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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炖银耳

使出那一剑叫漆宿雪元气大伤,后半夜直接昏睡过去。

陈闲却是睡不着,跟野猪搏斗的场景太惊险,眼睛一闭就是野猪獠牙森然冲来的画面。

他记得野外生存节目里说过,公野猪多是独居。漆宿雪杀的这只正好是公的,大概率没有同伙。但为保险起见,还是早点转移为好。

猪躺在地上,血已流了一大摊。为了不留血腥味,他粗糙地用针线将野猪喉咙的伤口缝了起来,又砍下几根枝叶茂盛的树枝捆在车后,将野猪用渔网兜着放在上面。这样地上就只会留下树木拖拽的痕迹,而不会留下野猪的血肉味。搬猪时他感觉到扎实的重量,少说有二百斤,还担心加上它大花拉不动。事实证明大花力气挺大,完全没问题。

车装好,他索性不睡,连夜赶路。

趁夜赶了百里路,到一处潭水边,陈闲再次安营扎寨。此时天光才微微泛白。

毁尸灭迹,事不宜迟。

陈闲挽起袖子,把猪拖到湖边磨刀霍霍。虽看过不少杀猪视频,真正上手还挺难办。肉块切分得马马虎虎,剔骨时更为狼狈。打开猪腹腔看到内脏,他还趴到潭边呕了半天,搞得满头大汗,衣服也废了一套。小黑在旁边捡骨头碎肉都吃饱了,他才终于把一头猪的各个部位勉强分出来。

这时候天刚亮,他抓着几块带肉的棒骨炖上汤,又另起了一堆火开始炼油。

铁锅烧热,将切下的肥膘放进去,“嗤啦”声顿时此起彼伏。

丫丫也被野猪吓着了,没敢睡,一直粘在他身边。此时吸吸鼻子:“好香啊。”

陈闲用铲子翻动几下,在其中加入少许清水,又抽了几根柴火出来。

“炼油的火不能太大,不然炼出来的油容易发焦发苦,要小火慢熬。”他跟丫丫说着,又看了看还堆在盆里的大半肥膘,略一叹气,“可惜锅太小了,还有的熬呢。”

丫丫蹲在铁锅旁边,乖乖遵循着陈闲“不要火熄,也不要火大”的叮嘱守着火。陈闲趁这个时间将一些肥瘦相间的大肉和不成形的边角料分出来淘洗干净,大的做硬菜,小的剁碎做包子馅用。

回到油锅旁边,只见锅中雪白的肥膘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油中翻滚的金黄色油渣。他将油渣捞出来搁在粗瓷碗里,上面还“滋滋”地冒着油星子。趁热撒一把粗盐,一点白糖,整碗端给丫丫:“晾一会儿尝尝。”

丫头片子才没耐心等到它凉,一不那么烫手了就捻起一块吃,声音清脆:“好吃好吃!”

“多晾一会儿,没人和你抢。”陈闲好笑地说她,转头去看棒骨汤,已经熬好了,便跟丫丫说:“去看看月亮哥哥起来没有。”

受的惊吓太大,他整个脑子还是紧绷的状态,稍显混乱。说完才想起来这两个人还在闹别扭呢,但没想到丫丫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拒绝跟漆宿雪接触,而是抱着她的油渣碗噔噔噔地跑向了马车。

陈闲稍感欣慰:有惊无险,还让他俩和好了,还得到了这么多肉,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未成想丫丫很快从车里下来,一溜烟回到他身边,小小的眉头忧愁地皱起:“师兄,月亮哥哥叫不醒。”

“叫不醒?”此时陈闲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擦干净手站起来,“我去看看。”

他钻进车厢,看到晨光透过车帘缝隙,在漆宿雪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镶钻的薄纱。

……嗯?是不是太晶莹剔透了?

伸手一摸,烫得要熟了,全是汗。

===

漆宿雪感觉眼前一片灰白光点明明灭灭,像是无数旧日幽灵在纠缠他。在一个短暂而模糊的瞬间里,他感到一双温暖的手——一双可能只存在于回忆的想象中、实际并不存在的手,正温柔地抚摸自己。自己的身躯很小,像个婴儿。

……这是谁的手呢?是师父的吗?曾经有人这样温柔地抚摸过他吗?

醒来时光点仍在眼前明灭,但不再是黑白,而是金黄色,是阳光。

他感觉身上有东西在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陈闲在给他擦身。

陈闲竟然立即就察觉到他醒了,声音很轻地对他说:“你有点发热。别害怕,没事的。”

原来是发热了。

他感觉浑身酸软疼痛,喉咙里像含着刀片,脑子昏昏的,一点劲也提不起来。

……不过是出了一剑,这时候的身子已经这么差了吗?

他脑子很乱,想不起来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眼前时明时暗,身躯也在被人摆弄,唇齿被撬开,苦涩的药汁灌进来,在胸腹间一阵翻腾。他感觉很烦,想抗拒,但没有力气。

陈闲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抗拒,低声跟他解释:“这些是消炎加活血化瘀的药,还是再吃一点,好吗?”

好吗?好吗?好个屁。

你给我机会说不好了吗?

漆宿雪冷冷地想。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座囚笼,将他的思想囚禁在其中,他动弹不得,但脑子似乎是清醒的,只是时不时才能出去放放风。

他的时间感也被这场病侵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听见陈闲高兴的声音:“丫丫找到一株银耳!”

