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姒没有急着回他的话,只是扬手示意着自己手上的果盘,旋即又从里面拿了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他嘴边。
雾气氤氲中,女郎蹲在岸边,绯色薄纱裹身,飘逸的纱幔垂落在地。
雪色肌肤与红纱交缠,细细的腕上戴着一只红玉镯,是他差人送去的那一套里面的。
与他预料不差分毫,果真是极配。
女郎指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染寇丹,泛着粉,剔透的汁水顺着指尖滴落,她眼似新月,瞧着他。
“陛下吃。”
她眉眼弯弯,笑得明媚,全然没发现郎君望着她的眼神逐渐晦暗不明。
漆黑的眸子里裹着浓重的欲色,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偏她没察觉,只扬了扬手,想要出声时,郎君倏尔从泉水中站起,水花四溅时,大手揽住她的腰身,微微使力。
“砰——”
水面溅起水花,涟漪弥漫,她惊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环住了他的颈,身子也因此靠近他胸膛,腿贴着腿。
她措不及防的呛了几口水,呛得满脸通红,趴在他肩头咳嗽着,笑盈盈的眸子盈满水意,她有些恼怒的想要推开他。
“陛下是打量着呛死妾身好腾位置给新欢嘛。”
她美眸微睁,瞪了他一眼,因着气愤,双颊微鼓,粉白的脸上染着薄怒的潮红。
褚曜轻轻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原本心头涌起的有些歉意在听见她那话,被气得发笑,捏了捏她,呵斥道:“不许胡说。”
男人环着她,薄弱的脊背贴在冰冷的石壁,身前就是他火热的身躯,气氛在一点点转变,周身升腾的热气将两人包裹。
乔姒抿了抿唇,带了几分控诉,“本来就是,这几日陛下不来找妾,是厌倦了?要是厌倦了说一声就是,臣妾肯定不会纠缠陛下的。”
瞧瞧这话说的,又潇洒又狠心。
褚曜微微眯眼,带了几分危险意味,俯身靠近,原本逼仄的处境因着男人的动作越发岌岌可危。
乔姒被逼的无路可走,只能任由他靠近,眼神飘忽着,就是不看他。
“眼睛看哪呢?”
褚曜低着头出声,“看着朕。”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强硬的掐住她的下颌掰了过来。
“转身就走?不纠缠?”
男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般,带着逼问的意味。
他倒是不知道她何时这般潇洒了,前几日还缠缠绵绵的说着最喜欢他,如今就是这副不爱就走的态度。
褚曜磨着后槽牙,鼻息哼出一声。
乔姒本能的想逃走,奈何下颌被人掌控着,哪也去不了,她被看得心虚,却不忘嘟囔回嘴。
“明明是陛下先不要臣妾的,臣妾又不是那等死缠烂打的。”
如今分明是他在逼问这人,却反而被人倒打一耙,他靠近几分,语气危险。
“朕何时说过不要的,乔姒,污蔑天子,可是重罪。”
乔姒瞥了他一眼,甚至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落。
“昨儿陛下没来,前儿陛下也没来,马上就是木兰秋弥,陛下是不是也不打算带着妾去,说说吧,陛下又看上哪个美人了。”
她语气拿捏得极好,带着几分女儿家的醋意,又不显得咄咄逼人,撒娇亲昵的模样让男人心头的涟漪平复。
听着她数出他的种种‘罪行’,褚曜失笑,他敛了神色,道:“朕都在和长林议论国事,朕是天子岂能每日里沉沦儿女情长,阿乔,莫不是想做那祸国妖妃?”
