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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跪请

雁岁枝冷冷地看着薛耀,虽然知道他愤怒不平,是在给虎林营出气,但却用错了方式,毕竟虎林营的总督是傅赐鸢,黑鹰军出头就是越俎代庖了。

他胆敢顶着黑鹰军的身份去做这个事,便是无视军规军纪,也无视自己的首领存在了。

如果忠勇侯率领的黑鹰军,一直是在边陲镇守,那么他给谁出头,都挨不住忠勇侯甚事。

但现在他执掌黑鹰军,傅赐鸢又任殿前司总督统领虎林营,他们兄弟二人手中,有号令群雄的绝对权力,行万事前,都必须得小心谨慎,绝不允许给人抓住任何把柄。

沉默许半晌,一旁久不出言的八殿下李楚河,心中自是看的明白,抬手悠悠地拍了拍掌,随后朝薛耀冷冷一笑,言语毒辣,冷讽道:“有意思,禁军是算不得什么,但你出的风头,抄的却是傅家满门,与你的确无甚干系。”

此话一出,校练场上顿时引起一阵骚动,李楚河语调森寒,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傅赐鸢,意有所指的笑道:“早就听闻大明的黑鹰军是军中翘楚,不仅威名震赫,就连胆气也无人能敌,忠勇侯领军风采更是英勇神武不可犯,不过令我感到疑惑的是,黑鹰军如此悍猛,怎的当年琅琊王会莫名沾惹上谋反罪名,今一得见倒是了然。殿帅,你如今接手了虎林营,可不要赴了琅琊王的后尘啊!二位不必送了,再会!”

一语末了,在场军士皆是惶惶不安,俨然没了刚才威势,薛耀终于意识到自己所行严重性,当即砰砰两声磕了头。

雁岁枝心中明白,适才李楚河这话虽是对傅赐鸢说的,但忠勇侯知话中意思,面色冷如寒冰,比傅赐鸢更加凛然难看。

雁岁枝微微施礼也作退了,校练场上无人再出声声辩,白枫和烟萝见她走了,想要跟上去却又不敢,依旧还跪在地上。

傅赐鸢盯了二人一眼,二人会意这才起身小跑跟去。

李楚河虽没直接对忠勇侯说这话,但明眼人都听得明白,这话就是说给忠勇侯和他手下兵将听的。

傅家二子现在都手握兵权,底下兵将既然敢跟禁军动手,无视军规军纪,出去外边更不懂得藏锋避锐,低调收敛夹着尾巴行事了。

而黑鹰军一旦惹出什么事端来,被人添油加醋传到皇上跟前,那傅家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盖以结党谋乱之名,毕竟傅赐鸢手里还有一直不肯归顺的虎林营。

今日李楚河这些话,算给忠勇侯敲了警钟!

见人走后,薛耀又猛叩头,请罚道:“侯爷......是卑职对不住您,卑职甘愿认罚,请侯爷息怒。”

薛耀低叩着头,声音发颤,是真的动了情。

忠勇侯神情冷冽地盯着薛耀,李楚河的话虽然尖锐,但却也给了他一个敲打内部兵将的契机。

因为他选择了救废后甄氏,站在旧皇太子这边,今后他的部将所犯何事,都会直接落到甄氏名头上,八殿下今尚未恢复皇子身份,他们就敢把自己主子的脸面踏在脚底踩,今后得势的时候只会比想象中得意嚣张得多。

一旁傅赐鸢瞧着自己大哥,第一次感觉肩上如此沉重,他手里的虎林营也是如此,要将那些被扣以叛贼的兵将,练成一个坚硬不可摧的铁板,同样得时时敲打谨慎着。

“薛耀营中私斗,无视军规军纪,收了腰牌调离黑鹰军,降为总旗遣至虎林营。”

不作刑罚只降军职,反倒比刑罚更加让人愧疚。

一语末了,忠勇侯就转身踏步离去了,傅赐鸢也没多问什么跟着走了,随之留下一群兵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

冬日来临,忠勇侯的婚期也愈来愈近了,本应是热闹筹备京都瞩目婚礼的时段,傅赐鸢却帮不上忙,因为手中捏着两个大案,忙得他是脚不沾地,基本一天都泡在了牢狱。

八殿下李楚河这边亦是,自归京静养一段时间后,皇上就给他下了圣旨,让他来审办疫病一案,然八殿下才刚接下圣旨,早朝散会后,就掀起一阵轩然风波。

翌日,国子监,书院内。

几名学子平日里,便以激进而闻名的监生聚在一起,为首的陈学子神情激动,挥舞着手中不知从何处抄录来的,关于当年琅琊王案语焉不详的片段。

“诸位同窗!你们可都听说了?陛下竟要让那废太子李楚河主审戚祭酒疫病之案!此等安排,将国法纲常置于何地?将天下学子之心置于何地!”陈学子声音洪亮,引得众多监生围拢过来。

“陈兄,此话当真?八殿下不是病重归京吗?”

“病重?哼!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我听闻他在岭南根本无病,此番回京,必是有所图谋!”另一名被暗中煽动过的监生,立刻出声附和。

“没错!琅琊王案当年牵连甚广,他李楚河身为前东宫旧主,几番袒护!如今陛下受小人蒙蔽,竟让他主审要案,我等读圣贤书,明是非,绝不可坐视不理!”

