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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陈北星抻开椅子坐在对面,捧着手机查百度。

“心里有病为什么不吃饭?”

“人为什么喜欢吃没滋没味的东西?”

“心里有病不好好吃饭怎么办?”

雪团还在吃着面,一筷子一筷子挑出来的面条和脸色倒是相得益彰,都苍白苍白的。

陈北星越看越皱眉,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手机壳。

“啥玩意儿啊?心里有毛病,就祸祸心得了,无辜的胃跟着受什么罪啊。”

“你靠就吃这个长这么大啊?”

“好吃吗?你能爱吃吗?”

“别吃了,给你做顿别的吃行不?”

“让你挑,吃啥都行。”

“带你出去吃也行,咱出去吃好的去。”

“要不你带我出去吃,我还没尝过这边儿特色呢,就当帮个忙,带我尝尝去。”

陈北星在这儿说,雪团就跟耳朵闭上了一样,连眼皮都不带眨的,面无表情地接着吃。

“你…”陈北星抚额苦笑道,“团儿哥,跟弟弟说句话吧,眨下眼都行啊。”

他这边说得口干舌燥,人家那边闭着耳朵不进盐津啊。

要不算了吧,反正人也还活着呢,一个人一个活法,管人家干啥呢。

出来这么多年,爱扯皮的性子让陈北星到哪差不多能得个笑,甭管真情还是假意,最起码还有人搭理啊。

这回自己演了半天戏,就别说给个赏这种高难度的了,雪团给泼盆冷水他也愿意,他都能笑得说句“泼得好”,这也算给个反应了。

这位看戏的可倒好,连盆冷水都不舍得泼。

“叫什么雪团啊,这浑身突突放冷气的样儿,应该叫冰团。”

“靠,胃疼。”

胃疼,纯气的,还是自己找气的。

陈北星泄气地趴在了桌上,捂着胃,疼得直抽气。

“特么爱活不活吧。”

歇会儿,等胃缓缓,他就往家走,不伺候了。

想活怎么都能活,他没这个劲儿了。

想明白了,陈北星也学着把头扭过去,闭上眼不说话。

“切,谁还不会拽个冷样了。”

对面响起挪椅子的声音。

陈北星捂起耳朵换个方向趴,“爱去哪儿去哪儿。要是再搭理一下,我就是………嗯?”

袖子被人拽了下,陈北星高冷地不回头,“切,现在卖好也没用,不稀罕。”

雪团见人没反应,在袖子上的使得力更大了些。

还是没有反应,只有一个倔强的后脑勺冲着他。

“睡着了吗,觉怎么这么多啊?”

他在面前睡着,这都是第几回了啊。

雪团嘴角一抿,勾出个很轻很轻的弧度,往前弯弯腰,把什么东西贴在了陈北星的脸上。

雪团的呼吸声再低,那也是个大活人。在感受到另一侧的呼吸打过来的时候,陈北星还是装着不理人,抖了抖腿,看看这小孩儿还能做出什么故事来。

然后,他就感到了脸上一烫。

“靠!”

脸冷不下被烫了,语气助词忍不住冒出了出来。

陈北星扭过脑袋,睁开眼看看这哪里来的“热情似火”。

一回头跟一双圆圆的眼睛对上了,眼睛还特别会来事儿地眨巴了几下。

“哼…”,不好意思,不吃这套,陈北星挪开眼往下瞅。

一双比他小的手,一手拿着塑料袋袋子,一手托着袋底。

这塑料袋,陈北星挺熟悉啊——他从小吃摊一路拎回来的那个。

塑料袋还冒着水汽呢,一看就是刚从蒸锅里拿出来的。

陈北星的眼睛从塑料袋转手上,又转到雪团脸上。

陈北星傻了,愣了,呆了。

进蒸锅的哪是塑料袋啊,明明是他的心被蒸熟腾了。

“不是?!这人……靠!”

陈北星捂住眼睛,扭过头,不想让看到自己这副呆样。

刚趴下,陈北星跟有毛病似的,次啦一声又推开椅子,往厨房里走。

厨房响起了水声。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孩儿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知道这里面是吃的吗?”

