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7月13号，在伟大的救世主眼中平平无奇的一天里，一封署名为哈利·波特的入学通知书从霍格沃兹发往了女贞路4号邮箱。
经历了连读一周的变形术练习，哈利直到早晨九点都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
塞尔斯安没有叫醒哈利，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份伦敦早报打发时间。
“哦妈妈你快看，哈利收到了一封信！”
“小声一点，达利。”
达利的惊呼声清晰地传进了听觉敏锐的巫师的耳朵里，塞尔斯安喝了口红茶，走到桅杆边向下俯视。
“请送上来给我，好吗？”
也就是在这时，信封的主人哈利揉着眼睛慢吞吞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达利和哈利迎面撞上，现在学会了魔法的哈利让他不敢得罪，他踩着步子“哒哒哒”跑到了塞尔斯安旁边。
“给您。”
塞尔斯安接过信封没有拆开，他望向远方摇曳的树影，等待哈利洗漱。
“伊卡洛斯，你今天怎么没有叫我？”
不怪哈利睡到日上三竿，以往塞尔斯安都会在六点半准时准点地叩响他的房门，他那多余的闹钟都已经落灰很久了。
“今天你没有训练。”塞尔斯安把信放到哈利的手上，说：“我们要说再见了。”
“再见？”哈利急切地拉住了塞尔斯安的袖口，慌张深情叫塞尔斯安瞧的好笑。
只听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救世主匆忙问道：“你要去哪里？为什么突然就要走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要一连串问这么多。”塞尔斯安没忍住摸了摸哈利的脑袋，说：
“你先看看你的信，我再回答问题。”
“我的信？”哈利自言自语一声，没有犹豫就打开了包装，一目十行地阅读。
亲爱的波特先生：
我们很高兴地通知您，您已经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和装备清单。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请在七月三十一日前将回信告知我们。
忽视掉下方乌拉拉一长串的购买清单，哈利无措地抬头去看塞尔斯安。
“霍格沃茨是个很好的学校，在那里你会交到很多新朋友，学到很多我没教你的魔法。”
什么安咳咒、变色咒、放大咒、牢固咒的，垃圾是垃圾了点，不过本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学学也好。
反正他自认自己是不会教哈利这些的。
“那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哈利心里明白这个请求有多么的得寸进尺，但请原谅，他对塞尔斯安的依赖已经超过了朋友，他将对方当做最亲的家人。
塞尔斯安纤细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交叠的大腿，他受不了哈利碧眼里的希冀，索性闭上了眼睛不给答复。
去霍格沃茨未尝不可，比克西亚的个人资料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很符合霍格沃茨招聘教授的标准。
但真正让塞尔斯安犹豫的并不是这个。
而是他摸不准自己历时四年去稀释的爱恨，还会不会在看见西弗勒斯的瞬间，让这颗荒废的心脏重新悸动。
英国巫师界统共就那么大。
在得出结论前，塞尔斯安不想见到西弗勒斯。
他给自己拟订的任务是把救世主培养到十一岁，只要邓布利多一接手，他就乖乖回法国去，两耳不闻窗外事静候黑魔王被消灭的消息。
可委屈又不舍的哽咽回荡在耳边，哈利到底算半个他养大的孩子。
不说伏地魔分割了多少魂片，就说哈利这随了詹姆斯的性格——他真的能活到伏地魔复活吗？
塞尔斯安给这个问题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去就去吧，西弗勒斯总不可能出现在霍格沃茨。
“我会向霍格沃茨递交求职申请，前提是某个小孩要对我们的关系守口如瓶。”
哈利瞪大眼睛，大胆地扑进塞尔斯安冰凉的怀抱里，他开心地欢呼：
“好耶！我发誓不会和别人说的！”
注定去格兰芬多的讨厌小鬼。
塞尔斯安好笑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如是想到。
……
“我不会去接他。”
充斥着甜腻糖果香的霍格沃茨院长办公室里，一道低沉的嗓音冷漠又饱含孤寂。
