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你能不能别唱了!不知道你那堪比曼德拉草哭泣时候的声音有多么难听吗!”
忍无可忍的佩妮气势汹汹地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对准仍旧自顾自哼着的黑发布莱克,咬牙切齿的神态很有一种要跟对面懒散悠闲的男孩儿一决生死的决绝。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和你到底有哪些符合的地方,伊万斯。”
关他什么事!
自从二年级那次带小天狼星去厨房事件之后,几乎是每一个周三天文课后都会在拐角处被带走的佩妮恶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的布莱克一眼,抿着嘴巴并不打算搭理他任何一句话。
“小心我不告诉你该怎么辨别恒星。”
仗着在天文科目上独树一帜的天赋做交换的小天狼星没等多久,紧抿着嘴巴的佩妮一步一步使了很大的力气狠踩着脚下的石砖不情不愿地回答,走廊两旁的画像被这响动吵得一个个坐起来念念有词地抱怨总是在周三晚上让他们不能好好睡觉的两个学生。
“关你屁事!”
粗俗的伊万斯。
“放手!布莱克!我说了让你别扯我的头发!”
高马尾被身后高她许多的男孩儿轻轻拽了拽绕在手上,佩妮脑袋猛地向后仰了一下怒骂的同时伸出右脚,习惯性地猛跺在小天狼星的噌亮皮鞋上留下灰扑扑的脚印,跟他们俩在霍格沃茨的大众风评完美契合。
不起眼的金发伊万斯,和万众瞩目的小天狼星。
“今天来得有点晚啊。”
胖夫人画像打了个哈欠熟练地对着早已经见怪不怪的两人组打招呼,气哼哼的佩妮敷衍地回了一声,倒是拽着她头发不放的西里斯笑眯眯地跟胖夫人说了个来回,最后在佩妮阴沉的视线中无畏地耸了耸肩,他一点也不把高他一年的赫奇帕奇学姐放在眼里,尤其是佩妮这种外强中干,只会虚张声势的刺佬儿。
沿着走廊往回走,下到第六层楼,顺着大理石楼梯进入门厅左拐。
甩开身后的布莱克好大一段距离,佩妮念念有词地跟着自己做的笔记走这条托西里斯的祸害最少来过20次的路。
“我今天要吃巧克力松糕、橘子塔、奶油蘑菇浓汤……”
吃吃吃!最好赶紧把自己吃成一个能飘到天上去的大肥猪!
翻着白眼腹诽的同时越走越快的佩妮恨不能立马甩开紧追上来的小天狼星,抱着自己怀里厚厚的还没写完的草药学观察笔记和魔药学步骤分解快要在宽阔的石廊跑起来,直到再走几十米就要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时被小天狼星拽着校服的后领停在一幅画着盛满水果的银碗的画前。
“挠一挠那只梨子,梨子就会吃吃发笑,然后变成一个很大的绿把手,抓住它把门拉开。”
完全没有必要每一次都把开门方式说出来!
散漫的语气比起说开门方式,更像是对佩妮将他扔在身后的不满。
隐约察觉到自己被抱怨了的佩妮饱含着怒火盯着小天狼星比自己高了不少的个子在心里骂人,被人瞪着却好似浑然不知的西里斯突然向她凑近,几乎是下意识地,佩妮伸出手一巴掌盖住小天狼星将他推得离自己远远的,厚厚的两本笔记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拍在他的肩膀上。
“别那么认真,伊万斯。”
属于十二岁男孩儿的欠揍又挑衅的微笑让佩妮恨不得下一秒就拿起厨房里能使用的刀具把西里斯那一头油亮乌黑的长发砍断,然而早已经一步踏进厨房的小天狼星熟门熟路地从桌子上拿起一块儿松饼塞进嘴里,佩妮于是在家养小精灵们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里僵硬地跟了进去,干巴巴地打招呼。
该死的!
全都怪布莱克!
每一次都要面临这种情况的佩妮很快从紧张状态中缓过神来,周三丰富又完全不讲理的课程编排实在让她不想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说些什么,只好从眼巴巴看着她的小精灵手中拿起卖相精美的巧克力松糕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老实说,佩妮并不擅长家养小精灵们全然无害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讨好的说话方式,这让她随时准备扎人的话语显得毫无用武之地的同时又过分可笑了。
“再加进去一些坚果碎。”
典型的命令语气。
完全无心替她解围的小天狼星仍旧是那副懒散傲慢的样子靠在椅子上,显得很自在很轻松地应付着魔法世界中佩妮处理不来也不曾见过的所有陌生事物,瘦长的整个人靠着椅背向后仰着看天花板暖黄色的灯光,很洒脱不羁地翘着二郎腿只用椅子的两条腿着地。
“最好你明天就摔进庞弗雷夫人那里去。”
摔得骨折最好,严重一点更好!最好不能再上课,不能再捣乱!
“那真不知道你除了魔法史和草药学以外还有哪门功课能及格了,伊万斯。”
转身就离开的佩妮完全听得到仍旧在那里晃着椅子前摇后摆的小天狼星的讥笑,被这话语中毫不掩饰地嘲讽激得满面通红,佩妮攥紧了拳头扭过头去张口就要骂他。
“嘿!还有蜜瓜汁吗?”
