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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日愿望

温叙脸上还挂着笑,听到徐行周的话一下子给自己吓得打了个嗝儿。

徐行周却越发得寸进尺:“喜欢的应该是有好一阵儿了。”

温叙懵愣愣地看着他,秋风袭来,带走了最后蝉鸣。她心脏跳得飞快,好像带动了浑身的力气在维持,大脑却跟死机一般,思索不了任何东西,就连嗓子都像被黏住了一样,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徐行周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清亮的黑眸紧紧裹着她,强烈的感情仿佛要从那处泉眼里汹涌出来,空气里掺着他的呼吸轻扫过去,重重覆在温叙身上。

她像一个失了声的哑巴。

“叮铃铃——”窗外的上课铃打破沉默。

温叙连忙躲开眼,慌乱地扯了本书支起来,挡住自己,也挡住徐行周。

那节课一结束,温叙就跑得飞快,丝毫没给他抓住的机会,那一天都是这样,一下课温叙就没了影,上课的时候又准时回来。

课上,徐行周不想打扰她,可下了课,人又会不见,反复几次,徐行周大概是看懂了,温叙在躲他。

明明已经变的熟悉的两人,一日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陌生。

徐行周受不了这样。

可就算受不了,徐行周还是不愿意逼她。时间还长,要等她慢慢想清楚。

往下的两天,温叙依旧那样,徐行周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竭力维持的和往常一样,直到假期来临,他彻底地见不到温叙。

放假当晚,温叙窝在被子里一夜无眠,自从徐行周告白之后的那几天,她就再也没睡好过。

徐行周的表白,好像把她安稳的生活都给打乱了,以前也不是没有人给她表白过,但她都能很迅速、很平静地道谢并拒绝。

唯独徐行周不同。

温叙做不出最理智的判断,大脑告诉她应该拒绝,可心却在反驳。

她讨厌徐行周吗?

曾经是。

她喜欢徐行周吗?

……不知道。

温叙的感官里似乎没有喜欢这个情绪,她整个人都淡淡的,活到现在的十八年从来没有一刻是为自己活的。她就像一个已经码好代码的学习机器,只朝着第一和最好的目标启动,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赎罪。

仿佛只要她什么都是最好的,那任何人就不会再看不起她,也不会看不起温盛。甚至也许哪天,妈妈不会再怪她了,外婆不会再怪她了,她也不会再怪自己了。

十八年的人生都是这样过来的,可遇见徐行周的那天,她的程序失常,一个危险的病毒出现了。

直到徐行周表白,机器彻底损坏,温叙猛然发现自己原来是个活生生的人,会有贪欲、有坏心、有喜欢的东西、有讨厌的人、有所有普通人拥有的一切。

徐行周说喜欢她,可喜欢是什么?

她不知道啊……

不知道的东西,又应该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害他?

温叙想了好久,想得心烦意乱的也解不出正确答案,只能躲着、避着。

她倒在床上,大脑想得好累,眼睛随意一转,看到床头的日历,那个被标红的11月7日又要来了。温叙垂下眼,转过身,强迫自己忘掉,忘掉所有,忘掉一切,通通都忘掉。

她在挣扎里悄然睡去,没听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也没看到徐行周发来的消息。

黑暗的房间,只有那束光明亮,里面弹出一行——温叙,明天我在你家附近的中山公园等你。

第二天,温叙一早就跟着父亲出了门,去墓地看望她的母亲。她没带手机,也不想去看手机,不出意外,每年这一天她的手机都会被一大堆亲戚的虚情假意占据,个个都说可怜她,可人人都在指责她。

那天,她和温盛是在外面过的,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夕阳半悬在天边,她开门下车,看见了落日下的徐行周。

“你、你怎么在这儿?”温叙看着他一手提着蛋糕,一手领着袋子,心脏猝然被那抹刹红击中,震动不停。

徐行周朝她走近一步,对着温盛点点头,一字一句地开口:“叔叔好,我是来给温叙过生日的,请问我能带她离开一下吗?”

