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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狼狈

脚下的积雪泛起光,金光萦绕周身。

沈秋白面色骤紧,他抬脚把钢刀踢出去。参辛转身抓住钢刀,一把擒住那人,手起刀落抹了他的脖子,抓着他的尸体不断后退挡箭。

那些杀手抽响马鞭,凶神恶煞般朝参辛冲了过来,手中的钢举过头顶,还没来得及落下就惊觉自己身后有人,只能慌忙打马而逃。

沈秋白推开身上的尸体,看着空中不断盘旋的鹰,说:“参小姐果真是好功夫。”

参辛打哨把鹰唤回来,嘉奖搬抚摸他,说:“过奖了,沈大人也不错。”

两人相携往林外走去,刚走过草场,就看见一群身披盔甲的人快马奔来,腰边的腰牌相撞作响,为首奔马的马身上挂着禁军的标志的护马甲。

沈秋白嘴边裂出笑,他扶着树缓缓坐下来,说:“终于来了。”

话音还没有落,就听见身边“扑通”一声,参辛倒在了地上。

太阳越升越高,金光洒在雪地上,盛在沈秋白的眸中。他头脑昏沉,摇摇晃晃地也跌在地上,耳边恍惚传来呼喊声,他坠在半空,看马蹄飘忽如虚影,逐渐也没有了意识。

禁军一众人把他们俩抬回聿都,敬宜帝专门叫了太医去诊治。

天上的金饼高悬,金光融化地上的积雪。

经过几天的调理,敬宜帝还是没有什么好转,群臣都把目光移到大皇子宋瑾之身上,仿佛立他为储君是板上钉钉的事。

敬宜帝躺在龙床上,宋瑾之端着药碗进来。

敬宜帝面色枯槁,咳得嗓音微哑。他费力地朝宋瑾之招手,宋瑾之快走几步跪在床前,说:“父皇,该喝药了。”

敬宜帝推开药碗,气若游丝地说:“瑾之。”

“儿臣在。”宋瑾之抓住药碗,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说:“父皇有什么要吩咐的。”

“朕幼时,不受先帝喜爱。众皇子最得重负的是朕的弟弟,朕。。。”敬宜帝歪头咳了起来,看着他说:“先帝又把大哥护在心上,只因他的母亲出身尊贵。可世事难料,朕的兄弟不能撑起这个王朝,最终只有朕成了他们选中的人。自朕即位以来,万般身不由己。到最后,什么都没了,还是不能凌驾世家之上。”

宋瑾之静静地听着。

敬宜帝说:“帝王之术,莫过于制衡之谋。”

宋瑾之低下头来,他放下药碗,受教地说:“儿臣都记住了。”

“你要还记住。”敬宜帝不知被什么刺激一般,牢牢地握住宋瑾之的手,腮边的肉在用力抖动,“参家,不要轻视了参家!他们手握重兵是我大晋最后一道防线,不能出事!有参家在,世家翻不起太大的水花,你要记住。”

敬宜帝面色泛紫,开始咳嗽起来,他松开宋瑾之,在自己嘴边摸到一手的血。

“制衡各方,中从权衡。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要思量万分才好。你是宋氏的血脉,不能偏向外人。你。。。 ”

敬宜帝抹掉手上的血,宋瑾之拿出帕子擦拭。

“万不能……”敬宜帝倒在床上,气息奄奄地说:“万不能放虎归山,否则将酿成大祸……”

参辛只能活在聿都,要是出去,只能是横着出去!

恣意潇洒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但她只能留在聿都,要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只要她在,天乾的参家就不敢妄动,只要她还活着,才能牵制住聿都的世家。参辛在聿都吃酒玩乐,还不忘自己的一身好本领,在无数波杀手里讨生活,要是让她活着离开…………谁能保证参家不会拥兵自重?

宋瑾之隐晦着一双眼,答道:“儿臣知道。”

“就是这个样子……”敬宜帝转头看着他,喃喃出声,“朕当年也是……”

他当年也是这副模样。

敬宜帝指着他说:“禾儿是你的皇妹,你…………要为她寻个好夫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宋瑾之端起药碗,伸出手覆在上面,感觉能喝,他说:“父皇还是喝药吧,喝了就能好起来了。”

敬宜帝一把推开他的手,说:“你要记住,答应朕!”

“牡丹是宫廷贵花。”宋瑾之固执的再次举起药碗,说:“只有在皇宫里才能开得艳丽啊。”

敬宜帝喝一口药,明白了他的心思,说:“牡丹,牡丹啊。”

宋瑾之借势把药碗送到敬宜帝嘴边,说:“父皇要养好身子,到时候还要赏花呢。”

敬宜帝双眼中的忧郁始终散不尽,他闭上双眼。宋瑾之在床边拜几拜,端着药碗出去。

他踩着兄弟的血肉继位,每此午夜梦回都觉得他们从地府里爬出来,向他索命。他做过最有血肉的事,就是留下弟弟的一条血脉,养在自己身边,以为是在赎罪。他想把这些不堪的往事通通埋在棺材里,可到底是瞒不住了。

金光笼罩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檐下积雪融化,坑坑洼洼一大片。

宋瑾禾靠在美人榻上,修剪瓶中的梅花。

她听着窗外宫人扫地的声响,颔首说:“外面是怎么了?”

