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芊芊和沈砚辞后,我瞬间来了精神,脸上挂着期待的笑,贱兮兮地凑到宋道长跟前,胳膊还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师傅,你瞧,我三更半夜爬起来帮你收鬼,刚刚又全程帮你完成超度,忙前忙后没喊过一句累,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辛苦费啊?您就当是犒劳犒劳我呗。”说着,还冲宋道长眨了眨眼睛,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宋道长一听,立刻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想屁吃!徒弟帮师傅做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想要辛苦费,想得倒美!”那语气,就好像我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听了,心里有点失落,轻哼了一声,嘴一撇,转身就准备离开,嘴里还嘟囔着:“哼,就知道师傅你小气,以后再也不这么卖力帮忙了。”
没想到,我还没走出几步,宋道长就把我叫住了:“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给你一百,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可就肉疼了。”说着,就从刚才的四张一百元元里抽出一张给我。
我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转过来笑嘻嘻地接过他手中的钱,点头哈腰地说道:“嘿嘿,谢谢师傅,师傅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傅!就知道您不会亏待我。”那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拿了钱,我心情大好,手脚麻利地帮宋道长把法坛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才哼着小曲回学校。
走到校门口,天色已经微微泛白,陈大叔站在保安室里,看到我回来,冲我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和善。我也礼貌地冲他点了个头,脚步不停,径直往校园里走去。
刚走进学校没多远,突然感觉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发现是樊乐。
樊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你总算回来了,你跑哪去了?”
我拍了拍胸口,缓了缓神,说道:“帮我师傅处理了点事,是个挺棘手的灵异事件,忙了一整晚才搞定。”说完,还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
樊乐听完,眼睛一转,脸上立刻堆起坏笑,身子往我这边凑了凑,语气带着故意的调侃:“哎哟,看你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来,到我温暖的怀里睡会儿,保证比你宿舍床还舒服。”说着,伸手就想把我往他怀里搂。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伸手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别发癫啊,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
樊乐被我推开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说个正经事,你知道吗?我们系下星期要去云南研学考察,听说要去好几个古镇和自然保护区呢。”
我一听这话,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说,多久定下来的啊?”
樊乐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不看班级群!辅导员早上刚在群里发了通知,还让我们尽快确认去不去,统计人数呢,你赶紧回去看看消息,别错过了报名时间。”
我赶紧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没一会儿就完成了研学报名,心里还暗暗庆幸没错过。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屏幕又亮了一下,点开一看是李玲薇发来的消息:“有空吗?你能不能独自到宿舍后的小树林来一趟?”
我盯着消息皱了皱眉,嘴里小声嘀咕:“她这时候找我干嘛?还特意要去小树林,神神秘秘的,要搞什么名堂?”
旁边的樊乐见我突然停下动作,还一脸疑惑,忍不住凑过来问:“啊?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把手机揣好,摇了摇头,冲他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应该就是点小事。我还有事要先去处理下,先走了啊。”说完,也没多解释,转身就往宿舍后的小树林方向走去,心里还在琢磨李玲薇找自己的目的。
樊乐望着我转身离开的背影,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底浮起几分失落。他挠了挠头,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怎么可能没事,他刚才那表情明明就不对劲。” 越想越不放心,他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脚步放轻,悄悄跟在我身后,尽量不被发现。
我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顺着小路一路走到宿舍后的小树林。刚进林子,就看见李玲薇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跟上次见面比起来,她的气色好了太多,脸上没了之前的憔悴,甚至还精心画了妆,眼尾的亮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看起来格外精神。
我加快脚步走上前,疑惑地开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玲薇一看见我,脸上立刻洋溢起明媚的笑容,连忙点头:“对,你终于来了。嗯……其实我是想跟你说,之前的事,真的谢谢你。”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笑着摇摇头,摆了摆手:“谢我干什么呀,你要谢就谢我师傅,上次古曼童的事,都是他出手解决的,我可没帮上什么忙。”
李玲薇听到这话,指尖轻轻攥了攥衣角,抿了抿唇,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却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刘畅,其实……你应该也记得吧?那天天气特别好,后来你还背着我下山……就是从那天起,我就有点……”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声音也越来越小。我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满是疑惑:“她在说什么啊?那天明明是因为情况紧急才背她,怎么突然提这个?这话题也太突然了,完全没跟上她的思路。”
李玲薇见我皱着眉一脸懵,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双手攥紧裙摆,深吸一口气后大声说:“我喜欢你!”
我瞬间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声音都有些发飘:“你…你说什么?”
她脸颊涨得通红,却没躲闪我的目光,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刘畅,我们能试着交往一下吗?”
这话像道惊雷砸在我脑子里,我彻底懵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心里乱糟糟的:该怎么拒绝啊?其实李玲薇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可师父早就说过,修道人要清心寡欲,不能被情爱牵绊,要是动了凡心,岂不是违背了修行的规矩?这可怎么跟她解释才好……
躲在树后的樊乐把李玲薇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指节瞬间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牙关咬得死死的,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却只能死死憋着,不让自己冲出去。
我脑瓜子飞速转着,突然灵光一闪,连忙看向李玲薇,语气带着歉意:“那个……对不起啊,其实我不喜欢女生,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李玲薇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却还是不死心,追着问:“那……那你喜欢谁?”
