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闪烁。”
光点应声从金合欢杖尖一跃而下,四周黑暗被驱散露出了它不为人知的面目,除了塞尔斯安的脚下,旁边都是静如死水的黑蓝海面。
在他的身前,是一条绵延向上有两米宽的长坡,而在小光球可以到达的最远的尽头,是一个透着童话气息的用珠宝装饰的藏宝箱。
塞尔斯安单脚向前试了试道路的安全性,在确认安全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往箱子那走去。
他一路走一路用冰封咒凝结住令他不安的水面,近乎零下二十的温度连他的保暖咒都不管用。
那是一种无视物理的寒冷,直达大脑与神经,是魔法和衣物都阻止不了的。
“有意思。”
塞尔斯安哈出一口热气,谨慎的脚步逐渐开始加快,到最后甚至是变成了奔跑。
他的脑中迅速整理着一切对现在的他有用的魔咒,在接近最后的十级台阶时才堪堪停住。
这不是因为他害怕了,而是因为他听到了怪声。
塞尔斯安握紧魔杖,视线扫过玄黑色的石壁,扫过长满冰锥的洞穴顶端,最后停留在了开始产生微小裂痕的冰面上。
“火焰熊熊。”
塞尔斯安挥动魔杖,在火光之中湖面迅速化成了黑水,他的脚不由自主地走近湖面,想去一探究竟这里面的秘密。
“哗!”
突然,一只灰白地如同是死人皮肤的手臂向他的脚腕抓来,塞尔斯安迅速地跳到左边,绿色的藤蔓从他的杖尖生长而出,在甩动下牢牢捕捉到了暗处的偷袭者。
“什么密室,也不过如此。”
藤蔓在塞尔斯安抓住时就自觉地断开,男人用力地将水底还在负隅顽抗的东西拉起,一团被水草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不明生物立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东西在脱水之后就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塞尔斯安皱着眉头弯下身子去揪碍事的草。
他的手拉住肮脏到令人发指的绿植,单脚踩住生死不明的东西就是一阵拉扯。
可惜不管如何水草就是像长在了对方身上一样死活下不来,塞尔斯安无法,最后只得将魔杖对准生物,三个切割咒直直落下。
不同于刚刚的死样,在黑色血液流出来的同时惨叫也从生物的嘴里泄露而出,塞尔斯安嫌恶的拨开难缠的草,下一秒就对上了生物脸上那双血红的眼。
这好像是个人。塞尔斯安惊讶地一连退后几步,在差点掉进另一边的水里时才险险稳住身体。
他拿着魔杖的手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为了保持魔力去保命他并没有多凝光球,这也就让他现在眼里的画面更加惊悚和诡异。
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该不该进来这鬼地方了。
“巫师?”塞尔斯安不确定地开口,见得不到回应,他又壮着胆子去踹那水草怪。
可惜的是怪物都被他踹进水里了都没再有动作。
塞尔斯安喉结滚动,看向藏宝箱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浓厚的好奇。
所以说好奇心害死猫呢,他抬脚连半步都没有走到,贼心不死的怪手就又一次去够弄他的脚腕。
一回生二回熟,实力上的压制成功让怪物再次光顾了拥有切割服务的石坡,然后悲催的再次被普林斯一脚踹下。
至于普林斯为什么不杀了它,那它得去感谢那不知道多少层的诡谲的破草了。
“我拿我的东西,你非拦着我做什么?”
塞尔斯安无奈地劝说,突然好奇索命咒能不能破开那些鬼草。
想到什么做什么是他的作战态度,塞尔斯安不疑有他地向前一步,流程熟练地让人心疼水草怪。
绿光一闪而过,可惜的是那双恶心的眼睛仍然顽强地睁着,被击中的地方哒哒作响,一条已经变回枯黄的水草掉落在地上。
见了鬼了,这些没有根的水草竟然还是有生命的东西,那索命咒就算击中了消灭的也只会是这玩意的生命。
“……”
塞尔斯安长久地沉默了,好歹这里也是鼎鼎大名的普林斯的禁阁,有点守护生物他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他现在很纠结,他竟然不知道该庆幸要清扫的守护者这么弱还鸡肋好,还是该自卑自家的守护者这么弱还鸡肋好。
难道保护家族底牌的最厉害的机关就是那道要嫡系血液的破门吗?塞尔斯安望向光球处,深刻地怀疑起底牌的威力。
突然不怎么想要了怎么办啊?
