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珏看了一下表，撒娇的说：“队长请吃饭吧。这个时间了。”程前站起来，走到自己的柜子前面，打开柜子，掏出四桶方便面。扔给程珏和吴文轩，“去泡去吧。”
“不用了队长。”吴文轩拿着泡面打算再递给程前。被程珏阻止了。“就算今天不泡，以后也可以吃，拿走拿走。走了走了。”程珏一只手捧着泡面，一只手还得揪着吴文轩。最后还随手把门带上了。
程前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听到一点嘎嘣的声音，觉得舒服了一些。“怎么样，李小溪同学。晚上吃点什么？”“程队长你总问我，你想吃什么？”
“要不去买个煎饼果子吃？有点馋了。”“行，走吧。旁边那条街最近有夜市，肯定有煎饼果子。”
结果程前不止吃了煎饼果子，两个人捧着肚子回家了。
程前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再这么吃下去，我估计要有大肚子了。还是得运动。”李小溪自然的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肚子，“还行，不算太大。”“你呢？吃撑没有？”“吃撑了，你看我也有肚子。”“没事，你年轻，消化的快，吃多少都行。”
李小溪拿出手机，刷了几个视频，嘎嘎笑了几下。就收起来了。“你这收放自如啊。”“不能看多，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很多人发的东西有意思，也能给人灵感。”“有才华的人很多，换换脑子挺好的。”
“队长我有个问题。”“说。”“如果这两个案子，尤其是我们现在查的这个，如果又查不出来怎么办？”“继续放着，没有别的办法。哎呦，我想起来一个事。”他打开微信，找到程珏的名字，“程珏，郑书苗这个案子的案卷你走一下程序吧。别到时候说不清楚。”过了二十分钟，程珏回复了一条OK。
李小溪回家就钻进书房。程前在后面拽住他，“别在书房里看书就睡了，你想看什么，拿房间里，看会儿就睡觉。”“我多拿几本可以么？”“你要是能，你都搬过去也行。”程前说完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
“说不定我都给你搬出这个房子了。”“也行，只要给我留两本能让我翻的就行。”
他当然不会全搬走，当然也不会只拿两本。他挑出几本自己感兴趣的，拿到房间里。着急洗漱回来，就躺在床上看。看了半个小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前还在想，果然啊，坚持不了太久。第二天起来，他对自己还记得把书反过来扣到床头这个行为在心里给了大大的赞。
“我们今天不去队里了，直接去找郑书苗的朋友。”
他递给李小溪一张纸，上面写着冯雪和朱志才的基本情况。“你打电话问问在哪儿。看看距离然后我们决定先去哪儿。”
李小溪接过这张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冯雪，1990年生，现在在新林药房当会计。他照着电话号码打通了，对面听到是警察找她，第一反应是诈骗电话。李小溪迅速说出郑书苗的名字，那边沉默了。“你说郑书苗？”“是，我觉得你应该还记得她吧。很不幸，我们最近找到她的尸体，她被杀害了。所以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对面有足足两分钟没有说话。“你们是真的么？”“是真的，你今天有上班么？公司在哪里？如果离我们近，我们马上就能过去。”冯雪报了一个地址，李小溪记录下来。
“这个地址，程队长。”程前看了一眼。“这个不远，我们可以过去。”
“你再打电话问问朱志才，看看他有没有换工作。等冯雪这边结束我们就去找他。他什么工作来着？”程前开着车当然也不能伸头去看。
“公交车司机。”“哎呦我的天，这个活，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那能打电话么？”“能，他们有休息的时间会看电话，或者正巧可以接。打打看。”
李小溪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他打过去响了好几声，结果还是被接起来了。“喂你好。”“你好，请问是朱志才么？”“是，你谁啊？”“你记得郑书苗么？”李小溪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直接说出郑书苗的名字。“谁？”对面声音都有点劈叉。“郑书苗。”“你是谁啊？”朱志才有点警惕的问。“我是警察，为什么找到你呢，因为我们最近在查郑书苗的凶杀案，需要你提供以前的线索。”
