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到事发的一个月后,塞尔斯安以“斯内普家属”的身份拒绝了所有来探望斯内普的同学。
在顶级的恢复方案与普林斯的药剂下塞尔斯安已经告别了轮椅换上了卢修斯同款手杖,这还让伯朗失望了段时间,斯内普也可以慢慢下床走动。
今天是个大晴天,圣芒戈的花园里洒散了灿烂的阳光。巫师的身体普遍强健长寿,若非遭遇和狼人、食死徒等危险生物对打的况状,还是不会有什么人住院的。
“推着我累吗?”斯内普对花园里的麻雀和野花没有兴趣,在共经生死后他倒是更关心、更粘塞尔斯安了。
由子恋爱脑作妖,魔法部请普林斯滚回去上班的信都能缝成书了,部长还为其取名——《圣芒戈真就那么舒适吗》。
“很轻,轻得让我怀疑自己养弟弟的能力了。”这么多年的名肴珍果下肚,塞尔斯安不求把斯内普养成小皮球,但对方只脸上多了些肉也实让他感到挫败。
“你对我很好。”甚至是太好了,斯内普还想续继说什么,最不想在这时候听见的声音却在远处响起。
“西弗勒斯……”莉莉是自己一个人跑过来探望斯内普的,纯白色的郁金香花纹白裙与她红色的卷发十分般配。
她手上抱着的百合花附着晶莹的露珠,花香芬芳清人。
放在平常斯内普瞧见这副画面是会被惊艳、心跳加快的,但一想起莉莉来的目的,他就怎么也笑不出来。
相反于斯内普的冷淡,莉莉看见斯内普时真的吓了一跳,她在学校遇到斯内普对方大多孤零零的一个,整个人的气场锋利阴郁。
他的脸上经常会有纱布或创口贴,詹姆斯解释那是斯内普学习黑魔法的杰作。
两小无猜的他们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莉莉对斯内普开口只会是劝他放弃研究邪恶的咒语,在无数次被打断后她也终于凉了心。
而面前的斯内普却和往日全然不同,少年坐着轮椅,白蓝条纹病号服里绷带从腰腹缠到了脖颈。
他的脸上温柔的笑意令莉莉陌生又熟悉,阳光下,塞尔斯安身边,负面情绪好似不能沾惹斯内普毫分。
“莉莉?”斯内普提醒女孩呆愣是极其失礼的行为,和塞尔斯安相处久了后,对于绅士的礼仪耳濡目染,致使他寓发衬得上“混血王子”的称号了。
那是塞尔斯安为哄他开心编得,斯内普还把它写到了魔药课的课本上。
思及此,斯内普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其他两人没有在意,塞尔斯安脑内则警铃大作。
“你身体怎么样了?同学和教授们都很担心你。”莉莉笑地纯良天真,亲切感与生俱来。
“我很好,他们不需要担心我。”斯内普没有拆穿莉莉委婉的说辞。
他糟糕的人缘自己清楚得很,莉莉话里的“同学和教授们”会不会超过五个都不好说。
“卢平他也……”
“斯内普不需要无关紧要的人的关心。”塞尔斯安截住莉莉的话头,从斯内普的轮椅后走到了莉莉的正前方,把斯内普遮掩得严严实实。
“卢平这个名字应该在世界上消失,伊万斯小姐,你到底拎不拎的清?”
塞尔斯安暗藏怒意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压,莉莉不过是还没有踏入过社会,娇养出的公主,害怕是肯定的。
“卢平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每次满月都会提前躲起来。”
莉莉努力为卢平辩解,他没有第一个找詹姆斯问来龙去脉,而是找到了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知道卢平狼人的身份,塞尔斯安打不破的那道保护咒便是邓布利多设下的,防的就是普林斯们这种好奇的冲动宝宝。
“那伊万斯小姐的意思,是斯内普混身上下三十九道红印、二十七条血痕,三处致命伤皆是活该,皆是罪有应得?”
