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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那天说开了以后,陈北星往上爬楼的劲儿更足了。

楼下的房子租了也就睡觉这一个用途了。

白天往楼上一扎,登堂入室把人家家当家。

这两人凑一块儿也没什么正事儿——看电视看到睡着,醒了再接着看,再多一个吃饭。

饭陈北星得自带。除了挂面,雪团家的厨房连根米粒儿都找不着。

雪团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吸溜着清水面,陈北星扎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团儿,你家米呢?!油呢?!盐呢?!”

虹猫蓝兔正演到了精彩部分,雪团瞪大了眼睛往前看,连面条都不吸溜了,更别说搭理陈北星了。

“团儿,团儿,米油啥的搁哪呢?”,陈北星侧出半扇腰冲着客厅又问了一遍。

这边看电视边吃饭的毛病是陈北星给带出来的。

雪团吃饭是板板正正地坐在餐桌上一口一口吃。

去接杯水的功夫,再回来,饭盆就不见了。

“……?”

陈北星欠儿啊,拿着挪到了茶几上,给换了个餐桌。

看人回来了,陈北星往里挪了挪,拍拍身旁的位置,“来吃饭啊,边看电视边吃饭才香。”

“……那茶几为什么不叫餐桌呢?”,雪团坐过去腹谑道。

“怎么样,这样吃着香吧?虽然我这张帅脸也够你下饭的。”

陈北星扭过头眨了下眼,不带个好样说,“但哥太帅了,都得跟你收点儿利息。”

“不说话是帅,说话…”,雪团冲着一边儿撇了撇嘴客观评价道,“说话是个傻子。”

陈北星的膝盖靠过去了下,看着电视他还在叨叨个没完,“说话啊,香不香?跟我学大口吃,miamia香。”

“香,一会儿你吃到鼻子里更香了。”

就这么着,俩人就以后就把饭都搬到茶几上吃。

雪团松开把着盆沿儿的手,也没看陈北星在哪个方向,不耐烦地应付摆摆手,表示没有没有。

自己又不吃,买回来没用,搬上楼还可沉。

“呵…”,陈北星看懂了也气笑了,走过去给他后脑勺来了下,带得头发都轻轻地跳了跳。

“头发挺软和啊。”陈北星不知道撒了什么癔症,他居然觉得雪团跳起来的头发丝很可爱!然后他就一点一点地低下头闻了闻指尖。

——是淡淡的洗发水香。

“靠!我在干啥?!”可能被这番充满基情操作惊到了,陈北星一个心跳加速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嘴里顿时充斥着血腥味。

“嘶!”陈北星没有了刚刚无产阶级来讨伐上层贵族的雄赳赳气昂昂。为了坚守直男情怀,离“妖妃”远一点,他只能夹着尾巴去漱嘴,离开的背影看着都沧桑了很多。

“???”雪团咽下一口面,他果然不太能理解人类。还是电视好看,接着看电视吧。

咕嘟咕嘟——陈北星吐出嘴里的水,眼里饱含热泪。

我!弯了?!

就因为人家好看就弯了?!陈北星你特么颜狗的德行能不能改改!

等等,不对啊?也就是说——我弯了是因为雪团长得好看。好看?大哥好看,北哥也好看,北哥的那口子也好看啊,我也没感觉啊!

所以说,我没弯!我只是单纯地认为人家好看,并且稍微地激动了一下。

陈北星终于抓住了一缕正常的思维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哥们儿间怎么想的这么龌龊呢!我可能就是想买瓶洗发水了。”

陈北星迷迷糊糊地走出来,想他要干什么来着?

“米!找米!”

陈北星到雪团后边,又给了后脑勺轻轻地来了下。

“怎么还是这么可爱啊!!!”

