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帆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映入眼帘的是树木的枝丫,一只亚缇白羽长尾鹦正站在枝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欣喜。
“老乡!你醒了啊。”
“兰姚灼?”
亚缇白羽长尾鹦听见冯帆的询问直点头。
这只亚缇白羽长尾鹦不是别人正是兰姚灼。冯帆刚醒,脑子还没有安全清醒。等兰姚灼把刚摘来的野果塞进他手里,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他居然真的到楼里了。
“老乡快吃啊,我刚摘得可新鲜着呢。”
兰姚灼变回人形,手里拿着一颗红色的果实大口吃起来。这傻鸟还真是没防备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句话就好像是为描述他才被创造出来的。
冯帆在心里嘀咕,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客气拿起一颗果子,在袖口上擦擦心安理得吃起来。
和平悠闲的日子却没过多久,费兰多从草丛里冒出来,她头顶上还顶着一片枯黄落叶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机械师和白胡子。
“哟,原来是跑这里来了。”费兰多幽幽对兰姚灼道,眼角余光在瞥见冯帆后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也在啊”。
费兰多瞥见冯帆,冯帆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他正打量着白胡子,白胡子身上还是穿着冯帆初次见到他的那身衣服,那痞帅男人去哪儿了?
冯帆断定这两人之间必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只不过他没准备细究。
还未等白胡子察觉冯帆异样的眼光,他就已经收回目光,佯装惊讶道:“他们俩怎么也在这里。”
机械师苦笑指着费兰多对冯帆道:“被她强硬带来的,我反抗过,但是没打过。”
白胡子在后面直点头赞同。
兰姚灼看见费兰多跟看见鬼了一样,直往冯帆身后钻,身体不断颤抖。
冯帆看他那模样觉得有些有趣,他笑道:“你要是害怕可以跑啊。”
兰姚灼摇头,坚定道:“不行,我不能丢下老乡不管。”
“要保护我的话,不应该站我前面吗。”冯帆觉兰姚灼更傻了。
“也对哦。”兰姚灼恍然大悟,抑制住颤抖的身体,鉴定站起,一步一晃走到冯帆面前,充当起他与费兰多间的分割线。
看见兰姚灼明明害怕地不行却还要挡在自己面前。冯帆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费兰多。”他记得兰姚灼应当不知道费兰多对他做过的那些事儿。
“我从她身上闻到了坏人的味道,而且我怀疑她揍过我。”兰姚灼委屈巴巴地回答道。
“哈?我什么时候揍过你?”费兰多不可置信,她揍过兰姚灼?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她揍过你?”
冯帆觉得兰姚灼说的这话颇为惊人。
费兰多的任务是绑架兰姚灼,主要手段是诱骗,并且且费兰多在鬼婆小屋坚持时间是两分钟,兰姚灼是四分钟,她怎么可能打得过兰姚灼,否则她早就靠暴力完成任务了。
果然以兰姚灼那空荡荡的大脑,是没有想到这些的。他委屈的嘴角都兜拉下来了,独独把尾羽幻化出来轻揉抚摸着,“我自醒来之后就发现这个女人一直在跟踪我,尾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很疼。”
兰姚灼知道独凭这点是得不出上面那番话的结论的,他继续思索道:“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她。”
虽然他在脑中搜索不到这段记忆,但他身上有佐证这些记忆存在的物品。而且兰姚灼能肯定之前的相遇绝对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颗水晶球靠近费兰多,一瞬间水晶球浑身冒着黑烟,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坏人!坏人!”
“这是只要能把沾上别人的气息的物品给它,它就能够帮我分辨谁是好人的善恶之球。”兰姚灼解释道。
“那什么才能叫‘沾上别人的气息’?”费兰多愕然道。
“头发啊,皮屑啊,甚至唾液啊这些都是沾上别人气息的物品哦。”兰姚灼解答。
费兰多心里升起一道惊愕,她不记得兰姚灼什么时候从她这里拿走过沾有她气息的东西。她仔细回忆之前与兰姚灼相遇的那些经历,难道是兰姚灼在察觉出异常的时候偷偷搜集走的吗?
但是奈何兰姚灼自己都搞不明白他搜集的那些东西哪样是费兰多的,哪样又是其他人的而费兰多更不可能主动与他求证,这个问题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只不过确实如她之前所说,兰姚灼平时看着傻傻的,但有时候可机灵着呢!
“但是就没有可能不是我打得吗?有没有可能是你身后那个打的呢。虽然我是坏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人揍一顿吧”
费兰多试图再挣扎解释一下,转头还把问题扔给冯帆。而且本来就不是她做的啊!她可以做坏事,但绝不允许别人污蔑她做坏事。
“怎么可能!”还没等冯帆辩解,兰姚灼就先黑了脸,帮冯帆说话,“老乡是个好人。”
你嘴里的好人可差点就把你卖给我了。
费兰多在心里直嘀咕,她还真是吃了太早暴露自己的亏。
冯帆脸上一副“两人在吵什么啊,他不知道”的样子,实际上心理早就泛起一阵心虚。
他想起自己之前在窗户边拽着兰姚灼的尾巴,兰姚灼垂落在他手下不停挣扎,应当就是那会儿把他尾巴伤着了,但他怎么可能承认。
一时间尾巴到底是谁伤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兰姚灼只好提出另一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跟踪两个月,成习惯了。
费兰多第一次感觉到了被人怼到头疼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她扶了扶额头,嘴巴一张,话从嘴里像子弹一样飞快掠过。
“那是因为……”
“是因为,我对你一见如故!想要保护你,呵护你,爱护你。”
空气里泛起一阵诡异沉默,冯帆手里的红色野果掉在地上也没有想起捡起来。
谎话你还真是张口就来。
冯帆在心里惊叹,不愧是赏金猎人这应变能力就是强。
“哇——”
良久,机械师忍不住叹出声,也不知是故意嘲讽费兰多还是真的没忍住内心被激起的骇浪。
“所以你其实是人贩子。”兰姚灼脸上神情复杂,斩钉截铁得出结论。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你。”费兰多有些头疼,要是兰姚灼不够信任她,后续的合作可就不会顺利。
兰姚灼抬头直视费兰多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我的奶奶跟我说过,会保护我,呵护我,爱护我的人应该是我的妈妈,你总不可能是想当我妈吧。既然不是我妈那就是人贩子了。”
答案正确,过程错误。冯帆评价道,接悬赏绑架人,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人贩子?