又是同样的沉默。“她死了？”“很遗憾是的。”“唉，我上班呢，我410的司机，我中午休息，在410的终点站，新星小区。你们可以过来找我。我中午12点在休息站休息。”
程前刚想挂电话，朱志才又问：“那个警察同志，她是当时就死了么？”“这个我们在查，现在还不知道她死亡的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哦。我知道了，我等你们。”“好的，麻烦了。”“唉，再见。”
李小溪挂断了电话也叹气。“你叹什么气啊？”“我觉得唏嘘啊，初高中同学之间的感情比较纯粹。”“只有这两个时间段同学的感情纯粹？这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只是我个人观察的观点。当然可能有个人局限性。我觉得小学呢，小朋友的关系虽然那是非常纯粹，但是年纪小，记忆力弱。成长的过程中如果初中没有考到一所学校，一个班级。慢慢就会被初中的朋友取代，对吧。”“也是。”程前表示了赞成。“大学，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同学感情可能不错，但是也有利益纠葛。同学们在刚接触的时候有的同学可能就想着你以后有没有用了，或者你父母现在有没有用了。”
“还行吧，我的大学同学。也确实，哎，现在接触的不多了。因为都不在滨海市。大家都忙。那初高中为什么？”
“初高中对于学生来说，就是一个学习的环境。学生们在学校也是一个相对单纯的空间。在这种环境下，同学们之间交朋友基本就是靠莫名其妙的缘分。”
“哈哈哈哈哈，什么叫莫名其妙的缘分？”“就是老师给你放到同桌或者前后桌，如果能聊得来就是很容易变成好朋友。”“你有这样的朋友？”“有啊。程队长你最好的朋友呢？”“说真的，我现在最好的朋友说不上来。我第一反应是我一个小学加初中同学。主要我爸妈和他爸妈关系好。我们两个就自然挺好的，我工作了之后就比较忙，聚的就少。他娶老婆了更少见面了，所以也说不上来好。”“你们这属于包办了。”“切。你可真会聊天。”
“来来来，继续说说你的理。”“就是这时候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多想法。如果相处的来，那就可以是朋友。极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朋友。”“也有道理，不过我们到了。”
程前把车停好，两个人下车就看到新林药房门口有个人左顾右盼的明显在等人。
“你好，请问是冯雪么？”“是，你们是？”“我叫程前，现在在办郑书苗的案子。这位是李小溪。”“书苗真的不在了么？”“嗯。”“行，我有话和你们说。”“那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冯雪带着他们找到了一个凉亭，坐下来之后。冯雪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说：“当年，”“当年书苗被□□了。”冯雪见两个人没有惊讶，自己反倒惊讶了。“你们发现了？”“谁干的？”程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书苗她一直哭，我一直问，她才告诉我她被□□了，但是她死活不说是谁。”“你知道她和父母说这件事了么？”“我不知道，我劝过她应该告诉父母。”“什么时候告诉你的？”“过年回来上课之后，我记得当时我们拿压岁钱出去吃饭了。”
“你有没有怀疑是谁干的？”“我怀疑过好几个，第一个就是朱志才。但是我后来问过他，他跟我发誓不是，他说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就是牵手，亲脸这种关系。他说郑书苗不喜欢他，就是拿他当消遣。”
“你问过他？”“他后来追我，然后我当然得问问他了。”
“然后你就相信他了？”“他说了很多事情，和我知道的是一致的，比如郑书苗其实说过，她从来不让朱志才亲她的嘴。她不喜欢朱志才，只不过在外面混的这些男孩里，朱志才长得过得去。”“她是对外貌非常重视的那种女孩？”“对，她经常说，内心什么样是次要的，脸重要。脸先过关了再说其他的。”
