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垂了下来,院子里因为解决了魇月忘生蛊的事,气氛轻松了不少,大家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笑声和歌声飘得很远。
这时,同班的李阳端着碗米酒走过来,扫了圈人群没看到樊乐,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问:“刘畅,樊乐怎么没来啊?这么热闹他居然没凑过来。”
我手里的酒杯顿了一下,眼神下意识飘向屋子的方向,一时语塞,只能含糊着解释:“他……他今天有点累,说困得慌,先回屋休息了,就没叫他。”李阳没多想,笑着说了句“让他好好睡”,便转身加入了跳舞的队伍。
等月亮慢慢爬上天际,格桑玖大叔拿着那个装蛊的黑陶罐走到篝火旁,手臂一扬,罐子“咚”的一声掉进火堆,火星瞬间窜起半米高。
他又从旁边抱来一捆荔枝枝丫,均匀铺在火堆上,枝丫遇火发出“噼啪”的声响,还带着点淡淡的果香。
看着火堆里的罐子渐渐被烧得变形,我心里却没多少轻松。等格桑玖大叔确认处理妥当,我便悄悄退了出来,快步走回屋内。
推开门,就看见樊乐还维持着下午的姿势躺在床上,眼神依旧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连我进来都没半点反应。我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满是自责:都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好奇,非要拉着他去那溶洞里看什么“千年钟乳”,也不会撞上那邪蛊,更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盯着樊乐毫无神采的眼睛,心里那点犹豫被自责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了下去。“全赖我把他拖进这麻烦里,现在哪还顾得上别的。”我咬了咬下唇,心一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伸手轻轻解开樊乐外套的扣子,指尖碰到他微凉的皮肤时,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那次差点亲到他的画面,脸颊又热了起来——原来从那时候起,我对他就不只是普通朋友的心思了吧?
“早晚……早晚总会走到这一步的。”我小声给自己打气,把那些羞赧和顾虑都压进心底,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好起来。
指尖捏着衣角的力道渐渐松了,我缓缓脱下外套,心跳得像要撞碎胸腔。俯身靠近时,鼻尖先触到樊乐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一点点艾草的味道,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唇瓣贴上他的那一刻,像是碰到了微凉的软玉,又软又轻。起初只是小心翼翼的触碰,后来不知怎的,胆子慢慢大了些,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唇。
就在这时,手背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樊乐的手,竟然慢慢抬起来,轻轻放在了我的腰上。
我心里猛地一慌,还没来得及惊讶地退开,他忽然动了。身体一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压在身下,手臂撑在我耳侧,阴影完全笼罩下来。
他的眼神依旧是之前那种呆滞的空茫,可仔细看,眼底却藏着一丝不受控制的、灼热的**,像暗火般烧得人发烫。
院外的月亮早爬过了树梢,清辉像一层薄纱,把篝火余烬、散落的荔枝枝丫都裹得软乎乎的。
风掠过院角的格桑花,花瓣簌簌落在石板路上,连虫鸣都轻得像怕扰了什么,只有屋顶的瓦片偶尔传来几声细碎的响动,混着屋内若有若无的、压抑的呼吸声,悄悄融进月色里。
月亮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悄悄躲进云絮里,只漏出几缕微光,勉强照亮窗棂。直到云层飘远,月光重新洒进屋子,才隐约映出窗纸上两道交叠的影子,伴着偶尔响起的、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布料摩擦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晨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胳膊上暖融融的。我撑着发麻的手臂坐起身,腰腹传来一阵轻微的酸痛,刚想揉一揉,就听见身侧传来动静——樊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不再是昨夜那种混沌的空茫,清亮得像浸了晨露的溪水,见我看过去,还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我心里那根绷了一整晚的弦终于松下来,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翘。
可下一秒,樊乐的目光扫过我凌乱的衣领,又落在两人交叠的被子上,瞳孔轻轻一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连带着脸颊都染了层薄红,他张了张嘴,声音还有点发哑:“畅畅,对不起……我、我不是东西!”话音刚落,他猛地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连耳朵尖都不肯露出来。
我看着那团鼓鼓的被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轻轻拉开一角:“别躲啦,没事的。”指尖碰到他发烫的耳垂,我顿了顿,认真地补充道,“我是自愿的。”
樊乐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突然被点亮的星星,他盯着我,喉结轻轻滚了滚,声音还带着点没散的紧张:“那咱俩……”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却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满眼都是期待。
我看着他这副认真又慌乱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故意拖长了点语气:“你可得给我个名分啊。”
话音刚落,樊乐几乎是立刻坐起身,带着点急切地伸手把我拉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暖,还带着清晨的微热,手臂收得紧紧的,像是怕我跑了似的,声音里满是郑重:“我会的!一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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