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有许多情报都是通过塞尔斯安的渠道得知的，如果塞尔斯安真的想隐瞒重要的秘密，他是有能力拖上一年半载的。
自古纸包不住火，普林斯再得黑魔王的信任也不过是个下属、仆从，沙菲克的针对特里劳尼的名气都是塞尔斯安的阻碍。
“所以呢，我给你那么久的时间，到头来你只拿这两个名单糊弄我？”
塞尔斯安将办公桌上瘫着的两张资料掀翻在地，泛黄的书页在空中飘荡直至落地。
伯朗从善如流地将它们捡起放回塞尔斯安的面前，无论对方多么的不能接受，七月出生、抵抗过黑魔王三次的家庭都只有这两家——从塞尔斯安手中被故意放跑三次的隆巴顿，以及熟到不能再熟的波特。
“你还站在这里给谁看？去继续查！”
伯朗对塞尔斯安鞠了一躬，他转身离开没有带走两个孩子家庭的资料，他想塞尔斯安现在需要的是接受的时间。
“哈利?波特，纳威?隆巴顿。”
塞尔斯安轻声念叨着陌生的名字和熟悉的姓氏，思索着如果只交隆巴顿的资料上去被黑魔王惩罚的概率有多少。
看啊，弟弟的“泥巴种”还没来得及弥补，他这个做哥哥的就要间接杀死女孩的儿子了。
所以到底是普林斯家欠波特家还是波特家欠普林斯家呢？
三生三世的孽缘也不过如此了吧。
“普林斯哥哥，主人找您。”
奉命来请塞尔斯安的雷古勒斯敲击了两下塞尔斯安房间的木门。他的视线在两个孩子的照片上一晃而过。
塞尔斯安认命地拿起两张纸起身，他在经过雷古勒斯时小声地向对方道谢，并且出于某种目的特意关心了句克利切的情况。
“克利切回来了吗？”
雷古勒斯身子一僵，随后自然地回答：“它好极了，只是个正常的实验罢了，谢谢你对他的注重。”
塞尔斯安头也不回，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讽刺：“但愿真的像你说的，布莱克。”
食死徒大本营的会议室，在这里总能找到白巫师嘴里行踪不定的黑魔王。
塞尔斯安来到这里时已经有不少重要成员先他一步，他不急不缓地在伏地魔左手边的位置落座，雷古勒斯坐在他的左边。
卢修斯则是伏地魔右边的第一个。
塞尔斯安心里对此感到可笑，有谁能想到伏地魔最信任的三个左膀右臂各个都有反叛的心思和准备呢？
离谱，却合情合理。
“给大家看看吧塞尔，你花费九个月终于确认的幸运男孩名单。”
塞尔斯安闻言吞了口唾沫，他故作大方坦荡地把虚假的幸运名单真正的死亡名单拿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他的手看似平稳，但卢修斯早就看出了他现在其实慌得很。
“瞧瞧啊，这两位就是有可能杀死我的男孩。”
伏地魔自傲地不去理会上面的信息，对于波特他是有印象的，这户可是凤凰社里的名人顶梁柱，伤了他不少的仆人。
而隆巴顿，那他也了解，不就是他最为之骄傲的塞尔辛辛苦苦追了四年都还没捉到手的隆巴顿吗？
黑魔王很少佩服过什么人，四年仅找到目标三回的塞尔斯安算一个。
这么看来，好像这个隆巴顿最具备杀死他的可能性吧？黑魔王揉搓着手上的魔杖细想，但他很快又改变了主意。
“挨个确认我觉得实在麻烦，我也不想浪费各位宝贵的时间。”
伏地魔一手拿起隆巴顿的资料推给视线热烈的贝拉，一手拿起波特递给塞尔斯安。
“不如你们一人一个，先杀了他们碍事的父母，然后我再来决定白巫师们赞颂的救世主人选，如何？”
贝拉就是伏地魔要她自杀她都甘之如饴，他接过隆巴顿的资料如视珍宝般握在手心，那边塞尔斯安都没来得及接住波特资料呢这边她就已经跪下谢恩了。
塞尔斯安无语暗骂贝拉神经病的行为，这下他不跪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主人，为什么不让我去杀隆巴顿？我比贝拉更加了解他们的习惯。”
塞尔斯安秉持着能避则避的心态对待一切和莉莉有关的事情，现下哪怕会挨骂他也不想去对付这一大家子。
伏地魔的表情因为塞尔斯安的话空白了一瞬，他一时不知该夸塞尔斯安自信好还是该夸他坚持不懈好。
四年放跑了隆巴顿三回，但凡塞尔斯安争这么一口气，那纳威·隆巴顿别说成为救世主预备役了，能不能出生都是迷。
“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次放跑他们？”
贝拉亲完心心念念的袍脚后就很有主见地爬起来，他对塞尔斯安的实力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
谁让塞尔斯安每次和她出任务都在旁边看她发疯？导致她现在还以为塞尔斯安是个只会制药的废物。
实际上塞尔斯安的魔法不比西里斯弱，他不表现自然是因为食死徒们没必要知道，这样他苟且偷生也能苟地轻松点。
“主人，塞尔斯安连隆巴顿都不能拿下，杀死波特，他真的有那个本事吗？”
久久没有表示的卢修斯抓住时机发言，看似讥讽普林斯的鸡肋实际上却是在尽力为塞尔斯安试探退路。
塞尔斯安热切地望向同样看着他的黑魔王，忠心小狗想表现自己的下属角色给他演的惟妙惟肖。
“我信他，如果他做不好，我会亲自去解决。”
正在卖乖的塞尔斯安：？
糟糕，演戏演过了可以请导演喊cut补拍吗？
卢修斯：哈哈，完全带不动呢。
等塞尔斯安整理完伏地魔的详细规划后回到普林斯城堡已经时至深夜，从确认波特家起塞尔斯安就很少看见斯内普从房间里出来了。
今日不同往常，新鲜出炉的饭菜正冒着热气向食客昭示它的美味，斯内普早早坐在次座等候塞尔斯安的到来。
“你都告诉他了？”斯内普问。
塞尔斯安拉开座椅，椅子腿和瓷砖的摩擦声响彻餐厅。
塞尔斯安沉默地切割盘中的肉排，誓要将无视斯内普的计划进行到底。