雪团把袋里的吃的一个一个拿出来,摆齐放在桌上。

陈北星回来了,站到雪团的面前,垂着眼冷冷地开口,“伸手”。

雪团伸开手,手心上冒着点丝丝的红。

一团浸满水的纸巾被放上去,凉凉的,刚好化开手心里烫。

从蒸锅里拿的东西能不烫手嘛,别人掐着角拿,雪团还实诚地满手攥。

雪团捏了捏纸巾,纸巾冒出点水。

他跟没见过水似的,又捏出点儿水来,指尖滚着水珠玩,高兴地都眯了下眼睛。

“水是这么舒服的啊。”

张了张嘴,雪团发不开音,嘴皮来回碰了两下,也不知道说了点啥。

陈北星耍着酷趴桌子也没看,饭也不吃。

他这不吃饭,就有人着急了。

雪团攥着纸巾扎到厨房里,这回脚步声碎了点儿。

桌上响了几下,陈北星翘着耳朵听。

——是磕蛋壳的声儿。

陈北星装不住了,藏在手心里的眼睛深深地弯着,从胸膛里振出来闷闷的笑声。

“这人忒烦人。”,这一下一下的钓鱼玩儿呢。

陈北鱼抬起脑袋,向前蹬了蹬腿,收着笑抱着胳膊酷酷地开口,“给我吃的啊?”

雪团把饭往前怼了怼,示意他吃。

“不说话不吃。我看不懂啥意思,不敢吃。”

筷子都放在了面前,陈北星跟看不见一样。

饭又被怼得近了点儿,陈北星杵着下巴还是不动换。

咸鸭蛋被包好了,递到了跟前,油香香的往鼻子钻。

咸鸭蛋好香,还是给包好的,陈北星舍得抬起眼皮瞅瞅。

包得挺好,下边的蛋壳好好的,上半边儿连个蛋壳沫都找不到。

瞅在咸鸭蛋的面子上,陈北星不抖腿了,终于舍得拿起来吃一口了。

不装了,陈北星彻底屈服了。

“本来咱就不是当酷哥的料。”

他不说,自己多说,话这不就多了吗。

清水面就清水面,多往里面滴几滴油的事儿。

就着咸鸭蛋,陈北星呼噜呼噜地喝着粥。

胃里暖和了,心也跟放在热水里泡着似的。

手上不烫了,已经凉嗖嗖的了。雪团还舍不得松开湿纸巾,拿着挤水玩呢。用挤出来的水滴来蘸着画画,他没见过多少东西,画着画着就不知道画啥了,转着转着眼睛,雪团又悄悄看向了陈北星。

“吃得好香。”,雪团扭过头,矜持地微微上扬些嘴角。

电视里说了小孩儿得哄着吃饭,岁数大的人不用哄着。

“哥是岁数大的,陈北星不是哥。”

指尖还在点着水珠,看在水的面上,雪团大方又给“哥”的定义多加了条。

“哥是对人好的,陈北星还是哥。”

陈北星吃的差不多了,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来擦嘴,过了会儿又掏出张纸来堵鼻子。

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陈北星轻敲两下桌子,带上点儿正经的样子开口。

“哥跟你说点儿话,正经的话啊。”

“我有病,活不长的病。来这儿没啥别的念想,就打算溜达到走。可哪想着,到这儿落脚第一天就听到了滴答声。”

说到这儿,陈北星绷着装严肃的脸也装不下去了,说话间又带上了笑。

“听到我楼上跟我说,哥,你楼上也有个有病的,你快过来待会儿一起唠唠磕啊。”

“可没有!”,雪团无声地呐喊着。

雪团瞪圆眼,也不扎着头了,用力地来回摆手表示没有这个意思。

小孩儿逗起来就是着乐,陈北星耸起了肩膀闷闷笑着,没正经地笑了会儿才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我不觉着自己有多能耐能给你带好,也不好奇你的故事。就是——啧,说来有点儿矫情哈,有毛病的人一个人待着让人瞅着忒可怜,可怜你也是可怜我。我废话多,过来待着跟你叨咕几句,给这楼上楼下添儿活气,人房东的房子还得租不是。”

“又扯远了啊,我也不指望你一下就能好,那让人家专业医生是干啥的?”

