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莉早上五点就醒来了。她又兴奋又紧张,再也睡不着了。她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邦妮妈妈安德森太太送给她的带娃娃领的格子裙和带花边的白色小腿袜,因为她不愿一个人穿巫师长袍进火车站—她准备上车再换。
她又仔细核对了一遍霍格沃茨开列的购物单,看需要的东西是否都买齐了,再看看海德薇是不是好好地关在笼子里,再用斗篷盖住了笼子:既是为了安抚猫头鹰,也好方便它在列车上睡觉。之后就在房间里踱步,写了一张小纸条留给德思礼夫妇。一个半小时后,哈莉带着她沉重的大箱子独自前往车站坐车去伦敦。
让她惊喜地是,甚至没等她被箱子拖得歪歪斜斜地走到女贞路尽头,邦妮和她家的小轿车就出现在了哈莉的视野里。高大的安德森先生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哈莉的大箱子抬上了汽车,并为哈莉拉开了车门好让她能坐在邦妮旁边。
而邦妮正满脸笑容,脸上的笑涡清晰可爱,她张开了双臂等着最好的朋友投入自己的怀抱。副驾驶的安德森太太也转过头来,一遍又一遍地真挚夸奖哈莉真是漂亮极了,并把早就准备好的便当塞到哈莉手里。
雪茄形车身,四眼车灯高腰线,下沉式车尾,内饰采用大量采用桃木复古内饰,空调出风口以圆形或者椭圆形为主,许多内饰更是在中控的正中央嵌入一颗小钟。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和自然。哈莉也许对车并不感兴趣,但她对着家人简直是充满了爱意和感谢。
她在十点半来到了国王十字站,安德森夫妇帮她把沉重的行李推进了站,安德森太太甚至俯下身,在哈莉右脸上留下了一个温热而饱含温柔祝福的吻。一旁的安德森先生忍不住揉了揉女孩蓬松的发顶,“我们就不耽误你们说点悄悄话了。再见,哈莉。”她就像是他们家最小的女儿那样受到他们的关爱。
在短暂的告别后,安德森夫妇留下了女儿邦妮陪着哈莉,自己先一步返回到车上去。邦妮和好友紧紧贴在一起,两张尚且稚嫩的脸上都写满了茫然,视线交替在哈莉手上的火车票和站台上方轮换。
在一个站台上挂着一块大大的9字塑料牌,另一个站台上挂着大大的10字塑料牌,而两者中间什么也没有。
邦妮拦住一个过路的警卫,但不敢提起9又3/4站台,还是哈莉试探性地提出了霍格沃茨。警卫从来没听说过这所学校。当他发现哈莉甚至说不清霍格沃茨具体在什么地方时,他的神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虽然不至于认为哈莉在故意装傻愚弄他,但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怀疑这两个的女孩是受了其他人的蒙骗甚至诱拐,于是把手放在了腰间对讲机的位置上。
俩人实在没辙了,只好拼命解释说是她们自己记错了。邦妮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拽着哈莉赶紧离开了那个警卫,做贼一样跑去问另一个警卫十一点发出的列车有几班。这个警卫更年轻一些,他有些不解地告诉她们答案是一班也没有。
哈莉告诫自己尽量不要惊慌失措。到达列车时刻表上方的大钟显示,再过十分钟她就该登上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了,可她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跟着邦妮茫然地与警卫说了再见,她身边是一只她简直提不动的大箱子,满满一口袋魔币和一只躲在斗篷下睡着的大猫头鹰,她和邦妮两个人一起站在站台中央,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一群人从她背后经过,偶尔一两句话飘进他的耳朵里。
“.…当然挤满了麻瓜们.....”