“他和你说了什么？就算你闭口不答我也会去问卢修斯，问雷古勒斯，问埃弗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只需要吃你的饭，过你的人生，成为魔药大师当普林斯的招牌。”
斯内普听着，在塞尔斯安的劝说后冷不丁提问：“那莉莉呢？在烂泥里沉睡，从娇艳的百合变成只会出现在故人口中的惋惜？你要我带着愧疚过一辈子？”
“预言里提到的只有婴儿，救世主的父母不是必须要死，为什么不……”
塞尔斯安把手中瓷制叉具砸在地上发出制耳的破碎声，斯内普止住了话语，两双蓝眸再不如以往相似
一双里充斥悲哀，一双里只余冷漠。
“我为了你放过她多少次？”
塞尔斯安盯着收拾残局的纳奇，胸口波涛汹涌的怒火令他反常地把家养小精灵踹到一边。
“这里不需要你，马上滚。”
纳奇颤颤巍巍地用衣服把碎片包好，避免塞尔斯安误伤到身体。
“你告诉我，她究竟是哪一点让你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着迷？”
塞尔斯安一步一步逼近身形紧绷的西弗勒斯，直至对方的后腰实实撞上餐桌边缘才堪堪止步。
他什么都没有缺过，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他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偏偏在西弗勒斯身上他受尽了爱而不得，尝够了憋屈和失落。
凭什么，凭什么他的爱是如此的廉价，廉价到这个男孩不愿意看一眼呢？
沉默，长达数分钟的沉默。塞尔斯安固执地想立马听见西弗勒斯的答案，可时钟滴答滴答地摇摆，无名的颓败在心中暗生。
“不回答，好，换个说法。”塞尔斯安深呼吸，咧开嘴笑得比哭难看：“你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不是疑问，是陈述。塞尔斯安尊重西弗勒斯，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被轻贱。
西弗勒斯闭了闭眼，视线由塞尔斯安起伏不定的胸膛移到陌生的双眸，他张口，一句话组织了很久。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这两个字太复杂了，他不明白。
“我……”
温热的触感袭来阻断了西弗勒斯无力的辩白，这一刻不存在酒精的助力，似撕咬般的亲吻烫地西弗勒斯心脏颤动。
塞尔斯安不管不顾地搂住了男人的细腰，霸道地用怀抱圈禁住亲手养大的小兽，刺痛在唇上蔓延，鲜血的铁锈味混杂在双方交融的津液之中。
明明这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塞尔斯安的眼神从炽热变成暗淡，他松开西弗勒斯，抬手用袖子粗暴地擦拭亲到泛红的薄唇。
“我就是要她死。”
西弗勒斯不可置信地抬头，眼前的塞尔斯安笑容浅淡、目光冰冷如深冬平静的湖面。
冰面下则是无人能发现的暗潮汹涌。
“她不死，死的就是我。”
“西弗勒斯，你不是想知道计划吗？好啊，你也不用千里迢迢找埃弗里问了。我就当是和你交换刚刚那个吻。”
“明天晚上八点四十分，在戈德里克山谷的8号洋房。”塞尔斯安脊背挺直，垂下眸子俯视他，眼中含着浅薄的笑意，好像往常无数次那样纵容他一般。
“如果你带走她，藏好她，她不会死。”
看见西弗勒斯好像下意识为了他惯常的妥协松了一口气，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戏谑，他问：
“西弗勒斯，那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吗？”
这个发问太过出乎意料也太过于禁忌，西弗勒斯几乎立刻又绷紧了自己，条件反射的望了过来。
得到了西弗勒斯的注视，塞尔斯安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西弗勒斯紧盯着他的视线心头忽然涌出一股莫大的悲哀。
“我会死。”他说。
那一刻，西弗勒斯恍惚了一下，几乎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脸上的表情逗乐了塞尔斯安，他高高挑起眉头，神情平淡的就好像面临生死胁迫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不会做从来不是交白卷的理由，既然西弗勒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那他塞尔斯安就来做这个顺水推舟的恶人。
解释一下：斯内普现在是对莉莉只有愧疚，在他心里塞尔斯安永远在食死徒里游刃有余、他也觉得莉莉对于黑魔王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所以他才希望塞尔斯安能够放过她。
先入为主的观点让他不明白怎么样算是爱上塞尔斯安，男巫爱上男巫没有过先例，他是真的不懂怎么面对爱自己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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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谁生谁死，你来抉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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