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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房间明珠闪烁,江妄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禀陛下,公审到时间了。那个道长问您……几时去提他?”是看守梁天疏的弟子传音。

江妄又抓了一把头发。不是,找死你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呗?

“叫他等着,催个屁!”随机对一名无辜弟子发疯后,江妄挥灭了那个明珠。

此时她正上身后仰地坐在床上,便懒洋洋地伸出一只胳膊,示意陌离扶她。

陌离把减翠放在一旁,无比熟练地拉起她,半搂着她站好,同时用灵力把她拾掇整齐。

听着她小声抱怨“大中午的,晒死了”,他又拉起江妄的手,把海情的蝴蝶结系得更牢了些。

“那就不去了。”陌离轻声说。

“去!干嘛不去?”江妄往后稍退了一步,她看着陌离道,

“你不是要历劫?”她笑着,语气淡得就像在问陌离中午吃什么。

“……”陌离也看着她,一双浅色眼睛里清晰地映着江妄的笑容。

“ 不要紧。”他说。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答你的话。

现在说了,来不及了也罢,你且听一听。

所有的一切都不要紧,

除了你。

那边江妄必定不会知道陌离想说什么,闻言自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恢复了那个不着调的德行。

“诶呦,仙君连历劫都觉得无所谓了,究竟是怕我晒着了呢,还是……心疼人家梁道长了嘛……”

陌离:“……”

--

中午阳光烈得刺眼,却因为这次公审主持人的非人身份,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加层咒法遮阳。

人群中,普通人和低阶修士还是占绝大多数的,一个个被晒得油汗满面、燥热不堪。虽然只能眯着眼睛,却还是都殷殷地望着高台上那个空着的座位,期待着谁。

许久后,人群突然静了片刻,紧接着哗的一下哄闹了起来,听香楼的弟子努力维持秩序却没有半点儿用处。

原来这就是鬼王吗?

竟半点也不输给从前的沈如练和翾风娇子,真是比天上的仙子还要美啊!

魂体凝实无法改变容貌,也就是说,这位鬼王生前就长成这样,这就是她最真实无美颜的原貌啊!!!

……

随着一声“鬼王陛下,您招侍夫吗?”气氛被推到了**。

不知道是哪个被冲昏了头脑,竟然忽略了江妄的身份,直接喊了出来。

江妄:……

她发现无情道还是有点儿用处的,至少她活着的时候在北界从来没见过这种奇葩……

一道青绿剑光划过,在众人头顶飞了一圈,冰寒的剑气生生给气温降下来了几度。

陌离还是一身普通的劲装,施施然出场立在江妄身后。

这是谁?!

什么绝世帅哥!

减翠的降温作用明显只是一时的,很快,气氛变得比江妄出现时更加火热了。

江妄回头瞟了陌离一眼,美丽地翻了个白眼。

她怎么不知道,陌离什么时候这么爱出风头了?还甩个剑转一圈,土到爆好吧……

就在群情激奋,江妄陌离各怀心思的时候,所谓凶手被听香楼弟子扯着上了台。

被身后弟子按着肩膀,梁天疏好像下意识地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不再动作了,而是顺着那两个弟子强迫的动作跪了下来。

那个瘦到可以用“嶙峋”来形容的黑袍男子,面向江妄他们,笔直地跪在喧哗的人群前。好像背对那些成百上千的视线,是他最后的体面了。

有靠前站的人很快发现,这个凶手黑色的袖口上满是干涸的血迹,便和周围的人嘀咕起来。

很快,嘀咕变成了议论,议论变成了怒骂,怒骂变成了暴动。

那些氧化到几乎与黑袍融为一体的血迹,像是个引燃的导线,把所有民众对于这件事的恐惧和愤怒汇聚起来,一齐炸了。

场面一度失控。

直至江妄起身,抬起手把审台围了起来,人们才无法冲上来。

而那个天怒人怨的凶手,像一把利薄的剑一样扎在那儿,一动不动,不见悲喜。

江妄面向那些狰狞的面孔,勾起了唇角。

梁道长可笑,众生相可笑。

……她自己又如何不可笑呢?

然而那么多可笑的事,最后也只能是笑一笑。她这么想着,示意那边听香楼的弟子正式开始。

随着一阵浓到呛人的香溢满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静了下来。

江妄也闻到了,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却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好像让人在某一瞬间失去所有情绪一般……

听香楼这些香也许根本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香,而是神识上的暗示。

“……陛下,陛下!”

