的最好办法。

没有传播的媒介,就没有更多的祭品。

没有祭品就没有新的魔力提供,这样仪式自己就停止了。

多好的办法。

不用牵扯到魔术,不需要任何超自然的力量,就是普通的一场大火就足够解决。

我很喜欢这样简单粗暴。

但香克斯显然不喜欢这个办法。

他凝视我看了一会,微微露出了点笑意。

“是安娜说过的那个电车问题吗?”

我说过吗?忘记了。

“是哦。”

不过,“是哦,香克斯也面对电车困境了呢。”

“是啊,真是苦恼。”

这样说着的人脸上没有一点苦恼的样子。

真是讨厌。

我不喜欢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烧掉啊……”他带着思考地笑了笑,“这里,安娜喜欢这次的旅行吗?”

“唔。还可以吧。”

我想了下,这里有森林和蝴蝶,那个很好喝的浆果酒和浆果冰淇淋。遇到了有趣的故事,有让我回想起阿尔托莉雅他们的传说。路还找到了自己的学生,船上有了新的小女孩。

我没理由讨厌这里。

或者如果没有魔术师,我会更喜欢这里。

他看起来很高兴地笑了起来,似乎我的高兴就已经是足够令他愉快的回答。

“那就好好享受这次的旅行吧。”

他牵着我的手抬了起来戳了戳我的脸,然后一把捏住一侧的脸颊,轻轻向往扯了扯。

在被我震惊的目光瞪视前,他发出爽朗的大笑声,拉回我的手往前走。

“不要想那些东西了,我们在散步呢,安娜要专心一点。”

香克斯的脑袋偏向路边的花,而后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那样,惊讶地看着花。

“安娜,看,那朵花长得像不像贝克?他叼着烟的样子?”

话题被翻篇过去了。

我被他拉着往那朵花的方向跑,香克斯嚷嚷着要摘下来回去送给贝克曼。

“送了之后,大概会收到‘贝克曼不赞同’的眼神做回礼吧。”

听到我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又说:“是贝克会做出来的反应啊……哈哈哈,安娜要不要陪我一起?”

“当陪你一起被骂的共犯吗?”

香克斯点头,笑得眯起了眼睛:“是哦,我和安娜是共犯——怎么样?”

“知道了啦,要是被骂我就说都是香克斯你的错啦!”

“嗯……到时候贝克唠叨,我就带着安娜躲到路那里去,路肯定会帮我们劝贝克的!”

“挨训这种事都要拉我一起。香克斯过分。”

虽然是这样说,还是陪着他一起蹲了下来。

我侧头看他,他正兴趣勃勃地挑花,仿佛我们真的只是出来散步,悠哉悠哉,连一点急躁的迹象都没有流露。

嗯。完全看不出来地牢里那家伙的影响呢。

拷问了这么多天,昨天终于问到了据说是结束仪式的办法,但又没办法完全相信一个在前几天还有仇的阶下囚,所以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安娜,你看。”

被鼻尖突然浓郁的花香打断了想法,我垂下眼,看着眼前的花没有说话。

“红色的花。”

香克斯并没有用力攥住,只是笑着,他傻兮兮地笑了起来,把花更凑近我。

看起来香克斯把里面红色的花都挑了出来,那些花瓣被他动作带起的风吹得微微颤动,被攥在手里的时候,就像是在他手上燃烧的一簇火。

我想不到拒绝这束花的理由。

我接过了那束花,抿了抿唇,微微在喉间叹了口气。

“……”

即使我清楚他做的这些不是为了得到解救瓦勒泰的办法。

他只是,真的这样想这么做,陪我、送花,他只是想这么做,很简单的行为,很简单的意义——只是表达他的爱而已。

我想不到拒绝香克斯的爱的理由。

我也想不到我要如何放任他为瓦勒泰的事苦恼。

能救下那群祭品的办法——

“……波弗特·亨利有魔术回路。”

抓着那束花,我低声说着。

“让波弗特结束仪式——默尔林不会做伤害波弗特的事。”

只有这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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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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