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贺重锦不懈的努力,终于在入冬的时候联系上了海洋馆的幕后老板,可惜的是老板的意思是这件事并不是说简单的一锤子买卖问题,放归虎鲸关系到整个海洋馆的日后的收支,表明了要跟贺重锦的父母谈谈。
凭着贺重锦现在的身份并没有资格与这样的资本家对话,人家看重的不过是贺重锦的家世。
资本家都不是傻的,挣钱才是第一要务,谈成什么样才算是谈成呢?当然是贺重锦这边能给的利益比那两只虎鲸日后数年甚至十数年带来的利润还要高。
贺重锦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跟贺先生许女士提这件事,这件事并不是小事,资本家做慈善都是另一种变相的广告和牟利,但这件事纯粹是“慈善”,不被外人理解于自身除却身心的愉悦实际上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贺重锦为这件事忙里忙外的过程白墨都看在眼里,人类的社会其实比他想象的复杂,白墨觉得这件事是不是为难贺重锦了?
贺重锦第一次从白墨的脸上看见了这样复杂的情绪,他以为白墨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救他的同伴这件事:“你的同伴我会救,其他的我无能为力,毕竟我又不是神,会得罪人的。”
“这就够了。”毕竟贺重锦本不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白墨犹豫再三最终说了句,“谢谢。”
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可以表达的了,他在人类社会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贺重锦给的。
“你是得谢谢我,毕竟是你欠我的。”贺重锦半开玩笑式的,“我呢?我得谢谢我是一个富二代,这样才能帮你。
你这件事,一般人还真帮不了。
我欠我老爹老妈的,可谁叫我是他们儿子呢。”
凭他们的力量无法阻止人类捕鲸以及许多事情,能做的也只有如此而已。
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可以做,如果不能做只是因为能获得的利益不足以让他们丧失理智而已。
贺重锦的父母可以出现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但就是不会在家里,其实在贺重锦几岁的时候,许女士是想在家里陪伴贺重锦的,那么小小的一只从第一次叫妈妈到蹒跚学步再到认字。
许女士感慨时间过的太快,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大了,他们都怕缺失孩子的童年,可最终还是缺失了。
许女士的二十几岁本来是最应该拼事业的年纪,因为贺重锦的出现不得已暂停了自己的事业开始生娃养娃,她把她最好的几年青春献给了家庭。
可家庭应该是避风港,不应该是束缚她飞出去的羁绊。
贺先生说:许女士是一个很好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但在此之前,她应该先是她自己。
所以在贺先生的劝说下,许女士还是出去打拼她的事业去了。
贺先生信誓旦旦地保证:孩子我来带。
霸总带孩子能有多靠谱?大抵是活着就行。
贺先生总是忙于工作继而忘了在校门口等待父亲来接的那个孩子,很多时候是许泽昀来接的贺重锦,也因此贺重锦和他的这个舅舅感情还不错。
起初贺重锦埋怨过,也或许是懂事得早,渐渐地也就理解了。
后来是贺重锦自己把他们推出去的。
多久没见了呢?上一次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似乎是过年吧?
许女士是珠宝设计师,在欧洲拼搏她的事业,也成立了自己的品牌。
去见她一次并不方便,之前暑假的时候也去过几次,许女士忙,贺重锦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语言不通,贺重锦百无聊赖之下没过几天就跑了回来。
别问一个豪门公子为什么不能熟练掌握一门外语,小说里才会这么写,小说里的富二代还经常有一个悲惨的身世并且掌握一堆有的没的技能,而事实上十几岁的少年不会就是不会,正是玩心最大的年纪,除了对自己所热爱的事物愿意花上一些时间以外,玩儿都来不及。
贺先生的事业大部分在国内,他还没牛逼到成立什么跨国集团,在世界各地遍布他的产业,虽然国外也有一些项目就是了。
贺先生年过年近四十开始了他的养生大业,虽然还是不可避免地东奔西跑熬夜加班,好不容易空出两天时间还是要往欧洲飞,但已经戒了烟酒咖啡,开始研究食补**。
趁着周末,贺重锦是想去找一趟贺先生,毕竟这么重大的事应该当面说。
贺先生在山城,贺重锦就订了夜里去山城的两张机票。
等到了那边已经是五六点,冬日的夜晚漫长,五六点的时间天还未亮,悬挂在东方的那颗启明星相较于其他的星子分外的惹眼。
夜色苍凉,贺重锦穿着呢子大衣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余光瞥向白墨,他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打量他,却总是忍不住用余光去瞧他。
他会在别人喊白墨的名字的时候比本人更先抬头,他会因为别人对白墨的好感没来由地发脾气并且带有一些负面情绪,他喜欢走在白墨的身后这样就可以无数次地打量他的背影走他走过的路,虽然很多时候他都走在虎鲸先生前面,那也是事出有因。
他会不小心地在课本上写下白墨的名字,会忍不住在稿纸上涂鸦出心中人的轮廓,他想用余光亲吻他千万遍,无数次想喊却又没能喊出口的名字和停留在聊天框的手指……
哪有那么小心翼翼的时候?可偏偏会因为对方的一个举动一句言语欢喜得要死。
站在他身边连风也是甜的。
仿佛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但心底那丝小小的**又叫嚣着不够。
以前贺重锦总是叫嚣着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表白让他知道,就算不能够在一起最起码也不应该是这样藏着掖着的。
可原来他也和许多人一样……
“白墨,你不冷吗?”贺重锦忍不住问了句。
白墨摇头:“你冷?”