“啊,啊?”江妄回神,就看见那边布香宣誓的弟子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哦哦,是不是该我说话了?江妄用眼神询问。

对…啊……

江妄赶紧站好,“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用魂力扩音道,

“片云观梁天疏,为报陈年旧怨,操控植物精怪在听香城杀害修士在先,强逼植物吸食受害者修为血肉增进修为为其所用在后。行凶多年,手段残忍至极……

后将魔爪伸向汝陵、溢庆两城,愈渐狂放,怙恶不悛。仅已知所害人数便多达三百之众……

更是以变态手段虐杀听香楼三位香主及掌事。可谓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江妄说着,她清灵的嗓音被阳光烫过,连被风传过来的回响都显得那么充满力量。

人群一片寂静,虔诚地聆听着神谕。

高台上,白衣女子翩然而立,说到了某一处,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垂眸看向了下方跪着的人,

“道长,我问你最后一次,以上所述罪名,你认还是不认?”

……

梁天疏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江妄。一双极黑的眼珠迎着灼人的阳光,依旧锋利地注视着一切。

包括上面那个正在问他认不认命的,假装神明的鬼。

我不认!

“我认。”他颌骨颤抖地撬起牙关,沙哑着道。

我认罪,只是认罪。

……

江妄眼里不带任何情绪地俯视着他,她开口,轻轻吐出了四个清晰的字,

“为何作恶?”

“……”

梁天疏咬紧了牙,那苍白的唇压成一道平直的线。

不知何时,他唇内腮肉和舌尖已是一团血糊,任唇齿再严丝合缝,鲜血还是争先恐后地溢出,蔓过他的下颌,爬满他的脖颈。

为何?

为何……

凭什么是他来说为何?!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死死盯着白衣鬼王身后那个道貌岸然的仙君。

若不是他……

罢了。

突然,梁天疏左手掌心灵窍爆裂,随即,几乎是一瞬间,从他枯瘦掌心至桡骨、肱骨的多处灵窍,像是连成线一般逐个爆开,炸的血肉模糊。爆裂的趋势眼看着就要蔓延到,心脉……

江妄一怔。

因为她一直没把梁天疏当成真正的犯人对待,自然没有封住梁天疏的修为。

没想到他是不作不闹了,此刻,却是要自尽……

没等江妄思考好到底拦还是不拦的时候,陌离已经飞身出去,唰唰两下封住了他的灵力,把他左臂灵窍爆裂的趋势遏制在攻向心脉之前。

可是,这样爆裂速度的冲击,骤然被陌离压在一处……

砰的一声,一根血肉模糊的手臂彻底断裂,飞了出去,撞在江妄的结界上,又砸在地上溅起一大片血花。

啊!

有人因这突入其来的变故惊呼了一声,随后又是狠狠震惊了。

刚刚……不是只有一只手臂断裂吗?

怎么,

台上那个黑衣人,右臂的袖子也是空的?

他现在,没有双臂……?

江妄狠狠皱了一下眉。

倒不是疑惑于梁天疏右臂空荡的衣袖,而是……

他的脸。

毁的很彻底,疤痕纵横,密集到几乎透不出肤色。

唯有那双下三白的眼睛黑漆依旧,能让人联想到是梁天疏这个人。

也许是被这人丑到了,江妄闭了闭眼。

……不是因为刚才的自爆,

这梁天疏,本来就没有右臂。

只是他修为极高,给自己捏了一条假的右臂,不影响基本行动,也没人会看得出来。

而刚才陌离为了阻止他自爆,彻底封住了他的金丹和全身灵脉。

这才失了假手又……显了原本的样貌。

江妄现在想好了,他要死或活,绝不拦他。可惜晚了点儿。

造孽哟,她剜了陌离一眼。索性那梁天疏一直背对众人,也不甚打紧……

江妄摸出一顶新的帷帽,兜头扣在那道长头上。

她可没兴趣逼人顶着一张丑脸陈情。

不过,既然道长选了认罪,陌离仙君呢,又替他绝了死路。

那就……继续吧。

江妄看向台下开始有些躁动的众人,扯起唇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她毕竟是个厉鬼,善心有限,没法儿救苦救难,成全一切。

江妄看着下面那个人,虽然他被白色帷帽随意挡着脸,看不见表情,破碎黑袍下的无臂躯干却抑制不住地痉挛着。

真可怜。

“来,道长,”她道,“你不得不说说呢,否则显得我好像随便哪里拉来个替罪羊……”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风声打断了。

异变只发生在一瞬间。

呼…呼呼…

所有的一切都被飓风卷起,旋在空中。

江妄修为大乘,倒不至于像其他人一般被风卷到空中,但也是裙角狂飞,根本按不住。

她捏诀控制住周身这一小片空间不受影响,同时下意识向陌离所在的方向看去。

然而就在她走神儿这一瞬间,下方人群中地面骤然裂开数条沟壑,许多没有被风吹起的人就这么掉了进去,公审的高台也没能幸免,裂缝以一种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爬了上来。