温盛愣了一下,看看徐行周,又看看温叙,温柔一笑:“可以啊。”说完,又拍拍温叙的肩,宽大的手掌很温暖,“冬冬,好好去玩吧,爸爸在家等你。”

温盛说完转身走进家里,虚掩了半条缝,看着门口的那俩小孩,一个别扭,一个坦荡。

青春啊。

他垂眼,掏出怀里的钱包看着那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上面的男孩青涩帅气,女孩温柔漂亮,那也是一段肆意的青葱流年。

中山公园很大,他们从B口进去,穿过落虹桥,路过受降堂,广场上有一大群出来散步遛弯的大爷大妈,角落里还有隐隐约约的笛子声响起,热闹地承接着最后的金乌。

他俩就一直这样往里走,直到路过那个白色的摩天轮,徐行周才停了下来。高大的摩天轮屹立在落日之中,两侧树木枯黄,周遭喧嚷,他提着蛋糕和礼物站在前头,回头看她的霎那秋风扬起,喧嚣满天枯荣枝叶。

徐行周在那样的背景里,笑得动容,轻声询问:“要坐吗?”

温叙点点头应了声好,跟着他一起被装进那个老旧的黄格子。

摩天轮缓慢转动,温叙看着对面的徐行周也缓慢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

徐行周放好蛋糕,抬眼看她:“知道你不想说,我就只能去问老王了。”

温叙震惊于他的大胆:“你找班主任问的?”

徐行周看懂了她的表情,无奈笑笑:“这该怎么说呢?那天我还在找借口要怎么问才合适的时候,老王就先找我去填转学档案,意外看到了你的出生日期。”

“那还真的很巧啊。”温叙感慨。

“也许不是巧,”温叙疑惑之际听着对面的徐行周说,“温叙,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你妈妈想祝你生日快乐,所以才给了我一个机会。”

“你说你的出生是个错误,是个污点,可如果真是这样,你妈妈又怎么会用尽生命去换你的出生呢?她明明那么爱你,用了整个生命去爱你,要是看到自己孩子在自责埋怨自己不该出生,那她该多心疼啊。”

温叙怔住,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形容那瞬间的感觉,好像火山喷发,好像流星坠落,好像整座山林都在心口疯狂摇晃。

徐行周继续开口:“还有啊,你父亲的难过也不是因为你,他是失去了爱人,但那个不是你的错。如果他知道自己那么珍爱的女儿这样责怪自己,应该也很难过吧,难过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你长大,却还是伤害了你。”

徐行周像个启蒙老师一样,细心温柔地解释、询问:“是不是?”

“……嗯。”温叙垂着眼,指尖攥紧,克制地压住心中澎湃迸发的震疼,声若蚊蝇般发出一个很小很小的鼻音。

徐行周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边起身边说:“那些人根本不懂你的父母有多爱你,可你应该骄傲啊。你有一个那么伟大的母亲,还有一个视你为珍宝的父亲。”

“温叙,你从来都不是一个错误,你是带着爱出生的希望。”

徐行周伸手替温叙松开右手紧握的拳头,又一点点摸抚着那些陷进手心里的红印。徐行周眉头微蹙,仿佛那些红印都烙在了他的心上,滋滋地刺得浑身都疼。

温叙没有挣扎,也没有撤开,只是看着他的动作,看了好久好久,才开口问:“为什么……是希望?”

他又挪近一点,看向温叙,意外发现温叙身后的右侧贴着一个红彤彤的爱心贴纸。

贴纸不大,在一面银白的金属制品上显得尤为突出,也异常珍贵。

他握紧温叙的右手,弯了弯唇,眉眼清亮,温柔又肆意。

“因为希望永远都在,爱也是。”

徐行周话音一落,手背猝然砸下连续不断的小珍珠,他慌忙探头一看:“温叙,哭了?”

“没有……”温叙抬手遮住脸,躲着不让他看,“你别看我。”

“好好好,不看不看。”徐行周也哄着她,想起刚刚温盛叫的称呼,忽然开口叫了她一声,“冬冬?”

温叙手指蜷缩僵硬,那两个字如同符咒亲昵地紧压着她。她还是遮着眼,耳朵却悄悄染上红,咕哝一声:“……干嘛?”

“这是你的小名?”

“……嗯”

“因为你是立冬出生的?”