贺重锦同样摇头,只是刚才一瞬间的不适应,其实也没有那样的冷,只是如果等到零下的温度了虎鲸先生还是这个穿着未免也太突兀了。
即便是霸总也不是二十四小时把西服焊在身上的,毕竟冬天会冷夏天会热,但虎鲸先生似乎不一样。
贺重锦叫了出租等到贺先生的住所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七点多了。
阳光暖烘烘地照在身上,虎鲸先生舒服得眯了眯眼。
贺先生的住宿一半都是在酒店里,站在门口的贺重锦想,再晚一点贺先生又得出去工作了。
贺重锦做了访客登记后带着白墨找到了贺先生的房间。
贺先生似乎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贺先生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眼角微有几分细纹,身上的气质是年长者独有的成熟与稳重。
其实完全看不出来是不惑之年的人,像是三十出头。
和贺重锦站在一起是有几分相像,只是一个尚未长开,少年人身上的那股朝气蓬勃的热烈是年长者所没有的。
“老贺~你这是在迎接我吗?”贺重锦笑弯了眼,跑过去给了贺先生一个拥抱。
“是啊,小贺难得来看我一次,可不得迎接吗?”贺先生似是埋怨的语调带着几分温文尔雅,回抱住了少年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贺重锦挣开了这个怀抱后退了两步,转头看向白墨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老贺,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住在咱家,叫做白墨,黑白的白,墨水的墨。”
老贺扶了扶眼镜框看着站在贺重锦身后一身黑白西装敷衍点头的外国友人:……
贺先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心道小贺这朋友穿的怎么比自己还像是个霸总呢?还是小说里跨国集团的那种霸总文学的做派长相。他这样真的讨得到老婆吗?
“知道你来,我早餐都叫好了,你们都饿了吧?
吃个早餐再说?”贺先生让二位进门后是最后一个进来关门的。
贺先生订的大床房,故事里的霸总都是总统套的,贺先生说那么大的空间他一个人也没有用,属于是越富越抠没错了。
早餐却是丰盛,满满的一桌子,看得出来是提前准备了的。
“老贺,我好爱你。”贺重锦洗过手后直奔饭桌,拿起一个包子就啃。
贺先生有些感慨自己的儿子长大了,这几年青春期真的是一年一个样:“小贺,我想知道你刷牙了吗?”
“这个不重要。”贺重锦含混不清地说道。
贺先生:……
贺先生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太过跳脱了一些,既不像自己也不像许女士的性子,目光移向木然地站在角落的白墨,怕他拘谨贺先生唇角扬起一抹笑来邀请白墨:“白同学一起吃早餐?
这个点了,早上不吃点东西对肠胃不好。”
贺重锦看白墨的神色更加古怪了起来,脑海里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贺,他不饿,你就别让他吃了。”
“你这话说的,我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吗?
人家周末不远千里地陪你来,不好好招待也就算了。
还说这种话,人家自己说不吃了吗?”贺先生这话说的问心无愧,虽然他也没教贺重锦什么就是了。
不过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总是影响孩子最深的那个。
贺重锦能长成现在的这幅模样,贺先生许女士功不可没。
贺重锦:……
贺重锦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白墨才接了话:“谢谢叔叔,我真的不需要。”
“小伙子中文说的不错嘛。”贺先生对待小辈都是比较温和的,颇为赞赏地看着白墨欲要与其攀谈。
而贺重锦则在一旁震惊于白墨的那声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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