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钻进黑陶罐的瞬间,罐口“咔嗒”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屋内那股压抑的邪气顿时散了大半。
就在这时,墙角传来一声轻哼——一直昏迷的阿勇叔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涣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阿勇醒了!”格桑玖大叔最先反应过来,快步冲了过去,几个小伙也跟着围上去,有的扶他坐起身,有的递过温水。阿勇叔喝了口水,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刚才……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着,憋得难受……”
我没凑过去,目光一直落在樊乐身上。他还躺着,脸色比之前好了些,不再泛着诡异的黑,但眼睛始终没睁开,胸口的起伏也有些轻,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还是有些凉,心里的担忧像块石头压着,怎么也放不下来。
“别担心小伙子。”阿婆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轻轻擦了擦樊乐手臂上的伤口,“蛊毒已经被引出来封进罐里了,你朋友已经没事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他就是耗得太狠,得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亮就能醒了。”
听阿婆这么说,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转头看向阿勇叔那边,他已经能和格桑玖大叔他们简单说话了,屋内的气氛终于从之前的紧张变得缓和起来。
阿婆将黑陶罐紧紧抱在怀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转头对格桑玖大叔沉声道:“桑玖,这魇月忘生蛊邪性得很,留着就是个隐患,今晚月亮一出来,必须找个干净地方把它烧了,一点残渣都不能剩!”
格桑玖大叔重重点头,语气没半分犹豫:“阿婆你放心,都依你的办,晚上我亲自守着烧,绝不让它再出乱子。”
我见这边安排妥当,便弯腰背起樊乐往他屋里走。他身子轻飘飘的,呼吸比之前稳了些,可还是没半点力气。
把他轻轻放在床上时,我正想直起身去倒杯水,却瞥见他眼皮动了动——樊乐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他的眼神空荡荡的,没有半点神采,就像蒙着一层雾,直直盯着天花板,不管我怎么叫他名字,他都没半点反应。这模样,和以前听老人说的“丢魂”太像了,我心里一紧,却又不敢笃定,毕竟之前的蛊毒已经够离奇,再出“丢魂”的事,实在让人慌神。
我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宋道长的电话,把樊乐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宋道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先别急,把他的生辰八字报给我,我帮你看看。”
我连忙报出樊乐的出生日期,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听见宋道长在电话里倒吸一口凉气,语气满是惊愣:“我滴个乖乖!这小子居然是纯阳命格!”
他顿了顿,又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语气说:“臭小子,你们寝室可真是卧虎藏龙啊!你一个阴阳交替命格,能通点阴阳;他一个纯阳命格,百邪不侵,按理说这魇月忘生蛊根本近不了他身,怎么还能中招?真是邪门!”
宋道长的声音在电话里沉了下来:“他被魇月忘生蛊缠了不少日子,那蛊专门啃噬人的阳气和三魂,现在他阳气虚得快见底,三魂也晃悠悠的,要是不赶紧补上,用不了三天,脑子就会被阴气蚀坏,到时候真就成傻子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攥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语气里满是慌乱:“那怎么办啊师傅!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救救他!”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宋道长才慢悠悠开口:“想救他也不是没辙,就是这个法子……反正就是挺讲究的,还得看机缘。”
“您别卖关子了!到底要干嘛?”我急得在屋里转圈,眼睛还盯着床上没反应的樊乐,生怕他再出点意外。
宋道长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你先跟我说,那小子有没有女朋友?最好是处得久、心意相通的那种。”
“没有啊!”我愣了一下,赶紧回答,“他母胎单身到现在,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几次,哪来的女朋友?”
“那就难办了。”宋道长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这纯阳命格受损,最补的就是‘阴阳调和’,得找个同样是阴阳交替命格的人,跟他……跟他贴身待上一晚,借着阴阳相济的气,把他散掉的阳气和魂魄给拉回来。”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贴身待上一晚”这几个字在脑子里转了圈,脸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没拿稳。这、这法子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挂了电话,我捏着手机站在床边,脸颊还烫得厉害,目光落在樊乐呆滞的脸上,脑子里全是宋道长说的“贴身待上一晚”。
“没有女朋友……”我小声嘀咕着,心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那、那男朋友行不行?”话刚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捂住嘴,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这想法也太离谱了!我甩了甩头,想把这荒唐的念头赶出去,可越克制,脑子里的画面就越乱,耳根子烫得能煎鸡蛋。我实在受不了这又羞又慌的劲儿,转身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连鞋都没穿好,只想赶紧出去透透气,不然真要在屋里原地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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