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臻拿着设计稿走到沈谙背后,你为什么画我?
“啊 !”沈谙背后一紧,手一抖,刀刃切到左手食指,鲜血直流,倒抽一口冷气,打开水龙头去冲。
莫云臻问医药箱在哪里,沈谙摇头说没那东西,莫云臻急忙去茶几上拿了纸巾,将他食指包住。
血还在流,像墨水一样,慢慢在纸上晕开。
沈谙看出莫云臻眼里的自责和焦急,握着食指,说没事儿。
“你去沙发上坐,我来。”莫云臻眉心一直紧着。
沈谙耸了耸肩,好吧。
视频播放完毕,提醒是否需要重放,莫云臻把手机递给沈谙,会做饭还看视频啊?
“世界顶级大厨也有不会做的东西,证明我没糊弄你,我乱做一通,你敢吃吗?”
莫云臻挤了洗洁精把粘板上的血迹洗净,刀刃上还沾着辣椒粒。
“大米在哪儿?”
“头顶上方第一个柜子最里面。”
“腊肠呢?”
“冷冻室第三格的某个角落。”
“碗呢?”
“你头顶。”
“...... ...... ”
莫云臻站在厨房忙碌,沈谙盘腿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
饭做好,沈谙要去端菜,被莫云臻撵了回来,让他乖乖坐着等吃饭,说者无意,沈谙心头一颤。
菜汤纷纷上桌,香气四溢,除了海鲜乱炖和生鱼片,莫云臻收拾了煲仔饭的残局,弄了一菜一汤,雪花牛柳,番茄蛋花汤。
不管好不好吃,看卖相还是不错的。
临吃饭前,沈谙给一桌子的美食合了个影,发给洛洺。
不出所料,洛洺发来一堆想吃想吃的表情包,他没理,起身从画桌那边的酒柜取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一个开瓶器。
他拎起瓶子就要开,莫云臻拿过开瓶器说他来。
酒开好,沈谙直接把酒倒进杯子里,两人各大半杯。
“不醒吗?”
沈谙一口菜没吃,端起酒杯给喉咙里灌了大半杯,打了一个很响的嗝,嘴角挂着酒渍。
莫云臻瞄了一眼番茄蛋花汤,或许它不该出现。
“不管红的白的还是啤的,在我这,都只是能让人喝醉的玩意儿,醒不醒的,不重要。”
沈谙说完夹起一块虾肉,蘸了料汁,虾肉绵软,裹挟着酸酸辣辣的酱汁,美味。
莫云臻夹了一条牛柳放碗里,问沈谙:“你好像很喜欢吃海鲜?”
“还好吧,做起来简单。”
其实就是挑食,院里的鸡鸭鱼肉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就喜欢吃海味,可北京这地方吃海鲜的不多,杨院长总敲打他是不是南方的孩子。
莫云臻没说话,吃了碗里的肉。
沈谙给碗里盛了一小口的煲仔饭,尝了传说中没有烟熏味的腊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烟熏味确实不浓。
他又吃了牛柳,生鱼片,喝了一口蛋花汤,打了个嗝说饱了,然后开始喝酒。
“你吃这么少,维持体重?”
“多吃就要运动,我最近有事,没时间。”沈谙又给自己灌了大半杯。
“可你总吃这么少,胃受得了吗?”
“时间久了,胃就听话了。”沈谙还是喝,最近酒瘾好大,总想把自己灌醉。
“你这样抑制饮食,时间久了会得厌食症。”
他见识过厌食症的发病场面,生不如死,莫云汐也不知道随了谁,从小胖乎乎的,很可爱,但总被班里的孩子欺负,初一的时候下定决心减肥,天不亮就爬起来跳绳,减了半个月胖了两斤。她又开始节食,一天只吃一小碗东西,瘦了,也病了,见到食物就想吐,后面调理好了,嚷嚷着再也不减肥了,最近这几年跳舞,跟着江黎早晚去跑步,练瑜伽,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
“莫处担心我生病?”
“你是云汐的偶像,她也不希望你生病。”莫云臻心一横,把莫云汐拉出来挡刀。
沈谙灌了大半杯酒,眯着眼,手腕左右摇摆:“说你,干嘛扯上别人,莫处真当我是朋友?”
“自然。”
“那就好,谢谢莫处关心,我有数。”
有数个毛线,吃了那点东西,酒倒是一口没落下,挺大一老板,心性像个小孩子。
突然有人敲门,沈谙眼睛眨了一下,冲门口喊,谁啊,那边说是外卖,沈谙嚷嚷着没点外卖,让人家走,莫云臻去开门。
“这还不够吃?你,你,你点了什么东西?”沈谙趴在桌子上,侧着脑袋看人。
莫云臻没说话,从袋子里取出一堆处理伤口的东西,绕到沈谙面前,蹲下身子,一把握住那只受伤的手。
沈谙似惊弓之鸟,把手往回一抽,红着脸说干嘛?
