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琛听到回答皱眉,程愿反而安慰顾琛:
“书院的大家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往心里去。倘若刻意去澄清,反而惹人生疑。”
虽是如此,知晓书院大家,是如何看待两人的,顾琛这次回来同温然相处,还是颇为顾虑。
先前两人之所以能日日相聚,要两人,主要是顾琛(因为顾琛要做饭),能挤时间出来。
这次是温然来做饭,想着先前自己每日挤时间急急忙忙做饭的场景,顾琛曾经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把那些奔波劳累的身影换成温然,顾琛便觉得,这些很是让人劳累了。
同时顾忌到温然的名声,顾琛便悄然降低了见面频率。
不过顾琛不知道的是,温然起初确实是失落不已的。
只是等到他开始做饭,他才发现:
就算考虑到短暂的午休时间,而多在下午散学后聚会,顾琛为了他,也因为奔波而很是劳累。
他找后厨同顾琛相熟的人打听过了:
先前顾琛为了不让散学后的他饿着,从澜阁区散学后便急急忙忙跑去食堂后厨忙活。
为了提高效率,还多花了银两让他们帮忙处理食材。待做完饭,顾琛又得赶去荷花亭送饭。
而他散学第一时间在荷花亭等,往往等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吃上顾琛做的饭了。
温然想,这段时间就算是他和顾琛一起做饭,也算不上轻松。
所以,他不敢想顾琛先前一个人是如何坚持日日准时给他送饭的。
就连后厨的人也向他这么感慨道:
“大家都说,君子远庖厨。可顾琛他先前日日来这边报道,闲暇时也常向他们请教如何做饭。便是再如何着急,也绝不会放低对菜品的要求……”
许久后才慢慢知晓顾琛当初的不易,温然哪里还有伤心和失落啊?
他只感觉到后知后觉的心疼和铺天盖地的愧疚。
于是温然做饭,便变着法子想讨好顾琛,却反而被顾琛撩了一把。
不仅如此,顾琛还不时一边担忧地询问散学后匆匆赶过来的他,一边拿着帕子给他擦汗。
“小然,这些时日,你可有累着?若是太过劳累,我们便在食堂吃吧。大夫说你的体虚已好了许多……”
说是如此说,顾琛还是暗暗打算,要不时给温然加餐。
听到这话,温然心里更酸涩了,反而激起了不服输的劲头,想着:
为何顾大哥便能为了他如此奔波劳累,轮到他时,便不能了!
同时也很是替顾琛感到委屈:轮到他时,便知晓这如何劳累,可为何顾琛先前日日做饭,却不觉劳累?
于是他难得硬气地说道:
“顾大哥先前如此奔波都不觉劳累,是为何呢?既然顾大哥都觉得不累,那我也不累!顾大哥什么都不和小然说……”
说到后面,温然的语气明显十分低落,却是因为心疼。倘若他先前知晓,定不会让顾大哥如此劳累的。
顾琛则是知晓温然在别扭些什么了。相通后,顾琛一边揉着温然的头,一边温柔地安慰道:
“原来小然是心疼顾大哥了。只是我真不觉劳累。比起我早些年走南闯北经营生意,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没有不让小然为我付出的意思。相反,我很是欢喜。只是,便像小然心疼我这般,我也会忍不住心疼小然。”
顾琛想到自己伪造的身份,急中生智地安慰道。
“可是,我也想为顾大哥做些什么。顾大哥,好不好?”
看着在怀里仰着头,眼巴巴瞧他的温然,顾琛的心便软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于是他只得叮嘱温然不要累着自己,这才作罢。
……
“温然!今日不去给你的顾大哥做饭吗?”
难得在散学后见到温然的程安和舒嘉平这般问道。
温然则一边对着手上的木块思索,一边失落地回道:“昨日便见过了,今日要去食堂吃。”
“是哦,倒是忘了这事。”
似乎才注意到温然手上的木块,程安疑惑地问道:
“诶,温然拿着木块做什么呀?”
温然放下手上的工具,挠着头道:“你们知道,我收到了顾大哥给我送的项链,便一直想要回礼嘛。”
“姆父说只要我亲手做的,顾大哥都喜欢。可是我尝试了几样,发现我简直手笨得不行!”
想到先前失败的几次尝试,温然懊恼地捂着脸,无声哀嚎。
舒嘉平则拿起书案上的木块,掂量着问道:“那温然拿着木块打算做什么呢?”