宫人回道:“大皇子今日进宫了。”

宋瑾禾耳边步摇晃动,说 :“快到了,就快要到了。”

窗外的滴水声越来越响,宋瑾禾起身时大氅挂住花瓶,“啪”得一声碎在地上。

回来聿都,参辛一直被太医看着灌下不少药。这才下地,就被进门的裴义堵在门口。

“参小姐,还是穿上衣裳出去吧。”

说着就从包袱里拿出才从裁缝店取回来的氅衣披在参辛身上。

参辛接过,抬臂时漏出腕上已经结疤的伤口,问:“人怎么样了?”

“听太医说有些棘手,就是年纪大了,加上这次还受了惊吓,寒气入体,以后要好好养着了。”

“年纪大?”参辛嘴边重复,凝眉说:“我问的是谁?”

裴义挠头,说:“不是宫里的那位?”

参辛指着他,盲点几下,又摇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罢了罢了。”

“噢!”裴义脑光一闪,想起来了,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也是能下地走路了。”

参辛问:“你说的谁?”

裴义委屈,“难道小姐问的不是沈大人吗?”

参辛握紧衣帽,面上正经,说:“谁知道呢。”

“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着。”她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在裴义担忧的神色里出门。

这几日她住在皇上特批的院子里养病,行动不如自己住来的方便,终于找到能溜的机会,她连衣裳都没穿好,就要跑出去。

沈秋白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他和家中小厮在出来买笔墨,这几日他行动不便,只能在房中写点字打发时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递给小厮,说:“拿给老板,他知道我要什么。”

等了半晌没有见人回来,他只能走下车来到店外,刚进去就看见参辛拦住自己的小厮,手里还拿着砚匣向老板讨价。

小厮见到自家主人,连忙迈着小碎步,抱紧怀里的东西,螃蟹似的移到沈秋白身边。

参辛察觉到动静,扭头一看,眼睛都亮了起来,说:“沈大人,这么巧啊!”

“巧?”沈秋白往前走几步,说:“拦着我的小厮,不是在专门等我下来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参辛放好砚匣,说:“说成这样,也没趣儿不是。”

“参小姐的身体是养好了。”沈秋白转身离开,说:“这次你护驾有功,等皇上养好了身体,高官俸禄自然少不了。”

“哎,我这可戴不了高帽。”参辛搓一下手指,笑道:“能有这个吃酒,我就满足了。”

两个人往街上走,沈秋白打发了小厮赶马车回去。

积雪一化,雪水混着地上的泥看着脏乱不堪。

沈秋白嫌弃的看着衣摆上的泥,说:“那天晚上,你是计划好了的吧。不管你能不能回来,都能把那个罪名按在李家头上。皇上本就疑心李家,你顺水推舟,这一招用的漂亮。可要是回不来,就什么都没了。”

“阎王不收我。”参辛站在包子铺等包子出笼屉,抬手踢腿,说:“这不好胳膊好腿,囫囵个站在这里。”

沈秋白说:“那晚在林场的老人认识你。”

“自从到了聿都,在这里数得上名号的还有谁不识得我。”参辛付钱拿过包子,咬一口,滋溜着油,转移话题,说:“还要夸赞一句沈大人的箭法也是一绝。”

沈秋白说:“君子习六艺,骑射也只是会一点皮毛罢了。”

参辛伸手拿出一个包子递给他,白皙如瓷器般的手伸出来接过。参辛往前,碰到那颗勾人的红痣,抬眼就看到沈秋白红了耳廓。

参辛不动声色往边上跨一步,离沈秋白远一点。

“怎么了?”沈秋白慢条斯理咬一口包子,说:“这点功夫就让参小姐回避吗?”

参辛吃完包子,笑道:“我是怕沈大人把自己煮熟了又要赖旁人,我只能躲远点了。”

周身的人声嘈杂,一窝蜂飘在耳边,沈秋白知道自己耳朵又红了,可他控住不住,这会他觉得自己有些烫人。趁着参辛不注意,他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狼狈。

沈秋白压过异动,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放心,怪不到参小姐头上。”

两人不觉间走到街道的尽头,冬日里没有过多的粮食。街上的乞丐也都聚在街角的地上找点吃食,近日过年,倒是能找到些有油水的菜。

参辛兜好包子,随手丢给一个老乞丐,那老乞丐也不像其他收到食物的乞丐千恩万谢,沉默着窝在墙角,几口便吃完了。

沈秋白看着长靴上满是泥,说:“参小姐和身后的人一样,都是端得一副菩萨心肠。”

参辛的身后是谁,沈秋白知道,是最受宠的公主。

参辛忽而笑了,说:“沈大人,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她压低声音,在沈秋白耳边吐出几个字,“公主真的是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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