陈北星咽了口口水,不行!不能再在这儿了。陈北星挪到面前,干巴巴地训了句,“瞅把你能的,跟谁俩耍酷呢。”

“……”二百五。

对上雪团的冰块脸,陈北星就正常多了——贱不喽嗖的样子又回来了,挡在电视前,左摇摇右晃晃的,不让人好好看。

雪团放下盆,冲陈北星瞪眼,眼里的冷气搜搜地往外冒,用力地摆了下手,让去一边儿去,自己看电视呢,别在这儿烦人。

“挺有劲儿啊,这几天,都会使脾气了。”,陈北星笑着躺回沙发上,脚半搭在地上,脑袋往上拱往人腿上靠,把沙发上的另一个人都挤到了角儿上。

正午的阳光撒进来,晒得人暖洋洋的,心里都暖和。

有天趁着雪团还没起来,陈北星手欠地把窗帘都拉开了,刚出来的阳光晒进来,不刺眼还让人暖和。

“晒阳光得劲儿吧,那就别拉窗帘了啊,咱都快成小蘑菇了。”

雪团照旧不发言,反正他说一句陈北星有十句等着呢,随便吧。

而且,雪团勾了勾手,握住一把阳光,“晒阳光也确实很舒服。”

听着电视里的声,陈北星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嘴里却还没闲着。

“家里啥的没有,你靠空气活着啊。能耐,有空给北哥演示一下啊,咱也学习学习。”

“知道你有多瘦不,枕着你腿都硌得慌。”

“……谁让你枕了。”雪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腿往回收,又比不过陈北星的力气。

陈北星翻了个身,手压过去扣着腿上的布料。

“啧,你这孩子,说你几句还不爱听了。这么小气吧啦的呢。”

训完了,陈北星又带着笑哄,“团儿哥别跟小弟生气。小弟下午带你出去玩行不?咱们出去买东西去。”

阳光晒得太舒服了,陈北星闭着眼快要睡着了。

过会儿听到放盆的声音,陈北星伸手往前摸索了几下,摸到了一双剌吧的手,拽着这双手挪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团儿哥要是想去,就呼噜一把。”

陈北星迷瞪迷瞪得睡着了。

雪团这才翻了翻陈北星的头发,“有个美人尖儿,真漂亮。”

阳光可真暖和,晒得眼睛都眯缝了。手上呼噜着软软的头发,雪团往后靠了靠,也睡着了。

再睁眼就是下午了,陈北星先醒了,从沙发上翻下来,蹬了蹬腿,又坐回去。

雪团还在睡,脑袋睡得往下一点一点的。

陈北星看看点儿,不能让接着睡了,晚上都得睡没觉了。

“团儿,醒醒,咱不睡了,哥领出去玩啊。”,陈北星轻轻拍着雪团的手背把人叫醒。

睡觉的人皱了皱鼻子,扭过头往沙发角钻去,嫌吵了。

“懒猫儿诶,别睡了,晚上睡不着了啊。”

陈北星从后边搂着脖子,轻轻晃悠几下,可算给晃悠醒了。

雪团圆圆的眼睛半睁着,里面攒了水汽,张了下哈欠,还想接着睡。

陈北星轻敲了下他的脑门,笑着说,“怎么这么懒啊,觉这么多啊。”

雪团这才想起自己睡得好好的,是陈北星给硬叫起来的。

瘪了瘪嘴,大眼睛瞅向陈北星,眼里带着点儿控诉。

“人睡觉呢,怎么这么烦人呢。”

陈北星不说话就是笑,不行了,小孩儿太可人稀罕了。

雪团让笑得生气了,“有啥好笑的啊?”

摸了把脸,也没睡出印儿来,雪团绷着脸望着陈北星。

“别笑了”

陈北星有眼力价地给接了杯水递过去,说话里的笑意还没收回去,“醒了渴不?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雪团给面子地嘬了几口就放桌上不喝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还在醒神呢。

陈北星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不喝水了啊?”,雪团点头。

“还没睡醒呢啊?”,雪团点头。

“还想睡啊?”,雪团点头。

“晚上还吃清水面啊?”,雪团点头。

“一会儿看电视不?”,雪团点头。

“出去玩啊?”,雪团点头——没点完又收回去。

雪团:“?”

“……”

雪团这回彻底醒了,无语地背过去身不搭理了,背影写着两个大字,“冷漠”。

“哈哈哈哈哈”,陈北星抱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笑得直打颤。

陈北星擦着眼泪感叹,“孩子机灵啊,不好糊弄。”

“我说…”,陈北星呼噜把头发说,“头发都说你呼噜人家了,你还不去啊?”