“其他闯入者是不是都被你耗死了?”
塞尔斯安回想起除了纳娜祖母之外的魔法白痴普林斯们,难得地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感想。
所以说除了魔药外他的族人干什么都干不好对吧?别的巫师看守都用三头犬、囊毒豹、火龙,再不济洛巴虫也行啊,水草怪算什么,笑话吗?
“嗤嗤。”
塞尔斯安要踹怪的脚猛地缩了回去,他不确定地用魔杖戳了戳疑似发声了的东西,嫌弃地眼皮直跳。
他的手到衣服的左口袋里摸摸,又摸向右口袋,最后一枚黑绿色、正面由坩埚和魔杖图案组成的徽章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将其在怪物的眼前晃了晃,再用手指指着自己道:
“认不认识,我,家主。”修长的手指再转向台子上的箱子,男声继续:“里面的玩意儿,归我。”
“懂了吱声。”
“……啊。”
水草怪望着徽章半晌,随后恍然大悟。它这次没有再去抱塞尔斯安的脚,而是轻轻地拉住了对方的裤腿。然后借助手上的黑水在干燥的土壤上写字。
“西提多·普林斯。”
塞尔斯安艰难地看懂那比水草怪还像鬼的字迹,然后不敢确定地看向怪物。
“这是你的名字?你是人?不信。”
别闹了,他就知道普林斯的密室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原来不是守护者垃圾,是幻境啊。
不等塞尔斯安冷静,西提多再次抬手,这回的字倒是多了起来。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来了,久到我都快忘记怎么说话了。”
“那你还记得写字真是厉害啊。”塞尔斯安在岸边坐下,给力的捧场道。
“……”西提多无语地打量着不该长嘴的后辈,继续写。
“刚刚不是有意拦你,只是上一任家主没有领你来给我认脸,所以我当成了入侵者。”
“那我现在能过去拿了吗?”
“不能。”
塞尔斯安没有风度地翻了个白眼,耐心告竭地问:“为什么,我是那东西的主人。”
“普林斯不是所有者,普林斯都是他的看管者。”这回西提多终于不再写字了,他的声音如枯骨般破旧老气,但一串密语却说得熟练,像是背诵过千次百次。
“你的肉身将不再是唯一,你的圣洁将会永垂不朽,魔法会宽恕肮脏的灵魂,魔法赐予主人虚假的永生。”
“这是先祖交给后代的使命,如果不能毁掉它,那就至死都不能让它被发现。”
“所以他不是你的,属于你的,只该是里面的信。”
西提多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说出来塞尔斯安可能不会相信,他曾经的确是巫师,还是普林斯没有避世时的一位嫡系传承人。
在他十九岁的那年,他跟着自己的父亲来到了这个地方,他第一次触碰到了那强大的咒语。
年少气盛的他是当时普林斯里最有本事的,他有野心,所以他害残了自己上面的两个哥哥拿下了家主的位置。
他有**,所以他也在全家都睡着的时候拿走了身为他责任的咒语。
他就像是现在的塞尔斯安,他觉得自己肯定可以掌控那样东西,所以他使用了咒语。
在穿透任何障碍照亮了整个普林斯城堡的光亮过后,他发现他并没有成功,紧接着的,就是那片黑水里的水草缠绕住了他的全身开始吸血。
他感受着力量与魔法一点一滴的流失,他浑身传进大脑的疼痛让他跳进了水里试图自杀。
但他没有死,他在黑水里待了十年,五十年,百年也不一定。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明白了这是咒语的诅咒,在他失败之后,那串密语也自动浮现在了脑海里,他也祈求过后辈们带他离开,但都以失败告终。
于是他就变成了这里的看守者,也是警醒普林斯们的典型案例。
“不好意思,东西我都要,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
遥远的男声将西提多的心神拉出记忆,他惊讶地抬头,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漂亮的年轻后辈,塞尔斯安早趁他不注意抱着箱子跑了,现在人都要到大门口了。
“有机会再见,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天之骄子也是分等级的。”
塞尔斯安边说边关上沉重的石门,在画像们见鬼一样的目光中得意地拍屁股走人。
普林斯能守住宝贝都是因为喝了福灵剂吧,一天炫一瓶的那种。
一帮蠢货,塞尔斯安在心底郑重发誓,以后除非是逼不得已,他再也不要承认自己姓普林斯了。
金手指来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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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水草怪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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