“对!不能让他审!”

“戚祭酒乃清流领袖,其中必有冤情,绝对是被陷害的!”

议论声越来越大,激动愤怒的情绪,迅速感染每个年轻的学子。

这时,几人身后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是一个平日与太子某属官走得颇近的监生,低声道:“诸位仁兄,我听说,此事背后另有隐情。似乎是有人怕八殿下查到庆王头上,断了某些人的财路,这才急着把他拉下来......”

此话一出,顿时炸响全场,使得众人情绪愈发激动了。

“是谁?如此卑鄙!”

“还用猜是谁,定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

“诸位,当务之急我等需联名上书,叩请陛下收回成命!严查幕后黑手!”

三言两语群情激愤之下,以陈学子为首的数十名监生,很快草就了一份措辞激烈的万民书,浩浩荡荡地前往皇宫承天门,跪地请愿去了。

......

几日前,雁府的书房内,夜深人静,只余一盏孤灯。

雁岁慈身上裹着裘衣,脸色在烛光的照耀下,略显苍白。

她正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间捏着一枚黑子,面色平和地落在棋盘一处,那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

“纪老那边进展如何?”她声音有些沙哑,问着侍立一旁的隐心。

“回小姐,纪先生已成功取得庆王信任,庆王对八殿下审查疫病案,并借此争夺太后的要员,兴趣极大,看似已经做好了准备。”隐心低声回禀。

雁岁慈微微颔首,又落下了一白子,点了点头,淡声道:“庆王是步好棋,但火候还不够。陛下虽有意用八殿下这把刀,但疑虑未消,朝中反对之声亦未起。我们需要一阵风,一阵能让陛下觉得,非用此刀不可,且此刀只能握在他自己手中的风。”

她缓缓抬起眼,眸中深邃如夜,道:“国子监那帮年轻气盛的学子,最是容易煽动的。他们敬仰清流,憎恶奸佞,尤其...是与旧案有染的罪人,最是愤恨。”

隐心心领神会,给她斟茶,道:“小姐是想.....借学子之口,来坐实八殿下不堪主审的舆论,再引导陛下怀疑是有人故意阻挠?”

“不止。”雁岁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我还要让陛下以为,阻挠八殿下之人,是想掩盖更大的阴谋,而八殿下是唯一能撕开这层黑幕的人。传信给大学士段世钦,让他去找我们埋在皇贵妃身边的那颗钉子,让他想办法,无意中向太子身边那几个热衷钻营的属官透露,八殿下查案,首要目标便是戚继雨,而戚继雨背后,可能牵连庆王,甚至......会动摇支持太后要员的信心。记住,要做得像是太子那边自己打听来的,与我们无关。”

“是。”隐心点头领命,却又迟疑,道:“只是小姐......此举是否会太过明显了,恐引火烧身啊?”

雁岁慈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缓过气来,才解释道:“火么,就是要烧起来才好。烧得越旺,水下的鱼才会跳出来。陛下生性多疑,他不会全信学子的话,但他会信自己的判断,谁敢在这时候跳得最高,谁就最有可能心里有鬼。而我们……”

她垂眸看了一眼棋盘,道:“只需确保,跳出来的,不是我们的人即可。”

承天门外,学子们跪倒一片,高呼“收回成命,严查李楚河”的声音,隐隐地传入了深宫中。

国子监学子已经在雨里,连连跪了两日,封名禄受皇令前来查看,听到国子监学生闹事,冒雪奔马到宫门前。

待行到殿下石阶时,站在最前头的一名学子高呼道:“陛下,奸佞当道,不杀逆贼同党,难平天下之怒,臣等跪请皇上,严惩国贼!”

雨一直下不停,纷纷扬扬地落在了,众学生们的学袍与乌发上。

封名禄站在石阶上,望了阶下跪着一片的学生,冷哼了一声道:“严惩国贼?谁胡说八道起头的?八殿下已被贬为庶民,他若真是国贼,皇上岂会赦免?”

那名学子抬手,朝着皇宫高殿方向示礼,继续高呼道:“封大监,那罪民归京,表面看着忠君赤忱,实乃羽翼未满,只要皇上下令严办了他,今后他便再无行悖逆之事机会!”

“笑话!天子圣谕,岂是你等小生跪言说改就改的?”封名禄扬声道:“朝堂上皆是孝悌忠信之臣,若他真敢有悖逆之心,言官折子早已呈递百道,何须你们来此跪请?”

“大人,”另一名学子胸口起伏,仰头道:“朝臣听天子之令行事,断然不敢奏言进谏,我等乃是勤孜苦学寒子,若要我等看着国贼蒙蔽陛下,天下学子也会齐愤,以死明君!”

封名禄眉头带着尘雪,容色冷厉,高喝道:“古来朝堂之争不过寸土,天下安危方为千里,文人笔墨当为苍生请命,而非为私欲倾轧。

而今你们只知以死逼人,念书竟把脊梁也念断了么?”

雨越下越大,众国子监学子,依旧没有起身作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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