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HP万有引力 > 第77章 重生17

第77章 重生17

1973年11月中旬,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

半夜时,巴蒂和阿洛都被吵醒了。

“打雷了吗?还是地震了!”阿洛惊恐的睁开眼睛,听到阵阵轰鸣声,就像在她的耳边炸响,房子也像要塌了一样摇晃着。

“不,”巴蒂侧耳听了一会儿,只听到雨声中还夹杂着微弱的哭声,他的脸色凝重起来,“是伽蓝出了问题。”

两人极快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去,房子摇晃的厉害,石头墙壁都出现了裂痕,他们爬上摇摇欲坠的楼梯,东倒西歪的跑到三楼伽蓝的房间外面时,那哭声更清晰了。

“雷…呜呜…妈妈…”

阿洛刚想跑进去,巴蒂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她,“Protego! ”

他举起魔杖对妻子和自己用了铁甲咒,然后极快的说道,“你别进去,往后退,如果我猜的没错,她魔力暴动了。”

“天呐,”阿洛连忙闪到走廊的另一边,跟两个从厨房跑上来的小精灵挤在一起,不可置信的喊道,“伽蓝!别哭!我们来了!”

巴蒂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魔杖,然后转动门把手。

“Incarcerous!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立刻用了禁锢咒,但魔杖中飞出的绳子落了空,女孩儿光着脚站在地上哭泣,整个房间都像刮起了猛烈的暴风雪,疾风刚猛的吹过巴蒂的脸颊,即使他已经用了盔甲护身,但是脸上仍然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此时房间中所有的家具早就被缴成了碎片,灰尘碎石正从石头天花板上掉落,阿洛精心挑选的粉色墙纸也一片片从石墙上剥落化成灰尘,即使这房子被巴蒂施了各种强大的防护咒,但是对于恐怖的黑魔王的血脉,仍然显得有些渺小。

“梅林…”阿洛的头发被吹得向后飞去,哪怕她依然站在走廊的另一端,但狂风仍然把她的睡袍刮得飒飒作响。

“别过来!”巴蒂顶着风暴厉声喊道,“你在外面和她说话就可以,她没事,魔力暴动不会伤到她自己!”

巴蒂变形出一个盾牌挡在自己身前,艰难的靠近了她,没办法,因为她在风暴中心,而他又不能粗暴的把一个三岁的孩子击昏。

“伽蓝!伽蓝!”阿洛在外面尖叫着,“妈妈在这里呢!你是不是害怕下雨啊?别怕,今晚跟妈妈一起睡!”

听了她的话,女孩儿的哭声一顿,暴风逐渐停息下来,莱斯特兰奇家负责照顾她的小精灵瑟瑟发抖的从某个倒塌的石块底下艰难的爬了出来。

“好了吗?”阿洛感觉疾风渐渐散去,马上跑到门口,这满地狼籍几乎化作废墟的房间让她愣了愣,巴蒂撤掉护盾,把女孩儿抱起来举高高检查有没有受伤。

“她没事。”巴蒂把女孩儿递给阿洛,口中喃喃的念着修复咒,米莉和闪闪忙不迭的清理房间中的垃圾。

“怎么会这样呢?”阿洛惊魂未定的说,“为什么?我记得魔力暴动不是这样的啊,我们儿子小时候最多也就是指挥一些物品移动而已。”

“她的血脉很强,”巴蒂皱着眉说,“比那个魔头更上一层楼。”

阿洛张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搂着还在抽泣的伽蓝。

“我不喜欢下雨,有雾…”伽蓝哽咽着说。

“没事儿的,”阿洛温柔的哄着她,“很快雨就会停了,每次下雨的时候都会这样吗?”

