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电梯来到一楼，路过一个小吃街，各种看花眼的食物，沈谙跟个好几天没吃食的饿汉，伸长了脖子一个一个看，评估了热量，纷纷放弃。
莫云臻不知故意还是怎的，买了一盒五颜六色的马卡龙，买了却不吃，拿在沈谙眼前晃荡。
“嘛呢？瞎晃什么？！”
“我不喜欢吃甜食。”
“那你干嘛买呢？！”
“买给你吃啊，沈总？”莫云臻依旧捧着一张笑脸，脑袋微微往一边歪着。
“我吃不了这个。”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持身材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沈谙冷着脸从莫云臻身边走过，进了一家私人订制服装店。
店面不是很大，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装修风格，店中央悬挂着一张路易十三的油画像，门口的橱窗里，模特披着一件褐色的牛皮大衣，配着长靴，优雅不失干练。
听到有脚步声，一双细长白嫩的手掀开帘子，笑着跟沈谙打招呼，女人三十出头，金黄色的头发，蓝而深邃的眼睛，脸小而白，鼻翼周围布满好看的雀斑。
沈谙冲她招了招手，也不说话。
莫云臻这时从屋外进来，跟店主说你好，店主笑着回他，可以随便试，试好了量身定做，莫云臻冲她点了点头。
沈谙自然是一头雾水，看莫云臻手上的马卡龙没了，问他东西呢，莫云臻说散给附近的小孩了，沈谙说你也不怕人家父母知道了找你麻烦，莫云臻笑着怼他，为什么总把人想得那么坏。
沈谙沉着脸不说话。
店主在一旁看着，笑着问了莫云臻一个问题，他听后连说了三个No，连带着摇头，沈谙问店主说了什么，莫云臻沉默。
没看到中意的，他们就奔赴下一家，路上沈谙一直缠着莫云臻问，莫云臻说店主问他们是不是情侣。
沈谙顿时呆住了：“这店主什么眼神，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莫云臻不恼，还挺开心：“那谢谢沈总的不喜之恩，回国后，我们便回归陌生人。”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没有。”莫云臻扪心自问，没有最开始那么讨厌沈谙了，他长得好看，情商高，业务能力强，但总觉得这个人琢磨不透，年纪轻轻，貌似就有了儿子。
“那为什么回国之后就变成陌生人？算不上朋友，也算相识一场吧。”沈谙。
“沈总想跟我做朋友？”莫云臻笑着问。
“没那么想，就是不喜欢你这副冷了吧唧的样子，也不知道方伟看上你哪了？还把你当偶像。”沈谙撇了撇嘴，四处张望着往前走。
提到方伟，莫云臻哑口无言。
俩人逛了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买，沈谙说饿了，莫云臻把他带到一家餐厅，还是牛排意面跟海鲜沙拉，今天的胡椒粉好像撒多了，沈谙哈嘴说太麻。
莫云臻帮他点了杯牛奶，沈谙拿起杯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嘴角跟桌子上也全是奶渍，莫云臻心里轻笑，还真的漏嘴。
没说话，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沈谙摇头说不用，莫云臻指了指他嘴角，沈谙的脸瞬间黑了。
出了餐厅，莫云臻收到家里两位女士的重托，去化妆品店挑礼物，刚跨进店门，就立在那里张望，这也太大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导购员他想要的东西，来的区域更大，他看着手机里的图片陷入了沉思，立在一个展柜面前，迟迟挪不动脚。
沈谙支走了导购员，双手环胸，倚在一个柜门前。
“莫教授以前没带女朋友来过这种店？”
莫云臻摇头，沈谙没忍住笑了，这也太直了。
“敢问莫教授空窗多久了？”
莫云臻不说话，沈谙耸了耸肩：“那算了，你要买的这个东西啊，我知道在哪里，你也别指望导购员能帮你找到，一个字母的差异，你回去之后不好交差啊。”
莫云臻看了眼手机里的图片，让莫云汐再发一张更清晰的，她说只有这一张，没有更清的图，网上关于它的介绍也不是很多。
“三年。”
“谈了多久？”
“十年。”
“十年都没结婚？”沈谙脸上爬满了讥笑。
莫云臻沉了口气：“到底在哪？！”
沈谙指了指他正前方的的一个盒子，莫云臻把身子凑近，拿起一个白色的盒子跟手机里的对照，果然一模一样，话说他刚刚是瞎了吗？白白被沈谙套了话。
莫云臻心中有气不能发，拿了两瓶香水去前台结账。
他俩从化妆品店出来，晚霞早已铺满了天空，几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从身边嬉笑着跑过，沈谙突然跑进一家甜品店，买了一大盒五颜六色的马卡龙，其他一些特色饼干，还想买蛋糕来着，怕路上颠碎了，就放弃了。
莫云臻站在门口等，看沈谙提着一大盒的东西，问他买这么多干嘛？又不喜欢吃。
沈谙没理他，拦了一辆车，回了酒店。
他俩前脚进屋，洛洺随后也赶了回来，手上提着一件衣服，撕掉外面那层薄膜，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西服映入眼帘。