哈莉连忙转身,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正在跟五个火红头发的男孩说话。他们五个都身型较瘦,有着明显高于同龄人的身高,每人都推着像哈莉那样的皮箱—他们也有一只猫头鹰。
哈莉的心怦怦直跳,她和邦妮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忙推着车紧跟着他们。他们停下来,她们也跟着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以便能听见他们说话。她们肩膀紧紧挨着肩膀,体会着对方的体温和心情。
“珀西,你走在最前头。”孩子们的母亲说。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孩朝第9和第10站台中间走去,他带着一副眼镜,衣着整齐到没有一丝褶皱。哈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连眼也不敢眨,生怕漏掉了什么…
但正当那男孩走到第9与第10站台交界的地方时,一大群旅客突然拥到哈莉前面,等最后一只大帆布背包挪开时,那孩子竟然不见了。
“这也是什么魔法吗?”邦妮饱含丰富的情绪的喃喃声从身侧传来,她们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向那位女士走去。
“对不起。”哈莉对她说。
“嘿,亲爱的,”那位伟大的母亲说,“头一回上霍格沃茨吧?罗恩也是新生。”她指着站在最后的那个儿子说。
那个男孩又瘦又高,显得笨手笨脚,满脸雀斑,但比所有海洋都要更蓝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有些像是很正统的丹麦童话小孩。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稍矮一些的男孩,从发色和五官分布上来看应该是他的弟弟。
“是的,”哈莉说,“问题是—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
“该怎么去站台是吗?”她善解人意地说,哈莉点点头。
“别担心,”她说,“你只要照直朝着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检票口走就是了。别停下来,别害怕,照直往里冲,这很重要。要是你心里紧张,你就一溜小跑。走吧。你先走,罗恩跟着你。”
“嗯…那普通人可以通过这里吗?”哈莉小声问道。“我的意思是…”
“我不会魔法。”邦妮对那个女士解释道,“我可以通过这堵墙,陪她上火车吗?”
“看得出来你们是非常好的朋友。”那位女士遗憾地轻轻摇了摇头,“但是很抱歉,对于麻瓜来说,这就是一堵真正的墙。”
哈莉对着邦妮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微笑。她踮起脚,把自己塞进邦妮的怀抱里,两条细瘦硌人的胳膊死死圈住对方的脖子。邦妮把头埋在哈莉的肩膀上,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以表安慰。
一股强烈的不舍潮涌般将她淹没,混杂着恐惧的阴影,几乎要将这个瘦小的女孩压倒。邦妮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用双手回握住对方。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们进行告别了。哈莉松开了手,努力把小车掉过头,湿漉漉的碧绿眼睛还拼命盯着邦妮,“我会给你写信的,写很多很多信!”
“那我会给你回更多的信!”邦妮用双手在嘴巴前面比成喇叭的形状大声说,“我每一天都会想你的。”
哈莉终于破涕为笑。她开始向检票口走去,一路上被拥向9和10站台的旅客推来搡去。哈莉加快脚步,准备直接冲进票亭,但是她遇到了麻烦—她弯腰趴在手推车上,向前猛冲—眼看离栏杆越来越近,仅一步之遥———她已无法停步———手推车也失去了控制———她闭上眼睛准备撞上去一
——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正如每年的9月1日上午11时一样,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都会从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发,并在夜幕降临后抵达霍格莫德车站,送全校学生前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古老的深红色蒸汽机在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方喷出浓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燃油和金属的味道,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哈莉带着她崭新的皮箱子,以及被用斗篷盖住了笼子的猫头鹰海德薇,表情迷茫地出现在站台上。列车车厢闪亮的侧面映出他的影子:头发向四处炸起,看起来很可怜。
她费力地拖着行李箱穿过车厢之间的狭窄过道,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她路过一个圆脸男孩,听见他正焦急地寻找他的蟾蜍,旁边有一个圆脸老太太在不停地叹气。
一个留着骇人长发绺的黑皮肤男孩子被一些孩子围着。他应该是中了基因彩票的黑白混血,既有白人立体的五官和清晰的下颌线,但下嘴唇又继承了黑人的标准厚唇:才十三四岁就已经帅得非常有魅力———直到他把抱着的盒子打开,里边露出一只毛茸茸的长腿,吓得周围的孩子们叽哇乱叫,直往后退。
哈莉从人群中挤过去,在靠近车尾的地方找到一个空隔间。她试图先把海德薇放上去,这就费了她不少力气;然后连拖带拉地把她的皮箱朝车门口搬,可是一点儿也抬不起来。
“要帮忙吗,小新生?”说话的正好是她在闯检票口时碰到的那五个红发男孩里的其中一个,这是一对双胞胎。他们简直一模一样,就连动作都总是完美对称,仿佛他们中间隔着的不是空气而是一面镜子。
“是的,劳驾搭把手吧。”哈莉气喘吁吁地说。
其中一个红发男孩停下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等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也是是刚刚在车站里。”哈莉说,一边把稍微汗湿的刘海从眼前掠开,将她那张从小就饱受好评的漂亮小脸蛋完整地露了出来。
“不…我敢发誓我对你这张脸有印象。”男孩眯起眼睛盯着她,当视线移到她的前额时突然恍然大悟,他看着那道闪电形伤疤大叫道。“弗雷德,快来看看!”