瞳孔骤然放大的佩妮一时间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该如何站立了似的,扭过去的上半身还没来得及定住,绞在一块的双腿就拧着要让她摔倒在地,被该死的格兰芬多小子激昂的招呼声吓了一跳的下意识反应竟然是朝坐在那里的西里斯看了一眼。
“詹姆,你再喊的话,估计连南瓜汁都要消失了。”
几乎是瞬间就被完完全全挡在身后的佩妮及时的拽住了男孩儿的衣角,总算实实在在安稳站好,却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羞愤与莫名的恼怒。
都怪西里斯!
“蜜汁烤鸡腿!我的最爱!”
五月中下旬,夜晚的风温热得贴在佩妮的裙摆下寻求一些凉意,她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初夏的深夜一般燥得有些浑身发干地局促起来,手中无意识地紧紧揉搓着自己的制服下摆,恨不能下一刻就凭空消失。
违纪可能会被告发的慌乱、初夏深夜气温的燥热、即将到来的考试周、成绩优异的妹妹、还没记完的笔记、没有收到过的家信、做不好的药剂……
她只是,只是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违纪而已。
位于地下室的厨房听不到深夜里猫头鹰羽毛划过空气的破空响声,低声用完全不相信的理由劝自己的佩妮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身前将自己完全挡住的小天狼星的黑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荒诞又奇怪。
“我先走了。”
“为什么?”
西里斯的质问来的莫名,佩妮的所有哭腔都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怔愣一下在厨房里不约而同聚焦在自己身上好奇又探究的目光中垂下了头。
“关你什么事。”
这一点也不是佩妮的风格。
她应该更趾高气昂,更理所当然,更气势汹汹一些的。
跺了跺自己的皮鞋,咔哒咔哒发出几声闷响,佩妮逃也似地很快跑开了。
“当然关我的事啦!拜托!他可是我学习小组的人!”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魔法史在同一节课上,由于宾斯教授拖腔拖调的催眠曲而自发结成学习小组的好学小巫师显得十分负责,尤其是向来责任感最强的詹妮弗,更是立志要把学习小组中成绩最差的杰弗里拉到及格线。这不,临近考试周,她几乎每一天都在为学习小组里成绩怎么也提不上去的成员们发愁。
实际上在佩妮看来,只有一句关她什么事呢。
圆形公共休息室里淡淡泥土芬芳混在暖烘烘热乎乎的阳光中烘得整个人都懒怠起来,佩妮整个人蜷缩在长毛绒沙发里,一边应和着詹妮弗滔滔不绝的计划一边翻着笔记复习,地下室总是与英国的天气相悖的充足的阳光渲染着大片金黄,摇曳的青草和蒲公英颤巍巍卷着枝叶晃动着。
光洁噌亮的铜饰将耀眼漂亮的金色反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照得一切都亮堂堂的,佩妮第三遍看完自己的魔药学笔记,仍旧对下一周的考试提心吊胆。
“如果考到竖发剂就好了,我永远记得应该放几根老鼠尾巴进去。”
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就这样互不打扰地进行了下去,直到佩妮最后一遍确认过自己记得大部分药剂的制作方式与作用,一声熟悉的饱含嘲笑意味的嗤笑才舍得跟着稍显浓厚的醋味儿钻进她的耳蜗。
这绝不会是赫奇帕奇学院学生的笑声。
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佩妮看也不愿意看门口一眼,抱起怀里的笔记转身就要离开,站在休息室入口处的男孩儿却不打算轻易就放过这个嘲笑她的好机会。
“你最好记得肿胀药水是一种由蝙蝠脾脏、干荨麻和河豚眼睛制成的魔药。”
“接触到药水的身体部位会发生肿胀。怎么,你想试试吗?被泼了一身醋的闯入者?”
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彼此怒视着不约而同转过头去,谁都不愿意再看对方一眼,直到一旁窗棂上会跳舞的植物开始唱歌,那双醒目的灰色眼睛才终于转圜停留在佩妮金色长发上。
“祝你考试失败。”
气得跳脚的佩妮把牙齿磨得吱吱响,那瘦高的背影却果决地跟着自动关上的大门一起消失了,只剩下一本封皮上写着西里斯名字的笔记本飞到了气到鼻子都拧出褶皱的佩妮怀里。
“谁稀罕!”
说着就要扔出去的笔记本却跟粘了胶水一样死死缠在她的手上,这感觉就像每一个周三的夜晚带他去厨房时被攥在他手心里的头发一样让人不爽!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好看!布莱克!”
最终被一脸好奇又八卦的把布莱克从门口带进来的爱丽儿一个咒语终于和笔记分开,佩妮磨得牙齿咯吱作响地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在休息室里这样下定决心。
1972年初夏的黑湖薄薄附了一层柔软的光波,翠绿的树叶打着旋落下,很快被埋在粼粼波色之下的银鱼吞吃殆尽,赫奇帕奇休息室暖黄的主调很快弥散了彼时年纪还小的两个人之间单薄的交集,英格兰并不漫长的夏季随着鱼儿轻柔的摆尾一起到来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