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塞卡纳瑟匆匆往后看了一眼:那位发癫人士的黑兜帽终于在缠斗中被侍卫们扯了下来,露出了雷姆公爵的脸。
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雷姆公爵了——血族剔透的红色眼瞳被黑色侵染,原本苍白的肤色变成亮晶晶的灰,公爵的身体迅速膨胀延伸,飘扬在空中的黑袍在伸展中被羽毛覆盖,翻出无数黑亮的眼球,羽毛簌簌抖动,细小的灰粉飘落在空中,充斥了整个空间,又随风飘向远方。
扯下兜帽的侍卫已经麻了,这位英勇的侍卫为城堡里乱窜的尸兽忙碌了一整个白天,好不容易熬到晚宴开始又窜出来个发癫斗篷。
为了不在激烈的打斗中把宴会现场掀翻,侍卫和他的同事们在周旋中绞尽脑汁,然后不知怎么着,黑斗篷的兜帽被他拽了下来。
接下来的发展非常奇妙,公爵笑的抽筋的脸在侍卫眼前一晃而过,等侍卫看清时,站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只把房顶顶破了的怪鸟。
这一瞬间,失业、蜂拥而来的尸兽、密密麻麻的黑色眼球、被公爵奉若至宝的藏品一一在侍卫脑海中闪现,他恍惚觉得,藏品匣里熠熠的珍珠,就像是一颗缩小的眼球。
怪鸟散落的灰粉融入侍卫的身体,怔愣间,他感觉自己背部的肌肉蠕动起来,伴随着细细密密的痒和痛,骨头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冲出他的皮肉,为新生喜悦的震颤。
剧烈的头痛接踵而至,侍卫痛苦的跌倒在地,在意识消散前,他看见了来宾们的各式术法,看见了自己舒展开的翅膀、看见了无数腕足从天而降。
塞卡纳瑟溜得飞快。
早在被光明神分支提醒的时候他就给管家传了离开讯息,接下来只需要双方汇合,塞卡纳瑟坐上他的马车或是画个传送法阵,大家就可以一起跑路。
但黑斗篷暴露的快,满大厅的人长翅膀长得更快。这下塞卡纳瑟不用自己努力跑路了,跟在他身边的光明神分支第一时间把他笼在触手内,转瞬就移到了塞卡纳瑟自己家。
“等等,兰谢尔!”
“已经被寄生了,”分支解释道:“那是黑暗神,它的身上能抖落出亮灰色的粉末,粉末接触生物就会渗入他们的体内,把他们转化为只听命于黑暗神的傀儡。”
“那只都是眼睛的黑鸟?”
“是的,但它实际上是一只蛾子。”
现在离雷姆公爵那已经很远了,空气中没有雾一样的粉末漂浮,养在庄园里的尸兽正探头探脑的围着塞卡纳瑟打转,但分支仍没有松开他的触手,塞卡纳瑟问:“我们要去哪?”
“最安全是去我的神殿,但那里不适合你生活,我会送你去光明大教堂,有要带的东西吗?”
“这只尸兽,死物它能寄生吗?”
“可以。”
“那再带上实验室里我的笔记,和书房书架顶层的书。”
分支应下,围绕着塞卡纳瑟圈成一个圆的触手里伸出数根新的分肢,其中几根在尸兽疑惑的哼哼声中把它圈进一个新的触手圈里。
“非常感谢您,”塞卡纳瑟迟疑了一下,唤道:“光明神冕下。”
“我的荣幸,”触手圈着笔记和书本回来,“我融合了分支的意识,您可以称呼我戈洛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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