“不是,”伽蓝用小手揉着变红的眼睛,不好意思的说,“雷不在…想找爸爸妈妈…”

“那就直接来找我们啊——”

“我不想添麻烦…”伽蓝趴在阿洛怀里,语气有些胆怯,“你们都睡着了。”

巴蒂放下了魔杖,他脸上还带着伤痕,“下次不要犹豫,马上下楼来我们的房间里。”

“我知道了,”伽蓝懂事的点点头,指着他的脸说,“爸爸,你受伤了,我给你吹吹吧?”

说完,她撅起嘴巴冲巴蒂的方向吹气。

巴蒂:……我要沦陷了,这不比臭小子强?

阿洛呵呵笑着,把伽蓝递给他,让她更好的吹气,然后举起魔杖喊道,“白鲜飞来。”

一个棕色的小瓶子从楼梯方向嗖嗖飞来,她敲了敲瓶子,瓶塞跳了出来,她慢条斯理的给丈夫上药,伽蓝还在旁边吹吹,“疼吗,爸爸?我不是故意的…以前也这样…”

阿洛看她又要哭了,连忙哄道,“我们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小巫师都是这样的,控制不了自己,等你十一岁去上学,霍格沃茨会教你怎么控制魔法。”

伽蓝破涕为笑,“那我现在就想去上学。”

“那可不行,你还太小了,霍格沃茨不收这么小的孩子。”

说到这,阿洛思索了片刻,她想到死后从儿子那里听来的信息,上辈子伏地魔对伽蓝用了一个生长咒语,硬生生把她的身体催大了六岁,只为了让伽蓝尽快成长,她突然就唾弃的呸了一声。

“这几年你就在家里开开心心的玩耍,爸爸妈妈陪着你,不要有太多压力,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伽蓝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妈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出现呢?以前我总是等着你和爸爸来看我,但是过了很久你们也没来…”

巴蒂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阿洛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噢…是…是爸爸妈妈太忙了,但是以后不会了,我和你保证,爸爸妈妈每天都回家陪你,好不好?”

说完,她给丈夫使了个眼色,“走吧,我们去睡觉,你这个房间明天需要重新布置,今晚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伽蓝兴奋的点点头,脸蛋红扑扑的。

等阿洛把女孩儿拍睡着后,她打了个呵欠,回想这惊心动魄的一夜,心有戚戚的说,“我真无法想象拉布一个半大的孩子是怎么把另一个孩子拉扯大的,就算有小精灵,这也不是一件省心的事…你看,她明显暴动过不止一次…”

巴蒂从沉思中回神,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小孩子忘性大,她可能忘记我们不是她的父母了,你想想她刚才说的:总是等着爸爸妈妈出现,可见父母在她的成长中是缺席的。”

“不然呢,”阿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父母很相爱,就能真的把孩子当成意外吗?何况我看那个魔头跟贝拉特里克斯也不是真爱,我猜他们就是一夜的感情罢了,他们有了孩子,却把她扔在庄园里,这算怎么回事?以为孩子是根野草,见风就长吗?”

“我知道,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她真的把我们当成亲生父母,儿子怎么办呢?”巴蒂忧心忡忡的说,他眉头一直皱着,“还有,如果以后她知道了我们其实是她的仇人,我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是我把她母亲送进阿兹卡班的,包括黑魔头,他不会挣扎太久了。”

“那又如何?就算上辈子,她也不跟她父亲一条心啊,”阿洛非常放松,她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女孩儿的后背,“这辈子我们抚养了她,就算她未来知道了真相,还能把我们都杀了?”

“至于儿子,他心里很清楚伽蓝不是他的亲妹妹,如果他真的喜欢伽蓝,他不会介意的,克劳奇会介意这个?你把咱们两个代入他们的身份和立场,你会放弃我吗?”她懒洋洋的说。

巴蒂被她噎了一下,但也不得不承认身份压根阻止不了克劳奇,历任祖先在追求爱情时都把他们血脉里的偏执和疯癫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也不例外。

“但你这是人为制造阻碍——”他硬着头皮说。

阿洛一点儿也不羞愧,她坏笑着承认了,“没错,谁让他们两个上辈子不了解情况就把你杀了呢?我心疼我丈夫,所以小小的报复他们一下而已喽,不然你以为我是他亲妈就真的是个圣母啊?”

