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奥利维亚推开有求必应屋的门,里德尔指了指窗外不断盘旋飞行的猫头鹰,“伊法魔尼长角水蛇的人?”他扬起头,以作为找球手的优秀视力看清了上面盖着的封蜡,“我不知道你在那儿还有朋友。”
“世界这么大,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汤姆。”奥利维亚将窗外打开,长途跋涉的猫头鹰蹿了进来,想要在鱼缸中啄口水喝,然而奥利维亚一下子把鱼缸捧了起来,将其轻放在桌底下,“太热了。”她解释般的说的。
“你明明是害怕猫头鹰吃掉你的鱼,不过鱼可不能把送信。”里德尔一脸不以为然,“信里写了什么?”他用一种上司询问下属工作情况的问道。
“感谢信。”奥利维亚大大方方地将信在他面前晃了晃,她捏着信纸边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大拇指正好盖着寄信人的姓氏,里德尔只能知道他,或者是她的名字是以“T ”开头的。
他只能转而打量那只不幸的猫头鹰,它在房间里扑棱棱地打旋,毛发蓬乱,和阿布拉克萨斯家的那只相比简直是一副缺衣少食的落魄像。
“这是你资助的人。”
“说的不错。”奥利维亚踢了踢腿,一旁的空药瓶变成了一小张羊皮纸,她在上面利索的写了一串数字与字母交杂的密码,里德尔猜测这或许是她的银行卡密码,只可惜,这繁复华丽的字实在是看不真切。
“是男是女?”他又问。
“你知道的太多啦,汤姆。”奥利维亚打结的动作一顿,她懒洋洋得笑了起来,看得里德尔打心眼不爽,“如果我再回答下去,没准儿你都要顺藤摸瓜猜出那人是谁了呢。”
“这么说,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是谁?”里德尔故作不满,然而,相反的,他放轻了声音。“我以为朋友之间应该保持绝对的信任,况且这件事和我关系不大,让我知道似乎也无大碍。”
“人与人之间不可能有绝对信任的关系,再说,我将我的真面目撕开给你看,你不应该感到愉快吗?”奥利维亚摊手,温暖的夜风刮起了她额顶的碎发。
情人节一过,春天走的就快多了。
“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不管是什么东西,经过这样的时间也该过期了。”里德尔反驳道,“也许你还需要证明一下。”
“你最近又对我这个可怜的O.W.L生的生活有什么异意吗?”奥利维亚满不在乎地看向他,眨了眨眼,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阿布拉克萨斯真是有一双不错的眼睛啊。”奥利维亚唱歌似的说,似乎有些不满。
“这个可和他没关系。”里德尔解释道,“只不过是我在借书单上签字的时候偶然发现--不过我记得守护神不是O.W.L考试的内容。”
奥利维亚不知想起了什么,浅色眼睛里掠过了一丝笑意,“梅乐思教授闲着没事教的。”
“啊哈,迪佩特找了一个和他一样干瘪的老头。”里德尔嘲讽道,奥利维亚保持微笑,似乎早就习惯了他喜怒无常,“看上去,你似乎被这东西绊住了?”
奥利维亚的左手蜷缩了一下,她开口道,“这东西?”她轻声反问,撩了撩头发,露出的耳朵尖有些泛红,“听上去--你会?”
梅林在上,如果连里德尔都会了的话,她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呢。
“我不会。”里德尔干巴巴地承认道,“但那又如何呢?”他反问,语气重新变得柔和又迅捷,就像是一条柔软的绞索,时时刻刻勒着犯人的脖子。
若即若离,无法摆脱。
“这种用低贱情感驱使的咒语。”他贬低道,英俊的脸上出现了阴郁的神色,似乎有一点恶心的东西沾到了他的锃亮的鞋面,“有情感就有弱点,而弱点是凡人才有的,我们的路上可不应该存在这些。”
不是我,是我们。
奥利维亚轻轻吐出一口气,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可是连凡人都会的咒语,我却不会,那不是更丢人吗?”
“你不明白吗,奥利维亚,有时候一点小小的牺牲是有必要的。”里德尔感受着“奥利维亚”这个名字从自己唇舌之间流淌而出的感觉,好听是好听,只不过略微平凡了些,寻常的麻瓜人家也会用这个名字,“没有感情,没有弱点,我们会取得比凡人更高的成就,难道这时候还会有人关注你的守护神?”
