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了多久了？”“朱琳，半个小时，唐正丰一个小时了。”“去看看朱琳。”程前刚过来就听到朱琳在里面大喊大叫。“我杀她，要真的是我干的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已经说好了唐智慧高考结束了就离婚，放了屁又不算，我跟他六年了。孩子都四岁了。我就不应该管唐智慧高不高考的，妈的不应该给他生儿子。我也应该早早给他们都捅死。”“朱琳！说话注意点！你当时和唐正丰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么！”傅先军拍拍桌子。朱琳嚎啕大哭起来，“他说他们感情已经破裂了，他要离婚，所以我才和他在一起的。”“那你有什么冤枉的，明知道人有老婆孩子还要在一起。好好回答问题，别撒泼。”
朱琳把声音收起来，王也上去递给她几张纸巾。她擦干净眼泪，舔舔嘴唇。看了看傅先军的脸色。“我也没带刀去找她，而且她死在办公室的，我都没在现场，我干什么了。你们警察也不能找不到人就随便赖到别人头上吧。”“不是你干的肯定不会赖你，说说曹芸熙死前一天你去找她干什么了？”“其实就是想发泄。我知道唐正丰不在乎，一直着急的是我和他父母。”“你去了之后说了什么。”王也见她不说话，劝她：“说吧，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骂她占着茅坑不拉屎。她也骂我了，也骂的很难听。我们也就互相骂一骂。”“之前有见过么？”“有，她之前有找过来骂我，给我骂的狗血淋头的。找过好几次。”“那这次多长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吧。因为我骂不过她。”朱琳又哭起来，“她骂我第三者，恶心，说这么多年唐正丰也不愿意我上位，其实就是不想让我上位。说唐正丰可能不爱她了，但是爱他女儿。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然后你就走了？”“我不走我能怎么样呢。她说的是实话，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都说在男女关系中不被爱的是失败者。但是我也不算成功的。”
程珏在外面听的直翻白眼。“烦死人了。”她忍不住说。“怎么觉得唐正丰在这件事情上好像完全隐身了。”“太恶心了是么。”程前笑了一下，“但是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代曹芸熙，她敢说唐正丰的问题么？这是现实。”
李小溪带回来三个煎饼果子，递给程前一个，又递给程珏一个，“我真的吃了。”他放到旁边，打算谁饿了可以吃。“什么情况了？”他边吃边问。“先看吧，回头再说。”
傅先军和王也说了两句话。王也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程前没想到傅先军没再问问题，自己出来了。“换个人吧。”傅先军把手上的平板递给程前。“怎么了，”程前没接过来不解的问。“哦，我觉得我问不出什么了。”程前也没客气哼了一声，把吃了一半的煎饼果子扔给程珏，接过平板就打算进审讯室。他用舌头清洁了一下牙齿。确保不要太难看。
李小溪拍拍程前，附在他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程前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明白了。
程前站在审讯室的门口看了两眼朱琳的资料。他有点惊讶，走进去，关上审讯室的门，朱琳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换人了。”虽然她的声音很小，程前也听到了。“朱琳你何必呢。”朱琳瞪大眼睛看着走到她前面的程前。“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肯定是没有关系的，我只是觉得可惜，我刚刚随手翻了翻你的资料。你比我小两岁，滨海市师范附中的，比我小两届。说不定高中的时候我们擦肩而过呢。”“啊？”“我看了一下你也考上了滨海市师范大学。我记得你因为长得好看，当年在学校也算风云人物吧。”朱琳感觉一下就泄了气，“我，当老师因为脾气太差了，所以和家长吵架，吵了几次就不干了。后来去正丰他们公司应聘秘书，就给他当秘书，然后就在一起了。也是莫名其妙的。说缘分也行，孽缘也行。反正也就这样了。”“恨曹芸熙么？”“恨，不，以前不恨。现在确实有点恨。”“那唐正丰恨她么？”“哼，”朱琳苦笑了一下，“我看不出来恨。”
“那你会因为唐正丰不恨她所以更恨她了么？”朱琳惊讶的抬头看他，“可能是吧。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么，是，更恨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恨她的？”“不知道，刚开始觉得对不起她，她来找过我好几次。第一次去公司扇了我巴掌，我虽然觉得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了。但是毕竟还是有夫妻的名义。我忍了，第二次，我怀着孩子。她想推我下楼梯，她想害死我的孩子！我开始恨她，我希望正丰赶快离婚。但是正丰说为了唐智慧他现在不能离。”