“何况伽蓝这孩子明显是个很渴望爱的孩子,”在巴蒂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她继续说道,“你把对抗黑魔头的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伽蓝才是最关键的一环,她不能倒向黑魔头,巴蒂,她的成长至关重要,现在她把我们当成父母,对整个魔法界也是好事,对不对?她本来就不是坏孩子,你没有信心教导她吗?只要你耐心点儿,她比儿子可爱多了。”

巴蒂的眉头松开了,人也躺回了枕头上,“老实说,我可没把握让她成为白巫师,但我想,即使最坏的程度,她也就是像上辈子那样,法力强大但不作恶罢了。”

“这就够了,”阿洛说,“明天我会给拉布写封信,告诉他伽蓝的情况,这种事我们是不能瞒着孩子的,反正罗道夫斯已经被你放了出来,他对你没有那么深的防备了。”

夫妻两个又甜蜜的靠在一起,这次他们旁边多了个熟睡的女孩儿。

“还是有些遗憾没能给你生个女儿…”

“够了…家里三个孩子了…”

1973年12月25日,圣诞节。

小巴蒂和拉巴斯坦穿过魔法挡墙时,不停伸头向车站的隔栅外张望着,巴蒂个子很高,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他们很快就放下心,跟随汹涌的人流往前挤着,不多时,两人钻出隔栅,小巴蒂抱着父亲的腰,依赖万分的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爸爸,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毕竟我看《预言家日报》上说你挺忙的。”

“但是接你的时间总能挤出来的,”巴蒂拍拍他的后背,等他放开自己后,又把手臂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冷吗?昨晚下雪了。”

“是有点冷,不过现在不冷。”小巴蒂迫不及待的穿好带着父亲体温的外套,幸福的说。

另外一边,伽蓝穿着精致的龙皮靴子和厚厚的黄色小披肩,打扮得像个麻瓜小公主似的坐在阿洛的手臂上,拉巴斯坦上下打量她的气色,放松的吐了口气。

“雷!”她轻声呼唤。

阿洛笑眯眯的把伽蓝交到拉巴斯坦手里,也帮他披上一件外套,“走吧,我还是怕她冻着,等回了家有时间看呢。”

“谢谢夫人和先生,你们把她照顾得很好。”向外走时,拉巴斯坦低声说。

“别说这种见外的话,拉布,现在她可是我们的女儿了,”阿洛安抚的说,“放心吧,我们对自己的孩子什么样,对她就什么样。”

拉巴斯坦闷闷的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克劳奇夫妇比黑魔王和贝拉强上太多,哪怕知道内情的人都对他们提高警惕,甚至一些同学还会对他翻白眼和冷嘲热讽,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伽蓝的生活环境变得更好,他都不介意。

四人钻进了魔法部的车子,开车的仍是上次那个神色狡猾的男巫。

“哎呀,我觉得伽蓝越来越可爱了,”小巴蒂双手托腮的看着公主打扮的女孩儿,眼睛的红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看起来真漂亮,拉布,是不是?这肯定是我妈妈去麻瓜界买的衣服,她可是全家最有品位的人,我和爸爸的衣服都是她挑的。”

拉巴斯坦点点头,倒是阿洛十分诧异的看了儿子一眼。

“宝贝,跟你同龄的女孩子不好看吗?”

“不知道,”小巴蒂心不在焉的说,“不重要。”

“那你为什么觉得伽蓝好看呢?”

“因为这是事实!”小巴蒂激烈的说,“拉布,你觉得呢?”

“你很有眼光,”拉巴斯坦高昂着头,他骄傲的抱着伽蓝,“见不到她的唯一好处就是,你会发现她越来越好看了。”

“给我抱抱!”

“不给!”