“但是我听说她有好几个男朋友。”“哦，那都是她自己号称的，就是显得比较厉害。都喜欢她。但是她因为长得好看，也有钱，确实很多男的喜欢她，但是她眼光挺高的，喜欢帅哥，其他人都不看在眼里。”“也就是说除了朱志才，并没有你们同龄的其他男性和她有亲密的接触？”“我知道的是这样的。当时我们都在一起混到晚上**点，然后才回家。周末她也不愿意在家里呆着，我们也出来玩。除了她要去补课的时候，其他时候我们都在一起，要么学习，要么玩。”
“我还有一个问题。”程前有点不理解的说：“初三之后，你们班级换了一个新的班主任。她是不是就开始好好学习了。这个时候你们两个还在一起玩？”
“嗯，我觉得严格来说我们两个也不算坏孩子吧。我们那个时候各有各的原因，我也是瞎混，不爱学习。但是也不敢干什么过分的事。初一初二一直是一个比我们大一岁的姐姐带着好几个混日子。不过抢钱什么的我们两个不敢干的，收钱的时候我们都是自己拿钱的。我们两个家里条件都挺好的。后来她们都毕业了，有的就不受法律保护就进去了。有的就被父母安排上学去了。然后我们初三了，就是最大的了。我就跟着书苗，她学习，我就跟她一起，我睡觉或者玩游戏。她喜欢我们新来那个班主任，非常喜欢，然后把朱志才，按照朱志才的说法就是正式的甩了。”
“我有一个问题。”李小溪探头看着冯雪。“那个，你当时不烦她么？”“我？”冯雪想了想。“有点嫉妒吧，她长得漂亮点。确实男的都挺爱围着她转的。但是她这个人，本人不烦人的。我有时候回忆一下，她真的挺好的，我没有完全走歪，也靠她。”
“那她失踪那几天，你怎么想的？”“我以为她因为那个事，自己跑了。没想到。”“那她有和你说过什么么？这件事情她想怎么解决？”“从来没说过，其实我们两个，都不太行，都挺怂的。我也不敢问，她总哭。”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有点偏题了，你除了朱志才，还怀疑过谁？”
“那个警察同志，其实我也怀疑过我们班主任的。我知道他给书苗补课的，说不定就是补课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是她喜欢你们班主任，也不会愿意和他发生关系？”“我觉得她不会愿意。”“也就是说她所谓的男朋友也只是过家家的关系。”“是，我从来没听她说，和谁有发生过什么。”
“还有么？”“还有，我还怀疑我们那个教导主任，就是管我们那个。他对书苗挺好的。我见过不止一次他把书苗拽过去单独说话。我问书苗，书苗就说他说废话。再就想不起来什么了。”
“这个事情能不能具体说说，还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对的，这个教导主任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
“他叫刘蒙，是五十中非常有名的一个教导主任。他能当上教导主任根据我们的传言就是因为能打。现在不知道什么样了。但是我们那个时候，校门口的流氓不少。总有同学被堵。抢钱然后挨打。以前听说还有很嚣张的跑学校里面找事。但是他来了之后，给这些混混开会，说学校外面他不管。但是一步也不许踏进学校里面。进来了就挨揍。据说当时有不忿的，但是进来了被他打几次，就好了。”
“那个冯雪，你说重点吧，就是为什么怀疑他。”“因为他真的很关注书苗。好几次他都单独和书苗说话，我在旁边等着。就和我说过一次。”“和你说什么了？”“说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坏孩子，希望我和书苗能改邪归正，好好学习。我爸妈都不管我，真闲的。”
“还有你觉得有嫌疑的么？”“没有了。”“那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能记起来，给我打电话。”程前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感激的和冯雪握了下手。就和李小溪去找朱志才了。
“你觉得她说的这三个人有□□郑书苗的么？”“从我的理解没有。”“你发给微信给程珏，让她直接问问为什么他那么关注郑书苗。”“好。”李小溪拿出手机发个微信给程珏。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程队长，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默认伤害郑书苗的就是杀害她的是不是有点武断了。”“对，这个事不一定。但是嫌疑很大。我们现在去找朱志才。回头看看程珏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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