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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车上与分院帽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妈妈,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他端详着火车票,表示自己的疑问,得到了妈妈善意的笑声。

第二天,艾里奥斯站在一堵墙前面震惊。一个站台上挂着一块大大的9字塑料牌,另一个站台上挂着大大的10字塑料牌,而两者中间什么也没有。“不会要穿过去吧,妈妈?”他抬起头试图得到妈妈的回答,得到了肯定的点头时,他毫不犹豫推着行李直接往前跑。新的景象呈现,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列车上挂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十一点。

到处都是人,火车的轰鸣声混合着各色各样的猫头鹰的叫声,显得嘈杂一片。前面几个车厢已经塞满了人,艾里奥斯也必须告别母亲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大抵都玩心较大,虽然有点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新鲜事物的喜悦,他笑盈盈挥手与罗维尔夫人告别,登上了前往霍格沃兹的蒸汽火车。

他艰难地挤过人群,终于找了一个只有两个人的车厢,里面是一个留着狮子头的棕发姑娘,她叫潘西,另一个则是一个五官优越的黑皮肤的男孩布雷斯。

“你好,请问我能坐这里吗。”他礼貌地询问,他的英语并不生涩,却也带了点法语的味道。听着他外地的口音,他们有些好奇地问,他来自哪里,当得知他来自法国的罗维尔家族时,明显气氛轻松不少。

他拿出了妈妈亲手制作的蔓越莓曲奇饼,征服了两位挑剔的英国朋友,这边一片岁月静好,外面的走廊却有着剧烈的争吵。他有些好奇,却也不好开口询问,潘西看出了他的想法,为他解释了,救世主哈利波特和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之间的冲突。他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关系,觉得第一天就能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看来这个霍格沃兹是来对了。后面一段时间,他都在和潘西讨论法国的时装,偶尔布雷斯也能插上几句见解,直到包厢门被推开,一个冷淡的他曾见过的男孩进来,打破了包厢和谐的氛围,当然这是艾里奥斯自己的想法。

“这是诺特,西奥多.诺特……别担心,他只是有点孤僻,人还是挺好的,只要和他熟了之后就好了,别担心……”布雷斯在他耳边耳语,给他介绍情况,艾里奥斯其实很感谢遇到的是他们,他们家族与英国这里已经很少有联系了,对这里不是很了解,他们帮了他大忙。

大约十二点半左右,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包厢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艾里奥斯在他们的推荐下,各种的都来了一点,堆满了几乎一半的桌子,诺特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把零食分发给他刚认识的朋友,也包括那个冷淡的男孩,他们全程没有交流,但显然双方都没有排斥对方的靠近。

他打开巧克力蛙,取出一个画片,是如今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潘西凑近一看,感叹“又是邓布利多,我已经有好多他的卡了!”他顶着画片里笑容慈祥的老人,心里又多了对霍格沃兹的期待。不过看他们对邓布利多的态度,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火车不知疲倦地走了许久,久到他快要在车上睡着了,才被一个大块头的嗓音吵醒,朝窗外看去,景象已经截然不同了。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为什么要坐船啊,明明有的人不走这里哎……”艾里奥斯微微叹气,有些不情愿。布雷斯补充,“据说是为了让新生感受到之前的上学路,走吧走吧……”他拉上艾里奥斯,以免这个法国小朋友被人群挤走了。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去,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里奥赞叹地看着眼前恢宏的城堡,这里将是他学习与生活七年的地方,心里便涌起了一种归属感,想必妈妈当时也是这种心情吧。

那个大巨人往城堡大门敲了三下,大门马上打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神情严肃,艾里奥斯猜测他应该就是在霍格沃兹入学通知书末尾签字的麦格教授。

他跟随着一众的小巫师,沿着石铺地板向礼堂深处走去,抬头是高不可见的天花板,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

“会怎么分院呢,我缠着妈妈,但妈妈一点也不和我说……”艾里奥斯问身边的潘西,潘西宽慰他,“不可能多难的,放心吧。”艾里奥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开心了,恢复了往日小太阳的样子,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性格,和他相处过的人都对他评价很高。他叽叽喳喳同他们说话,诺特觉得有些聒噪,却意外地很包容他,大概他也是喜欢这样开朗的人的。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紧接着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艾里奥斯有些嫌弃地看着那个据说是分院帽的家伙,想着如果把它戴在自己头上,是否要马上去洗头洗澡,有些洁癖的里奥纠结地想,懊恼的表情落在诺特的眼里,竟有些可爱。

那帽子突然咧开他的嘴,唱了一首不算好听的歌,但是粗略听来,对斯莱特林似乎有点偏见。不过他向来不在乎这个,他觉得每个学院肯定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不过好像他新交到的朋友应该都会去斯莱特林。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来。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那边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艾里奥斯.罗维尔!”