好像就是下一秒,一股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冰糖的甜很温和,银耳炖得软糯滑嫩,不用嚼就顺着喉咙滑下去了。里面还散着几粒枸杞,微微带点果酸,更衬得那甜味清晰起来。温热的羹汤从口腔一路暖到胃里,嘴里那股恶心的药苦好像被冲淡了一些。

他感觉整个人都舒服点了,原来一点普通的甜,就能让人缓过劲来。

然而这点舒适没有持续太久。

后来好像下雨了。

他的骨头又疼起来。

雨声淅沥,不能用吊床,所有人被迫待在车里。

在朦胧的意识中,他感觉很拥挤。

天黑了,车顶上唯一的光源也熄灭。在一片黑夜中,小女孩的哭声非常清晰,似乎在喊:“不要!不要!放开……放开师兄!”

头上那点灯又窸窸窣窣的亮了。

他被吵醒,头痛欲裂,胸中涌上一股恼恨和难堪,喉头也是苦的。

他的意识断断续续,眼前时而刀光剑影,时而鬼影憧憧,时而只有那盏讨厌的灯在黑暗中摇晃,真讨厌,让他无法安眠。

在这些画面的间隙,他又看到那幕虚影浮光,悬浮在一切之上,又或是隐蔽在一切之下,模模糊糊,阴魂不散,他听见陈闲抱着小姑娘说:“不怕不怕,丫丫不怕。是噩梦哦……哎呀,我说过了,我没事的……月亮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别怕别怕,我说过很多次啦……你不是最喜欢月亮哥哥了吗?”

女孩还在哭,声音很小:“……他掐你。”

“他不是故意的哦。”

“全是血……”

小姑娘伸手拉开陈闲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紫红的掐痕,已经好了一些了,之前看起来还是泛黑的。

“没有血,真的没有,都是淤青。”陈闲抓着她的手碰了碰淤青,把领子拉上去遮住脖子,又摸了摸在旁边凑热闹的黑狗头,还在哄,“没事,会好的。”

好一幅温馨的画面,太温馨了,像一个家,一场幻梦。

丫丫抽抽搭搭地睡了,陈闲又凑过来摸他的额头,可能发现他半睁着眼睛,还伸手盖住了他的视线,轻声说:“没事,睡你的。”

灯光昏黄,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晕开一圈光晕。

他已经失去了时间感,也失去了清醒时的逻辑判断,思绪不着痕迹的接回不知多早以前,苦思冥想:……那是陈闲的手吗?

陈闲凭什么有这样一双手?

都是假的。

那个女孩和小狗在昏黄灯光下,凑在陈闲面前宛如一家人的画面执着地留在他的脑海里,他恶毒地想:你们就信他吧,迟早都会付出代价,我相信过,我也付出过代价,可怜的家伙们。

相信他吧,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然后他会将你们抽筋剔骨,吃得渣滓都不剩。

毒汁在他心头翻涌。

似乎这双手越温暖,他越痛苦越憎恨。

在苦涩的剧痛中他忽然又做下一个决定:好,我不动手,让他自己动手,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看,他迟早会露出的庐山真面目。

意识断断续续,车在走,车窗在摇晃,窗外的树木也在摇,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天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再醒过来,他感觉身边暖烘烘的。

以为是小女孩终于幡然醒悟,不再跟他闹别扭,他感到一丝陌生的欣慰,低头一看却是鹿,拱在他肋骨旁边,正在啃他的头发。

“啊。”他下意识叫出了声,沙哑难听,一时间都不敢认那是自己的声音。

“醒啦?”没过片刻陈闲便将脑袋探进来,与他对上视线,又爬到他近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清醒吗?”

他喉咙难受也不说话,但陈闲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确认了他的神志,又自然而然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子,松了一口气:“退烧了。”

比起混沌高烧的那几天,他现在感觉是要松快许多,四肢百骸软绵绵的,至少不疼了。

陈闲又问:“喝点水吗?”

见他没有反对,意思就是同意了,陈闲把他扶起来靠好,端了温水来喂他,一边喂一边絮絮叨叨地交代:“你昏迷了,我算算……今天是第五天了。哎,都怪我。那天要是没停下来做椅子就好了,也不会遇到野猪……你吓死我了。”

“到哪里了?”喝完水后,他的喉咙也要舒服多了,开口问道。

他本来并不关心行程,但这场病让他的时间感变得很混乱,他本能地想在空间感上找到一些秩序。

“没走多远。”陈闲道,“你病得太厉害了,雨又下得大,找到这个山洞后,这几天我都没敢动。”

坐起来之后漆宿雪可以透过车窗看到外面,车子停在一个山洞中,入目是岩石和山壁,岩石上生着青苔,但洞并不封闭,可能上方有裂口,漏下了一束光。洞里还有一条小溪流,想必这些天陈闲就是在这里取水做饭。

这时丫丫走进他的视野,手里拿着一把野花。

突然她若有所感,转头望来,一对上他的眼睛,吓得松手,花朵散落一地。

双方都愣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她便转身就跑,一地的花也不要了。

这一幕之后,他很心烦,转头看到陈闲的大脸,更心烦,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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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炖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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