“我不跟你说话,伽蓝肯定想要我抱抱!”

伽蓝吃着手,一脸为难,她其实很想跟她的巴蒂哥哥抱抱,但是她又怕她的雷不高兴,唉,做人好难啊!

她苦苦思索着,小眉毛皱成一团,这个纠结的表情把阿洛逗得哈哈大笑。

巴蒂从后视镜向后面看时,阿洛冲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看三个孩子的修罗场。

巴蒂:……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过了一会儿,他们在奥特河畔下了车,踏上小径,穿过悬铃木树林回到房子后,巴蒂把斗篷和礼帽递给迎上来的小精灵,准备去喝一杯冷咖啡,而阿洛搂着儿子亲了亲,她猜也许是这辈子丈夫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小巴蒂明显更粘他的父亲一些,这让她不禁思索自己的儿子上辈子是不是有daddy issues.

她这辈子看了不少麻瓜的书籍,知道在发源于德国的格式塔心理学中,许多心理学家认为有些人之所饱受困扰,是因为他们无力识别并解决“未完成事件(unfinished business)”。

对于父亲缺席的孩子,他们在成长过程中没有得到充分的父爱与父亲的认可支持,这种不充分作为一种未完成事件被带入成年生活,因此他们会本能的需要年长男性的关注和认可来进行补充。

这样也可以用童年代偿心理来解释,比如一个人很爱吃冰淇淋,但小时候父母非常严格限制他吃冰淇凌,那么在有自主权后,他也许会报复性的吃冰淇凌,甚至在并不真正想吃的时候也还是不由自主的给自己买上一支,以获取一种心理的满足,这是对童年那个渴望冰淇凌却吃不到的自己的补偿。

成长过程中父位缺失的孩子在成年后也许会向年长男性寻求爱、理解、支持、或者陪伴,来弥补童年的自己渴望却从没得到的和父亲的亲密关系。

她猜测自己的儿子就是如此,因为巴蒂在他的精神上缺席,而小巴蒂又是一个非常敬仰父亲并需要父亲充当指导者和保护者的孩子,所以到了最后,他寻找到了伏地魔来填补这一空缺——当然,伏地魔也善于花言巧语,毕竟她的儿子的确能力出色,天赋异禀,并且身份也足够“高贵”——魔法界最古老的纯血家族克劳奇的继承人,并且是法律执行司司长之子,这个身份甚至可以监视他父亲的一举一动,她猜测上辈子小巴蒂恐怕就没少向伏地魔汇报丈夫的动向。

“爸爸,我给你说,那个漂浮咒和疥疮药水…”

儿子的声音打断了阿洛的沉思,她侧头看去,只见小巴蒂已经凑到坐在沙发上的丈夫旁边,喋喋不休的跟他父亲说他早就写在信里的学校的事,巴蒂耐心的听着,手按在了咖啡壶上。

小巴蒂以“反正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都说我是他们见过最优秀的孩子”为结尾,终于结束了这段冗长的对话,他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期待的看着他的父亲。

“继续努力——”

“咳咳!”阿洛警告似的大声咳嗽着。

“做的不错,”在儿子越加渴望的眼神中,巴蒂立刻亡羊补牢,“的确是让我骄傲的儿子,我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小巴蒂满意的欢呼一声,“放心,爸爸,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我相信你,”阿洛走过来,把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等你能独当一面了,你爸爸就退休,到时候魔法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你们不多陪我一阵子吗?”小巴蒂疑惑的问,“如果我去魔法部工作,我还是需要爸爸带领我的,哪怕我选择打魁地奇比赛,你们也要来看我比赛,每场都不能落下。”

“如果你打算做职业球员,那你的比赛我一定会看,要是你去魔法部,我也可以帮你,但更重要的是我总有老去的一天,”巴蒂有条不紊的说,“到时候,我不能成为你升迁的阻碍,就像你祖父半年前已经辞职了,他退休后就带着你祖母出国旅行了,而我很快就会更进一步,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你还要升职,”小巴蒂震惊了片刻,“爸爸,你再升就只能做部长或者副部长了呀。”

