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旺房地产公司，程前没想到是个门头房。“我还以为也能是个小写字楼呢。”“也不能都是写字楼。”“怎么没封啊，进去看看。”程前进去一看，“这地方可不小。”他一进门里面工作人员就都抬起头来看他，“客人您好，请问您来看房子么？买房租房？”“租房。”“您打算租哪里？”“天苑小区。”“我给您查一下，您想租多大的？”“有多大的？”“这个小区比较适合家庭来租，95,119,201的都有。价格也不一样。”“119的吧。”“我们这里有个业主的报价，4500。”“这么贵。”他故意对着李小溪笑了一下。“您二位住正合适，三房两卫，其中一个可以作为书房。客厅也非常宽敞，厨房也足够自己做饭。您看，天然气，油烟机。电视，冰箱，空调都非常齐全。”
他一直盯着程前，直到程前说：“行我知道了。”这位中介一听这个就觉得没戏了，没意思的把电脑转回去。刚想再说点什么。程前就问了：“那你们人事的曹芸熙在哪里工作？”“啊？”“啊什么呀。”程前拿出警官证给他看了一眼，“哦哦哦，警察同志。”他带着程前和李小溪穿过一个小门，里面又是几个工作人员。正对着他们的一个木质大门正贴着封条。
“出事之后这个房间有没有人再进去过？”程前扫视着这个小房间里面的几个人。“没有没有。”所有人都站起来摆摆手，表示从来没有进去过。“你们这个房间有摄像头么？”“有，但是是对着我们的。”一个工作人员指了指门说：“都是曹经理盯着我们用的。”
程前抬头看了一眼，果然，门的上方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他们。他推开刚刚进来的门，看了一眼上方，果然也有一个正对着员工们。
他站在门的中间，两边指了指摄像头问：“这个会不高兴么？”他两边看看，没有人有反应。“谁是领导啊？”刚刚带他们进来的男的举起手，“我算吧。但是我就是个组长。校领导。”“就是除了曹芸熙就是你了，这个店里？”“算是吧。”“那你跟我出来一下。大家干自己的。”程前挥挥手，搂着他到了店门口。
“怎么称呼？”“我叫王新。”“王新你好，我叫程前。这个脑袋上天天一个摄像头对着很烦人吧。”王新舔了一下嘴唇。“人都没了你还怕她？”“也是，警察同志，说真的，你说我们一周六天班，朝九晚六的。中午也没有休息，就靠偶尔摸鱼过这个日子了。自从她来了之后，就给安了这个摄像头，确实是太闹心了。”程前听到他这么说暗搓搓的打量了他一下。
王新看到程前的眼神吓得赶快说明，“警察同志，大家都烦，真的。都烦。但是我可不会为了这个杀人，我不是吹牛，我现在完全可以辞职换个房地产公司，我完全能干的好。”“那这么闹心为什么不辞职？”“这不是做熟不做生么。”“那曹芸熙有没有和你们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有没有人对她特别不满的？”王新挠挠头，表情皱皱巴巴的。“警察同志，我们这个领导吧，啧，挺刁的，嘴也不太好。你要说不愉快的事情，真不算少。说真的哈，大家都不太喜欢她。但是吧。都是小矛盾。”“虽然说是小矛盾，但是积累多了可能也会让人愤怒，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警察同志我发誓我没有。而且我们这个工作，其实外勤出的也多，咱都一样是吧。不老在这里面呆着。也不总受她的气。当然因为这样，所以我也不全知道是不是有人和曹经理矛盾特别严重。”
“你们这个工作是不是流动性特别强？”“确实，每年实习或者毕业的学生都有来这干的。但是说真的，很少有干长远的。”“那有没有离职的和她闹的非常不好的？”“哦哦哦，对对对，还真的有一个，去年有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我们这里找工作，是个滨海大学的市场营销专业的学生。结果这个孩子吧，出了一点失误。本来和曹经理关系不大，是我的事，结果她劈头盖脸给小姑娘骂了一顿。小姑娘哭的厉害。第二天，小姑娘爸爸过来，和曹经理吵起来了。反正吵的挺难听的，就结了梁子了。后来是我给平的事。”“具体什么事？”“就是我们手上这个房子租约只有半年了，她跟人客户签了一年的合同。”“这也确实有点麻烦。”“是啊，而且客户都搬进去了。你说这事闹的。但是你说刚要毕业的大学生，来我们这里，总是想她留下来，你这样骂她。唉，后来人家爸爸来吵了一架，她爸爸说要给钱解决问题的。我后来跟客户商量了一下，就帮他搬家，又换了个房子。她爸爸出的搬家的钱。”“你们是不是马上下班了？”“是我们马上就下班了。”“那这样吧，你把你们公司就你们这个店，这几年员工的名单还有基本情况都发给我。”“呃，那个，曹经理到我们这个店其实才两年，给您两年的是不是就行。”“对，然后你把刚刚说的那个女孩的资料给我画一下重点，我去看一眼。”“唉，好的好的。”