“看什么?”弗雷德探出头来说。双胞胎靠在墙边,姿势出奇地一致。“哎呀,梅林在上……”
“她.....”双胞胎中第一个说话的说:“你是不是?”他又问哈莉。
“是什么?”哈莉问。她眯起眼睛,带着点防范情绪地看着面前这是一双胞胎,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有点像一头露着利齿的狮子而不是无能狂怒、发飙着的小型犬。
“哈莉·波特。”弗雷德轻轻说,他似乎也意识到了长时间直勾勾盯着一个不算熟悉的女孩子是一件很冒昧的事情,但是他的视线就好像被什么恶咒给固定住了似的。
“嗯。我是。”哈莉说,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努力装出一副凶狠地样子与他们分别对视。
她以为他们会嘲笑或者说些难听的话,但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他们没有。“嘿。”弗雷德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歉意,“你的箱子放在这一件可以吗?”
“都可以,谢谢。”
“我是弗雷德·韦斯莱。”他大声说。“他是乔治。如果你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们——或者找我们的哥哥珀西。他是格兰芬多的级长,你一眼就能认出来,他胸前挂着个‘P’字母的徽章,脸上还有一大片雀斑。”
火车呼啸着驶离车站,国王十字车站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哈莉靠在窗户上,望着外面飞逝的风景。这是她第一次独自踏上冒险的旅程,将要去一个没有人爱她的陌生地方。一股冰凉的孤独感从心底升起。
但当火车拐过弯去,一幢幢房屋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影子,混杂在伦敦的红砖、石头和雾气中,哈莉突然又感到兴奋极了。她不知道前面会怎么样,但至少要比抛在后面的过去好。
隔间的推拉门开了,那个叫罗恩火红头发的男孩走了进来。
“这里有人吗?”他指着哈莉对面的座位问。“别的地方都满了。”
哈莉摇摇头。孩子坐了下来。他瞟了哈利一眼,即刻把目光转向车窗外,装作没看哈莉的样子,耳尖却红得快要和他的头发融为一体。
哈莉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对方,他鼻尖上还有一块脏东西。
“你真是哈莉?波特吗?”在一小段空白的沉默后,罗恩脱口而出。
哈莉点点头。
“哦,那好,我还以为弗雷德和乔治跟我开玩笑呢。”罗恩说,
“为什么要拿我的存在开玩笑?”哈莉不解地问道,她的闪电形伤疤在刘海下若隐若现。
“不是、是…”罗恩有些难为情地瞥过脸,这会儿他的脸也跟着烧红了起来,“巫师界的小孩都是听你的故事长大的…我一直盼着能和你一起上学,他们就总拿这件事嘲笑我。”
哈莉提了提唇角,“虽然说是我的故事,可我已经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罗恩瞪大了双眼。
“我只记得有许多绿光,别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哈莉皱了皱鼻子,浓厚的深色睫毛垂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罗恩说。他坐在那里盯着哈莉看了好一会儿,似乎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连忙把视线转向窗外。
“没关系。嗯…你全家都是巫师吗?”哈莉重新抬起头来问道,发现自己和罗恩彼此都对对方感兴趣。
“哦,是的,我想是这样。”罗恩说,“我想,我妈妈有一个远房表兄是一个会计师,不过我们从来不谈他。”
“哇…”哈莉往前探了探,“那么你一定学会许多魔法了。”
“我听说你后来跟麻瓜们住在一起。”罗恩说,“他们怎么样?”
“……太差劲了,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也有很多好人。不过我的姨父姨妈和表哥都太差劲了。我要是有三个巫师兄弟就好了,如果是姐妹就更好了!”
“六个。”罗恩说,不知为什么他显得有些不高兴。“我是我们家去霍格沃茨上学的第六个,而我的弟弟会是第七个。”
“七个?”哈莉大吃一惊,“你们的妈妈肯定很辛苦。”
“是啊,她总是要忙着照顾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罗恩点点头。
“那你的哥哥们都还在霍格沃茨读书吗?”