他语气幽深,像是存心带了几分试探之意,戏谑的瞧着她,可看着她被吓到似的略微泛白的脸,心头涌出悔意。
他爱怜的将她鬓边乌发别在耳后,轻声道:“好了,朕说笑的。”
他知后妃最害怕的就是担上祸国的罪名,可褚曜或许骨子里就带着皇室的离经叛道。
他觉得过往那些个祸国事端,不过都是掌权者无能,推卸责任的说辞,或许有因为女人误了江山的君主。
可他自认自己身上不会发生那样的事,自然对其不会讳莫如深。
也可以说,褚曜这个人骨子里都带着傲慢。
可他瞧见乔姒泛白害怕的脸,心头一软,松了语气哄人,说着又捏了捏她的脸,说笑着。
“阿乔何时,这般胆小了。”
听着郎君只是说笑,女郎脸上的神色才松缓几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皱着鼻头怪他。
“还不是陛下太吓人了。”
她轻咬着唇,眼带期盼,“那陛下带不带臣妾去秋猎,要是不带,臣妾可不依,今日陛下可就走不出这泉宫了。”
她故作凶恶模样,像是打家劫舍的恶匪。
可被威胁的公子哥毫不害怕,甚至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要如何让他走不出。
乔姒一时间被问住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褚曜轻笑一声,声音若珠玉落盘,盘旋在耳边,勾动着心弦。
往日她见褚曜笑,大多都是冷嘲热讽的模样,亦或者是皮笑肉不笑。
可如今瞧着他微微垂头,眉眼轻弯,往日的戾气化作云烟,若寻常世家的清贵温润公子。
可很快,温润的表象被撕破,露出了男人内里的强势,他揉捏着她耳垂,一点点划过她的脸,最终落在她唇上。
粗粝的指腹在柔嫩处轻轻摩挲,被触碰到的地方泛着痒,她忍不住想咬,齿间感受到的却是男人的'指腹,犹如隔靴搔痒。
她心头一咯噔,下意识看他,男人的眸色倏尔晦暗,犹如见不到底的古潭,里面藏着未知的危险。
她慌乱的想要放开他退开,指腹却趁机撬开她的唇齿,深入搅动,吞咽不及的津液从唇角溢出。
她羞红着脸晃着头想要推开他,却无果,只能呜咽着任由他恶劣的动作。
女郎柔软的身子因着男人的动作渐渐无力,吐息不畅导致她只能拼命呼吸着,喘息着夹杂着娇呼,汇成靡音。
“阿乔可知,如今走不出的是你了。”
他轻笑勾唇,喉结不住滚动,眼底裹住的欲色再也忍不住的倾泻而出。
原是怕她害怕,才刻意收敛了几分,可如今她主动送上,他便再也没理由克制,他也并非柳下惠。
他掌控着女郎的脸,捧着她,逼迫着她奉送上唇舌,他一点点吞噬,掠夺着属于她的一切,舌尖被卷住吸吮,原本麻木的唇瓣因着男人的动作泛着阵阵刺痛。
她身上穿着的绯色薄纱早就被泉水浸湿,眼下更是聊胜于无,才露出内里的真容。
里头依旧是红纱,却不似寻常衣物,只裹住了要紧的部位,犹抱琵琶半遮面,倒比没有更加吸睛。
泉水无风自动,泛起汹涌的涟漪,甜香夹杂着清冷雪松,缠绵勾杂不可分割。
恍惚间,乔姒迷茫睁开眼,看见的是身上的红纱早就漂浮在了水面,犹如一朵将开不开的芍药,随着风雨起伏。
她始终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要紧关头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推开他,湿润的眼眸媚眼如丝,兰香半吐,哪有寻常温婉的模样,就似一株盛开到极致的妖花。
“陛,陛下还没答应妾身呢。”
她咬着唇忍住内里的疯狂,褚曜面上一如既往的淡漠,可深看下才能发现他眸底浓重疯狂,眼尾泛着欲红。
“阿乔所求,朕自当应允。”
他沙哑着声音,一点点研磨,将人逼的眼眶通红。
反而先忍不住的是乔姒,她红着眼看他,松了身子吻上他。
城门大开,将军开疆拓土毫不留情。
她如漂浮在海面,随着起伏海浪不断颤抖,身前昳丽的海妖引诱着她一点点松开心房,直至将她的一切全部侵占。
月上中梢,这场沐浴行了许久,乔姒觉得浑身无力,只能将所有的一切依托在他身上。
瞧着她不行了,想着泉水泡久了对身子无碍,褚曜才抱着人慢条理斯的上岸。
泉宫内有休憩的地方,只是要走过长长一截路,索性殿内没有旁人,若叫古板的夫子看见定要红着脸怒斥一声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水中乔姒尚且还能安慰着自己有遮挡,不必害羞,可如今上岸彼此坦诚相待,她眼神飘忽,不知道该看哪。
尤其是郎君的存在实在是不容忽视,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她只能咬唇拼命压抑住声音。
到最后实在忍不住的催促着他,“陛下快些。”
快些走到床榻去,如今一顿一顿的倒像是故意折磨他。
褚曜不语,忽而停顿下来,饶有深意的看着对面。
乔姒以为到了,下意识挣扎,可面对的却是一块巨大的银镜,不同于菱花镜的模糊,银镜极其清晰的照出两人的身形。
郎君如抱小儿一般抱着怀中的女子,尤其是褚曜轻勾着唇漫不经心的欣赏着。
乔姒脸瞬间通红,羞愤欲死,颤颤巍巍的想要捂住眼睛装作没看见。
可甫一动作就被褚曜拦住,紧接着褚曜像是力竭,手中微松了几分力气,乔姒整个人坠落,心陡然一空,可很快异样的感觉取代了害怕。
她美眸微睁,望着褚曜的眼神有些涣散,粉唇微张着,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夜色尤其漫长,脱离的水面的铃铛不再哑着声音,肆无忌惮的响彻殿内,直到黎明降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