“嗯,如果战争结束,我想我的功劳做部长应该十拿九稳,等下次竞选的时候我可以尝试一下。”

阿洛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丈夫手边,这时拉巴斯坦已经跟他的小精灵了解了这几个月伽蓝的生活,慢悠悠的背着女孩儿走下了楼梯。

“爸爸,怎么办,我不想努力了,”小巴蒂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做部长的儿子也挺好。”

巴蒂:……你再说一遍!小子!

小巴蒂看到父亲僵硬的脸色,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简直跟他母亲使坏时一模一样,他偷偷摆好了一个逃跑的姿势。

“爸爸,你的上进心让我很满意,为了成为部长的儿子,以后我会督促你更努力的,毕竟咱们克劳奇家的未来就指望你了——”

说完,他拔腿就跑,巴蒂已经被他气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再说一遍!”

阿洛笑得直不起腰来,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哈哈…他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哎哟…真是我的儿子,你看,你被他气得表情失控了吧!”

巴蒂气得又坐了回去,这兔崽子居然像妻子一样对他使坏!

阿洛的眼泪都笑了出来,上辈子儿子从来不敢跟他父亲开玩笑,总是小心翼翼的希望得到认同,大概是这辈子安全感充足,他开始像个调皮捣蛋的正常孩子那样拿父母寻开心了。

真好,这就是她想看到的。

“好了好了,都快来吃饭吧,”她擦了擦眼泪,转头看着面对一家人的温情有些失落的拉巴斯坦,“今天可是圣诞节呢,我特意烤了两只火鸡,一只是我家的传统蜂蜜芥末味,还有一只可以搭配坎伯兰酱或者墨西哥甜辣椒圈。”

她对众人招招手,小巴蒂立刻跑到母亲身后,警惕的看着父亲,准备随时逃跑,他兴奋的几乎跃跃欲试了,不过巴蒂没跟他计较,闷头往厨房走,拉巴斯坦立刻跟上。

因为孩子多了,阿洛决定遵循英国传统,把餐刀递给男主人,巴蒂拿着刀,切了四个鸡腿下来,两个蜂蜜芥末味的放进两个男孩儿的盘子里,而其中原汁原味的一只火鸡腿被仔细切成了薄片,放进伽蓝那个特制的小银盘中,得到了她奶声奶气的一句“谢谢爸爸”。

阿洛把一小碟坎伯兰酱和肉汁放在她旁边,拒绝了丈夫那个鸡腿,“我要吃鸡胸肉,我可不想像我父亲那么胖。”

巴蒂无奈的点点头,阿洛开始往众人的盘子里装猪包毯和烤土豆、一些水煮的球芽甘蓝和欧防风、一大勺花椰菜奶酪,然后淋上肉汁,再加上一个红醋栗布丁,便宣布开动。

“妈妈,有馅饼吗?”小巴蒂迫不及待的问。

“有,在烤箱里温着呢,还有熏牛腩和你爸爸喜欢的苹果香肠。”阿洛示意米莉把儿子和丈夫最喜欢的菜品端上桌。

“我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丰盛,”伽蓝小声说,“妈妈,我好爱你。”

“以前在你家…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你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和拉布没有吃这些吗?”阿洛纳闷的问。

“也吃,但是没有这么多,因为吃不完会被乌玛扔掉,”伽蓝发愁的皱着眉,“家里只有我和雷,我想着,如果爸爸妈妈回来,那些食物就能吃得完了。”

(乌玛: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小精灵。)

拉巴斯坦一声不吭,只是照顾她吃饭,伽蓝出生于黑魔王崛起的1970年,那时候连罗道夫斯都变得很忙,夫妻两个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她了,他自己也很少见到兄长了。