这话把我问住了,我张了张嘴,一时想不出搪塞的名字。就在这尴尬的停顿里,身后突然传来樊乐带着怒气的声音:“刘畅!!!”
我猛地转头,就见樊乐沉着脸站在那儿,眉头拧成一团,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溢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一个念头飞快冒出来——有了!
没等樊乐走近,我几步冲过去,一把扑进他怀里,手臂还紧紧环住他的腰,抬头对着愣住的李玲薇大声说:“我喜欢的人是他,是樊乐!”
樊乐被我突然扑进怀里,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臂悬在半空,眼神发怔地看了我好一会儿,连脸上的阴沉都散了大半,只剩满脸的错愕。
李玲薇看着我们这副模样,脸上最后一点期待也褪去了,声音轻轻的,带着难掩的失落:“好吧,那祝你们天长地久……”话音刚落,她就转过身,快步跑着离开了,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我见她走了,连忙松开环着樊乐腰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啊,刚才我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拒绝她了。”
往寝室走的路上,樊乐一直没说话,双手插在口袋里,脚步比平时快了些。我跟在他旁边,絮絮叨叨地解释:“你别误会啊,我刚才就是情急之下才那么说的,主要是怕李玲薇再纠缠,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我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他的脸色,生怕他真的生气。
我瞅着樊乐还绷着脸,腮帮子都微微鼓着,实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又用指尖把他耷拉的嘴角往上推了推,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哎呀,笑一笑嘛,咱们乐乐长得这么帅,老拉着脸生气,多浪费这张脸啊。”
樊乐被我这么一闹,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我,眼神里的冷意散了些,终于开口,声音还有点闷:“真的吗?”
我立马使劲点头,把“真诚”写在脸上,笃定地说:“真的!比珍珠还真,比钻石还真!你要是笑一笑,旁边路过的女生都得回头看你。”
樊乐听了这话,嘴角的弧度终于明显了些,露出个浅浅的笑,眼尾还带着点没散的软意,之前的低气压彻底没了。
回到寝室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没个人影,我随口问:“欸?许夜笙和季延川呢?他俩又跑哪儿去了?”
樊乐跟在我身后关上门,声音很轻:“他俩出去打篮球了,说晚饭前回来。”
我哦了一声没多问,转身就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刚想掏出手机,就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身上。抬眼一看,樊乐正站在旁边盯着我,没说话也没动。
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我干脆起身走过去,像刚才那样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多笑笑嘛,别老是这么盯着我,搞得我心里发慌……”
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樊乐攥住,他的力气比我想的大,攥得我一怔:“你干嘛?”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手臂一用力,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角,刚要开口问,就被他轻轻往床上一扔,后背贴上柔软的床单时,心脏还猛地跳了一下。
我后背刚贴上床单,就猛地坐起来朝他喊:“樊乐,你疯了!这可是寝室,万一有人回来怎么办!”
樊乐站在床边,胸口还微微起伏着,眼神里翻涌着我从没见过的情绪,声音又哑又沉:“对,我是疯了,看着你跟别人解释、跟别人敷衍,我压抑得快疯了!”
话音刚落,他就俯身朝我扑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想挣扎,可手腕刚抬起来,就被他牢牢攥在手里按在床上,指节用力到泛白,我怎么挣都挣不开。
不等我再开口,樊乐俯身就吻了下来,带着一股压抑许久的急切。我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得呼吸都乱了,拼尽全力挣开被攥着的手,抬手就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我带着气喊:“你给我冷静点!”
他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动作瞬间僵住,直愣愣地看着我。我撑着身子坐起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粗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眶都憋得发红。
几秒钟的沉默里,他眼里那种吓人的**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无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开口,声音哑得像蒙了层沙:“抱歉……”
说完,他没再看我,慢慢从我身上爬起来,脚步有些沉地挪到床边,背对着我站着,肩膀还微微绷着。
寝室门“咔嗒”一声被推开,季延川拎着外卖袋先进来,许夜笙跟在后面,还在低头刷着手机。两人刚换完鞋,就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我坐在书桌前翻书,指尖却没怎么动,樊乐则靠在阳台边,望着外面出神,两人之间隔着好几步远,连呼吸声都透着点安静。
季延川先打破沉默,把外卖往桌上一放,探头看了看我:“怎么了这是?刚才在楼下还听见你们屋有动静,这会儿怎么跟没人似的?”
我捏着书页的手指紧了紧,抬头扯出个笑:“没事啊,刚才找东西翻得响了点,现在歇着呢。”
话音刚落,樊乐也从阳台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刚才有点闷,透透气。”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刚才那阵混乱的争执、失控的亲吻,还有那记清脆的巴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谁都没打算把这段插曲说出来。
季延川和许夜笙看我们俩都这么说,也没再多问,只催着赶紧吃外卖,屋里的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只是我和樊乐之间,终究多了层没说破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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