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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新路

和德拉科的成功会面让我心潮澎湃,然而,等这漫长的一晚过去,天亮了,梦醒了,韦斯莱家还是要回的。幼时我已经从家中消失过一次,要是往事重现,我真不敢想象家人们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不同于在魔法部兢兢业业当社畜的爸爸,马尔福先生不需要每天去单位上班打卡,只用不时带着大笔捐款在各部门刷存在感,这极具自由度的时间安排也是德拉科敢于直接封锁庄园的理由。

现在马尔福家计划由马尔福先生直接称病,在庄园静养不再露面,马尔福夫人照顾他深居简出,德拉科正常上学,同时暗自联系邓布利多校长,逐步私下接触,寻找合作机会。

十多年前的第一次清算中,马尔福先生以自己被施夺魂咒为由,躲过了审判的牢狱之灾。如果黑魔王崛起,他还能说自己是明哲保身,为主人积蓄了有生力量。

而这一次,在已知赢家为谁的前提下,马尔福家也不再反复横跳,将彻底改变方向,完全站到最后胜利的一方身边来。

魔法部封锁消息的举动意外地帮上了忙,在官方渠道毫无风声传出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把马尔福一家此时的沉寂与消失了十多年的食死徒们联系起来,而行踪不明的食死徒们在遍寻也找不到马尔福家的情况下,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晨风轻轻地从树林里吹来,带来清新又潮湿的清凉,绿色的小山延伸至远处,笼罩在玫瑰色的迷雾中。阳光穿过金色的薄雾洒在院子里,浅蓝色的天空中还残存着几颗星星。

厨房里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是妈妈在为一家人准备早饭。即使知道不会被发现,我仍忍不住放轻了手脚,猫一样轻巧地攀爬到屋顶,从天台回到房间里。侧耳倾听,只有阁楼的食尸鬼牙齿正咯咯打着颤,其他人都还沉浸在睡梦的呢喃中。

萨那特斯见怪不怪地看着我从窗口跳下,它轻柔地咕咕两声,落到我身边。抚弄着它柔顺的羽毛,感受着小小的温热胸膛在我指下起伏,我思索着德拉科的请求——联系邓布利多。

试探地,我写了封“邓布利多校长收”的信,交给萨那特斯帮我寄出,但它带着信外出飞了一圈,却没找到该往哪个方向去,不一会儿又迷茫地返回了房间。

邓布利多校长,他就像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中随机刷新的NPC,偶尔还会神秘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对于他假期时的行踪,我实在毫无头绪。

等妈妈叫我们起床,大家全都睡眼朦胧地围坐到饭桌前。因为魁地奇世界杯临近,埃及工作的比尔和罗马尼亚工作的查理全都回家了,韦斯莱家前所未有地齐聚一堂。

爸爸随意地套着袍子,正一脸享受地吃着自己的早餐,"炖蛋真不错,亲爱的",他笑眯眯地说;比尔把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妈妈因为看不惯他耳朵上戴着的单只耳环,正试图劝他摘下来,但其他人都觉得他的样子棒极了;查理比上次见面时更结实了,手臂上还新添了一道被火灼伤的大伤疤,他笑起来时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和爸爸像极了。

珀西穿着齐整,衬衫被板正地扎进了腰带里,他目前刚到国际魔法合作部工作,正在新人对工作的疯狂上头阶段,踌躇满志想要受领导重视,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即使在早餐的短暂间隙,他也忍不住大谈近期研究的外国进口坩埚品质堪忧问题;弗雷德和乔治两人假装在听珀西关于坩埚底厚度的口述论文,实则在饭桌下悄悄把他的领带变成了下水道砖头一样难看的灰褐色,却完全没注意另一边金妮正偷偷把自己不想吃的洋葱拨到他们的碟子里。

等珀西基于一贯经验,警惕于两人反常的安静,忍不住检查自己时,弗雷德他俩开始迅速埋头大吃,金妮满意地看到自己挑出的蔬菜没被发现就全被两个哥哥吞到了肚子里。

珀西检查到了自己的领带,他从椅子上拿起魔杖,准备把领带恢复,结果魔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橡皮老鼠——是乔治他们搞的假魔杖,不用说,这也是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又一力作。

顺便一提,自两年前德拉科作为天使投资人,和两位哥哥架构起这家把戏坊以来,虽因两位老板都没有毕业而暂时缺少实体店铺,但光靠邮购订单,这家小店也已经有了稳定客源,正凭借着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在魔法器具领域稳扎稳打地铺开了属于自己的市场。

妈妈很生气他们没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但面对着滚滚而来的订单和日益增长的收入金额,也不好当面反对,只能强调要他们认真上学,并默默念叨着把戏坊的投资者误人子弟——我完全不敢让她知道我也参与其中。

眼下,被恶作剧的珀西气得腾地站了起来,下一秒,随着一阵轻微的爆裂声,乔治和弗雷德突然从桌子边消失,一眨眼又出现在了楼梯上。

这是巫师们的幻影显形,他俩最近刚达到年龄通过考试,正忍不住在一切时机下使用,我还记得当初珀西在刚通过幻影显形时,甚至会每天早上从房间瞬移到楼下呢。

要我说,即使血族拥有人类无法企及的疾速,但巫师们这种无视距离远近,通通几秒直达的瞬移技术更让人羡慕。要是我也能学会,就不必夜夜长途跋涉了。

到达楼梯上安全区域的两人脱下空气中不存在的帽子,故作姿态地向大家行礼,饭桌上兄弟们都放声大笑起来。珀西愈加生气了,妈妈连忙按住他,帮他恢复了领带的颜色,她努力地想要板着脸,但也忍不住微勾了嘴角。

等珀西拎着公文包消失,爸爸也收拾齐整准备出发,我忍不住向他打听要怎么在假期联系邓布利多校长,但爸爸也只一脸疑惑地反问:"你为什么不给他写封信呢?"

