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奥利维亚来到教室时,课已经上了大半,念咒的嗡嗡声此起彼伏。
奥利维亚透过层层的白雾向梅乐思教授报了个道,来到了索纳塔身旁,“你们这节课教守护神咒?”
“不算,这节课有时间嘛,而且听说有些变态的监考官还真考这个--作为加分。喏,这是笔记。”她将羊皮纸往奥利维亚那里推了推。
奥利维亚轻声道了谢,将其复制成双,把其中一份放进自己的书包,“梅乐思教授没有说什么小诀窍?”
“没有,他说这个没什么诀窍,重点就在于快乐的记忆够不够强烈。”
“这样啊。”奥利维亚点了点头,她以前练过这个咒语,不过仅仅是按书本上的作法,魔杖似乎毫无反应,事实上,就像一根打磨精美的枯树枝--又因为这个咒语用得不急,所以练习计划已经搁置好一段时间了。
她在除了摄神取念以外的精神系魔法都不是特别擅长。
希望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情况能出现一些转机。奥利维亚暗自期盼,不然--光冲她在课堂上施咒这一点,就足以让她难堪到世界毁灭。
那么……
“呼神护卫。”奥利维亚语调轻缓,魔杖毫无反应,甚至连一点儿半死不活的白烟都不愿意喷出。
不是,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事实证明,一点面子都不可能给的。
奥利维亚垂下魔杖,揉着手腕,鞋尖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阴沉的神色。
“你怎么了?”索纳搭探过头来,手搭在她的肩上,奥利维亚感受着她手心温暖的温度,并没有将她的手甩开--即使索纳塔刚刚召出了她的守护神,一只油光水滑的獴,此刻噗的一声灭了,闪闪烁烁的光点落在她们脚边,像极了可望而不可及的星光。
“你别不说话啊。”索纳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诶,你别哭呀!”她着急忙慌地说,搂住了奥利维亚的肩膀。
“我没有。”奥利维亚缓缓放下遮住自己眼睛的手,灰蓝色的眼睛清明澄澈,甚至微带笑意,“我只是不明白……”
她试了一遍又一遍,一遍遍地调整魔力输出,还通过观察他人构建了一个函数解析式,而索纳塔的动作明明没有她标淮,还有这教室里的很多人--为什么她召不出来!
奥利维亚很轻地眨了眨眼,纤长却不卷翘的睫毛垂落,反而添了几分阴郁殊丽。
“没关系的,我们这是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教室里召唤守护神,没什么区分度,但要是面对摄魂怪这类东西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我怀疑就算面对博格特多数人也招不出来--我的意思是说,你看,马尔福不是也招不出来嘛。”
奥利维亚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去,嘴角轻勾,“可我不是大多数人,索纳塔。”
守护神咒是一种极其高深的魔法,能召唤出实体守护神的人在魔法部很受尊敬,在傲罗这个职位上尤是,这不光代表了强大的魔法,也是正能量的体现。
她比这间教室里的大部份人都要强得多,他们能做到,她凭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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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书摇摇欲坠,奥利维亚撩了撩头发,从上端拿下一本书,很快地扫了一遍,真的是“扫”,打开目录,随即从头到尾飞速地翻了一遍,旁边的钢笔唰唰记录,然后将其放到一遍,整个过程一般不会超过半分钟。
“她在干什么?”马克尔瞪着她,“开始O.W.L复习了,这样能看进去?”
“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在索纳塔开始回怼前,谢醉玉担忧的说,“梅乐思教授说她了么?她是不是没吃饭。”
“说来话长。”索纳塔道,“梅乐思教了我们‘守护神咒’,她……”索纳塔放轻了声音,“遇到了一点点小问题。”
奥利维亚将书“啪”地合上,她竖起耳朵,听见索纳塔的话对她来说不是问题,“那我们就陪她一起。”她听见谢醉玉理所当然又信任的声音,“奥利维亚不会的咒语,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奥利维亚的指尖被纸页划了一下,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她将指腹压在纸下,感受着□□渗进纸张纹理的细微感觉,以及那种古怪的,持续不断的痒痛。
她听着谢醉玉的脚步向她走来,“也许,我们可以一同学习这个咒语?”男声趁着她合书的问隙插了进来,奥利维亚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谢醉玉道,“没关系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没练过这个咒语,你肯定能做的比我好些。”
“谢谢啦,你总是那么的友善。”奥利维亚撑着下颌,她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云淡风清,温和有礼。谢醉玉认为她此时的心情应该不错--奥利维亚并没有表现出拒绝或抗绝,她似乎很高兴自己能有一群同行的人,“不过,真的有地方给我们练习吗?”她状似真心地问。
唱作俱佳。
地方当然有,但她一点都不想和他们一起练。奥利维亚很清楚谢醉玉的灵魂是什么样的,他自小生长在一个开明而氛围宽松的家庭里,他的父母尽力给了他一个安宁美好的生活,因而他的思想单纯而透彻,比她更像一个瓷器,不论是外形还是内涵--
他总能轻而易举发现世界的美好,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这样的人,和她有云泥之别--
他可以轻松的招出守护神,两相对比,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谢醉玉的好心她心领了,但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她就像一块顽石,无论被捂在手心多少次,外表变暖了,内里还是一片冰冷。
更何况,她被捧在手心里的次数并不多。
另一方面,奥利维亚耐心地等待着谢醉玉的下文,目光慢悠悠地在马克尔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她不能在一个她不熟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点,至少不能让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狼狈样。
她不想让一个陌生人知道,自己还有怎么也施不会的咒语。
也许之后可以请教邓布利多,奥利维亚不怎么情愿地想,然而除了他,这里的老师自己又一个都不信。
这不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所学校里孤立无援。
奥利维亚一会儿看着手表,又抬头看着谢醉玉,他明显在思考他走进过的所有房间,“哦!”他灵光一闪,“马克尔,你一年级的时候是不是和我说过有那么一个房间,它可以变化出我们想要的形状,是在八楼吗?”
马克尔:……
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记得。
毕竟这实在太久了,久到那时父母的事业还没出现变故,巫粹党还未踏进他的家门。他为自己能分到传说中最聪明的学院感到高兴,他可以像鹰一样翱翔,他的家依然在他身后,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头。
可他已经记不清了。
马克尔的目光落在坐在桌旁的女孩身上,她现在又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吧?好像在傻吧拿吧挂毯那边。”马克尔犹豫地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努了努嘴。
谢醉玉莫名觉得今晚遇到困难的不止奥利维亚一个人。
但这种闪电一样的直觉在他脑海里转瞬即逝,所以谢醉玉并未没有在纠结这个,也许晚些时候可以问一下,当众问的话,有失礼貌。
“那我们明天去,怎么样?”索纳塔将桌角的书清开,问道,“我们陪你一起练--还是挑个你有空的时间,作业是不是还没做完啊?”
奥利维亚沉痛的点了点头,因为守护神这事,她一天都没有写作业,只能感谢今天没有沃尔普及斯骑士团的集会(虽然明天有),“那就明天吧,或者周末也行。”
毕竟有求必应屋一旦有人,就打不开了。
“真的很高兴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啊。”奥利维亚握住了索纳塔的几根手指,很轻地摇了摇,桃花眼温柔的弯起,浮着点点碎光,她谓叹般的说,“当真是……三生有幸呢。”
这种少年时期特有的有点傻的朋友,让现在总归不至于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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