“那麻烦你了。”程前伸出手，“我们明天有别的部门的工作人员过来。得重新查一下曹芸熙的房间，我等会儿进去看一眼。没问题吧。”“没问题，没问题，我一般早上八点半就到了。”王新两只手握住程前的手，晃了几下，程前赶快抽出来。
程前进去之后，轻轻打开了封条，和李小溪一起进去看了看。
“警察同志，我们马上到点了，可以下班了么？”程前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可以可以，麻烦你们了，我们就看两分钟，你们留个人锁门就行。”“唉，好好好。”
程前在里面看了一圈又出来看了看，“你们曹经理这个屋比外面这个都大一点。”“唉，大三点四平方米。”“这么准确？”“原来是我的办公室。”“哦。”李小溪没忍住笑了一下。
程前目测了一下，大概是一个三十来平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一张木质的书桌对着大门，上面摆着日历，书架，还有一个水杯，一套茶壶。房间的右边放了一个书柜，里面书倒是不多，堆满了杂物。左边墙边上还有两个柜子。程前试图去拽了一下，其中一个锁的。另一个里面也是放的衣服之类的个人物品。书桌后面放了一个简易的挂衣架。也是挂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书桌和柜子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可能也是这几天没人清理的原因。门边上还有一个饮水机。这些就是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了。程前对着房间拍了几张照片。
“王新，这个柜能打开么？”“哎呦，出事了之后，总部就过来人把钥匙拿走了。”“那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么？”“都是人事的资料，还有合同。”“你们这个曹经理怎么连个电脑也没有？”“电脑当然是有的，公司分的笔记本，她过世之后公司也都给拿走了。”“还有什么拿走了你知道么？”“应该就这些了，本来说这几天要派人来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搬走的，结果好像是派出所说先别动，让看看情况，总部就说等着。”
“程队长，这些就是我们组里这两年人员流动情况。不过合同和他们的简历都在柜子里。我们加一下微信发给你可以么？”“怎么，你们这个公司现在连纸都不能随便打了么？”“那倒不至于。”“如果不多就给我打出来吧，不行就发给我，我回去再打。”王新赶快过去按开了打印机，“不太多，我给打出来。”
程前又顺手抽了曹芸熙书桌的抽屉，几乎都上锁了。“这个抽屉也是打不开。钥匙也都拿走了？”“那可能是，我们都没注意。说实话，之前虽然没有贴封条，但是曹经理死在里面，没人进去的。我们门都不开。上班都嘀咕，真的。”“行，我知道了。小溪，走吧，回所里。”
程前接过王新打印好的这个店的人员情况说明。看了几眼。那个女孩已经被标注好了。“王新，找个双面胶贴一下。明天早上我们派人过来，你们几点能有人来着？”“八点半。”“那明天我们尽量八点半之前到，你来了之后先别开门，等我们一下。行吧。”“那当然行了。”“唉，你自己开车么？还是坐公交，我捎你一段？”“不用了，我家就这个小区的。”“哎呦，真不错，那我们走了，我们得回去，还有活呢。”“辛苦了警察同志。”
“程队长，我们回家么？”“回队里，今天得熬夜了。”
程珏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饼干，看到程前回来迎上来。“队长你们回来了。”“嗯，怎么就你自己？”“傅队和王也去审唐正丰了，王能和小吴在审朱琳。”“那个小姑娘来了么？”“来了，正好郑明明要去吃饭，带她去吃饭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小溪你去吃饭吧，程珏你和我去看看情况。”“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李小溪挥着饭卡问程前。“买个煎饼果子吧。”“行，程姐你吃了么？”“我吃了。要不然我去帮你们买，你和队长去？”“别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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