“比尔和查理已经毕业了。比尔是男生学生会主席,查理是魁地奇球队队长。”罗恩介绍道,“现在珀西当上了级长,弗雷德和乔治尽管调皮捣蛋,但他们的成绩是顶呱呱的。大家都觉得他们很有意思,都盼望我能跟他们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话说回来,如果我能做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因为他们在我之前就做到了。你要是有五个哥哥,你就永远用不上新东西。我穿比尔的旧长袍,用查理的旧魔杖,还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
罗恩说着,伸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只肥肥的灰老鼠,它正在睡觉。“它叫斑斑,已经毫无用处了,整天睡不醒。珀西当上了级长,我爸爸送给他一只猫头鹰,他们买不起———我是说,就把老鼠给我了。”罗恩的耳朵涨红了。他似乎觉得自己话太多,就又开始看着窗外。
哈莉觉得买不起猫头鹰也没有什么不好,她自己一个月前不也一直是一文不名吗?她向后缩了一点,好远离那只有点可怖的老鼠,然后对罗恩讲了实情:说她之前总是穿达力的旧衣服,还总是被他和他的朋友欺负;佩妮姨妈姨夫对她也不好,总是让她做家务,甚至从来没有从他们那收到过一份像样的礼物。不过,好在她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邦妮,她们一家都是很善良的好人。她的经历似乎使罗恩的心情好多了
他们交谈的时候,列车已经驶出了伦敦。此刻,他们正飞速穿过一片起伏的绿色丘陵,羊群如白云般点缀其间,低矮的石墙和残破的栅栏星罗棋布,勾勒出错落有致的区域。
十二点半的时候,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推开车厢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点车上的东西?”
哈莉拿出安德森太太为她准备的便当。午餐盒里分格摆放的食物散发着香气,一块涂有菱形格子图案的三明治饱满诱人,厚实的面包片之间夹着烤火腿。还有一碗新鲜的黑莓作为甜点,上面镶着一团厚厚的奶油。
她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对面罗恩的耳朵又涨红了,嘟哝说他也带着三明治。哈莉把午餐盒暂时搁置在桌子上,独自来到过道里。
在德思礼家时,她从来没有一分零用钱买糖吃,现在她口袋里装满了哗哗响的金币、银币。她买了一些比比多味豆和巧克力蛙,因为女售货员和她说这是最受欢迎的两类产品。
罗恩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把买来的食品抱进隔间,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
“你饿了?”
“其实也还好,但是我还没吃过巫师界的东西呢。”哈莉咬了一大口火腿三明治说,同时撕开了一个巧克力蛙。
罗恩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盒打开,里面装得有四块干瘪的三明治。他拿出一块,说:“她总不记得我不爱吃罐头咸牛肉。”
哈莉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把他从沮丧中惊醒。她刚刚撕开的那个巧克力蛙,而那只生物——不幸的是,和它的同类相比异常灵敏——竟然拼命地挣扎着逃跑,最后跳到了她的头发上。
好在她立刻敏捷地伸手抓住了它。被她捏在手里后,它就像其他青蛙一样变得呆滞无力,毫无生气。
他们两对视一眼,都肆无忌惮地疯狂大笑起来。
很快,哈莉发现了巧克力蛙画片,她把它举得远远的,仿佛害怕它会突然跳起来咬她一口。画片上是一张男人的脸,戴着一副半月形眼镜,长着一个歪扭的长鼻子,银发和胡须披垂着。画片下边的名字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是邓布利多!”哈莉说,她把画片翻过来,读背面的文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
现任霍格沃茨校长
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巧克力蛙里都附有画片,你知道,可以收集起来,都是一些有名气的男女巫师,我差不多攒了五百张了。”罗恩介绍道。
“真有趣。”她把画片翻回到正面。“他不见了!”
“当然了。他可不会整天坐在那里。”罗恩说,“不过他会回来的。”
“你们的照片会动?”
“你们的不会吗?”