里奥是他们几个中最先被叫到名字的,他有些紧张地走向麦格教授。

当那个老旧的分院帽戴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嗯…很聪明的小家伙,有点勇敢……很适合拉文克劳……但又是纯血统,也很适合斯莱特林……哦,看起来你很无所谓去哪里,这点很拉文克劳……不对不对,只有去那里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那就——斯莱特林!”

里奥听见帽子向整个礼堂喊出了最后那个名字。他摘下帽子,并不表现出意外,去斯莱特林也挺好的,至少那里有很多新朋友。斯莱特林爆发了一阵不算热烈的掌声,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转头看着剩下的新生分院。

叫到马尔福的名字时,马尔福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而且立刻如愿以偿,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剩下的是潘金森、诺特最后才是扎比尼。

他被介绍给了德拉科.马尔福,显然在这届新生中,隐隐有以马尔福为首的趋势,并不奇怪,远在法国的他也听过马尔福家族,而且他们家也与马尔福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你在上面待了好久,我们都以为你不会来斯莱特林了……”布雷斯凑近他耳边,艾里奥斯抬头对上了那双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和布雷斯拉开一点点距离。

“害,可能本来会去拉文克劳的,但毫无疑问,斯莱特林才是最好的学院不是吗?”他略带轻松地开口,这句话引得在场的一致认同,既然来了斯莱特林,自然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就算是从小被宠到大的罗维尔小少爷也明白这个道理,显然他会在这里如鱼得水。

整个分院平平无奇,除了哈利波特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在分院帽念出学院名字的时候,他注意到教授席上的邓布利多表现得很高兴。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艾里奥斯以为自己英语不好,听错了。“别管那个疯老头,他总是那样。”德拉科提醒他。他才明白不是他的英语问题,但他心里总觉得邓布利多这么说肯定有他自己的祝福,只不过他们猜不透而已。

晚宴正式开始,桌上一下子变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食物,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古怪的原因,还有薄荷硬糖。嗯……听说那位校长很喜欢糖,大概是出于他的一点私心吧,他在最后也摸了一块糖,味道还不错,他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等桌上的食物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糖浆水果馅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说实话,他挺喜欢吃甜食,可惜家里在这点上比较严格,在看到大家都克制地吃了一小块糕点时,艾里奥斯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有些遗憾地看着桌上那些诱人的颜色鲜亮的甜点。他正想撑着下巴发会呆,眼前出现了一个蓝莓蛋糕,他闻到了诱人的果酱香味,顺着那只端着蛋糕碟子的手往上看去——诺特正用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冷淡地注视着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给你的。"诺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你盯着它看了三分钟。"

艾里奥斯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浅金色的睫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他小声问道,手指已经迫不及待地捏住了银质小叉子。

“你的目光太明显了。"西奥多淡淡地说,声音压得很低,"法国人都这么不会掩饰吗?”

艾里奥斯眨了眨眼睛,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注意到西奥多自己的餐盘里只有一块未动的苹果派,看起来对甜食毫无兴趣。

“谢谢,”艾里奥斯小声回道,谨慎地接过碟子,“不过...为什么?”

西奥多微微皱眉,似乎自己也不确定这个举动的动机。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塞尔温在看你。如果你一直盯着甜点看,明天整个斯莱特林都会知道新来的法国学生是个甜食控。”

艾里奥斯顺着西奥多的视线瞥向长桌另一端,果然看到几个高年级学生正打量着新生们。他恍然大悟,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很快收敛成礼貌的微笑。

“那我该怎么做?优雅地享用?”艾里奥斯压低声音问道,蓝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像这样?"他故作姿态地用银叉切下一小块,动作夸张地缓慢。

西奥多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别得寸进尺,罗维尔。”

但艾里奥斯注意到,当自己真正开始品尝蛋糕时,西奥多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些。这个发现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比嘴里的蓝莓酱还要甜。看来诺特是个很好的人呢。

“很好吃,”艾里奥斯真诚地说,“要尝尝吗?”

西奥多摇了摇头,但这次他的拒绝没那么冷硬了。“留着你的糖分给魔药课吧,据说斯内普教授的第一节课要熬提神剂。”

就在这时,级长起身带领新生们前往地窖。艾里奥斯匆忙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在起身时悄悄对西奥多说:“下次我请你吃法国马卡龙,我妈妈寄来的比霍格沃茨的好吃十倍。”

西奥多没有回应,但在穿过昏暗的走廊时,艾里奥斯分明看到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小的动作,在摇曳的火把光影中,像是一个秘密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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