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赛季要开始了，第一场比赛依然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宿命般的对决。
与往日比赛前两边单纯的战术训练和赛前动员略有区别的是，至少一个世纪没有过的两边球员的恋爱关系——还是两个击球手，让两个队长出于种种担心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赛前单独谈心。
詹姆和西里斯躺在各自的床上，詹姆正一边扔着鬼飞球一边问，“下周比赛你想怎么打？”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魁地奇队长？我终于听命于你了，波特先生。”
詹姆把手里的鬼飞球对准好友的俊脸比划了一下，最终似乎放弃了砸过去的打算，“你先得告诉我，你们的球棒还能对准对方的脸吗？”
西里斯笑得有点得意，“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她从来没对准过我的脸，果然英俊也是一种武器……”
他伸手虚虚挡了一下詹姆作势要砸过来的球，“好了好了，我认为可以一切照旧，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本来我们的战术也不是打她，这两年我也没击中过她……”
西里斯忽然可疑地停顿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詹姆先是疑惑地看了眼西里斯，但他忽然和西里斯的脑回路接上了头，于是他终于还是把鬼飞球扔到了西里斯脸上。
“这就是我不放心的原因！我要那个魁地奇奖杯，它必须得属于我们，快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收一收！”
西里斯在彼得和莱姆斯的笑声中又把球扔了回去。
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选择在训练前的早餐桌上对林月提出了邀请，“林小姐，一起走？”
他们并肩向外走的时候球队其他人都默契地没跟上，格兰芬多长桌的西里斯抬头看了眼。
“你们最近似乎进展不错？你和西里斯。”
“多谢关心，普普通通，和大部分校园情侣差不多。”
“你已经是他入学以来相处时间最久的女朋友了，长达两个月。我听说有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在打赌你们什么时候分手。”
“这可真不像你会知道的事情，罗齐尔先生，如果赌金累积得高，我不介意你串通我去下个注。”
罗齐尔捧场地笑了笑，“好吧，我不绕弯子了，抱歉。”
“你是想做赛前特别动员还是赛前换人？”
“动员——或者说队长与队员的谈心，当然，换人这种想法除非你的男朋友把十个游走球打在我头上。”
“放心吧，我相信我们都能很好地协调学院比赛和恋爱关系，我们都会做好自己的职责的，赛场上可没有什么男女朋友。”
罗齐尔转过头盯着林月看了一会儿，“林小姐，我怀疑你对男生的胜负欲和占有欲一无所知。”
“不会的，西里斯挺明白事理的，真惊讶我会这么说，但他真的很好沟通，也不是那种固执的男生。”
“但我们——你的队友们，不能保证不通过我们既往的传统技术——某些规则之外的动作来追求胜利，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
“你们不是一直那样吗，别太过分，你知道我的底限在哪里。”
“即使会影响你们的关系？”相比于平时的点到为止，今天的罗齐尔显得尤其的追根究底。
“好好好，即使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我也保证会做好击球手的职责不会手软的，其实我觉得你多虑了罗齐尔先生。”
很快，林月就被打脸了，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她拎着扫帚看着努力压抑着怒气的西里斯觉得有点心累，看，16岁也是有16岁的问题的。
“威尔克斯和麦克尼尔的小动作——不，大动作，你难道没看见！”西里斯用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对女朋友太大声，但他实在太生气了以至于声音有种劈叉的走音感。
就在半小时前，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打了有史以来相对最势均力敌的一次比赛。
斯莱特林队在罗齐尔的大换血下实现了质的飞跃，但詹姆不仅拥有高超的个人得分能力，今年作为队长他在战术制定和临场应变方面也极为优秀，所以格兰芬多还是在金色飞贼出现前领先了斯莱特林90分——如果按照之前的队伍，斯莱特林得落后多至少一倍。
当然，斯莱特林时不时的小动作也不少，恶劣但没十分恶劣。
林月觉得西里斯这么生气也情有可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矛盾，他今天成为了犯规的重灾区，她看到几次但也有心无力。
“我看见了，可你难道认为我该在赛场上给自己的队友来两下吗？”
“可你趁机给了詹姆一下！当麦克尼尔在威尔克斯的掩护下给了你男朋友肩膀一球棒的时候。”
……你这就是在抬杠了，我的男朋友，“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在比赛，用球打人是我的职责……你现在肩膀还疼吗？”
“……所以你还会关心我的肩膀吗，击球手小姐，抱歉，你冲我来的那几个球让我没想到。”
事实上西里斯更多的气恼是来源于此，他跟詹姆说他们两个都会尽好自己的职责。
他一直如此在意学院的荣誉，却在把球打向林月的时候下意识没用全力。
而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对学院一些事漠不关心，可打向自己的每一个球都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西里斯羞耻于自己对于好友和学院背叛，他看向自己的女朋友，“你怎么能不耻于与他们为伍呢？”
“显然，耻于与什么样的人为伍我有我的标准，暂时这批队友还能够被我接受，你的正义感是不是更适合一位格兰芬多女朋友？”林月真诚地疑惑道。
西里斯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林月，试图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因为一场比赛和女朋友吵起来。
但是显然，随着林月说出关于格兰芬多女朋友的建议，理智最终选择暂时离布莱克先生远去了。
“该死的我不想找格兰芬多女朋友！我……”