“那你去带头发出去玩,没人拦。”

陈北星站起来到另一面去,弯着腰,对上雪团的眼睛。

“这回就当做梦了啊。外面也不算暖和了,下回再领你出去啊。”

陈北星揉下雪团发顶,雪团抬起头,对面的眼睛闪着笑。

“哥给你买东西去啊。晚上先别做饭啊。”

陈北星打开电视,“看几集虹猫蓝兔,我就回来了啊。”

门关上了,电视无声地放着,屋里没有声音。

下午的阳光少了,落到厨房这里的就更少了。

洗完碗,手从冷水里伸出来,雪团更冷了。

坐到在陈北星坐过的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摁了几下。电视开了关,关了开,雪团轻轻地叹了口气。

“虹猫蓝兔演的好慢啊。”

陈北星先回趟楼下,又拿了一包纸,戴着口袋才出门了。

他去了周边的一个市场。市场里小贩支着小摊,卖水果的,卖菜的,倒是啥都有。

陈北星一手攥着一塑料袋的橘子苹果梨,另一手划拉着手机。

“长期不吃肉的人不能一下补啊?”

陈北星皱下眉,发愁道“那咋给补呢?”

陈北星走到菜摊上,先买菜吧,先让雪团多吃几口菜。他边挑着菜边想,“有空得去趟医院问问,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来。”

东西买得差不多了。想到家里还有人等,陈北星大步往前走。

坐到马路牙子上等车的时候,他都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

还好,车没一会儿就来了。

陈北星拎着东西打开车门。关门的时候,眼睛随便一瞥,门又开了。

冬天,天黑得早。陈北星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下车先回趟家,鼻子有点儿冒血了,陈北星回去洗了洗,又抽上几张纸塞进去,等身上差不多暖和了,拎着袋子往楼上走。

陈北星进屋也不用敲门了,从人家房主那里死皮赖脸地磨来了一把钥匙,直接开门。

“团儿,哥回来了啊。”

雪团坐在沙发上,眼睛闪了闪,从电视上快速移到了陈北星的脸上,拘谨地站起来。

真奇怪,明明这屋是他的,他却这么拘谨。

陈北星冲雪团笑笑,也不指望雪团给个回应,提着塑料袋走到餐桌旁,从袋子里掏东西往桌上摆。

雪团攥着裤子,好好的裤子让他攥着皱巴巴的。他在想电视里的人说完了回来了,是怎么接着演的。

“应该接过袋子”,可袋子里的东西都快让陈北星给掏完了。

雪团只好跟着站在陈北星旁边,帮着摆摆。

身后多了条小尾巴,陈北星弯了下眼睛,从袋里拿出个橘子包开,自己先尝了口。

“挺甜。”

陈北星挑好了筋脉,又对着灯检查了一遍,才递过去一瓣儿。

“团儿哥给个面儿,尝尝呗。”

雪团接过去,瞅了又瞅,也不吃。

“不唬你,可甜呢。”

雪团还是不吃,就这么看着,橘子都要让他给捂热乎了。

陈北星拉开椅子,让人坐下看,站着多累啊。

雪团新奇地来回搓弄着,“这就是电视里演的橘子啊?电视里有的人说甜,有的人说酸,这都是啥味儿啊?”

雪团不舍得吃,也不应该吃。

“你不配吃,不配活着。你活着就是给人苦吃的。”

不吃,就闻闻味儿。

雪团垂下眼,闻了闻橘子的味道。

很香,给人舒服的一种香。雪团看向陈北星,陈北星的身上好像就有这样的一股味道——温暖,清冽和一点儿淡淡的苦涩。

收拾好了东西,陈北星坐在了旁边。

“这一沿儿橘子还没吃呢?”

陈北星拿走桌上的橘子,想给换个新的。

手刚放过去,旁边的手更快,嗖的一下就盖住了。

速度快得,陈北星都愣了下,笑着说,“这么宝贝啊,不跟你抢。宝贝你到是给吃了啊,这么放着干啥啊?还舍不得啊,哈哈哈……靠”

陈北星不呲牙了,拍了下脑门,暗骂道,“自己特么缺心眼儿啊,抠抠搜搜地给包一沿儿干啥啊?”