雕花茶盏轻置于桌面，凤凰拍打几下翅膀后圆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紧盯浑身写满抗拒的男人。
“小哈利不了解巫师界，西弗勒斯，他需要一位引路人。”邓布利多说道，慈祥的笑容挡不住他眼中的精明。
斯内普闻言没有表示，他只是固执地重复那一句话：“我不会去接他。”
什么救世主，什么哈利·波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斯内普思及此，轻蔑一笑，神态诡异的与多年前的塞尔斯安有八分相似。
他说：“如果连用具整齐的来学校都做不到，那么我有理怀疑，他是否能够担得起救世主的盛名。”
邓布利多但笑不语，他拿着怪味豆罐子走到福克斯的身边，喂给福克斯一颗自己再挑了一颗咀嚼。
在吃出耳屎味道后他神色如常道：“他不是生来就拥有打败黑魔王的能力。”
斯内普抬头和邓布利多对视，顷刻明白了这句话想要表达的含义。
他是在点他，告诉他哈利的胜利不是因为所谓的名号，而是因为莉莉的爱、因为短暂附属于波特的普林斯徽章。
“塞尔斯安对他抱有极大的期许。”邓布利多用陈述的口吻说出任哪个巫师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肯定句来。
“克什米尔蓝宝石之所以深得普林斯的喜爱，原因就是它的颜色像极了他们的眼睛。”
邓布利多说完，大放地向斯内普递出即将见底的怪味豆罐子，试探：“你不想看看吗？哈利一定是和他父母一样可爱的孩子。”
“够了。”斯内普冷脸避开幼稚的零食，起身的动作带动宽大飘逸的黑袍。
意料之中，他在临走前的最后一刻听不出情绪道：“可爱和波特搭不上关系。至于哈利·波特，我拭目以待。”
石门缓缓闭合，不等斯内普喘息，米勒娃由远及近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
斯内普皱眉，投去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了拥有一头浅金秀发、漂亮到有些惊艳的男人脸上。
“麦格教授。”斯内普向麦格问好，眼神却迟迟没有从塞尔斯安的移开。
米勒娃对霍格沃茨的介绍戛然而止，他点头回应，向斯内普道：“看来你和邓布利多教授聊完了。”
“为你介绍，这位是比克西亚先生，新来的草药学教授。”
“你好，伊卡洛斯·比克西亚。”塞尔斯安保持着无可挑剔的贵族人设，极有礼貌地露出适度的微笑。
也许是错觉吧，他总觉得站在对面的这个男人非常眼熟。
黑发黑眸在“争奇斗艳”的巫师界里并不特殊，单看袍子材质也只能估计出不是麻瓜或贫穷出身的巫师。
蜡黄憔悴的脸年龄区间在三十五到五十，塞尔斯安默默停下分析，确定了对方无关紧要的地位，当然还有令人发指的衣品。
“比克西亚先生？”
“抱歉，我似乎走神了。”
麦格没有责怪的意思，只好重复刚刚说的话：“这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兼魔药学教授。”
斯莱特林的院长？塞尔斯安搜刮着有印象的所有院内名人，可惜没几个能和男人对的上号。
莫非不是纯血，是混血？
连一个混血都能当上斯莱特林的院长，塞尔斯安暗自嗤笑，只觉得巫师界要大难临头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低沉的嗓子自前方传来，塞尔斯安明媚的笑容在一瞬间有了破绽。
他一双纯澈的眼眸微微睁大，遮掩在明亮水光中的是离奇的平静。
而在平静之外不为人知的角落，如同吝惜多年的珍宝被糟蹋的心疼却在肆意疯长。
他就说谁家混血这么大的能耐呢，原来是他的好弟弟。
十年时间对一个巫师来说是何其的短暂，偏偏斯内普就是有自己虐待自己的高超本领。
“看来比克西亚先生对我的感官很差。”
斯内普跟着普林斯生活多年，在察言观色方面深得真传。
他不温不火地说道，以往一分也不愿施舍给旁人的目光在塞尔斯安脸上停留许久。
“斯内普教授误会了，我只是想到了个和你很像的朋友。”
一个本该按照自己准备好的路途走，成为远比教授还要位高权重又耀眼的朋友。
塞尔斯安（咬牙切齿）：我说谁家混血这么有本事，原来是我家的。
西弗勒斯：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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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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