“不会。嗯…在麻瓜世界,人们一旦被拍成照片就永远保存在上面不变了。”
“是吗?怎么,他们不会无聊吗?”罗恩显得非常惊讶,湛蓝的眼睛瞪得很圆。
他们又一起拆了很多包巧克力蛙,直到两个人都不再想摄入任何巧克力了才停下来。哈莉把厚厚一叠画片整齐叠好,然后打开一袋比比多味豆。
“吃这个你要当心,”罗恩警告哈利说,“他们所说的多味,你知道,意思是各种味道一应俱全,吃起来不仅有巧克力、薄荷糖、橘子酱等一般的味道,而且还会有菠菜、肝和肚的味道。乔治说,有一次他还吃到过一粒带干鼻子牛儿味的豆子呢。”
这包多味豆让他俩都好好地享受了一番。哈莉吃到了吐司、椰子、烘豆、草莓、咖喱、青草、沙丁鱼等各种口味,甚至还勇敢地舔了一下罗恩连碰都不敢碰的一粒奇怪的灰豆,原来那是胡椒口味。
午后的阳光已经消逝,窗外的乡村在暮色中变得扭曲而模糊,天空也染上了一层灰暗。点缀着羊群的山丘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荒芜的灌木丛和碧绿的沼泽地,河流在峡谷中蜿蜒流淌,列车呼啸着驶过一座由青苔覆盖的石拱桥。
“我想出去看看!”哈莉宣布,她从座位上跳下来,那头浓密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脑后,一直垂到快到腰部的位置。
“要我和你一去吗?”罗恩问道,他的耳朵第三次涨得通红。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来。”哈莉说,她拉开车厢门走了出去。
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瘦削金发男孩和他身后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孩朝这个方向走来:高一点的剃着寸头,另一个更胖一些,简直像一对保镖。
哈莉大感不妙。她立刻敲了敲最近的一节车厢,车厢门打开了。里面坐着好几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她们一看到孤零零站在门口的哈莉就绽放出了欢迎的笑容,纷纷伸出手来把她拉进车厢内。
“你是一年纪新生吗?”其中一个女生问,她漂亮的古铜肤色在灯光下发着光,显得健康而充满魅力。车内已经坐了六个人,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哈莉,于是她直接把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女孩抱到自己膝盖上。
“我是。”哈莉说,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来,又把这群女生逗笑了。她们一个接一个的揉揉她的发顶,给她塞了一些零食和糖果。
“我是安吉丽娜·约翰逊,格兰芬多三年级。”
“我是哈莉·波特。”哈莉学着回答,“但我还没有分院,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里。”
她的姓名又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但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显然更有分寸的多,她们很默契的没有人去提任何可能引起哈莉那段回忆的事情,而是自然而然地讨论啊分院。
分院显然是一个各年龄段都可以进行的良好话题。其余五个女生也快速做了自我介绍,她们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大部分是三年级,另外两个分别是四年级和二年级。
隔间门突然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她有一头浓密到有些乱蓬蓬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健康的兔牙,眼睛像一对棕色小灯笼一样闪闪发光。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长袍,但没有系领带,这意味着她和哈莉一样是新生。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她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我们没有看见。”安吉丽娜摇了摇头说。
那个小女孩飞快地说了一声感谢,转头就跑走了。
哈莉茫然地抬起头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她安静但津津有味地听她们讨论了一会儿新出的化妆品和暑假作业,话题逐渐转向了魁地奇。
“你喜欢哪一支魁地奇球队,哈莉?”那个二年级的女生问道,她的名字是凯蒂·贝尔。她刚刚给大家展示了她这个暑假的运动会成果,腹部线条看上去十分的流畅紧致,获得了所有人的赞叹和鼓掌。
“我.…..我全都不了解。”哈莉承认说。她感觉她像待在很多个邦妮旁边,这让她沉浸在一种轻松的安全感里。
“什么…?”凯斯似乎惊呆了,但马上反应过来,“哦…没事的,我们介绍一下你就懂了,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娱乐…”
接着她们就滔滔不绝地为哈莉讲解四只球,七名队员的位置,绘声绘色地讲格兰芬多跟其他学院的几场球赛,哈莉听得很入迷。当她们正好讲到球赛最精彩的地方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列车上回荡。
“五分钟后列车将到达霍格沃茨。请大家将行李留在车上,会有专人替你们送进学校。”
哈莉赶紧站起来,让每个姐姐再摸了摸她的脸颊或者肩膀,跑回原本的车厢去换校袍。她们已经建立起了一些友谊。如果她愿意的话,哈莉可以装成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孩。
她回去的时候,车厢里只有罗恩一个人。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些惨绝人寰的事情,显得有些狼狈。
“你终于回来了!”他激动地说,哈莉立刻冲他露出一个微笑。两个人分别套上黑长袍。罗恩的长袍短了点儿,下边露出了他那双球鞋。
哈莉紧张得胃里的东西直往上翻,她看见罗恩雀斑下面的脸色也发白了。他们把剩下的糖果和画片塞进衣袋,就随着过道上的人流朝前涌去。
列车放慢了速度,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旅客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夜里的寒气使坏了打了个寒噤。一盏灯从令人眩晕的高度垂下来,在学生们的头顶上晃动着。一片嘈杂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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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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