“老大，普里先生说衣服送你了。”洛洺整理了下西服的袖口，冲沈谙说。
“明天走之前你去茶婆婆那里给普里先生挑件东西送过去。”
“好嘞，这盒子是普里先生他儿子送的，说你一定会喜欢。”
“小普里回巴黎了？”
“那倒没有，他听说你来巴黎，特地从米兰寄过来的。”洛洺说着就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胸针，一只金色的鸡，高仰着头颅，气宇不凡。
“老大，他为什么送你一只鸡啊？”
“估计以为咱中国的地图就像一只□□。”沈谙把胸针拿在眼前，仔细观赏，看不出什么名堂。
莫云臻坐在沙发上，看他们都好奇，就自说自话：“高卢雄鸡，是法国的国鸟，也是法国的精神象征。”
“哇，莫教授懂得可真多。”洛洺咂巴着嘴，满眼都是小星星。
沈谙将手里的胸针放进盒子里，洗澡去了。
晚上他们准时赴宴，沈谙一身低V浅灰色西服，独特的黑色羊毛卷，在人群中很是扎眼，莫云臻跟在他身边，看他跟不同的人打交道，除了必要的寒暄，大都是求合作的。
当他们得知沈谙要在巴黎开公司后，很明显更开心了，问沈谙是否常驻巴黎，沈谙摇头，他们一脸失望，但既然沈谙的公司在这，那他肯定会常来，沈谙笑着回他们，那是自然。
寒暄之后就是吃吃吃，沈谙刚给嘴巴里塞一个虾球，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位大佬，他囫囵咽下，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喝了酒的沈谙，脸颊通红，手拿不住筷子。
“你是不是醉了？”莫云臻问。
沈谙摇头晃脑，盯着一个地方看，嘴里像塞了抹布：“这才哪都到哪啊，我还能喝，喝一箱。”
莫云臻指了指眼前泛红心的牛排：“那你夹一口，吃掉，我就信你。”
“吃就吃。”沈谙拿起筷子，戳进旁边的三文鱼，手背像压着一块巨石，提不起劲。
莫云臻拿走他手上的筷子，夹了一块牛排，递到他嘴边：“吃吧。”
沈谙眨了好几下眼，长长的睫毛一张一合，没说话，吃肉，莫云臻看他还算乖，四处挑挑拣拣，不停给他投喂。
洛洺卡点报到，看到这副场面，张大嘴巴半天憋不出一个响屁。
莫云臻喂沈谙吃了一块龙虾肉，放下了筷子。
“是不是该走了？”莫云臻送佛送到西，抽了纸巾擦掉沈谙嘴角的油渍。
“差不多了，走吧。”
沈谙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一秒不到，屁股又沉沉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嚷嚷着还要喝，洛洺手里大包小包，莫云臻一把揽过沈谙的胳膊，说走吧。
“好好好。”洛洺。
莫云臻扶沈谙上了车，洛洺很自觉上了副驾驶。
一上车，莫云臻就把车窗打开，沈谙眼睛闭着，暂时没闹，帮他系好了安全带，撑着脑袋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地上泛着水渍，一呼一吸间，都是雨水混合泥土的味道。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莫云臻把沈谙扶了下来，一米九的个头生生压在他肩上，一时受不住力差点儿摔倒，上了电梯，沈谙还是死死地靠着，洛洺怎么拍都拍不醒。
“莫教授不好意思啊，我们老大酒量一般。”
“见识过了。”莫云臻被压着，瓮里翁气，洛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莫云臻没再搭腔。
电梯门开，洛洺快走几步把房间门打开，把东西放到沙发上跟莫云臻一起把沈谙扶进卧室。
莫云臻活动了下肩膀，回了房间，身上全是酒味，脱了西服，手机持续震动。
“哥，你快看微博，快快快，你上热搜了。”
“什么热搜？”
“时装周啊，大家都在猜你是不是winner新签的模特。”莫云汐翻着评论区，清一色的好帅，快出道。
“什么winner？”
“沈谙的公司啊，这你都不知道还给人家做翻译。”来自莫云汐的吐槽。
莫云臻暂时想不了这些，对上热搜也不感兴趣。
“没事儿我挂了。”
“哎，等等，我跟老妈的东西你买了吗？”比起热搜，她还是更关心最爱的香香。
“买了。”
莫云臻没等那边说话就挂了电话，换了拖鞋去外面的浴室，关了门，脱掉衣服，温热的水顺着脖子缓缓往下流，被水滋润过的地方慢慢泛红，脑袋伸到花洒下，淋个透彻，准备去接洗发水，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他背后一紧，转过身问谁啊。
沈谙的头发遮了大半张脸，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袍，光着脚往他这边扑。
“沈谙，你出去！出去！”
温馨提示，某个醉酒的狗崽子要咬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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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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