陈北星一口气抓了四五个橘子过来,都给包开,一瓣一瓣地给递过去。

身旁都是橘子香,雪团摆手说不要。

陈北星递一瓣给放到嘴边,“尝一口呢?”

雪团接过来,抿着嘴角不知道咋说。

咋说呢,没多少事儿,有啥好说的呢?

他不说,有人就说了。

陈北星趴在桌子上,握着雪团一侧的衣角,低沉地开口。

“你不吃这些东西,是心里的事儿吧。”

“橘子跟你秃噜的面条一样,没有油,啥也没有,可以吃。”

“你吃面条也是吃呢。”

“老天爷希望人都能好好活着,有良心地活着。”

“来世上一回,得对得起老天爷让你做人这一回。”

“不管托生成啥吧,都得好好活着啊。这个好……”

陈北星挠挠头,咬口橘子停顿了会儿接着说,“我也啥文化啊。我想的就是,既得对自己好,也得对别人好,这么好好活着。”

“本来上回都想跟你说来着,结果待待的睡着了,哥的错啊。”

陈北星抻过雪团的手,用指尖在他的手心里重重地写下两个字。

“求生”

“认字吗?这两个字念求生。知道啥意思吗?就是努力地求一个活着的机会。就像你还知道吃面条。”

“求生是所有物种最基本也是最伟大的能力了。自己不一定想被生出来,那被生出来了有啥法儿啊?那就得往下活啊。别人都爱扯一句活着的意义。有啥意义呢?那活着就是活着啊。生出来的命是别人给的,但是求生是真的自己使劲想活的。玩过打火机吗?打火机快使完了的时候,剩下的那点气打出来的火特别亮,这点儿就是打火机告诉使它的人——哥们儿还能被用呢,先别扔了啊。这就是求生,是把所有力量都榨干了还能迸出来的火。”

“当然了,求生也是要用善良的方式啊,做人还是得有善心。”

“比如我现在要是能有个健康的骨髓,或者别人愿意给一副,我肯定高兴地绕上楼底跑上它个几百圈儿,我这是求生。但是我没有,我也不能从别人那里硬扣下来一副,我这是有良心。”

“团儿,这些话没人跟你说,我跟你说,没人教你怎么活着,我教你活。没事儿,咱们现在长大也挺好,没听老人说嘛,后长的小孩儿都聪明。”

“我就说到这儿啊,后边儿想到啥再补充。”

“听不懂再跟我说啊,咱慢慢长,慢慢明白。”

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在想着去哪玩儿,买什么衣服,吃什么饭的岁数。

这家的小孩儿还得让他先教怎么活下去。

陈北星不由得鼻子一酸,偏过头,抹了把脸。

再转过来,陈北星就看到雪团嘴里叼个橘子瓣儿。

陈北星双眼泛红,一滴泪从眼眶里滚出来,挂在鼻梁上半落不落。他的喉结滚了又滚,才嘶哑着开口。

“别吃了,团儿…吐出来吧。咱不想吃就不吃。”

陈北星伸出来手往下巴那儿接,他的手心发麻,带得指尖都在哆嗦。

雪团推开他的手,又拿起来一瓣往嘴里吃。

“滴答”

那滴眼泪划过鼻梁,砸落在橘子上。

橘子在嘴里炸开糖,雪团笑了。这回笑得比较深,陈北星看到了他一侧小小的梨涡。

“甜是这个味道啊。”,他砸下嘴想着。

电视里的人吃水果说甜,吃蛋糕说甜。

甜是个什么味儿呢?

雪团有时候坐在阳台上杵着下巴问星星,跟动画片里的有模有样地学也趴在窗台上和天上的星星说话。

“星星,甜是什么味道啊?”

他不是不能吃这些东西,他只是和自己扭着劲儿,像蜗牛一样窝在自己的壳里。北方来的那颗星星一点一点地,轻轻地敲出他的触角,告诉他甜是让人吃了就会笑的味道。

雪团擦掉陈北星眼角的泪,热泪烫得他指尖一震。

雪团递过去一瓣橘子,陈北星低头吃了。他咽下了橘子,也吞下去喉咙里的呜咽。

“哥没逗你吧,甜吧?”

对面的头发帘动了几下。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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