他不像伽蓝这样年纪小,容易忘事,他心里一直记着兄长离开英国前叮嘱他的话,他是莱斯特兰奇的继承人,他的家族世代学习黑魔法,如果黑魔王真的落败,他不能忘记伽蓝是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

同时,因为住在双人囚房,罗道夫斯从贝拉那里得知,入狱之前,不仅仅是他在安排弟弟和伽蓝去美国的事,贝拉也已经预感到自己未来可能会被傲罗抓捕,所以她提前通知了黑魔王他们还有个女儿流落在外——本来她打算等伽蓝五岁时再带着女儿去见黑魔王的,而黑魔王分身乏术,无暇照顾一个孩子,所以告知了她一个隐秘的地点,那里藏着他留给自己女儿的黑魔法笔记,只有凭借血脉才能打开。

罗道夫斯离开英国时便告知了自己弟弟这个秘密,他千叮咛万嘱咐拉巴斯坦一定要让伽蓝去学习那些笔记,因为黑魔王是不会死的,关于他“不死之身”的传闻一直在魔法界甚嚣尘上,他和贝拉都坚信,黑魔王绝对不会死去,就算他不慎落败,他也会卷土重来,然后跟女儿相认。

但让拉巴斯坦没想到的是,伽蓝最渴望的、同时也是他久违的温情是克劳奇夫妇给予的…

他几乎是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晚餐。

吃完饭后,伽蓝坐在拉巴斯坦肩膀上,小手抓住他的头发,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那些蛇不会来的,因为它们都冬眠了,”巴蒂淡淡的说,“而且如果它们来了,你妈妈会吓到的。”

“巴蒂,你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吗?”阿洛一脸稀奇的看着她,“我早就发现了,毕竟秋天那会儿咱们墙根的地方总会蹿出几条蛇来,不过它们没咬我,我就没当回事。”

“能听懂,她在召唤那些蛇,她说她今天非常开心,刚才她说,为什么今天它们都不来找她玩儿了。”巴蒂给众人翻译,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爸爸,是蛇佬腔吗?”小巴蒂吓手里的康沃尔馅饼都掉了。

“没错,蛇佬腔,她可以跟蛇沟通。”

“但这不是一个很邪恶的能力吗?”

“并不是,蛇佬腔里也有善良和伟大的巫师,”巴蒂耐心的说,“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蛇佬腔。”

“那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好神奇的能力!”小巴蒂惊叹着,他的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打他父亲的主意。

巴蒂立刻提高了警惕,防备这小子又对自己使坏。

“爸爸,你能教教我吗?”小巴蒂用赞美的语气蛊惑父亲,“我知道你会两百多种语言,但我不知道你也会说蛇佬腔——”

“不,我不会,”巴蒂纠正了他,“蛇佬腔只能通过血脉遗传,没有其他方式可以学会说这种语言,最多模仿一两个音节,无法驱使蛇类。”

“但你会说——”

“我只会听,不会说,只有天生的蛇佬腔才能精通这门语言,他们不需要学习,这是与生俱来的血脉能力。”

小巴蒂有点泄气,不过他很快又打起精神来,“爸爸,那学会听也可以,我想知道伽蓝在说什么。”

“那你可以跟我学,”巴蒂对他这副充满求知欲的态度很满意,他转头看着拉巴斯坦,“你想学吗?拉布,我可以一起教。”

拉巴斯坦几乎把头点成了残影,他肩膀上的伽蓝被摇晃得咯咯傻笑。

他当然想学蛇佬腔,听不懂伽蓝说话让他难受极了!