“嗯。”温叙仿佛成了不会言语的小孩,只能用鼻音缓慢地回应。

徐行周笑起来,“这小名真可爱,叫起来暖融融的。”他开始自言自语,“冬冬,冬冬,温冬冬……”

“别叫了。”温叙浑身别扭。

“为什么?”徐行周问。

“反正别叫了。”温叙的耳朵红得更厉害了。

“好好好,不叫了,”他拿过蛋糕,给她插上蜡烛,“那许愿吧,然后吹蜡烛,拆礼物。”

那个蛋糕也不大,小小的一个,只属于她。

温叙抹掉眼角的水汽,抬眼去看他,那刻摩天轮升到半空,徐行周蹲在她面前,背后是金灿灿的夕阳。

他倒在金辉里祝她生日快乐。

十八岁的她成了最幸福的小孩。

那年生日,是温叙过的第一个没有负担,忘记痛苦,只感受着被爱和珍视的生日。

也是那年,她有了人生中第一个自己想要的。

温叙看着徐行周慢慢闭上眼,静悄悄地许下属于她的愿望。

——她想要眼前这个少年。

如果想要就是一种喜欢的话,那么温叙喜欢徐行周。

蜡烛熄灭,金色的残阳沉坠在温叙的眼中,他是第一个看到宝藏的人。

“许了什么愿?”

温叙摇摇头,像个固执的小孩一样守护愿望:“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也是,那拆礼物吧。”徐行周把礼物袋子递给她。

礼物包得很精美,温叙拆了一层又一层,打开盒子,看到了一台相机。

“为什么送我这个?”

“你总说你没什么想要的,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出送你什么。”徐行周想起上次在办公室听到的话就忍不住笑,“上次去办公室补档案的时候,听见老王和其他班的老师吹牛显摆,说我们班的年纪第一,不仅成绩好,拍照技术也不错,去年校庆晚会最后老师的集体合照都是她拍的,那构图,那角度,那手法,简直堪比大神,校长喜欢的不得了,现在都还放在办公桌上,每天都要看一遍。”

“哪有那么夸张?”她无奈低笑,揉揉眼。

徐行周抬头看着温叙的笑容,放低声音:“意思都差不多,我只是艺术加工了一下。既然你没什么特别想要的,那就先抓住自己擅长的,反正也就是一个兴趣,不会影响什么的。”

“好,我会抓住它的。”温叙摩挲着相机,又温吞开口叫他,“徐行周。”

“嗯?”

“上次给你的蛋糕你许愿了吗?”

“没有。”他看了温叙一眼,故意垂头,委屈巴巴的,“不仅上次,我生日那天也没许,明明我的蛋糕那么大,却没人给我准备蜡烛。”

温叙连忙拿起那盒蜡烛,抽出一根给他点燃插上:“那我借你一根,也还你一个愿望。”

徐行周看着温叙,黑眸融着她的模样,有点渴望又在努力压制,最后只能慢吞吞地开口问她:“我许什么都能实现吗?”

温叙注视着他的黑瞳,心口微颤,顿了下,又开口:“可以。”说完还重重点了点头。

看看,温叙就是这么容易心软,明明自己都还没想清楚,明明还在躲他,却又那样放心地给了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徐行周更无可奈何了。

他闭了闭眼克制**,放低要求:“那你能不能别再躲我了?”

“好。”温叙还在给他机会,“还有吗?”

“还可以有吗?”他生出希翼。

“不可以。”温叙笑得乖张,徐行周却觉得可爱。

这也正常。

有一个就好了,不能太贪心。

可下一秒,温叙又开口:“你不可以有,但我可以。”

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残阳在他们眼里,温叙看清自己的**:“徐行周,我以后都不会再躲着你了,因为我觉得我大概也是喜欢你的。”

“那你是答应我了?”

“如果你觉得不晚的话。”

“不晚,一点都不晚。”徐行周看着她眼角的那颗小痣,上面挂了一颗泪珠,他慢慢地伸手轻轻拂过,终于触碰到了。

“只要你是喜欢我的,那什么时候都不会晚。”

十八岁的徐行周这样想。

二十七岁的徐行周依旧那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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