“等等……”费兰多打断兰姚灼的表演,神色庄严,她又要开始表演了。
“我绝没有骗你的意思,你确实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天真友善,有一双明亮似乎总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地眼睛。如果非要说有你们二者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她是个女孩,你是个男孩。看见你就跟我再次看见了她一样,所以我想保护你,呵护你,爱护你。”
“那你的那位故人呢。”
“……”
费兰多难得陷入沉默,垂下眼睫隐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
兰姚灼看见她的模样,也像是失去某个重要的人一样,他沉默很久思考着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伤心人 ,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做出妥协。
兰姚灼深呼吸道:“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我也不介意认你做妈妈。”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与故人相似的人一定要做别人的母亲。
费兰多哽咽一瞬,她不知道为什么绕了一圈儿会回到这个问题上。今天这个妈,她是一定得当吗?
费兰多和兰姚灼互瞪大眼小眼,也不知道费兰多是在脑海里是经过怎样的思绪,最终她还是搂住兰姚灼,哽咽道:“我的孩子”。
纵使是经历过不知多少风雨的冯帆看见眼前这奇葩剧情也有点接受不了。
事态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一步的!他是少看了哪一集!
这是正常人能做的出的事吗?!
但并不是所有荒诞都是虚构,兰姚灼真真切切认费兰多当了妈。
这边母子情深演了好一会儿才结束,费兰多松开抱住兰姚灼的手,假模假样的擦眼角的泪水。
冯帆这才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费兰多你带他们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事儿吧。”
说到正事,冯帆稍微恢复些精神。
费兰多整理好自己的妆容,眼里满是认真,刚刚的悲伤一扫而尽道:“那是当然。我比你们早醒一会儿,发现一些你们可能都不知道的消息。”
“你比我醒了多久。”
“六七分钟的样子吧,我应该是最早醒的那一批。”
身为王牌赏金猎人的费兰多有对自己的睡眠进行训练,无论多么疲惫她都不会睡的太死。
因此在听到鸟儿跃上枝头的声音时,她就已经醒来。
“接下来的情报,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冯帆懒得去搜集信息,恰好费兰多有想交换信息的意图。但他清楚费兰多是个唯利是图的赏金猎人,她绝不会好心地把消息送给自己。
费兰多却无奈笑笑道:“这次我是没办法从你身上捞好处了。我们是被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还有这种好事。”
还有白拿情报的好事,冯帆笑道。
费兰多心情可就没他那么好,指着缩在一团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机械师和白胡子道:“我把他们带来也有这部分原因所在。”
费兰多醒来之后就没有闲着,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没法回到楼外,就去周围探查线索了。
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比赛场地。
场地不大,应该只有一个高中学校那么小。地面都被树木覆盖,偶尔有几只野鸟飞过。只是让费兰多惊讶的是,游戏举办方真是厉害,这么小的地方里面居然有一只熊。
一只亚缇棕毛熊。
亚缇棕毛熊和亚缇白羽长尾鹦虽然都是亚缇独有物种,但二者的天性可谓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亚缇棕毛熊,生性暴虐,嗜杀嗜血,它会攻击一切在它方圆十米内的生物,可谓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而且这家伙非常难搞,他的皮肤似一堵墙,他的爪子比刀剑还锋利。鼻子也十分灵敏,曾有人夸张形容道:只要是你接触过十秒的东西,他都能从上面嗅出你的气味来。
费兰多讲述到这时,故意压低语气,眼角下压用深沉的语气对着众人说道。
曾有人带着十位实力可以比肩王座下的荣耀骑士的奇异去讨伐一只亚缇棕毛熊结果却只有三人回来
预想到的效果却没有出现,冯帆神色如常。
“看来我还是有点低估你的实力了。”费兰多语气略带惊叹。
冯帆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只是道:“不要浪费时间。”
费兰多撇嘴,“无趣的家伙。”
虽然对冯帆的反应不算满意,但她也不想跟太无趣的人呆太久。
费兰多很不幸地误入亚缇棕毛熊的领地。不意外地,她被那家伙发现了但这事儿也让她发现不得了的东西。
“当然赏金猎人是有很多宝具的,我很轻易地就杀了那家伙。在与那家伙交手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这东西。”费兰多不愿透露更多有关宝具的消息,话题一转,神采飞扬地说道,“来来,诸位把你们的左手臂露出来,有惊喜哦。”
众人听话地伸出手撸起袖子,然后他们就看见费兰多所说的“惊喜”。
一个用魔纹描绘出来的图案是楚国独有的高山雪莲。
看见手上出现的东西一道对未知力量的惊惧浮现充斥在冯帆的胸腔。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没有丝毫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们猜猜这是什么?”费兰多笑眯眯地问道。
没人乐意回答她,任谁手上莫名出现一个带有魔力的文案都不会开心。看见跟当初自己一样的反应,费兰多心里升起一阵愉悦,她干脆问自答。
“这是队友的标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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