朱琳本来歪着头，整个人非常没有精气神的说着这些事情。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抬起头盯着程前问：“我是不是应该拿着钱离开他。”“朱琳，之后的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做决定。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对曹芸熙的恨有没有转化成实际行动。”“没有，我也就是去骂她，还骂不过她。她死了我第一反应是高兴，但是现在又觉得没意思。就算她死了唐正丰真的会娶我么？我去找她的时候根本没有带任何凶器。我没有杀她。”“唐正丰没有告诉你曹芸熙怎么死的？”“他刚开始说是病死的，他问我有没有害死她，我说没有，我说如果是我就会一刀捅死她。他说曹芸熙可能是被毒死的。我们两个这个关系，她怎么可能吃我给的东西呢。我怎么毒死她。”
“那我希望你再思考一下，唐正丰有没有可能？”“我倒是挺想说有可能的。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杀了唐智慧的妈妈的。这个世界，他最爱的就是他的女儿，甚至超过他父母。他不止一次跟他父母在电话里吵架，就因为他父母重男轻女。他很愤怒。他真的是愤怒。但是，”她突然自顾自的笑起来，“他父母，尤其是他妈妈，真的是滴水不进。哈哈哈哈哈哈哈。只喜欢我们小俊。”
李小溪看了看身边气愤的程珏，“她心里是恨唐正丰的。”
程前出来看到李小溪和程珏在说话，也凑到眼前，“说案子么？”“对，小溪说朱琳是恨唐正丰的。”“确实，认真听她说唐正丰就能听出来咬牙切齿的。”
“哎呦。”程珏拍了一下手，“唐智慧还在等着呢。”
“程珏你和小溪一起去看看唐智慧的情况，结束了给送到学校。”“行。”程前拽了一下李小溪的胳膊，“结束了去找我。”“哎。”李小溪有点不好意思的快步跟上程珏的步伐。
程前慢悠悠的和王也一起回去。程珏和李小溪已经带着唐智慧去休息室了。“王能小吴，进来和我说一下刚刚你们问唐正丰的情况。唉，傅队呢？”“傅队说她女儿今天回家，他就先回家了。”“真行，都进来吧，我们互相交代一下。”
“小吴先说，你们问什么问题了？”“我说吧，我问的。”王能点开了平板。“行，说吧。”“我先说结论，我感觉唐正丰不会杀曹芸熙。他和曹芸熙虽然没有感情了。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纽带。”“唐智慧。”“对，他对女儿是真的非常重视，非常爱。我，”王能漏出非常不理解的表情，“我甚至感觉他心里其实只爱他女儿的。”“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他为了他女儿也不会杀了她的妈妈。”“是，还有一点，他说的我觉得也是合理的。”“什么？”“他说没必要，他说现在这个生活状态如果朱琳不闹，就是很理想的生活状态了。”“这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以展示出自己的渣。”“我觉得还是挺相信他的。”“小吴呢？什么感觉？”“我和能哥的感觉一样，我觉得不是他。而且要是他的话，我感觉还可以做的更隐蔽一点。起码不会让他女儿告发他。”
“还有，问没问唐正丰，曹芸熙有没有吸毒。”王能摇摇头，“问了，他说这点还是有信心的，没有，唐正丰说但凡她有一点不对劲，他都会把女儿从她身边带走。从他说话间对女儿的重视程度我感觉也确实。”
“有道理。王也，跟他们说说朱琳的情况。”“哎，朱琳呢，大学毕业之后去学校当了几年老师，干的不太好，所以后来就去应聘了唐正丰的秘书，然后就勾搭上了。”“啧，别勾搭。难听。”“我们自己人说说也不行。”“难保往上汇报的时候顺嘴就说了。有点正行。”“行，能做不能说呗。反正就当了第三者了。可以么？”“可以。”“她跟了唐正丰之后就不再工作了。四年前给唐正丰生了一个儿子。根据朱琳的说法，唐正丰的父母很高兴。唐正丰倒是一般，他反倒是害怕女儿知道，所以开始一直瞒着。曹芸熙开始也很配合，但是高考之后就告诉了唐智慧，让唐正丰在女儿面前抬不起头。所以朱琳的说法也印证了，唐正丰对女儿确实是百分百的倾注了爱。”
“因为这些，我感觉朱琳确实是恨，我觉得听她说话，三个人她都恨，但是她能伤害的人也就是曹芸熙了。”王能举手插了一个问题，“是她自己说自己恨，还是你主观认为她恨？”“我主观了。队长你觉得呢？”“我感觉她更恨唐正丰，因为离婚离不了她心里也明白，唐正丰不在乎。是唐正丰让这个婚一直离不掉的。她恨不恨唐智慧倒也不重要。”“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根据她的说法，曹芸熙死亡前一天，她去找她也只是发泄，她知道没用。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还有，据她说她去找曹芸熙的时候是她被骂走的。而且毒杀，曹芸熙也不会吃她的送的东西。”
“都还有没有要说的？”“没了。”“行，今天就到这里，回家休息吧。明天我们就是主要配合黄老师那边去犯罪现场和她家里。看看凶手在哪里投的毒。”
王能关门前问了他一句：“队长你不走？”“等一会儿，等会儿程珏和小溪跟唐智慧谈话呢。然后给她送回去。”“那我们先走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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