“团儿…”

陈北星沉沉地喊了句,喊了完也不说话,就这么带着笑看着对面。

两双眼睛贴了会儿,雪团从陈北星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暖意,跟冬天里阳光一样,看着就暖和。

指尖曲起,他忽然想摸一摸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又弯了弯。

“哥…哥就希望你有一段儿就好好活一段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反正,哥想试试拉住你。”

扶起门口晕倒的人,放上楼梯的垫子,热好桌上的饭……

——这么好一小孩儿,陈北星真舍不得在底下再跟说话。

“说出来有点儿矫情啊。”,陈北星搓了搓胳膊接着说,“对不住啊,也没管你愿不愿意,用不用,我就搬着废话过来了。”

“而且…”,陈北星这回无声地笑了下。

“而且,也不就是为了你。楼上有个你挂着,我也能来回走走,蹭点儿活气,我也多活点儿。”

“我觉得你还是想活呢,要不怎么还吸溜面条不尽喝水呢?还让我进屋,哥说得对吗?”

雪团揪着手上的痂,没点头也没摇头。

陈北星胳膊伸过去,拍了下手背,吓唬道,“手欠儿呢,一会儿揪得满手血啊。”

说到血,雪团立马老实了,一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到桌上,手心压着手背。

陈北星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胳膊,继续说。

“知道你心里不得劲儿,不说话就不说。但你也得给个反应啊,生产队的驴还给挂根胡萝卜呢。我也不能老剃头挑子一头热啊,虽然这话用在这儿不对,但表达的意思差不多啊。你就给个反应啊,随便摆摆手也行啊。你有个反应,哥也知道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下回改,不让咱们委屈。”

“我说完了,你听懂了吗?听懂点个头呗。”

陈北星说的多了,又渴了,拿起还剩几口的粥喝来饮饮嗓,也是缓解缓解没人搭理的尴尬。

陈北星松开在口袋里攥在一块儿手,手心里闷出了点儿汗。

他没当过哥,上面俩哥都有哥样,他秃噜秃噜这么半天也不知道说的好不好。

要是大哥北哥在这儿,肯定一人给自己后脑勺来一下,让别欠儿,别欺负人家孩儿。

陈北星哼哼道,哪里就欺负了,舍不得欺负呢。

又是这么没有声音地过了会儿,陈北星挠挠头,心想是不是自己说话有口音呐?雪团听不懂啊。回去跟楼下老板学学当地的口音,调整调整再说,让人家慢慢适应。

又过了好一会儿,对面的头发帘儿轻轻地动了下。

有风啊?陈北星抓了抓脑门的碎发。

陈北星,包袱巨重一人,天天往车底钻还爱臭美。没毛病的时候,他头发一天都能洗个几回。

发型好好地呢,自己还是帅帅的。

陈北星伸手,这回感受感受空气里的风。

“没风啊?………………卧槽,卧槽!”

陈北星睁大了眼,呲开了牙,趴在桌子上低头笑。

“不是——你这动作也忒轻了啊。”,陈北星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你,要是真有阵风,谁知道你了啊?”

雪团点完头也不理人了,两人面对面地趴在桌子上,默契地往一边冲一个脑袋。

陈北星张开胳膊,小指伸过去贴上了雪团的指尖。

雪团的眼睛眨了又眨,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温度,指尖不自然地蜷缩了下,手却没有收回来,就这么跟着贴着。

时间久了,皮跟皮紧贴的缝隙间就冒出了汗。有点儿潮,却还是没有人放手。周围没有声音,他们就这么贴着睡着了。

汗从体内凝华出来,又融化到骨血里去滋养心脏。

指尖连接心脏,两颗跳动的心脏在悄悄对上。

陈北星:你是不是在钓鱼?

雪团:?

陈北星深吸了一口气,你就是在钓鱼!

雪团:……

陈北星的兄弟团整齐且痛苦地捂眼,啥也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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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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