塞尔斯安冰冷的质问盖过了他周身的和善,具体的数字落地,斯内普与莉莉齐齐沉默。
“不,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有错。”莉莉抓紧了随风摇曳的裙摆,她的脊背笔挺,敢开口就代表她早做好了直面错误的准备。
“普林斯学长,我知道您很看重西弗,我也为他能有您这样的朋友高兴。西里斯和西弗结怨颇深,加上西弗对卢平月圆失踪的调查,他想捉弄西弗是情理之中。”
莉莉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没有颠倒黑白,没有偏护心软,句句都是无法质疑的真相。
“这件事情卢平是被牵连的,西里斯说过,一人出事一人担,希望您能撤消起诉卢平与学校的官司。”莉莉在塞尔斯安漠视的目光下弯腰,九十度鞠躬干脆标准,不知私底下练习了多少次。
塞尔斯安不作回应,风吹动他的发梢,袍角被拉扯,他宁愿那是风在向他求情。
“随你。”塞尔斯安嘴上边说边跨出一步,袍角从斯内普的指间溜走。
他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和瑞莫雪承诺过不会去害任何一位布莱克的后裔,尽管西里斯被赶出了家族,布莱克的姓氏依旧会被他携带进坟墓。
这次斯内普放过卢平就等于是什么都不追究了,那他塞尔斯安准备了一个月的律师函和各项条款就统统化为了废纸。
他真的就这么爱她吗?
“花留下,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学校吗?”
塞尔斯安没有抛下腿脚不便的斯内普一个人离开,他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握住轮椅后的把手。
毕竟伤在斯内普的身上,斯内普都不追究了他一个人演独角戏也没意思。
至于塞尔斯安自己,能让斯内普心疼的伤才叫伤,现在斯内普还记不记得他也被牵连其中都是未知。
辞别了莉莉,两个人回病房的路上都没有发言,轮子滚动的声音响彻在他们耳边,第一个打破僵局的是制造僵局的斯内普。
“哥,对不起。”
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话,塞尔斯安在斯内普看不见的背后摇头,斯内普对女孩儿的心他明白,他接受,所以他活该受着。
做懦夫的代价就是憋屈,他不敢告诉斯内普自己喜欢人家,也不敢像疯子似的把斯内普关起来强迫他爱上自己。
无所谓的事情,情爱这两个字塞尔斯安真的不懂,再过十年都不懂。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塞尔斯安抽手揉搓斯内普的发顶,语气控制的很好。
“她除了出生之外,和你很般配。”
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塞尔斯安没有听过,纳娜祖母的睡前故事集是那劳什子的《君主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塞尔斯安总归明白一丁点儿童话。
斯内普爱莉莉,那份爱就是童话中所写的美好;斯内普爱塞尔斯安,那同样是只会出现在童话的东西。
“不般配的。”
塞尔斯安脚步不停,他没有追问的好奇心,事实上他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躲进被窝里谁也不见,说不定这样他内心的难堪就能少些呢。
“她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当朋友就已经够了。”斯内普不会忘记今日对莉莉的失望,也没有忘记自己学习黑魔法后她碧绿眼睛中的谴责。
不要奢望得不到的,塞尔斯安教过他这个道理。
塞尔斯安厌恶的这场买卖其实没有亏本,他只知道斯内普为了莉莉能不计较受的伤和气,却不知道去填补他的伤口的是他和莉莉仅剩的友情。
等到哪天伤口痊愈了,友谊就丝毫不在了。
解释一下感情线:斯内普是肯定有发现塞尔斯安对他的感情的,但他不敢确定,他没有被人爱过,就更加不会爱人了。
他从前以为自己深爱莉莉,因为莉莉会给他他缺失的被爱的感觉,现在塞尔斯安代替了莉莉的位置,他对莉莉的感情也会慢慢消散。
两人之间互相喊哥哥弟弟纯粹是好玩和表现的亲近,血缘关系相当于马尔福和韦斯莱的关系一样遥远。
正式在一起还需要点时间,至少要斯内普先放下莉莉,不是全心全意的爱,塞尔斯安不会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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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莉莉的请求[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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