但他也敏锐的发现,可能这位司长已经知道了伽蓝的真实身份,毕竟会说蛇佬腔是黑魔王的能力,这在消息灵通的法律执行司不是秘密,而无论是莱斯特兰奇家族还是布莱克家族,都没有世代遗传蛇佬腔的天赋。

此刻他打定主意伽蓝必须学习黑魔王的笔记,因为她需要自保能力,既然这位司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恐怕魔法部的其他高官也会知道,他们一定会忌惮她,甚至想要除掉她。

那伽蓝就必须真的有让他们忌惮的实力。

他不在乎黑魔王,也不在乎黑魔当道的希望,他只在乎这个他一手拉扯大的、和他相依为命的崽。

巴蒂不关心拉巴斯坦的想法,现在他只想把这两个小子潜移默化的掰回正途,毕竟隆巴顿夫妇是他手下最优秀的傲罗,他上辈子徇私枉法,和妻子偷换儿子,心里始终是愧疚的。

“好了,都回去睡觉吧,明天也不用早起,假期待在家里就开心一点儿,”阿洛挨个儿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说道,“今晚可能会下雪,伽蓝,如果你害怕,就来我和你父亲的房间,或者去拉布的房间,知道么?”

伽蓝懂事的点了点头,阿洛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真乖。”

“妈妈!你忘了什么?”小巴蒂哼哼唧唧的说。

“没忘,哎哟,还是这么粘人,我看拉布和你那个新朋友都不这样啊…”阿洛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亲吻了儿子的脸颊,“好了,快去睡觉吧。”

小巴蒂满意了,他每天都要确定自己在父母心里独一无二的地位,才会真的放下心来。

“晚安!爸爸妈妈!”说完,他噔噔上了楼梯。

“晚安,”儿子的背影消失之后,阿洛转头看着拉巴斯坦,柔声交代道,“伽蓝的床头上放着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我已经读完了‘男巫的毛心脏’那篇,今天该读‘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

“我明白了,夫人,晚安。”拉巴斯坦知道她是让自己给伽蓝读故事,非常感激她这份体贴,便也上楼去了。

“晚安,爸爸,妈妈。”伽蓝甜甜的说,坐在拉巴斯坦肩膀上回头看着他们。

“晚安。”

夫妻回到房间后,巴蒂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阿洛倒是兴致勃勃,摇着丈夫的手臂感叹。

“我早知道她是蛇佬腔,但真的看到她驱使蛇类,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这个能力是黑魔头的特征之一,魔法部不会压住这个消息很久,很快就该传开了,”巴蒂显得有点担心,“到时候,如果她在外面说蛇佬腔——”

“不会的,伽蓝很听话,”阿洛安慰道,“上辈子你就没发现,是不是?等她再长大一些,我们好好叮嘱她,她肯定愿意听你的。”

“你对她真的很有信心,”巴蒂闭上了眼睛,但眼皮一直在颤动,“大概是她没有伤害你吧。”

阿洛盯着他,沉默了半晌,她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因为他一直在努力克服对儿子儿媳的感受,尽量做一个好父亲,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时,他才会把上辈子的事从他脑子里取出来,并让它们在他的脑海里打转,他之所以把它说出来,是渴望被她听到,渴望他的委屈被她安抚。

他们之间的沉默像干冰一样迅速升腾出水汽,这说明他跟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她不想用尽手段把这个话题抛到一边。

因为她真的心疼他,心疼自己的丈夫。

“别在意,我不会让她和儿子再伤害你。”

她的语气中带着那些冒失过头的人的自嘲,但他们不过是为了平息波涛,在假装被自己的大胆搞得精神错乱。

而她此刻的话语则是为了强调她就像他希望的那样泰然自若。

“收养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抬眼看向沉默的、闭着眼睛的丈夫,“这次我会让她成为贴心的女儿。”

她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无助和谦虚的情绪,每次面对他的脆弱时,她几乎都会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好像她在艰难的时刻总是这样,直言不讳又故弄玄虚,平淡而感伤,每次她这样说,他总会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然后就会变得呼吸急促、焦躁不安,想要安抚她。

巴蒂睁开了眼睛,“你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想一想卡斯珀房子里那个露台,”阿洛侧身躺在他旁边,凝视他的眼睛,“你在那里活过来了,巴蒂,一切都不一样了,你不需要蛰伏,因为这次有我陪着你呢,放心、大胆、充满自信的做你想做的事吧,这一次,你的妻子和儿子,甚至此刻这个由五人组成的家庭,绝不再是你的拖累。”