“可是我想去魔法部工作。”奥利维亚好以整暇地等着他的反应,似乎在欣赏一场好玩的戏剧,仿佛在地雷区里跳舞似的。
“什么工作会要守护神--傲罗?”里德尔重重地靠回了椅子上,他扬起了眉,微微仰头看着奥利维亚,“你给我坐下”
“抬头很累?”奥利维亚笑容满面的问,似乎显得很高兴,她坐到了一旁的实验桌上,下巴搁在膝盖上,肩胛骨微微躬起,黑色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胸口,“还是我的工作让你不满意,傲罗的薪资可高了。”
“这是钱多不多的问题吗?”里德尔的语速变快了,“你知不知道傲罗是最容易沦为政治牺牲品的职位之一,人家随随便便派你去一个地方,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外面还有巫粹党,可没什么人物会护着你,别把自己想的太无所不能了。”
“那你想干什么?”奥利维亚迅速地反问道,防止这些像机关枪子弹一样的密集的话话把自己刺伤了,毕竟就算是城墙,在这样密集的炮弹下也会有崩塌的一天。
“等我毕业的时候,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也该换人了。”
“你确定学生们不会被你这可怕的语气给吓到吗?”奥利维亚嘘咳几声,把刚刚放在桌底的小型鱼缸又重新抱了上来,她细致的调整着角度,确保在日光灯下仿制的粼粼的水光能有一小片投射在苍白的操作台上。
“你又不是我学生。”里德尔重又站了起来,他乌黑的眼睛看着鱼缸,灰扑扑的小鱼有一双圆睁的眼睛,一下子钻进了水草里,奥利维亚感觉到了视线,回头看他。
里德尔没说话。
空气一时间凝固了。
奥利维亚飞快地眨了眨眼,转而盯着鱼缸,就好像这浓密的水草里有什么可以让他看破宇宙的奥秘,或者让她学会守护神咒的秘籍似的。
好像真地悟到了点什么似的,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需要我给你一点止咳水吗?”奥利维亚舒了一口气,她手表上银色的秒针一格一格地开始跳动,“不用啊。”她撩了撩头发,好像听说了什么令她心花怒放的消息。
“驱赶摄魂怪也不一定要守护神。”里德尔把话题从就业方面拉了回来,“况且守护神只能赶跑摄魂怪,我知道一种更强大,更有力的方法,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教你。”
“这么说,我还真成了你学生了。”奥利维亚调笑,指节顶着下巴,似乎不给自己的脑袋搞点支撑,头就会像那个格兰芬多塔的幽灵一样掉下来,“好吧,谢谢你的好意,汤姆,不过我还是更想要守护神一些。”
“结果一样不就行了,而且就你来说,没准这种咒语还容易些呢--还是你想要激我,和你一起学习守护神咒。”
奥利维亚脸上活色生香的笑容滞了一下,“那到没有,没淮,我只是想惹你生气呢。”
“这种没有营养的话已经是你说的第四次了,奥利维亚。”里德尔提醒道,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没有用处,有点像**的话,虽然算不上讨厌,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做实验时的奥利维亚。
冷静,理智又冷血。是一把快刀,又正好没有刀鞘收着。
“我都快记不清了,可是你还记着呢。”奥利维亚故作惊讶,她此时的神色,就像莎士比亚剧本里的人物,说着唱歌儿似的话,繁复又冗长。
似乎她时时刻刻的站在舞台上,用浮夸却又唱作俱佳的表演取悦每一个观者。
只可惜面前的这人并不好取悦。
“All right.”奥利维亚讨饶般地摊了摊手,“不过我这次来,还是真的有要事跟你说呢。”
“是啊,在开始要事前你先和我谈了大约二十分钟--”
“这不是斯莱特林们特有的仪式感嘛,在看重要事务之前,先发表发表演讲之类的。”奥利维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白色硬盘,“就是上次我们谈的那个案子。”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凭空出现在了神秘事务司,一小队傲罗前去处理,为首那位是阿瑞斯·芬威克--他的名字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21岁,才刚结婚,所以被他才被留在后方,没被派去抗击格林德沃。
本来这倒没什么,毕竟神秘事务司经常发生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但这个人扯住他的裤子喊他爸爸,也许还说了点别的什么,但被人--也许沐恩部长--勒令禁止说出去。
这个人被送到圣芒戈,从他身上检测出了多种黑魔法和不可饶恕咒,似乎受过刑,而沐恩部长的闭口不言则加剧了谣言的滋长。毕竟他打定主意决心保守秘密,而秘密常常不胫而走。
有人认为英国魔法部和格林德沃勾结,也有人认为沐恩在背地里用普通巫师推进魔法实验,总之,一时间英国人心不稳,谣言四起--大概少不了巫粹党的推波助澜。
“血缘检测出来,他确实和芬威克有血缘关系。”
“真的是时间旅行出了意外?”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奥利维亚淡淡的说,“他确实经历了时间旅行,毕竟他来自二十五--二十多年后,但他的身上的伤肯定不是意外。”
“时间旅行是有代价的,伤口像黑魔法也不奇怪。”
“他身上施展的咒语很有技巧,施咒者显然精通刑讯手段,且魔力强大,从魔法部流出的一张照片来看,魔力特点像是阿兹卡班那个‘猎人先生’--”
“可是他并没有逃出来,不是吗?”
“但并不意味着20多年后这座监狱不会倒啊。”奥利维亚好玩地笑了笑,“不过实际上,这件事和你有点关系。”
“我?”里德尔扬起了眉。
“他见到他父亲--”奥利维亚在空气里打了个引号,像个普通的小女孩似的,天真的笑了起来,似乎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第一句话就喊了你的名字。”
里德尔眸色转深,他面无表情,“说下去。”
“好嘞,请看视频。”奥利维亚仪式性的欠了欠身,轻点圆形硬盘,“魔法部内部的视频,我弄到可不容易。”她从容的笑了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样。
第三次月考,班级十一,年级五十七,最近要准备期末考,近期可能不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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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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