“可你不是找过一个吗？”鉴于前段时间林月把麦克唐纳作为丢药的怀疑对象多关注了一些，此时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
当然，也出于她某些隐秘的心思。
这在对方情绪激动时当然不会起到好作用，不过布莱克先生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
“……对不起，但我说的是现在、以后、永远！”相比于林月火上浇油的话，布莱克先生的话无疑让林月感觉不坏，甚至有些惭愧。
算了，也不是非得现在就分手，因此她准备继续包容自己男朋友过于强的集体荣誉感。
但男朋友可能因为思路被打断，换了话题，“罗尔和亚克斯历他们两个人的嘴脸你总看到了，亚克斯历的毫无底线我以为应该是我们的共识！詹姆只是还给他们点颜色，需要你来扣分吗？”
“我去扣分的时候你们不是已经教训完他们了吗？你什么时候在乎被扣分了？”林月其实有故意走慢一点。
在西里斯眼中，林月似乎一直处于平静的疑惑中，她的语调十分舒缓。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态度一直在给自己的怒火上浇油，就像……“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种哄小孩子似的态度。
是了，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想要跟另一位斯莱特林女士表达自己关于正确和错误的观点时，她也是这样的。
“那是你——我的女朋友在给我们扣分！在我和詹姆教训了两个毫无底线的食死徒预备役的时候。”
“第一，这和食死徒没什么关系，”林月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现在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而你们两位公然把他们变成猪头带着斯莱特林徽章倒吊在赛场入口，我不觉得这是我可以视而不见的事。”
西里斯也感觉到了林月情绪的变化，如果说刚才自己气得跳脚而对方始终温和助长了他的怒火和气焰的话，现在林月开始不高兴却奇异地让他冷静下来一些。
“第二，我以为我们是有共识的，在这段关系里我们是彼此独立、彼此尊重的，你女朋友的身份不应该成为判定我行为的准绳。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吗？”
林月面沉如水地拎着扫帚回了休息室，罗齐尔他们正在等她。
他似乎对林月的情绪毫无所觉，“欢迎，今天的另一位功臣，愿我们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里所向披靡，干杯，敬斯莱特林。”
雷古勒斯看着余怒未消的林月和志得意满的罗齐尔，深深地叹了口气。
深夜的斯莱特林休息室，罗齐尔刚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雷古勒斯。
“你还没休息？还在享受胜利的喜悦？”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换口令的日子。”
“谢谢提醒，但我想提前更换也没什么问题，也许？”
“我没感觉到你喜欢她，我以为她只是你最满意的一个选择而已。”
“我也没想到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我以为你挺喜欢她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种手段有用吧？”
“你错了雷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永远会有不断的摩擦与根本的分歧，我不介意偶尔顺手帮个小忙。”
“她喜欢他。”
“喜欢而已……”
他们两个一起住了口，看着那扇石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但是似乎没人进来。
雷古勒斯脸上带了笑意，看着黑脸的罗齐尔，“看来很多进度都比我们预想得要快。”
西里斯没想到这么容易，事实上林月开始生气时他的怒火仿佛瞬间被熄灭了，但他多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林月已经先回休息室了。
他打算进来哄哄自己的女朋友，却发现地窖的口令换了，只好试探性地给林月传信。
意料之外地林月居然回复了他新口令——谢天谢地看来她消气了，他开始还以为是她故意换的呢。
满心欢喜的西里斯一进门，就透过隐形衣注意到还没睡的雷古勒斯和罗齐尔一起看向自己的方向。
好在布莱克先生拥有绝佳的心理素质和詹姆一样厚的脸皮，他装作无事发生地径直向里面走去。
罗齐尔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转身回了寝室。
西里斯推开林月寝室的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一脸严肃看向门口的林月。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争论。”西里斯是见过卢修斯怎么哄西茜的，他倒不介意偶尔学习一下经验。
但看来斯莱特林姑娘和斯莱特林姑娘也不一样，林月居然也道歉了，“我说让你去找格兰芬多女朋友是我不对。”
“我声音太大了，我错了。”西里斯没想到林月比西茜好哄一百倍，他准备来个和好的拥吻。
但林月单手抵在他的胸膛，还是一脸严肃，“但这不会是我们第一次分歧的，布莱克先生，‘真正的爱情应该建立在两个自由的人相互承认的基础上’，我们的恋爱关系不会伴随任何违背个人意愿的从属关系，这是前提。”
“我知道，今天是我口不择言，我从来没有任何想让你从属于我的想法，我保证。”
西里斯的敏锐让他意识到了林月和西茜的区别，她不会因为情绪而享受对方的反复讨好，但她也不会因为爱意而含糊分歧轻轻揭过。
“抱歉，我只是希望我们站在一边，平等的，并肩的一边。但你是对的，在平等的前提下，我们不可能总站在一边——鉴于我们彼此自由的意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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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恋爱中的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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