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塞尔斯安病房的岁月静好，六号病房的处境就不那么乐观了。
斯内普先是魔力消耗过度，又为塞尔斯安挡了致命的一击，想在刚脱离危险后苏醒谈何容易。
而不知是出于良心愧疚还是出于哪防压力，波特四人组就算被赶进走廊都坚持要等人醒后再回学校，态度强硬地看不出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你们认为斯内普会想看见你们？”卢修斯检查好斯内普的吊瓶情况后提着手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马尔福的婚礼结来还不足一月，卢修斯是度蜜月才回英国的当夜接到的通知。
他了解塞尔斯安，所以在得知斯内普奇迹般的生还后就明白了塞尔斯安的态度，他甚至没去探望普林斯一眼，一直守在斯内普的身边照顾着。
至于詹姆斯一行人，卢平是没有来的，他的伤只比塞尔斯安轻了些许，他也不敢见差点死他狼爪下的两人，或许早点收拾行李做好退学准备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我们只是不放心。”小矮星见前面的两人不说话，壮着胆子在詹姆斯的背后探头当出头鸟。
卢修斯直接气笑，这三个人的到来就像是特地来打他马尔福、普林斯的脸似的，他都害怕他离开斯内普后这群格兰芬多会用枕头捂死没有反抗能力的少年。
“是不放心他还活着，还是不放心他会秋后算账？”
远处有气无力的男声道出了卢修斯的心思，卢修斯惊讶地望向轮椅上面容阴沉的塞尔斯安，视线在伯朗那狡猾狐狸的脸上滑过。
擅作主张的哑炮总是令人生厌，塞尔斯安以后就是死也一定死在那心软的缺点至上。
詹姆斯等人被一语道破了心中所想变得更加沉默，站立难安的小矮星也一度让没上过霍格沃茨的伯朗对格兰芬多的“勇气”产生质疑。
“我要求的只是卢平退学，你们要是再得寸进尺，魔法部的牢房我会为他留一个房间。”
塞尔斯安好似淬毒的眼睛眯地狭长，在经过西里斯身边时伯朗默契地停顿，只听塞尔斯安轻声警告：
“阿兹卡班也很欢迎管不住自己的畜牲。”
塞尔斯安加重了后面的名词读音，笃定的就是西里斯没有胆子再去惹麻烦，他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但只要连累上朋友，拿捏他完全轻而易举。
何况爸妈都五六十的詹姆斯呢？马尔福和普林斯对波特的打压可从未停歇。
伯朗把塞尔斯安推到病床边后就离开了，他还要去应付在圣芒戈外蹲守的媒体记者与一系列的法律援助。
单向玻璃门被关上，房间里顷刻重回了只余留仪器声响的寂静，塞尔斯安盯着斯内普毫无生气的脸庞看了很久，体力最后不足以去支撑着他精神，他索性也就趴在斯内普手边浅眠了。
“起来吃点东西。”卢修斯顾及其他多让塞尔斯安睡了三个小时，直到夜幕低沉纳西莎带着换洗的衣物赶来时他才磨磨蹭蹭叫醒太过关心斯内普的挚友。
“嗯。”塞尔斯安的嗓音沙哑，闷闷的鼻音显出他的疲倦，他接过陪着纳西莎一起来的纳奇手上的盒饭，放在一边浪费地用来冒热气。
“纳奇留在这里照顾你，你下个月没有不良反应是可以出院的。”
纳西莎披着厚实的裘皮披风，长发被一只水晶长簪高高挽起，已经有了为人妻为人母的模样。
塞尔斯安没有应答，纳西莎来见他怕是另有原因，最有可能的便是他对斯内普的态度，旁人不明白塞尔斯安，卢修斯情商不够，纳西莎还能不明白？
那种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他人的偏执，简直就和瑞莫雪少年时如出一辙，纳西莎保证没在塞尔斯安身边看见过女性甚至雌性，不是斯内普总不能是卢修斯。
“卢修斯你先出去，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纳西莎拖过来一张椅子做到了塞尔斯安的旁边，随手抄起的苹果被她用不知哪来的水果刀仔细地削皮。
卢修斯不会干涉纳西莎的决定，在他看来自己的妻子是为独立优雅和强大的女巫，他们的婚姻是强强联手，所以他退走的利落干脆。
“塞尔，普林斯就剩你了。”纳西莎不去看塞尔斯安的脸害怕自己忍不住把水果刀插到对方的身上，红彤彤的果皮呈线条状下滑，一起的是塞尔斯安的心态。
“那又怎么样，你忘了吗，我也不过就是个冒名顶替的旁支，生出的孩子的血脉只会离普林斯越来越远。”
“那他呢？”
塞尔斯安的话噎在嘴边吐不出来，良久后他低低地叹出了口轻气，看向纳西莎的眼睛里委屈且迷茫。
“我不过是喜欢他罢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他有权利去娶妻生子，若我再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那就看着他一辈子，有什么不行的呢？”
苹果被削到半腰果皮就落了地，纳西莎把苹果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宣告着这果子的失败让它活该被人抛弃。
水果刀收回鞘中，纳西莎站起身拍了拍今日挑选的纯黑色蕾丝金边连衣裙，她拿起最后的一颗苹果递给塞尔斯安，面纱下的脸带有大姐姐特有的包容。
“祝你成功，那个女孩不喜欢他，你的希望姐姐觉得很大。”
前面的话都是出自于布莱克三小姐的口，现在的话才是真正以塞尔斯安姐姐的身份说的。
塞尔斯安吸了吸鼻子，对称圆润的苹果被他握紧在手心。
“谢谢，姐。”
挥别纳西莎与卢修斯，床柜上的便当已经没有了热气，塞尔斯安喊来多比命令其去一楼买两份现做的清单素食，刚想再趴下睡会时就望见了日思夜想的那抹和自己分毫不差的深蓝。
“什么时候醒的？”塞尔斯安有了罕见的慌乱，他是有表白的打算的，但那也要建立在斯内普有心理准备和对他有“爱”的那方面的感情后，绝对不可以是现在这样草率而希望渺茫。
斯内普没发现塞尔斯安的不对劲，他扶着塞尔斯安送过来的手臂坐起身子，嗓子里的疼痛让他心情糟糕透顶。
“在，你说不要西兰花时。”
斯内普听到自己说的第一个字后惊了一下，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前脖子上的那道伤，也就慢慢接受了。
“那就好，你现在碰不了肉腥和调料，我就只让纳奇去买了素菜沙拉，粥有有。”
塞尔斯安手上的苹果都要被捂热了他也没去和斯内普对视，斯内普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都开始冒冷汗了，也没有余力思考别的。
“下次不要挡在我的面前了，好吗？”塞尔斯安的目光锁定苹果，好像苹果就是他的挚爱他的情人他的缪斯一般。
“我保证不了。”斯内普闭上眼睛缓解晕眩，输液的那只手摸索了会儿方向后就拉住了塞尔斯安的手。
“咚——”圆滚滚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斯内普没有被其打扰。
“哥，我做不到看你受伤，你要是死了，说实话……”斯内普深呼吸，出气多进气少，但他还是说出了后话：“我会疯。”
西弗勒斯：哥哥一定很感动。
塞尔斯安：今天敢洗手就自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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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要是你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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