没有进展的我只好暂时放弃,干脆去找哈利——可怜的孩子,他还在姨妈家里受苦受难呢。他的姨妈、姨父和表哥一家是他唯一在世的亲戚,三人都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糟糕的是,他们全家人憎恨和蔑视任何形式的魔法,这让哈利自幼的日子一直很难熬,可以说,他们待在一起时完全是互相折磨。

得知我要去探望哈利,妈妈在十几分钟内迅速烤好了一份巨大的牧羊人派,让我带去给他。据哈利说,他的表哥体重严重超标,整个暑假里全家都要陪他节食——“早餐只有四分之一个葡萄柚!”妈妈简直怒火中烧了:“哈利还在长身体呢”,她说。因此我们乐于抓住每一个机会,给哈利带点吃的去。

此刻正是大白天,我无法明目张胆地骑扫帚飞过去,同理,也不能用我的赶路速度直接跑过去——说实话,跑了一整夜,我也不想再奔波了;爸爸的车还停在车库里,虽然我会开车,但此刻未成年的我显然不被允许开车出门。

至于其他方式,哈利姨妈家处在麻瓜街区,壁炉没有与巫师壁炉相连,我无法通过飞路前往;幻影显形地话,我尚未掌握这门技术,而会操作的哥哥们,他们没有去过哈利姨妈家,也无法将那里作为目的地。

“其实我们巫师还有骑士公共汽车——只要把魔杖平举在身体前方,过一会儿就有三层公共汽车应召而来,专为困境中的男巫女巫设置,英国境内陆地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但是,那辆车可是相当的狂野,如果你不是特别赶时间的话,建议你还是别尝试了。”

说话的是查理,他脸上露出一种不堪回首的表情,旁边比尔发出了被逗乐的窃笑声。

那我就不剩什么选择了,要去看望哈利,只能通过普通人的公共交通。

就这样,我拎着巨大的派,徒步走到距离最近的村镇,乘坐公交车到达地铁站。在座位坐下后,怀里的食物散发的土豆泥、香菇和羊肉的浓烈香气,充斥在封闭的车厢内,让我身边的人频频看过来——幸好我已经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了,否则闻着香味却无法吃进嘴可真难受。

乘地铁又辗转了好久,我终于到达哈利姨妈家附近,此刻都快到下午一点了,这更让我羡慕起幻影现形的便捷来,或者哪怕有门钥匙也好啊,步行公交加地铁的麻瓜出行交通方式实在是考验我的耐心。

想到这,一抹灵光突然从我脑后略过,但不等我捕捉到它,就又消失不见了。

思索无果,我放弃了,继续在郊区相似的街道间穿行,寻找着哈利的身影。走过木兰花新月街,终于找到了女贞路。

当我看到哈利时,他正躺在花园门口的草坪上的阴影里,旁边的水管倒在地上,正汩汩地淌着水。

"哈利!"我喊,他吓得猛地跳起来,装模作样地拿起水管浇起草地来。

"是我!"我有点想笑,又感到一点心疼。

当他看到我时,简直不敢置信,碧绿的眼睛闪亮亮的像在发光。他飞快地起身,跨过矮小的篱笆栅栏,满面春风地冲我跑来,让我幻视了一只毛绒绒飞奔而来的欢快小狗。

这感觉真像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也许这对教父子相处日久后,连气质都趋同了。

“谁在外面?”有个女人的声音从窗子里传来,屋子里好几双打探的眼睛透过玻璃朝外面看来。

“是来找波特小子的”,“估计也是小混混”,“看着不像啊……”

几位主妇在屋内窃窃私语,她们是附近社区里的邻居们,谁家要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出格之事,准会被她们嘀嘀咕咕地讨论个不停。

我昂首挺胸地随哈利迈步进入房间,摆出了斯莱特林们对外时的那副矜贵优雅的唬人派头,眉头微皱,眯起眼睛,满意地看着客厅里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人们瑟缩着闭上了嘴。

不同于对麻瓜衣物走混搭风,最后效果难以想象的传统巫师,我如今可是由购物狂加设计师爱丽丝卡伦一手包办了衣饰穿搭,在她的妙手之下,哪怕最严苛的批评家也无法违心地说我穿着不得体。

哈利显然也听到了她们的小声嘀咕,我看到一个明显属于西里斯的坏笑出现在他脸上,他大声介绍:“这是我圣布鲁斯管教所的狱友!”,然后愉快地看着主妇们捂嘴小声发出惊呼。

哈利的表哥在楼梯口暗中观察,他体格庞大,我实在没看出节食的成果。“我们中午只吃了干酪和芹菜末!”哈利小声说。

施过保温咒的食物仍处在最佳状态,不断往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的表哥使劲抽动着鼻子,但没敢说什么,只留下一道怨恨的目光,跑回去恶狠狠甩上了门——上次见到巫师时,海格让他长出了猪尾巴,这心理阴影显然不易消除,也让哈利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圣布鲁斯管教所是什么?”等进了哈利的房间,一关门我就忍不住问。

“是关押少年犯的地方——德斯礼家对邻居打探时,不愿提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说我犯事儿在那被关起来了,”哈利解释着,回想起刚才佩妮姨妈的脸色,还有邻居们的表情,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利有了来看望他的巫师朋友,也从被动挨骂的愤懑变成主动玩笑自嘲的云淡风轻,被爱才有底气。

当着小时候欺负自己的节食期表哥面大吃特吃,我们哈利的爽点就是这么朴素接地气。

Ps.写完上一章我就二阳了,转阴后更了这一章,大家还是注意身体,不要熬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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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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