看到陌离稳稳地站在减翠上,正在和听香楼弟子一起抢救现场。

江妄收回了视线,结果就看见一条巨大的裂缝正在不断逼近梁天疏,偏偏那个被扣着帷帽的“残疾人”就那么跪着,没有半点自救的举动。

……

如果真让梁天疏这么窝囊地死了,她多少会不舒服。

江妄伸手正要救人,裂缝却像是和她较劲一般,在江妄的魂力到达之前,以更快的速度包裹了梁天疏。

江妄收回手,勾起唇嗤笑了一声。

她看见了,那裂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接住了梁天疏。

这哪里是什么天灾,分明是劫法场啊……

她明明在之前阻隔人群暴动的时候,就用魂力把公审台封了起来,这“裂缝”竟然能来去自如……

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还真是……有点儿缘分,能在这儿遇见。

不过呢,既然敢利用她的东西进出她的结界,就没有想过,她会借此反向找到它吗?

站在一片废墟上,江妄闭上了眼睛。

空中漫起一阵阵水波一样的东西,鬼王的神识无限放大,许久后那些水波又开始收缩,最后笼罩在某一处。

江妄缓缓睁开眼睛,

……找到了。

挺能跑啊。

--

踩下最后一个雪印,一身黑锦的女子呼出一口热气,眼见着那口气迅速在空中结成一串冰晶。她身后一把银色弯刀凌空飘旋,不断地发出嗡嗡嗡的震动,好像在催促她快一点。

女子抬起黑色护腕包裹的手至发间,在发冠边缘摸索,最后拔下了一支很不起眼的银色的簪子。然后她以簪子结阵,凭空撕开了一个空间。

她闪身进入,高高吊起的马尾在冰冷的空气中荡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把那些烈风冷雪甩在身后。

这方空间也是白茫茫一片,却与刚才风雪交加的世界完全不同,没有刺骨的寒冷,也没有无时无刻不在呜咽的风声。

天地互为镜面,一切都在颠倒,却又那么和谐,其中银花铁树,荧光连片,完美得好像一切都静止了。

虽然前方与后方的景致完全相同,那黑衣女子依旧走得熟门熟路。不久,就走到了尽头。

她笑了一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罐装的东西,平行掷到一张宛若冰晶的桌台上。那罐子轻微地摇晃了一下,便稳稳立在了桌台上。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那边背对着她的人有什么反应,便又掏出一个相同的罐子,揭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

“我说,生气了?”

“我可是快马加鞭的修炼,结束后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了,你倒是怪起我来了。真就让我自己过来,也不怕我掉进你这乱七八糟的陷阱摔死了……”

她直接盘腿坐在如烟雾般的“地上”,边喝边怂恿那人,

“生气也罢,何必耽误喝酒?这醉不闲可是好东西,我头几年就给你留着的!喝一口,抵得上几年的修行,虽然呢我知道你也用不着……

诶呦,不过十年不见了,脾气见涨……”

“十年?”

这方苍茫空间总算是有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原来那冰晶般的桌台旁边,坐着一个人。

只是那人一身过于缥缈的白纱,与这空间里的白实在相近,而他流转着银光的白发,垂落下来几乎与那些烟雾相容。

若非眼力极佳,实在难以辨认。

“你也知,雪境的时间速率与上界相同。”他说着回身,面向黑衣女子,

“于我来说,又是几个十年?”

他一双手抱着一盆银光拼凑成的植物,白色的睫毛在冷玉般的面庞上打下一片阴影。

“三百六十五个?”黑衣女子轻快回答。

那雪神无言片刻,“……这不是疑问句。”

女子却不管,又灌了一口酒,嘟囔着,“是啊,这么久,你竟然还记得我呢,真是挺厉害的哈……”

“……”

她喝着喝着也不老实坐着,在那堆烟雾里左右乱摸起来,突然,她摸着的手一空。

她赶紧起来,用两只手刨她之前摸空的地方。

诶?怎么有个大坑……

她想起来了些什么,抬头问道,

“归元儿,你那棵树呢?就是那棵特别特别大的,那么多枝条垂下来特别漂亮的那棵银色的树呢?”

被称为归元的男子闻言摇了摇头,叹道,

“贪玩。前些日子藏在修士的储物空间里偷跑了出去,我发现时雪境已经关闭,它也已经被人移栽了。”

“哦……这样。”江妄还挺遗憾,那棵树特别漂亮,她特别喜欢,特别喜欢躺在上面睡觉。

“不过,它是雪境的法相,永远与雪境相连,就算不回来也不打紧。”

江妄看向他手中灵光时而跳动一下的盆栽,挑眉笑道,“这个?本体?”

白发男子轻轻点头。

“那跑出去的?”

“树灵罢了。”归元把盆栽放在了冰晶桌台上,无甚在意地说。

江妄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还是您老人家教子有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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