“你离我太远了,我听不见。”巴蒂弯起嘴角,得寸进尺的说。

阿洛想,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想贴在他身上说话的原因,他不喜欢她走神,她有一次注意到,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只要她的声音听起来有隐约的疲倦或走了神,他就会立刻显得很受伤。

然而,如果她坚持这样,他就会先假装自己在走神,然后装出一副无聊的样子,或者非常关注儿子房间的动静,以此来惩罚她的分神——他比谁都会玩这个游戏,这个害怕被拒绝的、在她面前永远小心翼翼的、可怜的男人。

此刻,她决定走神,假装走神。

“也许我们应该睡觉了。”片刻后,巴蒂说。

阿洛默数五秒,然后跟他异口同声的说,“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巴蒂的脸涨红了。

是羞的,阿洛想,只有那些爱得没有激情的男人才不会在爱情中受苦,当一个男人在爱情方面侃侃而谈时,大概认为这样会更好的驯服**和恐惧,但真相是往往会因小失大。

而他不一样。

他闭口不提,他回避爱,他的爱就像大理石般坚硬、沉默。

因为他真的吃过爱情的苦。

当巴蒂尴尬的用眼睛注视结霜的窗户时,他的妻子凑近了他一些,在他耳边唱歌。

没有伴奏,随着那撕裂他内心的声音,她用令人发狂的眼神盯着他,好像他正**、无助的站在那里,仿佛他所拥有的只剩下一个此时此刻正在颤抖的自己和滑落脸颊的眼泪。

她目睹着这一切,并没有停止歌声,当她开始用手为他擦泪时,她仿佛认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对他而言,当她温柔的抚慰他,握住他的手时,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切。

这是一个害怕再次失去爱情和半个身体的男人的故事,当她再次来到他身边时,他没有选择保护自己的心,他没有假装不懂如何再爱,他现在拥有的只有她,而其余的东西都像一场多余的梦。

听她唱歌、弹琴,和她共度余生人是他吗?

是他。

为什么她身上没有一点儿他不喜欢的东西呢?

即使她的伎俩让他发笑。

阿洛见他终于发泄完情绪,伸手帮他脱掉衬衫和西装马甲,在他转过身把怀表拿到枕头旁的时候,就在这么一个短暂的时刻,她发现他们所说的一切似乎都有了意义。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相信我了,对吗?”

“我相信你会一直陪着我。”

过了一会儿阿洛才意识到,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在害怕——他不仅害怕自己成为了这个新的他,还害怕他会变得完全依附于她,害怕给她太多的空间,害怕和她一起探索新的世界。

但是他完全无法抗拒她,他悲哀的知道他就像个瘾君子一样,但他更知道他根本无法戒毒。

就在这一刻,她发现这个全新的他只出现于她面前,只有她才能让他出现,他就像一个没有主宰的灵魂,仿佛注定要等待很多年、等待一个机会重见天日,直到下一个她在火车上推门而入,说她的名字叫阿洛·斯拉格霍恩。

他不想对这个新的他产生依赖之后,又发现她还没有灰姑娘出现的时间长久,他就像一个不会说法语的人,某天晚上在一个法国女人面前用法语说话,在她第二天早上回家后,却发现没有她,就再也说不出一句法语了。

这让她不得不用一些不寻常的鲁莽来回答他的不安。

“不想听我也要说。”她看着他,靠近他,咬住了他的喉结,让他发出“嘶”的一声。

“若有来生——我已经完成了这个承诺,但是若有很多生,我还会爱上你,跟我回家吧,巴蒂。”

“无论再过几辈子,求求你,再次爱上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僵尸缪斯

雪夜新婚

陷落春日

狩心游戏

阴鸷女皇的渣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