温然捂着脸回答:“原是想给顾大哥雕些东西的。只是我钻研了好几日,还是雕不出什么来。”
见温然很是懊恼,两人安慰道:
“此事也不着急。顾大哥也说那个礼物他准备了许久。这准备时间越长,越可见真心嘛!”
温然听道,这才收拾好心情,同两人一起用饭完成课业去了。
时间便在温然和顾琛两人忙于课业,时不时小聚中过去了,很快又是书院的考核日了。
此次考核,夫子们都很是期待顾琛复习模式推广的结果,不免又是精心准备了考核题目,又是勉励学子们的。
先前周衍生告密,让顾琛一直对甘夫子和刘锋警惕不已,却没想到两人一直没动手。
待夫子们商量考核事宜时,甘夫子终于出手了。他似乎很是为学子着想而说道:
“我并非质疑咱们书院的学子们。只是既然此次考核是想检验复习模式的效果,那么应该严格些为好,诸位说是么?”
莫夫子也知晓那个密谋,因此甘夫子一出声,他便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些什么,于是率先问道:
“理应如此。那么甘夫子的意思是?”
甘夫子很是自得地说:
“原先是由书院其他人负责监考的。此次便由夫子们监督,想必也不会有学子做小动作。”
夫子们很是负责,听完这个提议也没有反驳。考虑到书院学子确实很尊重夫子,这个提议确实可行。
“那么,便由我来拟定名单,负责安排吧。”
莫夫子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暗暗提高了警惕。
甘夫子回去后,便和刘锋见面商议了。
“我这边一切顺利,我已经安排我自己去监考温然了。那时我便能趁机做些什么。”
刘锋这段时间,憋了许久,此时终于能实施计划,很是兴奋地说道:
“我也派人悄悄在哥儿那边,去散播谣言了。我刻意只让它在小范围内传播,便是为了不让温然他们察觉。”
“那么提前预祝刘少爷成功。”
“合作愉快。”
……
考核日那天,甘夫子起初还十分正常地监考。待一刻钟后,他便从前面书案起身,缓步在场间,看似在监督众人。
等到他来到温然身边时,便趁众人都专注考核时,突然一边大声地开口,一边把藏在袖间的纸条举起来给大家看。
“温然!你看我从你的旁边发现了什么?居然是写了书中内容的纸条?当着夫子的面,你居然敢作弊?”
甘夫子看来很是痛心疾首,一边说着,一边不可思议地捂着胸。
其他哥儿也很是震惊,没想到有人作弊。众人的视线都随着他的话投向温然的方向。
而处于众人注视下的温然很是诧异,无措地摆摆手辩解道:“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证据确凿,合该按书院规矩办事,那便逐出书院吧!”
说完,甘夫子表面很是气愤,其实内心自得不已:拿捏一个偏僻地方来的哥儿,自然是轻而易举。
此时,有几位听信谣言的哥儿在其后窃窃私语:
难怪温然他一个小地方来的哥儿,却能在来书院的短短一个月,便在上次考核中拔得头筹,原来是作弊啊……
真是没想到,看似和善的温然,居然内心如此不堪!
……
温然不免听到了大家的话,头低地更深了。
此举可以说是简单却狠毒。
谁会相信,这是甘夫子为了诬陷一名同他无仇无怨的哥儿,特地撒谎呢?
更何况众人想到先前的谣言,多半会先入为主,将这两者联系起来,相信温然作弊了。
就在甘夫子以为计谋得逞的时候,却没想到,这时坐在最后面书案上的一名不起眼哥儿起身,说道:
“我是坐在最后面观察全场,好监督大家的监考人员。此前一直是由我来监考大家的。”
见甘夫子诧异地看来,他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这个纸条并非是甘夫子从这位哥儿处得到的,我在后面看得真切。我看见夫子坐在书案时,手中便有这个纸条了。”
莫夫子也“姗姗来迟”,向这个哥儿询问。听完,他皱着眉头,对甘夫子说道:
“此事或有蹊跷,不可妄下断言。”
见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多了不曾安排过的监考人员和突然出现的莫夫子,甘夫子有些慌张。
但他只要咬定是温然作弊,旁人也无法做些什么。于是他不可置信地举着纸条说道:
“妄下断言?人证物证具在!”
“可是此事除了你,便只有那一个监考人员看到了。大家都不曾亲眼得见,为何只听信其中一人的说辞?”
(捂脸)写剧情好痛苦。今日份三千√(^v^)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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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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