莫云臻还是不说话,继续抓着他的手,把伤口周围的纸巾一圈一圈揭掉,估计碰到了伤口,沈谙皱着眉“嘶”了一声,那会儿全是血看不清,伤口比想象的还要深,但凡再用力些,半截指头都没了。
莫云臻拿着挤好的碘伏棉签清理掉黄色的脓水,上药膏,最后拿创可贴收尾,沈谙的手指又细又白,创可贴倒像个装饰物。
抬头的时候,沈谙一直盯着他看,半醉半醒,双眼迷离。
他起身把一桌子的碗筷收拾好,洗碗的功夫,沈谙又在倒酒。
“莫处,陪我喝酒啊,你一口都没喝,来,喝啊。”
莫云臻嘴角挂笑,到底是醉没醉呢?
见没人应他,沈谙拎着酒瓶跑到厨房,双手环住莫云臻的腰,哼哼唧唧说要喝酒,莫云臻心脏砰砰乱跳,上次是咬,这次是抱,沈谙喝完酒的小动作也太多了,一次比一次要命,真是人菜瘾大,不能喝瞎逞什么能 !
他擦干手,先把沈谙手里的酒瓶拿掉,放在备餐台上,刚离开酒瓶,那双手立马把他抱住,像扣进肉里一样。
他只好转身,跟撒酒疯的人四目相对,沈谙眼里有泪,脸颊绯红,湿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嘟嘟囔囔着,喝酒,喝酒,温热的酒气喷在他脸上,看他不应,小脸立马皱了起来,鼻子一耸一耸的,说他是个大骗子,他无奈摇头,拦腰将哼哼唧唧的某人抱起,那双手自然就松开了,原来是想抱抱,早说,费这劲。
卧室很大,也依旧很空,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再无他物。
莫云臻把沈谙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准备要走,被他拉住了手,嘴里念叨个名字,商颂时,又是这个姓商的,都被人抛弃了还这么念着。
这一觉,沈谙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床头柜上一堆东西,一个蓝丝绒的小方盒,打开后里面是条手链,迪娅奶奶同款,莫处长果然出手阔绰。
除了手链,其他都是药,还留了纸条,看材质,是撕了他画画的纸,礼物送你,伤口换药,一日三次,莫。
记得莫云臻蹲在地上给他处理伤口,却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没喝多少啊,怎么就躺床上了。
脑仁嗡嗡作响反抗他喝酒太多,他光脚爬进洗漱间,那根光荣挂彩的食指经水一泡,疼的指尖打颤,大脑彻底清醒,总而言之,让莫云臻来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
反思过后,沈谙继续弄他的设计搞,差不多可以完工,过两天就可以交给服装公司那边出实物。
接下来这几天,莫云臻每天定点询问他伤口恢复情况,还要看照片,这不是医生跟患者之间的操作吗,话说莫云臻当时胳膊那么长一条口子,他一条消息都没发。
手机突然震动,一张小奕发来的照片,留着黑色长发的中年女人,个子挺高,应该有一米七,他没想象中那么激动,把照片发给洛洺就开始处理邮件。
刚在键盘上敲了一个字,有人敲门,他应声,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三三,一个是她新招的助理。
“有事说。”沈谙揉了揉太阳穴,昨天喝的酒,现在头还涨的厉害,晚上有个酒局,估计还得喝不少。
“老大,她才来一个月就嚷嚷要当化妆师,我说现在还不够格,她就吵着闹着不干活,耽误模特出妆。”三三明显是刚发过脾气,脸现在还是红的。
沈谙瞄了她一眼,又看着那个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十**,打扮时髦,想爬的够高,有野心是好的,但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然折的还是自己。
“winner的化妆师,最少要有三年的跟妆经验,如果你不认可winner的准则,现在去林部长那里结工资,不要耽误别人做事。”
沈谙声音不冷不淡,小姑娘第一次见大老板,仰着头,理直气壮:“介绍我来winner的姐姐说可以很快给模特化妆,做造型。”
“她叫什么名字?”
“没说名字,只给了微信。”
“没见过真人就敢信她的话,签合同的时候只看工资吗?!”沈谙抬高了分贝,脸上也有不悦。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常听人说winner的大老板不苟言笑,作风狠戾,刚刚听他讲话没觉得有多厉害,这一下子,倒是印证了传说中的话。
可她还是不服气,继续争辩:“那我还要洗多久的刷子?”
“三年,没听见啊?”三三斜睨着眼瞄她。
“如果你觉得三年太长,现在就可以离开,不想走,就老老实实做。”沈谙嘴里说着话,手里的活没停,“winner每个月都会请国内知名的化妆师跟造型师现场授课,我们自己的团队每周三固定培训新人,洗刷子这些东西等你以后当了化妆师,自有人抢着去做,三三是造型总监,跟着她,你能学很多东西。”
“好,知道了。”
他们走后,沈谙继续敲着键盘,处理完邮件,又开始听线上课,洛洺给他报的服装设计,自从高中毕业,就没听过什么系统的课,刚开始总犯困,后来听进去了,更容易困,有时候睡不着,就打开听听。
一节课半个多小时,今天讲的是中国传统色彩,单绿色就有好几种,什么苍绿,明绿,石绿,还有什么鸦青,沈谙看完,越发觉得绿这个字陌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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